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系统》昼深

8、第 8 章

　　黄兴旺笑着咧了咧嘴，面前的沈语心好像比之前更加漂亮了，乌黑的秀发，小巧的脸蛋，还有白皙的肌肤，脆弱的有些让人产生施虐欲。

　　“来，宝贝，我会温柔的~”

　　“黄兴旺！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看你长得什么吊样，要不是看你还算老实，你以为我会让你娶我吗？！”

　　“你最好一辈子老实，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花花肠子，看我不打断你三条腿！”

　　“好好工作，他是我爸，是你老丈人，训你是为了你好！”

　　……面前的沈语心突然变成了自己婆娘的那张脸，黄兴旺不自觉的换了副面孔，是憨厚的、讨好的也是愤恨的。

　　“黄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婆娘的脸变成了一个小姑娘，眼里满是爱意。

　　黄兴旺仿佛忘了刚才的战粟，柔声哄到：“我当然最爱你了，最疼你了，我会跟她离婚的，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现在就去给你买包，好不好？”

　　“真的吗？好厉害啊，黄老板！”

　　黄兴旺陡然被一群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围在中间，那些男人只有他一半高，面容像是晕染开的水墨画，浑身萦绕着黑雾。

　　他知道那是羡慕、嫉妒和同样的贪婪。

　　“真的，那些蠢货，只要画张大饼，就心甘情愿为我赚钱了，哈哈哈哈都是工具。”

　　“教？没法教，这怎么教，只能自己摸索，呵呵，谁让我在这方面有才能呢。”

　　黄兴旺得意的大笑，脸上却陡然被打了一个巴掌。

　　“笑什么笑小贱人，快去接客。”

　　“嗯？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黄兴旺怒了，他要喊自己听话的手下来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

　　虽然这个女人长相成熟，风韵犹存，但是这世上是没人能让他下不来台的，管她是不是美人。

　　“哦？”女人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拈着细纱粉帕笑道：“敢这么和我红姨说话的可没有几个，你是不是还以为你还是黄府的公子啊？”

　　“醒醒吧，要不要我再跟你说一遍，三天前黄府被抄家，除了处斩和流放的，可就剩下你了，然后呢，你被卖到了这个丹墨坊，你现在是奴！”

　　“怎么样醒过来了吗？”红姨用手拍了拍黄兴旺的脸，力气不大却让他怔愣在了原地，“看你年纪轻，还有点姿色，若是不听话就将你送去军营。”

　　这是梦吗？

　　黄兴旺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白皙的有执笔的茧的手。

　　“以后啊，你就叫好桃。”

　　红姨笑盈盈的走出去，脸色却变了，漫不尽心道：“怎么还不听话？是不是你做得不好啊？”

　　身着青衣的男人，脸色变了变，乖巧极了，“是，若是他受不住……”

　　“也不缺这么个不听话的东西。”

　　“是。”

　　接着黄兴旺就经历了一番，描述出来你们也看不到还会被锁的事情。

　　他奄奄一息的伏在一滩蜜汁液体上，身体还在不停地微微抽动，瞳孔像是正在经历地震一般剧烈的抖动，俨然一副被世界观重塑的样子。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些感觉这么真实？

　　黄兴旺有些觉得自己是穿越了，因为这些人的装扮分明不是现代的样子。

　　作为一个靠着老婆发家，走邪路发财的人，他十分能屈能伸。

　　明白了现状之后，很快就委曲求全，愿意委身他人了，并且混得如鱼得水，在一众客人面前刷足了好感度。

　　其中最宠爱他的让他觉得能够带自己离开这里的是一个名为姚兰的女人，这个姚兰出手阔绰，并且一包他就是一个月，甚至愿意为他赎身！

　　这个姚兰的面容与他以前的情人之一略有些相似，这让他心里也有了几分真心

　　这天晚上，黄兴旺一边伺候着女人一边道：“姚大人，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啊？”

　　“宝贝别急啊，快了快了~”

　　“每次都这么说……”

　　姚兰起身穿衣服，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只听她似乎是轻声叹息了一声，“扫兴……”

