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克制》奶糖

13、新年

　　12月29日，病人严明皓清醒.

　　张然沉默不语的倒着水，又一语不发的坐下，严明皓看着张然，虚弱的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看到我醒来不开心吗？”

　　张然想对着严明皓大吼一顿，但他一对上严明皓此刻笑意盈盈的眼睛，怒气就消了一大半。“没有，怎么会！”

　　严明皓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你这是什么情况？说出来让哥听听。”

　　张然犹豫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和秦砚怎么回事？”

　　严明皓无声的笑了一会，“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前段时间还试探我，现在怎么又问起来了？”

　　“夏欣来过”张然又说了一句。

　　严明皓想了想，想起他之前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话，再结合张然的态度，明白了此刻张然的想法。

　　“然然，别生气，我没有夏欣说的那么极端”严明皓偏了偏头盯着雪白的墙面，又轻轻地开口说道，“我本来就已经得病，这个病早晚都得恶化，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也不想再拖了，每次疼起来，真的太痛苦了。”

　　张然看着严明皓的侧脸，眼睛涩涩的。

　　“所以，我就想着早点解脱也好，这样就不用那么疼了，然然，其实我活着也没什么乐趣，你也知道，我没有了家，现在连秦砚也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严明皓声音飘飘忽忽的，他缓了一会，看着张然笑了笑。

　　“我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以后啊，就不能和你喝酒聊天了。”

　　张然眼眶湿润，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小声嘟囔着，“你也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就想着秦砚了呢！”

　　严明皓笑着骂了一声，“傻x！”

　　张然也跟着嘿嘿嘿笑了半天，原本那些憋着的怒气，烟消云散。

　　12月30日，病人严明皓清醒。

　　严明皓看着床边的鲜花果篮哭笑不得，“怎么还送这些东西，我也吃不了。气人！”

　　张然啃着一个苹果晃来晃去，“没事，这不有我呢，我吃了就等于你吃了。”

　　“滚一边去，你在我这过得挺舒服啊！”严明皓靠着床垫，手里写着什么。

　　“哎，这几天陪你，你的情况我老婆也知道，不用感谢我！”张然一挥手，又啃掉一口苹果。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谢你，别跟我眼前晃悠，头晕。”严明皓无语的看着张然。

　　“写什么呢？”张然一屁股坐在严明皓旁边，探着头看他手里的本子。

　　“遗书，趁我还清醒，写下来，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了。”严明皓毫不在意的说着。

　　张然张大嘴看着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垂头丧气的坐在旁边。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一会

　　“快吃你的苹果吧，都氧化了，你要习惯，我这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严明皓说着说着又咳了起来，脸色苍白，嘴唇边却鲜艳夺目。

　　张然手忙脚乱的按了铃，在旁边手足无措，只能看着严明皓一边咳，一边捂着肚子。

　　医生匆匆赶来，推进来一大堆仪器，张然看着大大小小的管子插进严明皓的身体，眼圈红了又红。

　　窗户外面的光洒进来，在严明皓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原本该是一副好看的帅哥阳光图。

　　可张然却看出了美好背后的腐烂，他清醒的认识到，严明皓真的不行了。

　　12月31日，病人严明皓昏迷12个小时，下午1点再次清醒。

　　“你来了。”严明皓看着秦墨，淡淡的笑了笑，这几天他的笑容格外的多。

　　“嗯，公司的事情最近有点多，一到年底，就比较麻烦。”秦墨脱了大衣，坐在床边。

　　“年底了啊！”严明皓叹息道，“估计外面热闹的很。”

　　“是啊，我开车过来，堵了一路，街上的人是真的多，明天就是新年了。”秦墨替严明皓拉了拉被子。

　　“你今天晚上在这？”严明皓看了看秦墨。

　　“嗯，一会张然也过来，跨年嘛，咱们一起。”秦墨点了点头，看了看旁边的果篮，笑着说，“给你送果篮的人一定很恨你，这时候都不忘膈应你。”

