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克制》奶糖

4、最后一面

　　严明皓换好衣服，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去秦家。”

　　说完这一句，他就再也没有开口，沉默的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黑漆漆的树叶影子。

　　最后见秦砚是什么时候了？

　　一年前吧，自从他结婚以后，秦砚联系他就更少了。

　　偶然一次，他和张然去酒吧喝酒，看到了秦砚，当时酒吧里闪烁的霓虹灯，都掩盖不住秦砚苍白的脸色，是那个时候吗？那个时候他的身体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严明皓闭了闭眼，摇下了车窗，扑面而来的凉风，吹的人更加清醒。

　　司机小陈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总裁，惨白着脸，紧锁着眉头，可却没有影响他的一丝帅气，还是那么好看，只是有些让人心疼。

　　小陈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抬眼看过去，却对上了严明皓睁开的眼睛，平日里笑意满满的桃花眼，此时里面全是黑漆漆的，看不懂的情绪，小陈惊了一下，不敢再看过去，专心的看向前方。

　　严明皓移开了视线，夜里凉爽的风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酒吧里，他终究是没有走过去，他明明应该上前关心一下秦砚的身体，可他却一动不动，隔着晃动的人影盯着秦砚看，对方也发现了他，勾起嘴角，冲他举了举杯。

　　严明皓发现自己又一次晃神在秦砚的笑容里，每次都是这样，体内陌生的感觉令他焦躁不安，想要过去，想要靠近他，可理智却告诉他，过去能干什么？能说些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僵硬在椅子上。

　　严明皓抓起放在吧台上的酒，一饮而尽，拉起旁边目瞪口呆的张然，离开酒吧。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离开，不是说好陪我不醉不归嘛？”张然哭笑不得的问，这大少爷不知道又耍什么脾气，严明皓没有回答他，发动汽车后，才抬眼看向站在外面的张然，“你上不上车？”

　　“啧，上上上，你瞅瞅你这脾气，谁受得了，也就秦砚还能忍一忍”张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吐槽，突然，张然想起了什么，迟疑的看向严明皓，“刚刚你是不是看到秦砚了？”

　　“没”严明皓抿了抿唇。

　　“得了吧，就秦砚那颜值，过目不忘，我肯定看见了，看你这反映，估计差不多，还跟我这玩这一套”张然撇了撇嘴，转头看向严明皓，“我说，你两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怎么感觉你一直躲着他呢”

　　“没什么，你想多了”严明皓用余光瞟了一眼张然，发现他还想说话，“闭嘴，你再多说一句，自己走路回家”

　　“靠，有没有人性，得，我不说了，您是少爷，听您的”张然想说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一时之间，气得他不想理会旁边这个负心的男人。

　　对，就是负心汉，瞅瞅他上学那会和秦砚多好，结果现在，闹得这么不尴不尬，张然深感心累，觉得自己就像戏里的小丫鬟，替娘娘操着数不尽的心。

　　“严总，到了”小陈的声音将严明皓拉回现实，转头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秦家，突然间竟然不敢下车。

　　“严总？”小陈疑惑的看向严明皓，也不知道这秦家出了什么事情，这么个时间，灯都亮着，严总也是一副悲伤的模样，难不成？小陈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

　　“下车以后，不要多说话，不要有多余的表情”严明皓临下车前，提醒了小陈一句，说完便起身离开。

　　小陈看着严明皓匆忙的背影，发了一会呆，居然是真的。看了看秦家，叹了口气，严总估计得有段时间难过了吧。

　　严明皓站在门口，整了整衣领，却不敢敲开门，他知道，这门一开，就代表着，秦砚真的从他的世界里走了。正当严明皓原地踌躇不前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秦墨也没想到门外站了人，看到严明皓，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秦墨看了看严明皓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走吧，小砚还在楼上，一会殡仪馆就来人了。”

　　严明皓沉默不语，跟在秦墨后面踏进了秦家，上了楼，看到熟悉的卧室门，严明皓感觉一阵眩晕，秦墨一把抓住他，低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缓缓？”

　　严明皓摇了摇头，脚步虚浮的走向卧室，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声交谈，严明皓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卧室里的人转头看向他，严明皓也看了过去，秦砚的妈妈，爸爸，还有妹妹秦瑶都在，他们围坐在床边，床上躺着....

　　严明皓立刻拉回自己的目光，他看向秦母，艰难的开口：“阿姨，节哀。”声音嘶哑到秦墨都不忍心听下去。
　　秦母低着头，小声的啜泣着，秦父点了点头，看向严明皓，“你来了，去看看小砚吧。”

　　说完便侧了侧身，拉着秦母绕到另一边，严明皓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床上躺着的秦砚身上，没有精力去想秦家看到他时略显奇怪的态度以及秦父审视的目光。

　　审视？刚刚跑偏的注意力，在看到秦砚那一刻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秦砚....”严明皓呢喃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秦砚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秦砚...对不起，对不起”严明皓也不知道自己对不起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欠他这么一句。

　　严明皓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跪在床边，看着秦砚，说着语无伦次的话。
　　直到有人拉了他一下，抬头发现是秦墨，“时间到了，人来了，我们该走了。”

　　秦墨说完便看到眼前的严明皓整个人像是从梦中惊醒，听清楚他的话后，眼里涌出了克制不住的绝望。

　　秦墨偏了偏头，一瞬间也不忍心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你们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严明皓顿了顿，便放松了身体，坐在地上，才发现腿已经跪麻了。

　　“你不去？”秦墨诧异道。

　　“不了，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不介意我在这里等着吧。”严明皓揉了揉膝盖。

　　“不会，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去了。”秦墨摇了摇头。

　　“再见”严明皓捏着拳头，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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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想看小砚砚死，但是我的手告诉，他必须死，
只有现实的小砚死了，才能催化严明皓这个伪直男的感情，
作者吃了颗奶糖
呼，吃个甜的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