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幻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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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湘发现自己身负巨债。
面前是和蔼的笑着等着她付钱的老板。鸡肉被老板处理好，用荷叶包起来，并且用麻绳包好，老板将肉递给她。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买肉。早就准备好了，小湘虽然我家的鸡养得很好，但是还是要均衡营养啊。”
“大娘。”橙湘将只有两个硬币的钱包收起来，微微躲开老板的视线“我……今天买不了了。”橙湘微微鞠躬欠身“非常抱歉。”
老板一愣，而后直接将鸡肉递给她“是没钱了吧。我知道你打了好几份工呢，天天买这些谁撑得住。拿去吧。”
橙湘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将肉放在老板的柜台上“不可以。每一件东西都是有人付出了劳动和时间的。您是做生意的，我不可以这么做。”
老板见她态度坚决，还是叹息着笑道“也就是你了，要是换了其它人早就拿走了。不要和我客气啊，叫你拿着就拿着，这里是木叶。”
这里是木叶，没有人会在自己家里那么客气。
橙湘看着老板娘那双温暖明亮的眼睛，她将肉递到橙湘手里，然后将手收回在围腰上擦了两下，围腰上沾了鸡血和细小的鸡毛。
“拿着，给你我开心啊。”
“谢谢您。”橙湘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内心被感动激越的光光点填充的感觉，她紧紧握住拿包荷叶“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肉。”
“啊哈哈哈，说什么傻话呢，你还没吃啊。”老板一边拿起水管准备冲洗地面“快走吧，早点回去吃饭，你们学校很辛苦的吧。”
回答家后，橙湘打开门，意料之中是一地的狼藉，牛奶从箱子里洒出来一直蔓延到窗台，窗帘一半挂着一半被撕扯下来。锅碗瓢盆倒扣在地上，有一些还碎了。托九喇嘛的福，火影将她隔壁两间房打通，来装下九尾，并且将楼下和楼上都安排了常驻的暗部。漩涡一族的房子没有修好，玖辛奈搬去了漩涡水户早年和初代住的房子，也在这附近，方便有什么不测可以尽快封印九尾。
这些是橙湘知道的布置，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防御在附近。
今天水门被火影叫走了，因为他的师父自来也要外出完成任务，需要交代一些事。所以没有和她一起回来，橙湘将菜放在一边，开始呼唤将房间弄得糟糕无比的人“阿璃——阿璃——”
橙湘抬起头，撞上了天花板上那双红色的硕大的眼睛。狐狸将自己紧贴在天花板上，那九只尾巴像钢筋一样帮他撑住四壁。
“变成人，下来。”橙湘看见他庞大的身体被挤在上面，颇有些憋屈可笑“那不是人该待的地方。”
“老子不是人！”九尾龇牙，口中发出威胁的低吼。“说了不要叫老子阿璃！”
橙湘撸起袖子，拿起扫把，开始收拾，没有管那只继续当壁画的狐狸“你这么做多久了？”她想起这几天水门总是说家里有时要先走一步，但是每次橙湘回来的时候，水门早就到了并且笑着解释“是阿湘太慢了啊。”
九尾厌恶木叶的人，它在找方法逃脱，当那根锁链被它挣脱的时候它一定会杀了所有人。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橙湘曾经听见过楼上负责监视的暗部们聊天，嘲笑着橙湘的愚蠢、悲怜她作为一颗棋子的命运。在他们眼中橙湘和九尾是迟早被处理的人。
为什么会相信九尾呢？一头充满邪恶力量，随时会杀人带来灾难的凶兽。
旗木朔茂、自来也、水门、玖辛奈，这些站在她身边的人也是相信的吗？不，他们也不会相信九尾会变好。
