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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纽约 ...


  •   林灵是一个中国人,两天前独自来到纽约。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去过任何声色场,但他现在坐在吧台前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可怕的适应力”这是他的导师对他的评价之一,另外还有两条:“可恨的天资”和“可悲的个性”。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种乌烟瘴气的鬼地方。这是个并不雅致的路边小酒馆,这种酒吧在纽约多如牛毛。他周围有为数不少的黑人,嘻哈客,以及穿着随意的女人。酒保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量着酒吧里的女人们,有时候也会和几个熟客打招呼。店里面的很多人似乎是早就认识的,他们相互交谈着。

      林灵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因为他无论到哪里似乎都有些异于常人。是的,他是个真正的天才,从小就显得很特别,那时候大家都喜欢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但现在人们似乎更喜欢把他归为怪物一类。其实,想要和他接近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相处一段时间后总会渐渐疏离,原因很简单,林灵觉得他们肤浅无知,而他们觉得林灵高傲冷漠,不近人情。这不能怪谁,只能说林灵命该如此,上帝给了他英俊的皮囊和睿智的脑袋就注定会没收点什么别的东西,比如说亲情和友情,至于爱情......还不得而知。

      不得不说,那些离开他的人都错在了同一点上,那就是林灵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相反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但是真的有人来关心他,他又觉得手足无措,正当他还在考虑应对的方法时,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扑克脸已经自动把人家拒之于千里之外了。

      他恨自己这张永远缺乏表情的脸,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脸部肌肉出了问题,但事实证明那只是他可笑的自我安慰。

      灌下最后一口啤酒,林灵结账走出酒吧,外面已经全黑了。他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因为今天在这里浪费的一个多小时完全没有任何收获,反而让自己身处异国他乡的孤独感更上一筹。开车回到酒店的套房,他将在那里住上半个月或者更久。他会在纽约长期工作,但还没有买房子,现在只好暂时租住酒店的套房。

      刚打开房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来电显示是他的导师詹姆士。按下通话键,林灵毫无意外地听到那久违的熟悉声音。

      “嘿!林!听说你已经到纽约了?”

      “我觉得假如你两天前说这句话一定会更合适。”林灵踱到卧室,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翻开他的手提电脑,不冷不热地答道。

      “别这样,我知道你根本不介意这些。听着,我给你带来了一个重要信息。”电话那头的詹姆士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煞有其事。

      “直说你又干了什么吧。”林灵很了解詹姆士的说话习惯,“给你一个重要消息”基本等同于“我为你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我认为你作为一个医生非常出色,同时也过于优秀了,哦,我的意思是你或许应该干点别的什么,恩.....更有趣的事情。”

      “比如呢?”

      “前几天FBI的特别行动小组让我推荐一个优秀的法医。”

      “我该感谢你把我扔到死人堆里去么?”林灵挑眉,不置可否。诚然,他早就料到那个老家伙把自己扔到美国来,绝对不会只是做一个名牌医院的脑外科主治医生那么简单。

      “噢!我想是的。我不认为那些所谓高难度的外科手术,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詹姆士轻笑了一下,他太了解他这位得意门生的能力了。

      “这倒是事实。”林灵当年学习脑外科专业唯一的目的,就是弄清楚自己的大脑究竟有什么地方优于常人,这种“优势”直接导致他16岁之前都没有什么能交心的朋友。现在他已经得出了答案,那是因为他的大脑利用率比常人高了将近一倍。

      “这个特别行动组代号为'GHOST',主要致力于恶性杀人案件的侦破。由6个成员组成,其中4名优秀的特工,1名顶级黑客以及1名法医。上个月,原先那个法医辞职了,似乎是因为他的新婚妻子不希望他有危险。”

      “人之常情。”的确,这种朝不保夕的职业不适合拖家带口的人。

      “关于他们,我也就知道这些了,你知道,那些都是关乎他们性命的绝对机密。如果你愿意加入,我想他们会很乐意亲自跟你说的。”

      “听起来似乎比呆在医院有意思一点。”

      “哦,我很遗憾,恐怕你还得在那家医院呆下去。”说是遗憾,却一点遗憾的语气都没有。

      “对身份的掩护?可我不认为我有精力身兼数职。”

      “得了吧!林!你从来都只做自己感兴趣的病例吧!让我猜猜,一年能有10个手术入得了你的眼?还是8个?”詹姆士本人是一个极为敬业的医生,但是对于这个爱徒的极为随心所欲却是放之任之。

      “好吧好吧!你赢了。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林灵只好无奈地叹一口气,詹姆士无疑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近,最了解自己的人了。

      林灵16岁的时候师从于詹姆士,当那个世界顶尖的脑外科权威问这个16岁就考上医学研究生的天才少年,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专业,少年平静地说他只想要看看自己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鬼东西。

      詹姆士是英国人,但并不是那种传统守旧的老牌英国人,他很喜欢这个语出惊人的孩子,但不久也发现这个孩子几乎一个朋友都没有。詹姆士没有孩子,把林灵当作自己儿子般地对待,也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们的关系亦师亦父亦友,不管怎样,至少让孤独的林灵有了个窝。
      “周三下午4点,会有他们的人来接你去工作室。”

      “工作室?听起来像是艺术家团体。”

      “他们是独立的行动小组,有自己专属的工作室和配套设施,我想你去了就会明白。”

      “好吧,我在酒店等着。”林灵觉得对那些“准同事”还是很期待的,至少会是比较有趣的人吧?

      “你会享受这份工作的。”詹姆士不是不知道这项工作的危险性,只是更清楚林灵的头脑有多好罢了。

      “但愿如此。”林灵挂断了电话。和往常一样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敲击键盘,盘算着明天改到哪里走走,以便更快地了解这个天堂与地狱并存的城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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