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疫苗》剑思文

78、第78章 出面协调

　　第二天早晨七点钟，陆大海穿着睡袍急匆匆在门外敲门。
　　楚河从床上爬起来，开门不悦道：“你精力可真旺盛啊。”
　　陆大海钻进房间，迫不及待道：“老哥，张文铭下午就到东泽，说有事找你商量。”
　　楚河“咦”了一声：“他没给我打电话呀。”
　　陆大海厉声道：“这王八蛋，八成是不想让我知道。”
　　楚河问道：“可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陆大海笑了笑道：“这多么年，也不是白混的。”
　　楚河这才明白，问道：“你想怎样？”
　　陆大海略作思索道：“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呗。他谈他的，我干我的。”
　　楚河笑问道：“你都想好了，跑我这来作甚？”
　　陆大海赔笑道：“老弟，昨晚你真是损失大了。哎，那滋味，简直蚀骨销魂，现在回味起来，就忍不住激动啊。”
　　楚河下了逐客令：“那你现在回去继续。”
　　陆大海嘿嘿笑道：“那也得有个节制呀。再说，那小娘们，手段厉害的紧，几下子就让我缴械投降，这仗没法打啊。”
　　楚河被他吵的没了睡意，索性刷牙洗脸。
　　“老哥，你跟老赵谈的如何？”陆大海凑上去小心翼翼问道。
　　楚河洗完脸，道：“还不错。”
　　陆大海欣喜道：“那就是有戏了。”
　　楚河点了点头道：“你给我交个底，你到底能出多少？”
　　陆大海沉吟片刻，道：“一百八十五万。只有这么多现金，其他真没了。”
　　楚河如实道：“我跟赵总提了这个事情，他很照顾你，会从他那里拿出1%股份给你。但是，你没有投票权，只有收益权。”
　　陆大海心里盘算了几下，爽快道：“只要能赚钱就好，其他的我不管，都听老哥的。”
　　楚河换好衣服，道：“那你准备好现金。后面我会安排刘浩负责这个事，到时候他会联系你。对了，你还跟我回东泽？”
　　陆大海心中石头落下，心情大好，顿时来了精神，猥琐道：“反正都花钱了，再多玩几次也算赚了。”
　　楚河收拾好行李，道：“那你自求多福吧。我先回了。”
　　临走时，楚河给赵博君打了个电话，双方合作条件基本谈妥，剩下来就是具体推进的事情。后面，双方要明确具体对接人，确保计划顺利实施。
　　楚河早饭没来得及吃，便独自开车往东泽赶。
　　在回去路上，他接到张文铭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空，约他一起吃饭。
　　楚河本打算去机场接他，但转念一想，张文铭既然如此低调来找他，必定有事相求。
　　至于所为何来？陆大海不知道，但他心里有些数，应该是为上市的事。
　　中午十二点半，楚河来到元峰，叫来江明和刘浩一起开个会。
　　会议室。
　　楚河大概把投资的事情跟江明和刘浩两个人说了说，就具体操作上细节征询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江明看完尽职调查报告，想了想道：“这么好的事情，突然砸到我们头上，确实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刘浩补充道：“我也是这样觉得。会不会是仙人跳？”
　　楚河沉声道：“这个不用担心。你们就谈谈细节上的事。”
　　江明拍了一下大腿，道：“既然你定了这个事，我们就把他干好就是。投资总是有风险，我个人觉得，最大风险就在于这家公司的债务问题，因为我们不知道到底它有哪些隐性债务。这些公司做账厉害的紧，就算是审计，也未必能够查的清楚。”
　　楚河认可道：“这点，赵博君已经跟对方沟通好了，并购前的所有债务问题全部由对方负责解决。我们在协议当中明确下来，从法律上来说，风险是可以规避的。”
　　江明点了点头道：“如此一来，那么就剩下退出风险。赵博君虽然透露有机构想要接盘，但这个机构我们不知道谁。换句话说，我们能否退出，都掌控在赵博君手中。如果他以此要挟我们，那我们就很被动。毕竟，我们只有卖产品的经验，没有生产的经验，风险很大。”
　　刘浩也极为赞同，道：“江叔这个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是大股东，但这个项目成功与否，关键就看能否溢价退出，否则就很被动。”