橙湘将地板擦干净，九尾在屋顶一直看着她，她没有训斥它，什么也没说。九尾不知不觉耷拉下了耳朵，砰一声它变成了人形落在沙发上。九条尾巴毛茸茸的赛在沙发上，让他整个陷在了他的尾巴里。少年身着红色火焰的交领深衣，面如冠玉，细长的眼睛扫过橙湘，发出一声冷哼。
橙湘在厨房里把垃圾收拾出来，没有管他，也许是自己的心也很乱。
“喂！”
到目前为止，他再也没有叫过一声姐姐。
九条尾巴纠结的缠在一起，脸上却是一副大爷的样子，“我饿了！”
橙湘隔着厨房的玻璃窗，看着沙发上的少年，苦笑摇头虽然他从不承认自己是阿璃，但是却敏锐的知道怎么应对她隐忍的怒意。
她永远无法拒绝阿璃说“我饿了。”
那是在路上流浪的时候，为了让橙湘安心吃东西，阿璃总是先假装自己不饿，从不说这句话。他总是说“我不饿，姐姐，你吃吧。”
直到他饿倒下，橙湘生气的对他说，如果他再这样欺骗自己那就再也不理他。她用了很多方法，让男孩也让自己记住——我不会让你挨饿。
橙湘抬头看见少年背对自己，但是耳朵却立了起来。她无奈道“等几分钟，马上就好了。”她开始洗菜，几分钟后麻辣鸡肉下锅之后，辛辣的香气从锅底开始蔓延。
橙湘一转身就看见某个偷偷抓起一个鸡腿的人，立刻沉了声“阿璃！”。
九喇嘛一口将鸡腿啃完，一边吃肉一边说“我不是他！说了多少遍，老子叫九喇嘛。生的还是熟的，对老子来说没差别。”在咬完肉之后在橙湘的注视下他咔嚓咔嚓地把骨头嚼碎。
“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都说了老子不是人。”
“阿璃不会像你一样。”橙湘呼吸，终于将那句话轻轻说了出来。
九尾咀嚼的动作一愣，然后冷哼“这就对了嘛，早说了我不是他！不要妄想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人类，看清楚你的位置。”
“不要以为你可以威胁到老子。”
窗外的风吹进来，九尾橘红色的头发被吹起，他抬着下巴，眼睛危咪起来。
“是吗，那真抱歉。”橙湘看着地面上九尾拉长的影子，她沉默了一会，最后打开门拿起垃圾然后关上门。
她离开的脚步声穿来，九尾坐在椅子上尾巴和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它知道窗外、树上都站着暗卫的，会将它的行动全部报告给上面的人。这样的自由，才不是它要的自由，这里不过是关它的监狱。
骗子，九尾这么想，人类都是骗子。
说自由的是骗子，说不会放弃的也是骗子。
“呵，想不到你就甘愿呆在这样狭窄的地方。这就是号称最强的尾兽？”人影从屋子里升起，地板像水波一样荡开，从水波中升起一个全黑的人影。
“你是拿来的小鬼。”九尾嗤笑间一条尾巴钢筋一般铲过去。
黑衣人戴着漩涡形状的面具，脚步微微移动便躲开了攻击。他声音粗粝“我劝你不要这么做，被人发现了，会更麻烦。”
能够不惊动木叶守卫进来，他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但是在九尾眼里木叶的防卫脆弱无比，世界上已经没有让他忌惮的东西。除了可以控制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和精通封印秘术的漩涡一族有点麻烦以外，那些能够打压它的人都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不过是个送的，它可以轻易解决他。
“三天后，木叶的防御会变弱。自来也被前方的战事调走，火影也会被牵制。那是最好的机会。”
黑衣人说完后，结印后融化在地面。
门突然开了，九尾一愣。金发的男孩看见他后温柔的眼神渐渐冷淡下来。水门走进来，他看着干净整洁的地面和锅里咕噜咕噜的冒出的水泡，虽然他尽力赶来，但是看来还是晚了。
“她希望你成为人。”水门握住他特制的手里剑，微微喘息看来是一路赶过来的“没有人真的相信你能够变得听话。我们没有动手的原因是她的坚持。”
“因为她愿意为了你挡在木叶的刀前。”男孩俊秀的眉目凌厉，女孩子一样的秀气并没有让他的话失去威慑力，他是认真的，绝对认真的告诉他一件实事“你是个灾难，没有人愿意接纳你，除了她。”
