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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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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他收没收到,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去接机。
午休时间还剩下大半,琥珀决定还是去玩她那百年不变的爱好:宠物连连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都会一鼓作气到第七关,然后才出现思路不够,或者手不疾眼不快,才会被迫重新开始第一关,可是今天却连区区的第四关都闯不过去,于是她变本加厉的集中精力,可是越想过关却偏偏就是过不了,几次反复尝试后,心情浮躁得不得了,以至于恶性循环,所以她剩余的午休时间就只徘徊在第四关,纠结的心情让她只能摔了鼠标,赌气地说:“我以后再也不玩这个破游戏了。”
一边是心情暗沉,而另一边却是心情悬浮。
这不,午休时间刚过,宋乐蓉就春风满面的回到座位,不一会儿便划着她的御用船只渡到琥珀身边,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眼睛整的弯弯的,似乎要把自己弄成甜蜜女人的状态,估计是还未从中午聚餐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她不说话,这就预示着琥珀得主动先说话,于是,琥珀说:“搞定了?”
她不懈的“切”了一声,“你真肤浅。”
“你今天不是带了某种特定的目的才去吃饭的吗?”
“琥珀,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阴暗好不好?对一个帅哥垂涎一下,就要把他据为己有吗?”
琥珀忽然不明白宋乐蓉打得是什么算盘,“你这次不会又是友情第一吧?”
“那又怎么了?”宋乐蓉白她一眼,“这种男人阿,本身条件那么招蜂引蝶,所以说成为他的女朋友是幸运也是不幸运。”
“这么辩证?”琥珀也放下手头的案件,准备洗耳恭听,看来宋乐蓉长期在各色各异的男人身边卧底,还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久而久之,她的眼光已经锤炼到炉火纯青了,而且见解独到。
“你想啊,一个男人,被耀眼的光环罩着,走到哪里都是闪亮亮的,优秀到让你过目不忘,一眼也就认定了他是你的那盘菜,那么你看到了之后,于是对他想入非非,对吧?那么其他人呢,也不是瞎子,当然也看得到了,当然也会对他想入非非的,就这样,大家围着同一棵树开始你抢我躲,一顿拚杀。假如说,你足够幸运,最终你以胜利者的姿态认领了这个男人,宣布了你的所有权,你是他的女朋友,他是你的男朋友,看似皆大欢喜的结果,但是这些并不是终结,这种所有权也只是个虚名,而不是实实在在的,也不是无时无刻都被大家所认知的,除非他每天一大早就对着所有人大喊:‘我有女朋友,我会爱她一辈子,不理不弃’。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呢,他的魅力还在继续,所以你的危机就仍然没有解除,还会有层出不穷的人看好他,这个时候,你就要充当一名无敌女战士的角色,需要出去披荆斩棘,你说累不累啊?当然了,如果这个男人是那种坚贞不渝的,就是认准了要跟你一条路走到黑,这种累也算是值得的,不过,终究是累,要知道保卫战不是那么好打。反之呢,如果哪天,突然冒出来一个比你更适合他的人出来,而这个男人也一个立场不坚定,被吸引走了的话,你岂不是竹篮子大水一场空?而且你也总不能因为曾经跟这样一个受人瞩目的男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沾沾自喜一辈子吧?这些都太虚了,想想都没劲,累心累肺不说,弄不好还来个鸡飞蛋打,你说值不值得啊?”
琥珀恍恍惚惚,却也是附和着点头,说:“分析得还挺全面的,受益良多阿。”
“那是了,我是谁啊,跟男生的关系那么铁,还会不知道这些吗?”宋乐蓉骄傲的自夸。
琥珀突然就笑了,“那他们在你面前是不是什么话都说,从来就没把你当女生啊?”
宋乐蓉脸色一变,抬手就麻利的推了琥珀的脑袋一下,“你非要把我说得这么惨吗?”
