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超英包围了》阿璃本离

2、chapter 2

　　破旧小区的一间小平房仍然亮着灯，里边陈旧但干净的沙发上散落着一堆衣物，并且不断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往上堆，旁边的桌椅已经被提前占领，逼兀狭小的平房显得更加拥挤。

　　整个房间唯一空旷整洁的地方，就只有角落里那张不大的双人床，现在上边正躺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人。如果忽略眉心处空洞洞的缺口，任谁都可能会觉得她睡得正香。

　　造成这间小房子如同被盗贼洗劫过一般场面的罪魁祸首，正是白天在商场里震慑了所有人的小希贝儿。

　　她现在正在翻箱倒柜企图找出一件崭新的、可以换下奶奶身上那身血衣的衣服。

　　但让小希贝儿沮丧的是，家里真的比盗贼洗劫过更恐怖，她竟然找不出一件新衣服给奶奶！

　　这打击到了才遭遇毁灭性打击的小家伙，瘦弱的脊梁已经被压的直不起来了，只需要再来一根稻草，便能摧枯拉朽的把这位尚且年幼的女孩打倒在地底，永远爬不起来。

　　上帝总还是仁慈的，没有真正让乌鸦衔来那根稻草。

　　蜷缩在床边的女孩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腰上有东西镉了她一下。

　　冰茶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散发着惊人的光茫。

　　小希贝儿一骨碌翻起来，手忙脚乱的往口袋里摸，那是一把硬币，她们白天时候打算用来购买食物和生活用品的钱。

　　买！

　　她有钱，她可以给奶奶买新的衣服！

　　对，还可以给奶奶买蛋糕，她答应给送给奶奶的生日礼物，她不能食言！

　　控制着发抖的手指，一张一张数清手里的钱，还差一点。

　　她之前看中的蛋糕有点贵，这个星期的钱只够买一样。

　　小希贝儿绞尽脑汁拼命的计算着，企图找到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快速解决问题。

　　她不敢停下思考，否则下一刻地狱的魔鬼就会彻底控制她。

　　早早就承担了家庭重任的好处体现出来了，一般这么大的孩子可能只会哭，了不起了会想着放弃一样东西把另一样做好。而小希贝儿不这么想，她决定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掉，尽最大的努力换更多的钱。

　　毕竟，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奶奶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留恋的人离开了，她找不到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当然不是说去死，而是不愿意继续呆在这座混乱的、看不到未来的城市，带走她奶奶生命的城市。

　　换更多的钱，给奶奶买最好看的衣服，买最好吃的蛋糕，办一场体面的葬礼。这，就是小希贝儿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然后，离开这座城市。

　　……

　　再一次把小丑关进阿卡姆，蝙蝠侠来到天台，那里有人在等他，蝙蝠灯的光芒照亮了半片天空，为黑暗的罪恶之城带来一丝光明。

　　戈登局长一手扶着蝙蝠灯，一手夹着香烟。烟灰越积越多掩盖了星火，一阵风吹过，洋洋洒洒的灰烬被吹向未知的空间，星火重现。

　　银灰色风衣被吹起一角，待风静下来，衣角垂落到腿边，露出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天台的暗黑巨兽。

　　“我们错了吗？”

　　詹姆斯·戈登，这位一生都在与邪恶作斗争的正直警官，再一次被现实摧残，艰难的发出对内心的质问。

　　没人回答他，事实上，他也没指望能得到回应，那个头上长着尖耳朵的男人从来都是这么沉默寡言。

　　戈登在蝙蝠灯的铁皮架上按灭燃烧到尽头的香烟，把烟屁股扔进随身携带的烟灰缸里，转身正对着这座城市的守护骑士。

　　造价高昂的蝙蝠战衣现已伤痕累累，裸·露在面具之外的轮廓刚毅的下巴淤青一片，失了美感。

　　恐怕哥谭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废墟一片，他们慷慨的慈善家、有名的富豪明天又要签一张支票了。

　　上边的零也许抵得过他这个小局长一辈子的工资。

　　戈登小局长在心里再一次为冤大头心疼。

　　拿起之前加急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尖耳朵，收起心思正经起来，语气里满是沉重：“这是伤亡数据以及调查资料。”

　　蝙蝠侠平稳的接过，嘶哑的嗓音在冷风的包裹下更显得粗糙冰冷，锋利的能刺破动脉，但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却让人心中的莫名安稳。

　　“这里是我们的哥谭。”

　　如果说谁能让控制狂承认哥谭是“我们的”，非詹姆斯·戈登莫属。

　　戈登局长偏头，看着夜色下安静得城市，沉重的嘴角终于有了今天的第一抹弧度。

　　“我们的哥谭。”呢喃低语中退却迷茫，透露出主人重新焕发的坚定决心。

　　“……”