　　楚河笑了笑道：“经验不都是干出来的。如果找不到好买家，那我们就朝生产型企业转型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做代理销售。再说，生物科技也是非常不错的投资领域。如果有这样的会，为什么不进行战略转型呢？”
　　听他这么一分析，江明和刘浩两个人面面相觑，可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楚河继续道：“都说投资有风险。可如果惧怕风险，那些投资其实都没有价值的。赵博君这个人，有人说他做事不靠谱，可在我看来，那是那种大智若愚之辈。你以为他只想到两步，其实他已经想到了四步五步。与这样的人合作，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江明心中疑虑顿消，坦诚道：“既然是件利大于弊的事，那我们就把这个项目做好。”
　　楚河目光坚毅道：“有江叔带头，我们心里就有底啊。”
　　江明摆摆手道：“老了，没啥用了。就给你们年轻人打打下手。”
　　楚河望向刘浩道：“耗子，你之前是调查经济犯罪的，现在让你从事经济活动，这其中猫腻你比我还清楚吧。”
　　刘浩笑道：“老大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楚河笑道：“你做事，我放心。对了，具体细节上，你自己把握。解决不来的，你跟我说，我跟赵博君沟通。”
　　“好的。”刘浩跃跃欲试。
　　会议结束后，江明开车回曙光信息。刘浩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
　　下午三点，楚河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开车回到家中。
　　刘霞从他手中接过双肩包，小声道：“昨天她们回去，跟叔婶们聊的很开心。”
　　楚河低声问道：“我爸妈没说什么吧？”
　　刘霞道：“没问你什么，只顾逗着安安玩呢。”
　　楚河笑了笑道：“那就好。对了，霞姐还去海哥家了，他们怎么样？”
　　刘霞顿了顿道：“还行。不过，就是一直没动静。”
　　楚河问道：“他们没去医院看看？”
　　刘霞道：“去了县人民医院看过，也吃了药，还是没动静。”
　　楚河沉吟片刻道：“改天我找个老中医，给他们两个人都瞧瞧。”
　　“回来这么早！”李颜菁从二楼走了下来。
　　刘霞很知趣离开。
　　楚河微笑道：“事情谈的比较顺利，就提前回来了。还有，晚上长春银泰的副总张文铭过来，请我吃饭。”
　　李颜菁眉头微皱道：“要你还钱？”
　　楚河摇了摇头道：“这次来的比较低调，连陆大海都不让知道。我猜应该是为了上市的事。”
　　李颜菁恍然大悟。毕竟，这笔钱之所以能够拿到手，关键就在于借壳上市这件事。
　　“安安还在午睡？”楚河问道。
　　李颜菁点头道：“还在睡。你要上去看看他？”
　　楚河笑了笑，便上了二楼。推门而入，走到床边，小心坐了下来，凝视熟睡中的安安，躁动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看着安安，他突然想到了死去的小侄女，心一下子冷了起来。那样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这样被那该死的疫苗给带走了。
　　他的心在滴血，如刀绞，痛不欲生。
　　一只白皙的玉手，悄无声息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张美丽的脸庞贴在他的后背上。
　　她很想他，特别的想。
　　楚河微微一怔，过了几秒钟，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将其贴在脸上，如此光滑与温馨。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亲密姿势，享受这难得的静谧。直到安安翻了个身，然后突然睁开眼睛，炯炯有神望着他们。
　　晚上六点半，楚河开车来到张文铭下榻的酒店。
　　刚走进一楼大厅，张文铭便朝他走了过来，伸出右手道，笑道：“楚总，别来无恙！”
　　楚河握住他的手：“张总，一路辛苦。”
　　张文铭道：“辛苦谈不上，倒是给楚总添麻烦了啊。”
　　楚河微笑道：“张总，我这人啊，就不怕麻烦。”
　　张文铭低声道：“老地方？”
　　楚河心领神会道：“老地方。”
　　张文铭哈哈笑道：“那晚上多喝几杯了。”
　　一个钟头后，楚河带着张文铭来到红珠休闲度假酒店。