看到她被惹怒,琥珀便服了服软,“我没说你惨,我只不过是想说他们完全把你当成了自己人,那是多么可贵的信任阿,羡慕,羡慕。”
“这还差不多,”宋乐蓉又恢复了得意洋洋的神情,“那我继续说,跟这样的男人的关系,莫过于称兄道弟来的安全,你想啊,你都不对他虎视眈眈的,而且也不志在成为他的女朋友,所以相处下来就会很轻松,而且啊,称兄道弟也不会给对方带来麻烦,他也不用挖空心思去想你,饿不饿,冷不冷,热不热,但是又可以时常见到他,可以大饱眼福,有的时候远远的瞭望也是一种享受,说到底,我就是对这样的男人没有野心,因为本身驾驭不了,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力挽狂澜,所以,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总之就是两条平行线,是不逾越朋友关系的两条平行线,但绝对不是两条暧昧的平行线。”
琥珀总算接受完教育了,于是她说:“很好,非常好,你可以去写书或者作心理咨询了。”
宋乐蓉无限从容的拍了拍琥珀的肩膀,一幅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小朋友,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是不懂得,尽管来问我吧,我绝对会一一解答,保证让你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琥珀貌似很诚恳地点头,接话道:“是啊,咨询你的结果就是把身边所有的男人全部变成好兄弟。”
宋乐蓉瞪了瞪眼睛说:“琥珀,你今天怎么非说让我填堵的话呢?”
琥珀露出完全不知所以然的表情,“我哪有啊。”
“看看你的表情吧,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通凉水似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了?看的穿所有的事情?”
宋乐蓉立刻“切”了一声,然后她将头探在琥珀的正前方,像个侦查员一样,“来,让我看看,你今天又抽的是哪门子的风。”
琥珀被她看的发毛,竟然还有点没来由的心虚,于是忙推开她,“别闹了,上班的时间到啦。”
“这么着急忙晃得撵我肯定有事情,快说来听听。”
宋乐蓉就是这样,从来都不懂得给别人留余地,越是好奇就越是想知道,根本就不管对方是否介意被她这样打探。
看着边拿案件,边点开工作系统的琥珀,宋乐蓉就知道今天的这份好奇心是得不到回应了,所以她有些兴趣索然,“真没劲,既然你那么喜欢憋,那就憋着吧,憋死你。”
琥珀对她的诅咒充耳未闻,继续忙碌着她的忙碌。
过了一会儿,代组长来到工作间宣布:“你们组今天晚上会有一个预约案件,大约晚上十点以后回来,谁愿意留下来加班?”
大家便不约而同的低着头,忙碌着,即使是不忙碌的人,譬如宋乐蓉也老实异常的低下了头,生怕被代组长抓成壮丁。
虽然明天是周五,但是却是日本的红日子,这就预示着大家会有一个舒舒服服的三连休,所以很多人已经把今天当成本周的最后一天,而且各自都已经安排了丰富的活动内容,所以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计划打乱,“工作第一”这句口号并不是适用于所有人。
“组长,我留下来吧。”琥珀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静静的工作间内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很好。”代组长冲她笑笑,便来到她的座位上交待了一下案件的基本内容,让她能有一个提前地把握。
代组长走后,宋乐蓉不请自来,“你疯啦?昨天两点才回家,今天又加班?就算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三连休了,可你也不用这么兢兢业业的站好最后一班岗吧,你还爱工□□到连身体都不顾了?”
琥珀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对着电脑而已,又不是需要付出过多的体力,再说了,回家早的话,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啊。”
宋乐蓉啧啧地说:“回家早还不好?对于我来说,无论在哪里,都比在公司要舒服,你啊,就是没事找事!”
