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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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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横滨山上住着一群妖怪,在人类眼里,它们拥有强大的异能,是恐怖的存在。有些胆子大的妖怪时不时会跑到村子里作恶多端,扰的许多村民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得安宁,却也无可奈何。
太宰治是一只刚刚最近才能化人形的九尾狐,历来九尾狐的九条尾巴象征着他们的一生拥有九次生命,然而对于太宰治来说,九次却是太多了。
哪怕是在妖怪里,九尾狐也是很稀有的一个种族,与生俱来的特殊异能使得他在族群里特立独行,不久便厌烦了在族群的生活,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选择逃跑在外闯荡。
小小的白色狐狸甩动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偷偷的在晚上跑到人类国木田独步的家里,趁着人类睡觉的空隙,化作小男孩的模样抱起一坛比他人还要高的酒壶,扬起笑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走出门外的太宰治抱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迈着步子,却没注意到门口趴着一只黑色的巨犬,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尾巴上。
“汪汪汪——”巨犬被铁链拴着,即使张开獠牙也咬不到太宰治分毫,只能靠不停地吼叫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
“哇!嘘——嘘——”太宰治一手将酒壶顶在头顶上扶好,另一只手抵在唇前,示意巨犬不要再叫了。
听到狗叫声而从梦中醒来的国木田独步拿起放在桌上的眼镜,一开门便看见顶着酒壶蹲在地上不停对黑犬做禁声动作的太宰治。
“怎么又是你个狐狸崽子偷我的酒!!”
“啊——”太宰治见到国木田独步,再也不管那只狂叫不已的黑犬,快步地朝森林里的方向跑去,“所以说我最讨厌狗啦!”
国木田独步解开了束缚着黑犬的铁链,“给我追!”自己则回房拿起挂在墙上的猎枪,随后跟上。
“汪汪汪——”
太宰治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快要追上来的黑犬,抱着酒壶的他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心想着他这条命今天终于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嗷呜!”黑犬一个猛扑,一口咬了上来,太宰治就地一滚险险地躲开,深蓝色的和服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自己脏兮兮的小手,这才发觉酒壶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手。
“走开走开!这是我偷来的、就是我的酒!”太宰治踉跄的爬起身来,护住酒壶,对着狂叫的黑犬做着驱赶的动作。
黑犬呲牙咧嘴,张口就咬,太宰治的异能在现在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他“砰”的一声变回了白狐,还没来得及上树逃跑,黑犬便已经冲了上来咬在他的身上,尖锐的牙齿穿透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彻底撕裂,痛的他叫出声来。
黑犬摇着头甩了又甩,白狐被狠狠地甩在树干上,浑身淌着血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样子,黑犬刚要继续攻击,一声口哨却吸引了它的注意,最后还是调头跑了。
太宰治感受着自己的血在不断的从自己体内流淌出去,身体能够感受到的温度也在慢慢降低,啊,原来这就是死亡吗?好痛啊,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毫无痛苦的死去……
模糊的视线里仿佛看到了谁在向他靠近,一双温暖的大手抱起了他,然后……意识消散前,听见了对方的一声叹息。
***
织田作之助是一只在山上生活了很久的狛犬,这天他如同往常一般打算在森林里捡一些掉落在地上的干枯树枝,然而今天却遇到了一个意外。
他看到了一只被猎犬咬的浑身是伤的九尾狐,当织田作之助抱起白狐的时候,发现那伤势真的很严重,几乎刻不容缓的抱着白狐就近跑到大蛇森鸥外家。
“哎呀,还真是送来的及时呢,织田先生。要是再晚来一步的话,这只小狐狸的一条命就要没了呢。”森鸥外笑眯眯的将缠满了绷带的白狐抱回给织田作之助。
“多谢了。”织田作之助礼貌的道谢。
“今天晚上可能会发一场高烧,织田先生要好好照顾哦。过了今晚这个关键期,相信小狐狸过不了几天很快就会痊愈了。”
“我知道了,谢谢森医生。”
离开森鸥外家,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在外面多做停留便回了自己家,简单的做了一个适合太宰治睡觉的小床,铺上没用过的靠垫,看着小小一只卷成团的白狐安稳的睡着觉。
几次忍住了想要摸一摸那团看起来非常毛茸茸的尾巴,织田作之助起身走去厨房,准备做一些适合伤患吃的清淡食物。对于已经捡了五个流浪妖怪的织田作之助来说,多捡一只九尾狐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
“砰”的一声,织田作之助听到声音,从厨房门口探头出来,只见原本趴在靠垫上的白狐突然消失,转而一个穿着深蓝色和服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男孩出现在那里,他痛苦的卷缩着身子,两只耳朵无力地垂了下来,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将他包裹住。
这就是森医生说的关键期吧。织田作之助打了一盆水,再用干净的毛巾沾上水,不停地替太宰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变成小男孩的太宰治更加方便织田作之助的照顾。
经过一晚上的战斗,太宰治的烧总算是退下去了,当冰冰凉的触感慢慢地拂过全身上下的时候,理智也跟着逐渐开始回归,当他睁开鸢色的双眸,入目便是那平静的灰蓝色。
“啊,已经醒了吗。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太宰治摇了摇头,视线上移打量着面前的陌生男子,他捂着自己空荡荡正叫嚣着“咕噜噜”的肚子,对着男子开口道,“我饿了。”
织田作之助了然的去厨房里拿烧好的粥,太宰治环顾四周,是一间很干净整洁,却又认真古板的木屋,看起来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太宰治一咕隆从靠垫上滚了下来,伸手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尾巴,啪嗒啪嗒踩着小碎步在房间里跑了一圈,然后抓着门边,歪头看向正在忙碌的织田作之助。
哎~又是狗吗~太宰治微微蹙起了眉,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跑上前拉了拉织田作之助的和服,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抬起头询问道,“呐,你看见我的酒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