　　雅间里，两人对面落座。
　　张文铭喝了一口菊花茶，道：“楚总，我来之前，董事长跟我交待了两件事。我在想是今天晚上说，还是明天再说？”
　　楚河给他倒了点茶水，笑道：“我们两个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张文铭点了点头，道：“楚总是个爽快人。那我就明说了。这一件事就是关于借款的事。董事长已经知道你这边的情况，既然有惊无险，还请楚总尽快安排一下哈。”
　　楚河如实道：“借债还钱，天经地义。张总放心，钱我一定会还的。”
　　张文铭淡淡一笑道：“还钱的事我不担心，不过是早晚的事。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第二件事。”
　　“哦？想来这件事，让张总有些困扰。”
　　张文铭叹道：“的确如此。这件事也是因为你帮忙，我们才能继续推进。上周，董事长与连港机械的赵总谈了合作细节。之前，双方谈都很愉快，眼看就要进入关键时期。哪知道，那个赵成突然故意提高兑价，而且还提出更苛刻的条件。”
　　楚河吃惊道：“这是为何？”
　　张文铭看了他两眼，压低声音道：“董事长让我侧面打听了情况，徐建平调任东泽□□没多久，连港新任市长也到位。据说，是这位市长打了招呼，说就算卖壳也要卖给本土企业，确保肥水不流外人田。”
　　楚河震惊道：“还有这样事情。那董事长是什么态度？”
　　张文铭哀叹两声，道：“我们跟赵成都谈到这份上，再找其他的目标，一来时间来不及，二来成本太高，不划算啊。”
　　楚河不解道：“你们就这么着急上市？”
　　张文铭笑了笑道：“楚总，你知道上市意味着什么吗？”
　　楚河诚恳道：“请张总赐教！”
　　张文铭憧憬道：“上市意味着，你可以站在金字塔顶端，获取更多资源，赚取更多财富，芸芸众生只能用膜拜眼神望着你。那种感觉，真他妈爽。”
　　在张文铭心中，上市不是为了创造更好的产品，而是赚取更多钱财。这样的上市公司，对老百姓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依我看，张总登上人生巅峰，为期不远。”楚河奉承道。
　　张文铭哈哈笑道：“借你吉言。不过，我们这么着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楚河顿时来了兴趣，道：“还有什么原因？”
　　张文铭靠着椅子，不屑道：“就是以前跟你们合作的，广州康健，他们也在筹划上市事宜。不过，据我们了解，目前尚未有壳公司跟他们有较深的接触。所以，他们很可能是想直接走IPO。”
　　楚河沉思片刻，道：“你们跟他们其实是竞争关系，谁先上市，谁就能抢占先机，用投资者的钱拓展市场，获取更多市场份额，从而获得垄断地位。”
　　张文铭赞道：“楚总目光睿智。确实如此。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完成上市。一步慢，步步慢。”
　　楚河试探道：“那张总这次过来，就是想请我从中协调？”
　　张文铭微微笑道：“跟张总说话，就是舒坦。实不相瞒，临行前，董事长再三交代，如果楚总愿意帮忙协调，我张文铭就给你当小弟，任你使唤，要钱出钱，要人出人。”
　　张文铭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楚河要是拒绝，那就说不过去了。不过，有点张文铭说的对，与他交谈确实舒坦，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楚河端起茶杯，认真道：“张总，如果没有董事长慷慨相助，我也很难走到今天，我打心底感谢董事长。另外，这件事是我牵头，我这个人，做事情，善始善终，不会干那种过河拆桥的事。你跟董事长说，这件事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银泰完成上市。”
　　“好！”
　　张文铭激动站起来，突然喊道：“酒呢，菜呢，还不赶紧上来。”
　　“我比楚总大一岁，我就不客气，称你一声老弟。以后，老弟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老哥能帮必帮，不能帮想办法帮。”
　　楚河欣喜道：“有老哥这句话，今晚不醉不归。”
　　晚上十一点，楚河安置好张文铭后，便找来代驾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