　　严明皓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你吃吧，张然已经掏空了半篮子的水果了。”

　　秦墨笑出了声，两人乐了一会，秦墨看看严明皓的脸色，“你睡会吧，等张然过来，我在叫醒你。”

　　严明皓含糊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秦墨叹了口气，打开电脑办公。

　　等严明皓再次清醒过来，张然正和秦墨说着什么，天已经黑了，但依然听得到外面的吵闹声，“几点了？”

　　张然抬头，跑过来，边摇床边说，“哥，你醒啦，已经9点了。”

　　严明皓思索了一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秦墨手里拎着一个厚厚的本子，走了过来，“这小子，把相册拿过来了，跟我正讲故事呢！”

　　严明皓好奇的看着秦墨放在他怀里的相册，一边说：“你居然听他讲故事，他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编的。”

　　张然此刻手不停的剥着橘子，嘴上不停的说着，“看看你，一醒来，就怼我，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想想你从小干出的事情，那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严明皓翻开相册，发现里面居然是他小时候的照片，“你从哪里弄到的？”

　　张然吃了口橘子，含糊不清的说，“不知道了吧，这是你奶奶之前塞给我的，你奶奶原话‘那个小兔崽子，给他这个，他过不了几天就肯定会扔，你从小跟着他，替奶奶保存一下吧’”

　　张然把橘子咽下去，继续说着，“我就拿着了，后来也慢慢的塞进去很多照片，都是不同时期的咱们，等咱们上班了我也忘了这个相册，今天回家我突然想起来，才把它翻出来。”

　　严明皓手指摸了摸相册，“是奶奶的啊”往下翻了翻，发现还真是不同时期的他，鼻子有点酸。

　　这本相册就像是被尘封了的记忆，看着它，许多往事慢慢地涌上心头，化为软软的丝线一圈一圈绕在心上。

　　张然在那边吃完橘子，也凑了过来，看到严明皓翻到的一页，照片上面的人是秦砚，他站在学校的操场旁，看着远处，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岁月静好。

　　“我知道，这是我拍的，我记得那天你们两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你掉头离开后，我当时正准备叫你，结果一看秦砚，这小子，哪怕忧伤都能伤出一幅画来。”张然吐槽道。

　　“这是什么时候？”严明皓想了想，却没有印象。

　　“初三吧，初三毕业，你们那段时间好像经常吵架。”张然想了一会。

　　“初三，毕业”严明皓重复着，想到了他和秦砚的分歧就是初三开始，两人选择的方向不一样，秦砚依旧是学霸，他却一心想着和父亲离开这里。

　　当时的他挺叛逆的，和奶奶对着干，也不好好学习，打架逃课没少干。

　　张然旁边接话道，“你初中的时候，真的是太坏了，奶奶当时一遇见我，就拉着我的手感叹你小时候多乖多聪明。”

　　严明皓笑了笑，把相片抽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继续翻下去，秦墨看了看没出声。

　　张然忙着跟他老婆发消息，也没注意。

　　三个人就这么看了大半夜的照片，一边听着张然绘声绘色的讲解，一边哈哈大笑。

　　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外面突然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花，一看表，已经12点了。

　　“啊，哥，新年来了”张然在鞭炮声中，冲严明皓喊道。

　　“新年快乐！”秦墨也转头对严明皓笑着。

　　严明皓动了动唇，“新年快乐！”后半截声音淹没在烟花的绽放的响声中。

　　一时之间，病房也浸泡在各色的光晕中，明明灭灭的打在三个人的脸上。

　　不管这世间发生了什么，新年如约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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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来喽！此时还健在的皓哥跟你们问了声好
秦砚悄悄地冒了个泡，什么时候你让我和皓哥相遇！
作者慢悠悠的回答，不急不急，起码还得再虐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