“我第一次看她那么失落。”水门微微抿唇，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仿佛深沉的海岸，即将掀起巨浪。
“小鬼。”九尾冷哼，眼风扫过来有几分凉意“你又是以什么资格来和老子说这种话。”有时候它野兽的直觉锐利无比“别做出多么了解她的样子。至少在有件事上老子和她的意见是一致的。”
“我们不会喜欢小鬼。”
风吹在脸上，夏天的热意还没过去，一派绿意盎然的树木将木叶装点得生机勃勃。正午的阳光还很热，橙湘走在街道上，丸子店、花店、书店、刃具店向身后退去，偶尔有认识的小伙伴经过看见橙湘，向她打招呼然后离开。橙湘看着他们，感觉似乎所有的人都是快乐的。
在这个平凡的午后，橙湘想逃离一切，任凭思绪和软弱吞噬她。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木叶小学门口，看见有很多人围在那里。
“你行不行啊！”人们在墙下大声呼唤。”
“换个人吧，这家伙不会忍术的。”
“真不知道他怎么成为下忍的。”
“哈哈哈，你们知道吗？和他同一期人的旗木朔茂都当上上忍了。他还在接这种抓猫的工作。”
橙湘本来打算离开的，听见旗木的名字让她停下脚步。她抬头才看见有一个浑身绿衣服的男人趴在房檐上，一只肥猫在房顶上喵喵的迈着小步子，男人每艰难的靠近一步，猫就退后一步。
他笨拙的动作，小心翼翼，不管下面怎么说，他都哈哈哈大笑着“大猫啊，到叔叔这来。”
下面的人嘲笑他，他听了却伸出大拇指激情澎湃的大声道“谢谢支持！”
他艰难的站起来，身材短小，个子不高，走在屋顶上还显得摇摇晃晃，但是他一步也没有犹豫过。向着大猫靠近，橙湘看着他抱着猫笨拙的从房顶上摔下来，他就地滚了一圈，幸好没什么大碍。
他小心的将猫交给一位少女，少女接过猫心疼的检查后，才发现他流血了。
绿衣男人竖起拇指，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谢谢支持，任务完成。”
“切——”周围的人将他当作一个笑话去看，纷纷散去了，但他似乎对人们的恶意毫无感觉。
反而哈哈大笑，对着离去的人诚挚地说“感谢各位多年对我的支持。”
“我会更努力，燃烧青春！！！”
路人们翻了白眼。似乎无论什么样的恶言都无法伤害到这个男人，反而是那些人颇有些无语的离开。
橙湘觉得这个人的存在不可思议，她想起来在火影里似乎是有个叫做小李的人画风和这个人很像，永远一副热血的样子。此时这种人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橙湘一直觉得他们只存在在漫画里，热血总会在现实前变凉，天真会被生活磨砺成事故圆滑。
橙湘看着那个穿着一身绿色衣服的男人在人们离开后，独自一瘸一拐的离开。
橙湘走出去，叫住他。换做旗木或者水门，橙湘都会选择当作没有看见，因为他们是同样骄傲的人不愿意让人担心，也不愿意让人看见他们受伤，他们背负很多的东西，所以必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和他们在一起橙湘没有注意到自己也被他们感染。
“叔叔，你很棒。”橙湘对他说，递给他伤药瓶，“谢谢你。”
绿衣大叔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明明是橙湘给他药，却对他说谢谢，但是他随即哈哈哈大笑“小朋友，谢谢你，叔叔会继续努力的。不能辜负青春啊！”
橙湘把药放在他手心里“我会的！”，她转身离开，步伐坚定。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管他们怎么说，所有的嘲笑都是支持。
都是！
橙湘推门而入，看见在一边沙发坐着的九尾和另一边热好菜的水门。他不仅将麻辣鸡块做完了，还做了几个配菜，围着围腰取出碗筷。见橙湘来了，男孩笑着说“阿湘可以吃饭了。”
“水门，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橙湘惊叹，穿着小熊围腰的男孩简直闪闪发光。
“一道菜而已，人类就是那么麻烦。”九尾在沙发上哼哼。