　　此后有半年的时间，姚兰再也没来过，而黄兴旺的风头也慢慢下去了，甚至被一众男人嘲笑。

　　“呵，还以为抱上姚大人的大腿就能飞黄腾达啦？”

　　“你可是罪人之子，这辈子只能沦落到这下三滥地步。”

　　“还想爬上去啊，别做梦了，抹了脖子下辈子再说吧！”

　　……

　　黄兴旺不相信，姚兰说这话的时候，别提有多真心了，眼睛里都是柔情，想到这，他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对待情人的模样。

　　那些记忆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最后，黄兴旺还是看到了姚兰，只不过，他躲在柱子后面，而姚兰搂着新头牌的腰进了房。

　　“红姨，美人这个月可只能陪我啊~”

　　“是是，姚大人，保准没有其他人。”

　　黄兴旺咬碎了银牙，恨恨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

　　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冲进了房间，却看到姚兰和新头牌言笑晏晏的样子。

　　怒火冲上了头颅，可是他却还来不及行凶，就被姚兰身边的两个黑衣男子抓了起来。

　　“还是军营吧。”红姨的声音冷冷的，就好像丢弃一个无用的东西一样。

　　黄兴旺像是被抛弃的货物，连夜扔到了军营，然后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他趴在稻草上，眼神涣散，怎么会这样呢？他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呢，他从来也没做过坏事，只是给年轻人贩卖一些梦想而已，只是找了几个情人，哪个男人心里不想要几个女人伺候的？

　　为什么要他受这样罪……

　　死亡来得十分缓慢，黄兴旺残喘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没了呼吸，被丢到了乱葬岗。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了一片莺莺燕燕的声音，娇俏可人，可是听到他的耳朵里，却宛如快刀割肉，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当他睁开眼睛，眼前是身段各有千秋的女人，女人们正笑着交谈，宛如群芳争艳，她们大都身着颜色鲜艳的衣服，满头珠翠，肤若凝脂，唇点朱红，俨然，他现在正处在美人堆里。

　　黄兴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脊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现在看到女人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心生旖旎，而是……害怕。

　　“妹妹，你也在啊！”女人亲昵的揽住黄兴旺的臂弯，笑弯了眉眼，这本是黄兴旺最喜欢的类型，可是他现在却只想要逃离，身体僵直在原地。

　　“秀女进殿~”

　　随着引路的宫人进入大殿，黄兴旺才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原来是“秀女”，准备面见圣上的那种。

　　黄兴旺垂着头，只希望自己能够落选，然后回到正常的世界……

　　可是，事事难预料，他低着头这股子羞涩劲，还是被圣上看中了，直接封了贵人，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让身边的姐姐妹妹都妒红了眼睛。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黄兴旺只得在宫中住了下来。

　　好在，后宫的女人对他还算温和，说话都是带笑的，这让他的情绪好转了不少。

　　没过多久，他怀孕了……

　　肚子微微隆起，圣上自然大喜，将他封为嫔。

　　黄兴旺骇然，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怀孕，躺在床上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一幕，恰好被圣上看在了眼里。

　　“你为何哭，是不愿生朕的孩子吗？”

　　“不……”

　　“朕早就发现你对床底之事如此熟悉，怕是早不是完璧之身了，此时暂且不提，不管你怀的是谁的孩子，都要给朕生下来！”

　　黄兴旺瞳孔微缩，想要解释，可以男人却已经挥袖离开了。

　　失宠之后，后宫女人的另一面展示在黄兴旺的面前。

　　是步步为营，是两幅面孔，是诸多陷害……

　　没有背景没有人脉，黄兴旺肚子里的孩子很快就没了。

　　有孩子的时候他不能接受，日日寡欢，没有孩子的时候他也不能接受，日日垂泪。

　　然而，这一切只是让圣上更加震怒，“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打入冷宫。”

　　小产之后还没有调养好身子就被打入了冷宫，黄兴旺很快就不行了……

　　圣上听闻后，念着往日情分前去看望。

　　黄兴旺脸白如纸，躺在床上轻轻喘息，“我有句话和你说……”

　　“你说。”

　　“凑近点……”