琥珀没理会她那套自我享乐第一的理论,只将代组长刚才讲过的内容细节记在便签之上,然后贴到了电脑框上,这样的话,便可以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还有那么多的工作等着她呢,然后又掏出记事本,在晚上十点的那个时间段写上相同的内容。
她这个习惯是一直延续下来的,从高中开始,便有独立的记事本,记录当天需要做的事情,或者是已经做过的事情,而且是按照每天的作息时间来填写的,这并不是说她的记性不好,需要这些来加强她的记忆,只不过她单单的是想知道自己有怎样忙碌的一天,而不是碌碌无为。
她不太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是她一定要把每天做过的事情都记录在本子上,大到存钱、旅游、生日,小到买了一管睫毛膏,一块新手绢,或者是一个漂亮的本子,总之就是一打开记事本就能看到她一天的轨迹。每天,她就是不厌其烦的记阿记,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也会掏出本子,翻翻以前的页码,看自己写下的那些或多或少的纪录,所以直到现在,这么多年来写过的本子已经堆积的好高好高。有的时候,夜深人静,而她又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把这些本子拿出来,随手翻翻看,去读那些毫无感情色彩的罗列文字,这也是她生活中的乐趣之一。
那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本子里写得最多的就是“吃药”这两个字,一天三顿的中药,她感觉自己就要变成了个小药人。尽管她每次都把牙刷了又刷,又将口漱了又漱,刷到牙龈出血,漱到嘴里唾液分泌都变得不足,可是每天还是浑身的中药味,甚至连每天呼出的气都是苦苦的。
刚一开始,她还很是听话的将每一碗苦苦的药汤,一闭眼一摒气就喝了下去,但是那段时间她的吸收系统好像出了毛病,那药就是完全没被吸收,怎么样进的肚子,再怎么样出了肚子,丝毫没有效果,仿佛终日的与药为伴只是为了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苦不堪言。
渐渐的,她也有些自暴自弃,她很想直截了当得跟妈妈说放弃治疗,可是每次看到爸爸妈妈关切的眼神,她又觉得这样做是任性的,又怕他们担心,她只想成为他们的骄傲,不想成为负累,所以每天只能继续忍受这种折磨。
但是有一次的随堂小测验,她考的差极了,历史最低的水平,竟然成绩跌到了二十名开外,她从未有过的悲哀,要知道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她的骄傲,也是爸妈的骄傲,可是现在这个骄傲却舍她而去了,她的心也失落到了低谷。
中午的时候去校医那里取熬好的中药,当她看到那碗中药时,她所有的委屈和憋闷终于找到了出口,于是她还像以往那样对校医道谢后,遍将那碗药带出了医务室,偷偷摸摸的来到水房,哗的一下将浓浓的药汁全部泼了出去,黑而绸的药汁似乎还有所留恋,久久的屯在那里不愿意离开,于是她将水流开得大大的,再闭上水龙头,反复几次之后,药汁就被水流带着回流下去,流啊流,最后只在白白的水槽里留下淡黑的印记,看那被冲走的药汁,琥珀的心也如释重负,似乎自己所有的怨气也都被冲走了,冲散了,冲淡了,仿佛现在她突然一下子就不药而愈了。
如是重复,虽然她的身体仍旧是那幅惨淡的样子,生理期时好时坏,只不过身体有的时候感到虚虚的,走的路稍微多一些,汗水就会像决堤的河水一样,不一会儿就浸湿她的背,但是没有了中药的烦恼,似乎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而且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也集中多了。
这两个月以来,那个变态也许是因为高三的功课紧张,不再像以前那样张狂的在校园内招摇过市,两个人几乎很少有正面交接的时候,就连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也都像龟息了一样,不知所踪,“琥珀侄女”这个称呼似乎也被人淡忘,这对琥珀来说是个好消息,她终于每天不用那么辛苦的东躲西藏了。
直到学校贴出了新一期的六校联考成绩,琥珀才知道这段时间那个变态还有他的那群党羽们都在为了这次的考试而埋头苦学,他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将六校联考第一的宝座坐的稳如泰山,无人能够撼动。
发榜当天,班主任还将这次考试的盛况作为一次班会的主题展开了一次思想教育工作,教育大家要如何如何得掌握好的学习方法,如何如何得将时间有时有效的利用,甚至还说要请这次的联考头名来班级内做学习方法汇报,拯救他们这些小学弟小学妹于水深火热之中。
整个班会,琥珀一直都是低着头,脑袋木木的,就连老师让她站起来发言的时候,她还在走神,直到同桌拉她的胳膊,她才回神,忙站起身,不明所以的看向老师。
老师也只是略微皱了一下眉,说:“邱琥珀,物理成绩一直都是你的弱项,所以这次班会呢,你坐到前排来,顺便多提一些学习中碰到的疑点难点,这样对你的帮助会很大。”
琥珀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便坐了回去,甚至都没得到老师的允许。
老师看她这个状态,本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放弃了。
