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 驼之恋》celiacici

11、第十一章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三人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校门口的镇守兽旁，周围已围了一圈人：
　　“同学，你们没事吧？”
　　骆傅华猛地坐起来，看看同样迷茫的吴菊桦和梅黄寡。
　　记忆有些混乱，似乎之前在寝室睡着，然后有什么钳得自己好痛，睁开眼就见了满地的螃蟹。
　　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下楼，正遇上同样被河蟹追的吴菊桦和梅黄寡。然后三人一同逃啊逃啊逃（逃宝网）地逃到桥上，被于洋赶来救了。
　　退到镇守兽这里，半空就裂开了一道缝，于洋催他们进去，他们便乖乖地往里钻……
　　缝隙突然合上前，似乎看到了林教授……
　　然后晓宝来和他道别……
　　想起那张流着泪还强加微笑的脸庞，骆傅华心中一颤。
　　好荒诞的梦啊……
　　虽然当时感觉很真实。
　　不过，他们三个为何会躺在这里？
　　集体梦游？
　　想问吴菊桦还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吗，却发现吴菊桦正对着自己衣服上的拉链发呆。
　　“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扒开人群：
　　“你们三个怎么躺在这儿？”被一通电话叫来的孙老师莫名道。
　　梅黄寡还在好骆傅华面面相觑地发呆，吴菊桦已起身抓了孙老师的臂膀道：
　　“于老师呢？？！”
　　“哪个于老师？”
　　“教我们英语的那个于洋于老师啊！！！”
　　孙老师愣了下：
　　“什么啊……你们的英语一直是我教的……”
　　骆傅华和梅黄寡同时怔住了，吴菊桦呆了几秒，猛地放开孙老师狂奔而去。

　　老行政楼四楼，于洋的办公室前。
　　吴菊桦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提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又敲敲，仍是无人应答。
　　吴菊桦摸出之前他给自己的钥匙，打开门。
　　轻轻推开，就见了一尘不染的崭新的办公室。
　　桌上没有他的笔记本电脑和教案，茶几上没有他的保温杯和袋泡茶，窗台上没有他的仙人掌和含羞草……
　　去了哪里……
　　都去了哪里？？

　　骆傅华和梅黄寡赶到时，就见了站在办公室中央发呆的吴菊桦。
　　“他刚还在的啊……”吴菊桦喃喃道。
　　“刚……？”骆傅华莫名。
　　“我不知道……”吴菊桦一退：
　　“如果只是梦的话……”
　　梅黄寡怔怔道：
　　“我也梦见了……蝶衣，还有……”
　　“晓宝？？”骆傅道。
　　三人都沉默了。
　　“那被河蟹追……被于洋救？”骆傅华看向两人。
　　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骆傅华咒骂了一声，烦躁地走至窗前：
　　“这算什么事……”
　　说到一半他愣住了。
　　只见为晚霞染红的护城河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向河里走去。

　　三人气喘吁吁地赶到河边，早没了吴恺的影子。
　　“快去叫人！！”骆傅华对不会游泳的梅黄寡道。
　　随即和吴菊桦脱了外衣就往下跳。
　　下潜，寻找，上浮，换气。
　　反反复复了十几分钟，两人都急疯了。
　　幸好梅黄寡及时带了人过来，十几人一同下水寻找。
　　两人虽已精疲力竭，却也不肯上岸。
　　终于，在夕阳完全下山之前，一学长浮上来喊：
　　“在这里！！”
　　两人忙游过去，一同潜下去将吴恺拖上来。

　　“吴恺！吴恺！！”傅华将死死拽住一个无头玩偶的吴恺翻过来搁腿上拍他的背。
　　吴恺模模糊糊地应了声，呕出几口水来。
　　校医扒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俯身检查刚被救回来的吴恺。
　　“没什么大碍，呛了点水而已。”
　　随即拿了干毛巾替吴恺擦干，又让吴菊桦回宿舍拿了条毯子给吴恺裹上。

　　吴恺迷迷糊糊地被他们扶到寝室，一沾床便睡死过去。
　　骆傅华打来水替吴恺擦身，吴菊桦则对着他手上紧紧拽着的湿漉漉的半个玩偶发呆。
　　打饭回来的梅黄寡往床上一坐，也加入了发呆的行列。
　　“你们愣着干嘛？快吃啊！”骆傅华回头道。
　　“我刚在食堂遇上班长他们了……” 梅黄寡低头道：
　　“他们……都不记得蝶衣和晓宝了……”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傅华替吴恺穿上衣服盖上被子后道：
　　“你们看着他，我出去一下。”

　　第二天，吴恺睁开眼，立刻被灿烂的阳光刺得闭上了。
　　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眼，就见了趴在他床边睡得正沉的骆傅华。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脸还有点红。
　　吴恺推了推他，才发现他身上烫得厉害。
　　“傅华！傅华！！”吴恺哑着嗓子喊。
　　傅华吃力地睁开眼：
　　“醒了？渴不渴？”
　　说着就要站起身去取杯子，却是脚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
　　“傅华！！”
　　正巧回来的吴菊桦立刻放下手上的袋子去扶他。
　　“他好像发烧了！”吴恺掀开被子要下床，被吴菊桦按回去了：
　　“你好好躺着，我带他去趟医务室。”
　　扶了傅华走到门口，吴菊桦又回身将袋子递给吴恺：
　　“他找了一晚上……我刚找宿管阿姨缝的。”

　　等他们走远了，吴恺打开袋子。
　　袋子里，是那只有着贼亮的圆眼睛，细长的小脖子和短短的粗蹄子的熟悉的小毛球。
　　他的脖子上，有着并不明显的缝合的痕迹。
　　吴恺将它从袋子里取出来，紧紧抱在怀中。
　　泪水，一滴滴地打湿了它柔软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