　　对待将死之人，人总是有充足的耐心和一些怜悯之心。

　　黄兴旺看着凑近的耳朵，冷笑道：“傻逼，孩子不是你的，你知道自己头上有多少绿帽子吗？秒射男！”

　　同为男人，黄兴旺自然知道对方心里是这么想的，戳起刀来直中要害。

　　圣上震怒，可是面前的女人已经没了呼吸。

　　……

　　黄兴旺心中悲痛至极，眼泪流了下来，可是当头就是一痛，让他从沉浸的痛苦中抽离出来。

　　“哭什么哭，再哭别吃了！”

　　黄兴旺眨了眨巴眼睛，看到一双小小的脏兮兮的手正捧着一个坚硬的窝窝头，而鼻子里嗅到的却是肉的香味。

　　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的饭桌上摆着一荤一素一汤，肉味正是从盛肉的盘子里散发出来，但是……几道菜距离自己都很远，甚至自己的面前没有筷子，只有一碗米粥。

　　大概是米粥吧，清澈见底，碗底沉着几粒米。

　　“看什么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小男孩胖嘟嘟的，碗里是浓稠的米粥，肉放在上面也不会下沉。

　　而正在吃饭的两个大人，对此见怪不怪，面不改色的吃着饭。

　　有了之前两个世界的经历，黄兴旺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现在是一个小孩，是男是女还不清楚，和这个家庭的关系也不清楚……

　　“把碗刷了，然后带弟弟玩。”

　　黄兴旺从洗碗的水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面容，是一个长相干巴的小丫头。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也摸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没有什么奇怪的家庭背景，自己也不是寄人篱下的孤儿，只是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而已。

　　父母种地，偶尔会出去打工，自己虽然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却被以没有钱的借口一直待在家里，而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已经上二年级了。

　　他很清楚等待自己的命运是在这个家里委委屈屈的长大，然后被“卖掉”。

　　然而，他却不想再重复之前的命运了。

　　很快，他就摸清了这对夫妻藏钱的地点，偷偷取走，然后在深夜的时候，将门锁上，在外面点起了火……

　　他趁着火光离开了这个村子，离开了这个城市，将自己送到了一个爱心福利院。

　　他在福利院里接受好心人的捐助，安全长大，直到大学毕业，进入了那个好心人开办的公司。

　　“魏总，我会好好工作的。”黄兴旺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有些钦佩，他也想成为像魏总这样的成功人士。

　　“好好，好啊，真是好孩子。”魏志勇面带笑容，轻轻拍了拍黄兴旺的肩膀，离开的时候好似无意一般轻轻捏了一下。

　　黄兴旺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作为男人他很清楚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

　　“在叔叔面前，不用这么拘谨，你也长大了，知道回报了……”魏志勇拉着他的手，进入了办公室。

　　黄兴旺就好像被毒蛇缠绕住了一般，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要反抗。

　　“我派人回你老家查了，当年的事故，你要是听话就不会有人知道，你要是不听话……”

　　黄兴旺如坠冰窖，徒劳的张了张嘴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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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魏志勇的原配夫人知道了黄兴旺的存在，找上了门，在推搡之中，黄兴旺撞坏了栏杆，坠楼而死。

　　在下坠的过程中，黄兴旺的脸上布满泪水。

　　同样是缓慢的死亡，像是被吸干了血一样冰冷，黄兴旺躺在水泥地上渐渐没了呼吸。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黄兴旺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这次又会是怎么样的境地。

　　好像怎么挣扎都不会有好的后果，等待他的永远是折磨。

　　然而这一次，他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恍惚间，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天花板是如此的熟悉。

　　这个房间，是他……攒钱偷买的那个小区里的房子。

　　黄兴旺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就看到了自己床上躺着的女人，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掏出了手机，拨通，“妙妙，我们分手吧。”

　　手机那边是女人哭喊的声音。

　　挂断，拨通。

　　“妍妍，我们分手吧。”

　　哭喊，辱骂。

　　挂断，拨通。

　　“悦悦，我们分手吧。”

　　悦悦：“哦，钱和东西都不会还的。”

　　黄兴旺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面露苦涩。

　　当他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了简戈站在他身边，不知道站了多久，眼珠黝黑，仿佛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