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伤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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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牧凡在地下实验室的休息室醒来，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身边是熟睡的程松。
昨晚两个人疯狂的行为在牧凡的脑海里浮现，牧凡心里哀嚎了一声，伸手捂住了脸。
牧凡觉得自己在舞池里的吻好像打开了程松的开关，把恶魔从名为客气礼貌的玻璃瓶里彻底放了出来。
当时一进门，牧凡就被程松抵在墙上，唇齿纠缠，霸道强势，攻城略地。让牧凡感觉自己从内而外地被占据，也感受到了程松对他的热情。
之后，到了床上，更是……总之，牧凡觉得自己懂的更多了……
他从来不知道做同样一件事，当两个心意相通之后，会有那么美妙的感觉。
想着想着，牧凡突然发现自己的某个地方又活力满满了，牧凡懊恼地想，天啊，这才一晚上，他就变成了老色鬼了。
程松这时迷糊地睁开眼，看向牧凡，“早啊。”她的声音沙哑，透着难以言喻的慵懒性感。
牧凡觉得自己的那个地方更加强壮了。
程松看着牧凡的表情，眼睛往下方转了一下，又看了回来，“年轻真好啊。”程松笑着说，“看来你想换个方式来叫我起床了。”
牧凡脸红了起来，想要起身下床，程松伸出一条修长的腿，拦住了某只小羊羔的去路，接着，就翻身把小羊羔压在了下面。
程松摸着牧凡精瘦的腰，腹肌，人鱼线，勾起了嘴角。
特殊的早安问候结束后，牧凡躺回到自己的位置，眼睛看着天花板，呼吸还有些急促。
程松凑过来，靠在他身旁，抱着软软的被子又睡过去了。
牧凡有些恍惚，其实在最开始，他跟阿松一起生活时，就把阿松当成了家人，又因为有了男女关系，虽然是公事公办，但牧凡还是对阿松有了超出家人之外的感觉。
他是个在感情方面挺迟钝的人，一直都是，很多人都这么评价过他。
后来，见到了完全不同的阿松，他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觉得阿松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想逃避跟一个正常女人的相处，也不想要真正意义上的婚姻生活，会让他觉得被束缚，透不过气。
再后来，跟程松相处了这段时间，给了他重新认识她的机会，在他看来，程松就像一个万花筒，其实从万花筒的底部看，就是简单的几个不同形状和颜色的塑料块，但是从上方的视镜里看进去，就能幻化出五彩缤纷，不断变化的美丽图案。
万花筒的原理很简单，但你依旧会为那种美秒的变化而感叹。让人眼花缭乱，永远预估不到下一次的变化。但心里很清楚，本质就是那几个小小的塑料块。
这样的程松，给牧凡带来了更强烈的吸引力，不再单纯是最初的阿松给他带来的陪伴和可控感。
牧凡转头，在程松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跟牧凡卿卿我我之外，程松每天都保持着长时间的工作状态，很多监控的数据要处理，沙丽她们也同时在行动，分担她的工作。
午饭间隙，程松吻了吻牧凡后拿起了自己的碗筷，“哇，凡凡你的手艺真是超级棒！”
打那天开始，程恶魔彻底不肯回到玻璃瓶里了，各种称呼都出来，逐个往牧凡身上招呼，牧凡不想回忆，只想维持麻木对待。
“有了这些数据之后你要怎么做？”牧凡赶紧转移话题。
“有了证据我就要去拿回属于我的所有东西啦。”程松塞了一大口饭。
“你要回程氏工业了？”牧凡看向程松。
程松点头，“短时间内会。”
程松思考了下，又说：“我觉得按照你的专业能力，你应该回去完成学业，这样才能获得从业资格证，真正光明正大地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
牧凡垂下眼，沉默。
“因为你以前那个导师章笠。”程松用了陈述的语气。
“嗯。”
“你愿意跟我说说情况吗？”
牧凡抬头看向程松，抿了抿嘴唇。
程松：“当然，等你想说的时候。”
午饭后，牧凡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程松听。
进了蓬京大学机械设计与制造学院之后，牧凡就一门心思地学习专业知识，用两年时间就把学分都修完了，成绩优异。
“我当时努力，主要因为你给我的那封信。”牧凡说。
程松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疑惑的说：“我那时候就认识你了？”
“也不是认识，我参加了机械设计大赛，你给我写了分析。”
“哦！那个设计，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程松脸上透着兴奋：“原来我们的缘分来的那么早啊！我真是慧眼识珠！”
牧凡：“……”
牧凡继续讲道，在大二的时候，说是因为成绩好，被章笠邀请进到实验室，参与国家级的研究项目。作为大二的学生被邀请，对学生来说本来就是份荣誉，而且当时牧凡家里发生了些事，牧凡也挺需要实验室给的那份劳务费，所以就答应了。
“因为我的成绩合格，所以可以提前一年开始准备毕业论文，就在我大三的时候。”牧凡说。
