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我可以做自己平凡人生的主角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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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番外几乎全是谭秋乐）
襄坛是个小地方，学生在升入特立学校时并没有多么丰富的选择，他们大多留在了这个小镇。
下午17:10分，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在老师稍微拖了五分钟后，学生们纷纷从襄坛中学附属特立学校的前门后门涌出。
眨眼间，菜市场、小饭馆、小摊子旁都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
“我先去买奶茶！”
听到同桌的话，女生点点头，和往常一样，由于晚上一共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所以他们必须分头行动。
她依然有些局促地站在煎饼铺子旁，分不太清那些围着的人有没有点好。等到做煎饼的阿姨分神注意到她，她连忙抓住机会递钱，并将自己的要求清楚地说出来。
“两个，都是大份，都要加脆饼和里脊火腿，都不要辣，不要香菜。”
“好嘞。”阿姨说。
她这才往旁边让了让，能够比较安心地看着阿姨熟练地摊饼的动作。有时她会有些疑惑，那么多人那么多要求，阿姨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呢？是习惯每天这样吗？
她也不能太放心，要注意轮到自己的时候及时去接。
她站在那里，不由往远处看了看。
她在远处菜场门口的小馄饨铺子那里看到了同班同学，在小超市门口看到了隔壁班的，在炸鸡店看到了后桌……他今天也果然带了手机。
想到后桌，她不禁想到了一个转学出去的人。
正想着，煎饼做好了，她连忙接过，而同桌那里也拿好了奶茶过来。
同桌脸上露出一些奇异的表情，说：“我好像看到谭秋乐了。”
她吃惊起来：“不会吧，他不是在鹿京吗？”
“你看他们是不是谭秋乐爸妈？”
“是吗……”
一对中年夫妻站在路边，看着确实有些像，以前谭秋乐放学的时候，他的父母有时会来接他，开着一辆很贵的车，车窗会打开，谭秋乐就在后座打招呼，或者玩手机。
她现在认不出，因为怎么也找不到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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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同桌经过抓紧每一秒时间打篮球和抽风跳起来往教室门上方拍的Alpha，经过在校门口和校外人士见面的小情侣，经过还没有老师到的办公室，经过叠在一起搞怪的怪人，走进了教室里。
“呼，这家的杨枝甘露太绝了！”同桌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她却看着黑板上的几行字叹气：“今天又要做试卷。”
这才刚开学没多久呀。
“不是考试就好了。”同桌显得很乐观。
17:50分，人基本都来齐了，教室里的灯亮起来，老师坐在了讲台前，晚自习也开始了。
教室里很安静。
先把抄写的作业做完再做试卷……
突然间，走廊里传出几个脚步声，隐约间是大人的声音。
“……没事没事，就是以前这个班直升的，人都没变，继续在这里，哦，那个空的位置就是他的吧。”
靠近窗户的同学不禁往外看去，随即，她听见他们说：“哇塞！是谭秋乐！”
班主任打开门，从他身后走出一个男生。
“谭秋乐！！！”
曾经和谭秋乐玩得好的一个Alpha顿时大叫起来。
“安静。”老班没有多解释什么，“这节课下课后，先把做好的人的试卷收起来。”
课代表点了点头，老班就走了。
而那个有一段时间没见的人也彻底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他栗色的发丝在门口的风中宛若羽绒一般轻飘飘地飞扬着。
染头发了啊。
他淡淡地抿着嘴角，手里拿着包从组与组之间的空隙走过。一路都有人在小声喊他。
她忍不住跟着喊了一声“谭秋乐”。