第二天,午休的铃声一响,琥珀照例去医务室取药,照例将取到的药带到水房,当她将药倒净,直到看着它们流的不见痕迹,她才无事一身轻的拍拍手准备走人,没曾想,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她本想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她对他的仇恨绝对不是一星半点,要知道现在她遭的所有罪都是拜他所赐,所以,尽管她一忍再忍,但是仇恨的烈火实在是太炙烈了,所以她还是憋着嘴,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下之后便要走出水房。
刚一经过他的身边,他便将长长的胳膊一伸,拦住了琥珀的去路。
她厌弃似的立刻躲闪开她的手臂,挪开些距离,继续往门口走,刚要迈腿,却又被他拦住了。
琥珀不想跟他说话,只是更加狠毒的剜了他一样,便将偏过头看向别处。
“把这个喝了。”他完全就是在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
琥珀把嘴巴抿得紧紧地,就是不出一声,突然间,他拉过她的胳膊,将一个保温杯塞了过来。
琥珀的脾气上来了,冲他大声嚷:“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还是那幅口气,丝毫不退让。
琥珀气急,拼尽全力推那个保温瓶,可是似乎他的脾气更拧,死活就是要塞给她。
娇小的琥珀,无论是在力气上还是在身高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拧也拧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琥珀觉得自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却没有还手之力,她觉得自己窝囊极了,委屈极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想哭,但是又偏偏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脆弱,就是不想让他得逞。
“你怎么这么拧?”
没想到他倒是先把这个评语给了她,于是琥珀气呼呼的冲他嚷,“我就是不要,就是不要你的东西!”
他反而笑了,“这不是我的,是我让别人做的。”
“那我也不要,跟你有关的,我统统都不要。”
他没有说话,琥珀只听到他细细的喘息声,似乎在压制内心的火气,果然,他的好脾气没了,“今天,你不喝试试看?”
琥珀都快要气炸了,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人,明明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他,是他害她这样的,竟然还这么振振有词,竟然还用要挟的语气,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就是不喝,你能把我怎么样?变态!”
他也在气头上,只将手握了又握,“你!”
琥珀扬起下巴,瞪大了眼睛,直视着他,“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打我呀!”
他的手抬了一下,琥珀还真怕他会打自己,他的手比她的大好多,这要是一巴掌掴下来,肯定比她上次打他的疼多了,想想就觉得火辣辣的疼,所以,随着他越抬越高的手势,她怯弱的眯了眯眼,待他的手挥过来时,琥珀本能的将眼睛一闭,毫无出息可言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一刻,她的脑袋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害怕,只知道怕疼,所以就不顾一切的哭,可是那个她意料中的巴掌却始终没有挥到她的脸上,于是,她抽噎着睁开眼睛,视线模模糊糊的,却仍旧能看到他寻味似的笑,他语气轻松的说:“这么胆小,还学人家用激将法。”
琥珀抬手胡乱地擦着爬得满脸的泪水,边擦边吸鼻子,甚至于气息都有些不足,也许是刚才哭得厉害,她浑身一阵虚脱,背后开始往外渗汗,就连额头也渗出了不少汗水,情绪一旦缓和下来,就感到脑门有些微凉的感觉,那种疲乏感就趁机袭来。
“别哭了,这汤对你身体有好处,我又没下毒,你至于这么抵触吗?”
琥珀调整着呼吸,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浑身越来越乏力,而且双眼前竟然还有星星在到处流窜,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坐一下,坐一下就好,于是她抬腿就往外走。
“如果你不喝,我就告诉你妈,你的药根本就没喝,每天都倒掉了。”
这句话突然扯到了琥珀原本有些麻木的神经,她突然一个转身,刚抬起手,就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待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校医室,而守在身边的却是他。
琥珀倔强的扭过头,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一看见他就烦,而且烦得要死。
“你把汤喝了,我就走。”他的声音里没有强迫,很柔和,柔到似一池春水,想要把人溺死在里面一样。
“邱琥珀,难道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身体不好,学习还怎么兼顾?你的好成绩不是一直都是你爸爸的骄傲吗?成绩走了滑坡,你让你爸爸还怎么骄傲?”
