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降临[丧尸]》夕茶

3、第三章

　　Z市高中坐落在城市最左边荒废工厂的后山半山腰上，周围绿树环绕，将市高中紧紧地围绕在其中。

　　一行人开车绕过了废弃工厂，之后停在山脚，山路崎岖无法继续开车，他们将车扔到山脚。夜里风急，吹得树丛猎猎作响，莫小陌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而身后同样空无一人。

　　几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往前走。

　　走了一阵后，白阳停下脚步，同时拉住豆子和莫小陌，二人迅速回头，紧接着树林里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夏垚大喊：“上树！”

　　“没用的，他们不到五只，直接战斗。”白阳迅速地说。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些‘东西’也越来越近，有人上树有人留在树下拿出武器。

　　三人在树上，五人在树下，让莫小陌震惊的是，年瑶竟然也留在了树下，就站在她身侧。

　　终于，树林里的东西冲了出来。、

　　两方对峙没等动手，对面的‘东西’发出声音。

　　“是人？”

　　声线有些沉，他站在树影处，加上莫小陌夜盲，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觉得莫名熟悉。

　　白阳收起武器，静了会儿才开口：“小陌，这人和你钱包里的长一样。”

　　“是。”莫小陌说，那人从树影里走出来，借着月色她已经看清楚他的模样。

　　霍普走过来，只轻轻地看了她一眼，随机开始公事公办：“你们好，我是第一部队队长，入队要求你们应该看过了吧。”

　　“什么入队要求？”莫小陌问。

　　“给她讲。”霍普蹙眉指了指身后的人。

　　那人也从树影里走了出来，是位身穿旗袍脚踩红色高跟鞋的女士，女士天生一双狐狸眼，媚得厉害。

　　出口的声音也卷着温软的意味。

　　“求救信息是我们发的，同时也发布了入队邀请。市高中是第一站，也是你们的终极试卷，通过试卷加入队伍，入队前签署生死状。”

　　“也就是，从那以后，你们的命属于第一部队，不再属于你们自己。”

　　“那如果在行动过程中被丧尸抓伤呢？”年瑶问。

　　女士唇角上挑，轻眯了下眼，声音里掺杂了笑意：“那我们会杀了你。”

　　“这样绝情的话竟然会从如此漂亮的女士口中说出。”豆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说这句话。

　　女士嘴角向上：“我叫M，好了，想加入的跟我们走，想离开的现在下山，第一队的人会护送你们安全抵达防御点。”

　　话音落下后年瑶、司念，还有夏垚转身要走，原本跟在霍普和M后面的两人跟了上去，白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喊：“给个理由。”

　　夏垚身体顿了下，转身之后一字一句回答：“来这儿是为了活命，既然可以提早为什么不走。”

　　白阳刚要回话，就听到霍普开口：“再不走你们也可以下去。”

　　众人噤声。

　　短短几分钟，民间自救队的队伍从八人变成了五人，除了莫小陌他们只剩下那对姐弟。

　　边走姐姐边问弟弟：“为什么不走？”

　　“想去看看她的墓碑。”

　　“就为了墓碑。”

　　“还有我的实验成果。”

　　“你不怕...”

　　“嘘，”M的轻笑声响起：“他不喜欢话多的人，你们最好不要再说话。”

　　霍普‘嗯’了声，过了很久才说：“消息是从一位名叫安小然的高二学生手机里得知，是她的备忘录。”

　　“上面写的是，”M接过话：“全疯了，整个学校全疯了，我们只剩下五十六个人，躲在美术室里，外面的怪物一直在敲门，我撑不住了，我想打开门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我也好想能有人来救救我们啊。”

　　“什么时间写得？”白阳问。

　　“十天前。”M答。

　　“所以你是他的秘书？”莫小陌说。

　　M‘嗯’了一声，但同时霍普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他的背挺得更直。

　　两个曾经镶嵌过彼此的人正一个队首一个队尾走着，看起来不远的距离足足有五年那么漫长。

　　长到可以把所有的感情毁到面目全非。

　　终于，一行七人抵达市高门口，Z市高中是全市升学率最高的一所中学，每年考进顶级学府的学子足占学校总体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但唯一不好的是，进入这所高中，三年间没有任何人可以出去，为了防止学生跳墙离开，学校的墙上筑起高高电网，电网上面悬挂尖锐铁刺。

　　“看。”霍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莫小陌旁边。

　　她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电网上挂着数不清的丧尸，看起来很‘壮观。’