　　风停了，身旁一片寂静。

　　转过头，目光所至空无一人。

　　“God！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

　　……

　　前英国特工手里稳稳地端着一个托盘，得体的三件套让他看起来更精神抖擞。管家亲自送来了营养均衡的餐点，即使现在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谁规定夜宵一定就是罪恶之源呢？

　　穿过冗长的密道抵达蝙蝠洞，突破狭小的入口满目皆是远超现代水平的高科技设备。巨大的显示屏被分割成无数个均等的区域，如果熟悉哥谭每一寸土地的人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显示屏里的地点都是哪里。

　　贴心的管家只消一眼便知道显示屏前坐着的男人现在在想什么。

　　“老爷，我不希望之后会被抱怨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不是你的错。”

　　美味的餐点被平稳的放置在操作台上，绅士有礼的阿尔弗雷德先生动作一派轻松，让人闻风丧胆的蝙蝠侠手中的死亡报表就这么被抽走了。然后他以一种符合英伦绅士风度的姿势，坚决地站在一旁。

　　不吃饭就什么也别想做！

　　熊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到不需要家长在屁股后边追着喂饭啊！

　　心累到无以复加的阿尔弗雷德先生第一百零一次在心中计划，什么时候飞到种花家，向威名在外的教导主任取取经，探讨如何教出听话懂事孝顺乖巧的好孩子。

　　文武双全、智商爆表的天才·蝙蝠侠瑟瑟发抖：不，阿弗，我错了！

　　可惜这些都只是臆想，现在――

　　“阿弗，我不饿……”吃不下。

　　令全美女人趋之若鹜的布鲁西宝贝乖乖的坐着，一头耀眼的黑发也好似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软趴趴的呆在头上，如大海般深沉的蓝眼睛也失去了人们熟知的深情，反而沉淀着伤痛和迷茫。

　　看着他长大的管家知道，这个坚强的男人还是无法从过去走出来，而白天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激起了他心底的阴霾。

　　“需要我出面资助她吗？少爷。”资助那个同样年纪轻轻便失去亲人的女孩。

　　久久地沉默弥漫在蝙蝠洞大厅的各个角落，等待着沉思中的主人发布下一个命令。

　　“不。”

　　……

　　找到了接下来的目标，小希贝儿开始收拾东西，把准备卖掉的东西都拖出来，天一亮就开始行动。

　　小希贝儿在屋里忙碌着，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哪怕瘦弱的身体已经开始叫嚣着吃不消了。

　　房子唯一的小窗口开的很高，至少现在女孩的个头还不能完全够到，那是用来采光的老式窗户，接近天花板的高度让这间小房子看起来就像是一间牢房。

　　窗外小女孩看不到的角落，一辆长得奇形怪状却绝对很酷的车子静静的停在那里，看着感觉已经停了很久的样子。如果有罪犯从此处经过，肯定会吓得落荒而逃。

　　车的主人正是被家长追着屁股喂了夜宵后重新戴上面具外出巡夜的蝙蝠侠，可惜这位从不休假的黑暗骑士今天竟然缩在角落里偷窥一个未成年小女孩，恐怕哥谭的犯罪分子今天会不太习惯吧。

　　罪犯：没有蝙蝠监督的夜晚都是没有灵魂的犯罪！

　　夏日的清晨来的总是那么早，当太阳的光芒从高高的窗户照在小希贝儿的身上，把不知什么时候缩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小家伙叫醒了，怀里还抱着一本相册，露出的边角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和女孩差不多大的男孩，那是奶奶最珍贵的宝贝。

　　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小希贝儿冰茶色的眼睛迅速看向床的方向，确定奶奶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才松了口气。

　　奶奶没有被恶魔抓走，那都是梦。奶奶是要上天堂的！

　　站起身，还是很疲惫，浑身酸痛。

　　没有在乎身体的不舒服，女孩托着脚边昨晚整理出来的大袋子，艰难的出了门。

　　时间还早，小希贝儿在旧货市场上占了个还算不错的位置，毕竟经常光顾，哪里生意最好再清楚不过了。

　　小姑娘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来这里的人都是精打细算货比三家的主，想快点卖出去可不容易。

　　谁想到才把东西摆开，就来了个大客户。

　　一个浑身高级定制，一条领带就能买下她所有东西还有大笔剩余的贵公子停在了她面前，身后还跟着以为极具英伦绅士风度的先生。

　　这两个人的到来在旧货市场引起轩然大波了，即使没见过，也在电视报纸杂志上看到过，这活脱脱就是他们哥谭的大明星啊！这可是亿万富豪、花花公子、全美最性感男士、与骚包钢铁侠撞人设的布鲁斯·韦恩！！

　　不管别人怎么想，布鲁西宝贝从小希贝儿冰茶色的漂亮眼睛里只看到了一个字——钱！两个字——肥羊！三个字——快宰他！

　　这饿狼盯住猎物的凶狠眼神，生生让暗夜里的黑暗骑士都打了个寒颤。

　　布鲁西宝贝：别那么凶！我真的是来给你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