橙湘听到这句话，一步一步向九尾走去，然后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招聘两个字。“九喇嘛，既然你不是阿璃的话，那我就没有必要照顾你——从今天起，你去工作，赚钱养家吧。”
“啊？哈？”
“胡闹！”
火影办公室里传出一声巨大的拍桌声。
“团藏，你让我以为纲手回来了。”三代揉了揉额角，看见团藏这副样子本来因为这件事也一直头痛不已的三代反而感到好受多了。旗木去风之国探查上次那个傀儡的事了，三代知道这件事就算他不让团藏插手团藏也会暗中派出手下的，所幸就直接交给他。“如果九尾有异动立刻继续封印。”
“你们很吃惊。”屋子里坐着玖辛奈、水门、还有自从上次之后一直跟在玖辛奈身边的宇智波竟也。玖辛奈抱着一个柔软的枕头，坐在沙发上皱眉道“这太突然了。”
“让九尾去工作？你事认真的吗？”宇智波竟也换了一身风衣，还把领子立了起来，站姿也是耍帅的姿势。“谁敢要他。”
“我养不起他了，他饭量太大了。”橙湘低头垂目，做出为难的样子。“为了赔偿他造成的损失。师父借了我很大一笔钱，现在他也去出任务了。”
“喂——，人类，你竟敢嫌弃我饭量大！”门外九尾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别偷听。”一个枕头砸到门口。
“哼，老子才不想听呢，谁让你们的结界术太简陋。”
水门拉住想杀人的宇智波竟也，因为这是他刚才为了展现自己拿手的结界术设下的。水门结印加固了结界。
“阿湘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放九尾出去。”水门温柔的注视着橙湘。
橙湘扑哧笑了，似乎早知道他会如此说。“的确那不是主要原因。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这么久的封印让他习惯从牢笼中看世界，无论是什么都被当作束缚，它拒绝承认自己是阿璃，它从封印里出来了，却仍然身在狱。”
"我想让他站在另一个角度，认识木叶，认识人类。"
“想要让他成为人类，和我们变得一样，这样大家就能接受他了。”
宇智波竟也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远山，你是陷在幻术里了吗？拯救深陷黑暗的九尾，让一头野兽迷途知返，这是什么教育故事吗。”
“闭嘴。”玖辛奈和水门同时对他投去警告的目光。
“……”
橙湘却笑了起来，女孩捂着嘴，“说得很对呢，这不是教育电影。他永远也不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它是九尾，独一无二的存在。改造他强行让它和我们变得一样是不可能的，它和我们在一起也是作为九喇嘛，而不是阿璃。”
阿璃，已经走了，橙湘却还活在阿璃的阴影。
或许事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总爱追逐幻影。
她用远山树璃去要求九尾，正如九尾无法摆脱监狱思维一样，她也在追寻阿璃已经逝去的幻影。
九尾一遍一遍否认远山树璃的存在，除了对人类的偏见以外，未尝不是对橙湘的反抗。
“我希望他能找到真正的自由，无论他是人还是兽，是阿璃还是九喇嘛。”
“所以，我希望你们帮助我。我需要木叶的力量！”橙湘起身向他们伸出手。
水门站起来伸出手覆盖在橙湘手背上，温暖而有力“我会永远支持你。”
“放心吧。”玖辛奈扬眉，伸出手“九尾可不仅是你的责任。”
“看在水门的面子上，我也来吧。”宇智波竟也伸出手放在玖辛奈的手上，颇有些别扭的侧过脸。“还有死辣椒这个笨蛋，要是没有我保护会被杀死吧。”
“你不被打很难过是不是。”玖辛奈没好气的拍开他。
“那么一起加油吧“水门看着身边的友人，大家眼中是同样明亮的火焰。”加油！”
【叮——嘴遁获得能量，升级成功！】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它还会升级】
大概是因为我也有所成长吧，有一个词描述这种情况——顿悟。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