　　“往年的这个时候，电网上挂着的一串串的灯笼，喜迎新年。”M笑，看起来像是在说某件浪漫的故事。

　　可是，莫小陌再次抬头，怎么都逃不出去的网上面挂着灯笼，这，真的很浪漫么。

　　“怎么进去啊？”莫小陌偏头问。

　　就像过去那些年的每次询问那样，霍普习惯性地低头再开口：“从大门进。”

　　“那你有钥匙吗？”

　　“没有。”

　　“那怎么进？”

　　“她会开锁。”霍普指了指M。

　　白阳和秦沐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把想要辱骂霍普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小陌刚刚那几句话问得全都是废话，对于M口中不喜欢听废话的霍普来说，无异于更加不想听，结果他竟然给了答案。

　　Z市高中层层保护措施，除了从大门进没有任何别的办法，而大门原本只有密码才能打开，是前几年Z市内发生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不少学生和老师跑向门口，最后因为没能把门打开活生生在被拖了回去。

　　从那之后，校门口多了一扇带着锁的小门。

　　小门门前站着三排保安，学生们依然无法出去，但，这对第一队来说是唯一的进入高中的办法。

　　众人到达校门后发现校门已经打开，霍普站在夜色中，唇角突然翘起：“程思睿来过？”

　　M打开手机定位系统而后摇头：“没有显示。”

　　“那这门？”霍普拧眉。

　　“是他。”莫小陌抬手指了指站在门里的丧尸大爷，他的脸上还有笑容，手指在门上不停地输入密码。

　　但由于行动迟缓，这门被打开后迟迟无法关闭。

　　霍普没说话，带领众人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学校中央，也没有任何一只丧尸冲过来咬他们，众位丧尸朋友依然按部就班的工作、学习。

　　操场上一圈圈跑着的应该是正在上体育课的同学们。

　　树林里拿着书本的应该是即将高考的学子。

　　风吹起一阵凉意，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霍普突然哼笑了声：“你说他没来过？”

　　众多丧尸朋友嗖得一声将脑袋转过来看着他们。

　　M没办法，只好笑着摇头：“所以他现在在哪儿？”

　　莫小陌看了看丧尸朋友们，又看了看这两位，急得直跺脚：“你笑什么呀，不要笑啊。”

　　霍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那我不笑了。”

　　莫小陌觉得他们简直有病。

　　“小陌，第一部队和我们不同。”白阳倒吸一口冷气有些后悔来这个地方。

　　全球范围内的丧尸病毒，或许根本不是巧合。

　　“十年前，该病毒出现在西部岛屿，被我们拦截，”M开口：“但这次，没有成功。”

　　“第一部队不归属于任何国家，我们听命于联合指令，并将全球范围内寻找成员。”霍普开口的同时从腰间拿出手枪，对准莫小陌开枪。

　　莫小陌身后一阵风吹起，她脸色泛白，缓慢回头看到地上一具尸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霍普走过来，迎着风：“走吧，我让M送你走。”

　　此时的M、白阳、秦沐川，每人手里一把枪射击冲上来的丧尸。

　　“我不走，”莫小陌咬了咬下唇：“我找了你五年。”

　　“然后呢，不走之后呢？”霍普问。

　　“陪你。”莫小陌一个转身，摸到他腰间的另一把手枪，很快加入战斗。

　　上膛射击，手腕娴熟地搭在霍普臂弯处，紧接着一颗枪子飞出，对面倒下三只丧尸：“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她转身射击从后面扑上来的丧尸，霍普愣了几秒后迅速加入战斗，很快操场上的所有丧尸全部倒下，由于他们使用的是消音器枪，并没有其余丧尸闻声从教学楼里出来。

　　停止战斗后莫小陌拎着枪走过来：“不难。”

　　“不难？”霍普笑了：“外面的行动迟缓，是因为他们的脑干早在变成丧尸前已经被损坏，但里面的不一定，至少有部分的脑干没有损伤，无损伤的丧尸行动比这些快至少三倍。”

　　“哦，忘了说。”M唇角上挑，露出好看的笑容：“从Z市高中毕业的学生，多数无法完成大学学业。”

　　“为什么？”莫小陌问。

　　“电击。”白阳开口。

　　往年只是听说Z高中教育变态到不拿人命当回事，但今天来到这儿才知道这群人经历过什么，即使变成丧尸也还在一遍遍重复有意识前应该做，或者说最想做的事。

　　“等等，好像缺了两个人。”秦沐川说：“从刚刚射击丧尸时那二人便不在。”

　　霍普抬头：“从进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