谭秋乐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张比以往还要精致一些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觉得有段时间没见，他有些陌生了。
他的同桌开心地帮他擦桌子，他也只是低低说了句：“谢谢。”
没像往常一样露出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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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在上学期快期末的时候，谭秋乐忽然不来上学了。他的东西全部堆在桌子上，大家各有猜想，从网上问谭秋乐，他却只说自己在考虑转学。
也是一次晚自习，忽然间外面传出几个笑声。
几个打扮有所不同但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人等在了走廊里。
“这就是你学校啊，一个年级好像没几个班。”
“这里有小店吗？我想买包纸。”
“嘿嘿，你们好~”
他们洋溢着和他们这群坐在教室里学习的普通学生所不一样的气质，引来了整个楼层好奇的目光，班里平时最活泼的那个Omega迎着他们打量的目光，大胆地上前聊天。
谭秋乐就一边回答一边走了过来。
“嗯，镇上的学校，一个年级才十四个班，我从小学开始一直在镇上读的。小店等等我带你们去。他们都在晚自习，要到十点多才放学，你们可不要影响他们做作业。”
当时谭秋乐坐在位置上，将桌肚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来，扔进拖着的行李箱里。
“有谁要这本漫画书吗？还有这个在国外买的……”
很多东西，他全都分了出去。
连她都分到了一本漫画。
“谭秋乐！你要转去哪里呀？”她的同桌问。
谭秋乐翘起嘴角：“去鹿京的学校。”
“京城啊，那他们是你在鹿京那的同学啊？他们看起来好帅好美……”
“不是，是尚城特立招生培训机构的同学，我们要去的学校不一样。”
原来可以这样吗？这学期剩下的课程都不学了，直接参加特立的招生培训，然后转学到鹿京的学校？
她不大理解，这是她不知道的途径。她看着谭秋乐还在笑：“我也不一定要考试。”
谭秋乐很快就走了，那天大家却一直在讨论着他。
他们说谭秋乐和那几个人都是富二代。
她听到班上那个总是很拽的Alpha说：“草，那人脚上那双鞋子你们看到没，限量版，我也打算让我妈给我买呢。”
其实她和谭秋乐在小学时就是同学了。
那时，忽然有了个什么外国的夏令营活动，她回家和家人说了，家人说这是城里小孩才会参加的。后来由于全班只有谭秋乐报名，这个夏令营活动没能开展起来。
在四年级的时候，流行过一阵子某个游戏的卡牌，谭秋乐的桌肚里有一大堆，所有孩子都找他借。
因为她没有，谭秋乐随手给了她一大把，其中就有游戏中最强的角色，后来被老师收了，谭秋乐一点都不在意：“没事，我还有。”
初中的时候，谭秋乐那里更是有不少新奇的东西，比如网络游戏的攻略和图鉴书，在那个网购还没兴起的时候，要买到这些东西当然只能到大城市去。班里面没几个人玩过这个游戏，但不妨碍他们津津有味地看攻略书。
贫富、比较的意识从那时开始了。那时就有人在说谭秋乐家真有钱。
等到了高中。小镇学校嘛，只有升旗仪式的时候披一下校服外套就行了，平时大家都穿着自己的衣服。
她记得，初中时候，一双四五百的鞋子还可以来炫耀，但到了高中，四五百的鞋子好像拿不出手了。
那时流行某个牌子的鞋子，很明显，在鞋子侧面有标志，她偷偷查过，好贵啊，要七八百一双，班里不少人都穿这样的鞋子，但一些人穿的其实是假的，假得甚至很明显，标志都不太对。
谭秋乐从来没穿过这样的鞋子，他穿一种别的标志的。
大家真正地意识到谭秋乐的有钱是有一次有人在教室的电脑上放了《变形计》。
那是以穷人孩子和富人孩子交换环境生活为卖点的节目。
那一期的富人小孩是京城人，大家发现富人小孩身上那件衣服和谭秋乐常穿的那件是一样的。
班上有个Omega惊奇地拿起谭秋乐的衣服，手指摸过那个LOGO，把衣服翻来翻去，明明和谭秋乐并不熟，却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谭秋乐回来上课时，好像没注意到Omega的乱动，将衣服揉了揉塞进了挂在桌侧的书包里。
“谭秋乐，这件衣服在哪买呀。”Omega问。
谭秋乐眨眨眼，说：“商场里吧，专卖店。”
应该不是镇上的专卖店吧，她想。
Omega“哇”得一声，并不掩饰自己的羡慕，直接说：“刚刚电视里那个有钱人也穿的差不多的衣服！我来查一查到底是什么牌子，还真的挺好看的！”