琥珀只是将嘴抿紧。
“你想让我向你道歉,是不是?”
琥珀又将嘴紧了又紧。
“那好,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戏弄你,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那天的做法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真的是无心的。”
琥珀只是轻轻的吐了两个字:“你走。”
他静默无语,只是看着她,最后,他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下午的课,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你在这里慢慢休息吧。”
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而且渐行渐远,琥珀这才扭过头来看向他走远的方向,却不料他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两个人的目光就毫无证照的对接了。
他笑了笑说:“别忘记喝汤。”
琥珀非常不友好的瞪了他一眼,他摇了摇头,便退出了医务室,顺便还带上了门。
待他走后,琥珀慢慢的坐了起来,她靠在床上,大脑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静静的发呆,眼神却在不经意之间落到了那个保温杯上,她缓缓的抬手,抓起那个保温杯,刚要摔出去,却又临时变了主意,慢慢的拧开盖子,扑鼻的淳美鸡汤的香味就这样无遮无拦得飘了出来,中午本来就没吃饭,而且还经过这样的折腾,她的确饿了,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食欲大振,她极力的咽了咽口水,但仍旧没经得住诱惑。
琥珀经过无数次的心理斗争,这才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勺子,美美的品尝了一杯的浓汤,前所未有的美味,她无比满足的舔了舔嘴,回味无穷。
摸着暖暖的胃,琥珀的怒气也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坚忍不拔,她竟然想就这样原谅他,理由是她不是也甩过他一个巴掌吗?她知道打人切忌不能打脸,尤其是男人的脸,那是所有的尊严,一个巴掌挥过去,那就是将他的尊严丢到地上,然后狠命的践踏,所以她鄙视自己,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眼皮浅,容易被收买的人,更是一个心软的人。
她觉得他真是好命,明明做了伤害她的事情,而她却只被一杯鸡汤就收买了,妈妈的,她还真是个让人悲哀的角色。
从那天开始,每到中午时间,他都会抱着一个保温壶等在医务室门口,琥珀本来很想有骨气的拒绝,可是迎着他真诚的眼神,她难以拒绝,当那四溢得香气飘起时,琥珀更是难以拒绝,于是,渐渐的,每天中午的一壶靓汤竟然成了每天的必修课,而他每次都会坐在她的对面,眼睁睁的看她喝完汤之后,便扔出一句赞扬的话:“琥珀侄女真乖。”
琥珀便对他怒目而视,甚至将原本握的好好的勺子“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而他则慢悠悠的抬手拾了起来,冲洗过后,又坐回到琥珀的对面,缓缓地说:“脾气还挺大,那我以后不管你叫琥珀侄女了。”
琥珀的表情略微松懈了一下。
“那我叫你什么好呢?”他沉静了一下,做思考状,“邱琥珀,秋天里的琥珀,琥珀里面困的是昆虫,也就是说秋天里的昆虫,那我以后就管你叫小蚂蚱吧。”
琥珀刚要再次扔勺,他赶忙按住他的手,口气竟然很委屈得说:“不要总扔东西,你不喜欢琥珀侄女,那咱们就换,可是换的话,也得换成一个朗朗上口的吧,而且还要体现我长辈的身份,小蚂蚱,我觉得简直就是恰到好处,完美到不可挑剔。”
琥珀借机起义,却被他大力给镇压下去了,面对没有优势可言的琥珀来说,她开始忍气吞声。
他像是得到了默许,所以每次都是“小蚂蚱小蚂蚱”喊个不停,刚开始的几次,琥珀还在反抗,瞪眼睛或者挥拳头,以示自己对他这个称呼很有意见,但是久而久之,她也就变得麻木了,可以做到完全的充耳不闻。
也许是汤的作用,也许是天气不再那么燥热了,琥珀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就连生理期也恢复的八九不离十。
与此同时,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好了,也许是因为他去他们班级作了一次考试技巧的演说,期间还针对性很强的地说了几点意见,琥珀的物理成绩也好了很多,一切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琥珀也开心了不少,她时常会笑着对自己说:这样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