“进项目前，我们签署了协议，在项目中，我自己的研究成果，是可以用在毕业论文上的。”
程松已经大概知道了接下来的走向。
“但是当我论文完成后，有一天被她叫到了办公室里。”牧凡的脸色有些难看。
当年，在蓬京大学实验室里，十九岁的牧凡敲开写着“章笠教授办公室”字样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章笠的声音。
牧凡推门而入。
章笠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放着两份协议，正和蔼地看着牧凡，视线在他的身上移动。
牧凡没有察觉，他只是从心里感激教授对自己的认可，觉得对方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专业老师。
“我看了你发给我的论文，写的很不错，逻辑清晰，论证有力，实验数据也很好。”
牧凡有些开心，“谢谢老师。”
“不过——”章笠边说边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牧凡面前，“你的成绩很好，实验工作做得也很好，是个很有天赋也很努力的学生，以后在机械设计领域能，一定能很有成就。”
章笠看着牧凡，继续说道：“老师很喜欢你，各个方面。”
牧凡不解地看向面前的中年教授。
“你如果愿意跟随我，我以后肯能能助你在行业里顺风顺水，最大地发挥你的能力。”
章笠把桌上的文件递给牧凡，“当然，我们需要缔结最具有法律效应的关系。”
牧凡看了看文件，上面竟然写着“结婚协议书”，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看了几遍，他茫然看着教授，“老师您是不是拿错了？”
“没有错，我这都是为了你能有更好的发展，当然我对你本人也很有兴趣，所以在你大二的时候就招收了你。”章笠的手拉上了牧凡的手。
手上传来的触感让牧凡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猛地甩开章笠的手，“抱歉。”
章笠脸色变了变，平心静气劝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啊，别冲动，牧凡，你的毕业论文能不能过，得看我给不给你过，你想白白学了三年，最后拿不到毕业证吗？你想就因为没有从业资格证，埋没了你的能力吗？”
章笠步步紧闭的话让牧凡浑身发冷，但是看向章笠那比自己父母还年长的样子，又是心里一直当做长辈来敬重的人，牧凡完全没办法想象接受后的结果。
“抱歉。”牧凡向后退了一步。
章笠凑过来，一改之前的和蔼样子，抓住牧凡的手腕，“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牧凡想要挣开，“放开！”
突然被章笠拿出的电击器，电流很大，牧凡直接痛苦地倒下。
“你攻击我，我合理反击。”章笠微笑着说，转身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锁上，回来对牧凡上下其手。
“这不是我的错，是因为你的长相，明白吗？”她凑在牧凡耳边说。
牧凡浑身疼痛，拼命地想要挣脱。
***
程松上前，把牧凡揽在怀里，手轻轻的安抚他的脊背。“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牧凡嗯了一声，“当时只差最后一步，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了她，跑了出去。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里的。”
“我只知道，我的天塌了。”牧凡小声说。
程松更紧地把男孩揽进怀里。
牧凡平静了些，继续说道：“后来，她就对外宣称，我的论文数据是盗用了实验室数据，属于学术道德问题，我论文就被挂掉了。”
牧凡的声音透着委屈：“当时没有人相信我，一个都没有。”
“我相信你。”程松说。
“我就逃跑了。不过很幸运地遇到了你。”牧凡抬头看她。
程松吻上了牧凡的嘴唇，温柔，眷恋，安抚着眼前脆弱的男孩。
她其实很容易想象到牧凡当时的处境，因为他是个成绩优异又沉默寡言的孩子，同学们与他并不熟悉，可能更多的是羡慕或者说嫉妒。墙倒众人推，曾经被托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伤得越重。
不过，她的男孩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努力地继续生活下去，也是很坚强的孩子。
程松没有问牧凡，在他大二那年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显然，他还没做好准备。不过想想牧凡的亲哥哥之前做出的事，他的家，恐怕在当时没能给他任何帮助，他才会孤身一人离开蓬京，独自到偏远的小城市里生活。
不论曾经如何，如今这是属于她程松的男孩，她会好好爱他，让他快乐。而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就做好准备，等着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伤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