谭秋乐“喔”了一声。
她看了一眼Omega掩在桌肚里的手机画面。
牌子没记住，价格很便宜，只要199。是仿货啊。
Omega往下翻了翻，翻到代购。
5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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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谭秋乐成了班里的风云人物。
他长得好看，成绩优秀，而且家庭条件优越，还会乐器，人缘也很好。
她感觉他长得很可爱，人却有点酷酷的劲头，有时又很体贴细心，他虽然不常和不熟的人讲话，但从来不会拒绝一些故意的小要求。比如班里有时会有Omega故作亲昵地凑上前去，用他的文具，在节日问他要一点小礼物，比如有Alpha会邀请他一块打篮球，问他借东西，他都露出一个好看的笑，不怎么在意地答应了。
在班里的Alpha“耍大牌”的时候，是他替大家搬矿泉水的。
在班里的Omega不舒服的时候，是他用吃饭的时间去买药的。
是一个很让人心动的人啊。
高二的社会实践，谭秋乐受到班长的委托，跑去给大家买烤串。
他衣角飞扬，喘着气将烤串举高，其他班都羡慕得要死，当她从他手里接过还在往下滴油的烤串，一边说着“油好像掉到鞋子上了”，一边偷偷看到他笑起来说“没事我有注意”的眼眸时，她觉得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谭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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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大家都有很多问题问突然回来的谭秋乐。
“你是在鹿京的第一特立念书吗？我有个表姐也在那里，他们好像没有晚自习。”
“表姐？真的吗？”其他人问。
“额，远房远房……表姐。”
“大城市里反而比较松，他们甚至有双休日呢。”
“第一特立？周末还看到新闻说他们模拟联合国，请来了真的外交官呢！”
“不是，是隔壁。”谭秋乐有点冷漠地打断。
“鹿京的人都怎么样啊，会不会看不起外地人？”
“那肯定会有那种看不起外地人的吧，但大部分人肯定都是好的。”
“鹿京是不是很多有钱人？”
“那里学的和我们一样吗？是不是要简单很多？”
“想想都是有钱人吧，能在鹿京念书的只要是本地人，都有一套房子的吧，你看看鹿京的房价。”
“我看京一的新闻里，学生穿的鞋子和我的也差不多。”
“谭秋乐，之前和你一起来的人呢？”
……
好烦。
谭秋乐回了一个问题后就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在书桌整理着东西。
但问题还是源源不断。
直到听到最后一个人讲的话他才转头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男Alpha，家里有点小钱，总是在班里大声讲话，故意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就是这个气垫鞋。”Alpha伸出了脚，“三千七买的，还有一双五千多的，我妈就是不肯给我买，一定要我考试考好了再说。”
Alpha继续问：“谭秋乐你这双买了多少啊？”
……
在这一刻，谭秋乐内心的烦躁几乎达到了顶峰。
真的烦死了。
什么啊什么啊！
问这种问题！
不就是想炫耀自己脚上的鞋子吗就连五千都不要的鞋子在这里一直说一直说穷B傻B！
不想不想！不想回来！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烦死了在这种地方就好好读书啊比个什么XX！笑死人了以为谁不知道看你得意的丑样！！！
好烦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嘭！”他将从虑宪带回来的书砸到了桌上，望着封面贴好的名字，仿佛就回到了虑宪。
在虑宪的教室里，前桌和他的同桌聊着周末飞去看国外的show，同桌打电话预约美容院的人上门，后桌在咨询跑车轮胎的更换事宜。
空气中是名贵香水的香味，明亮的光线，从容的氛围，一张张被金钱与品质呵护出来的姣好面容，随意的聊天中流淌着一层触手可及的，贵。
大家的笑声好像正在耳边回荡。
怎么会差得那么大……
谭秋乐有些茫然又有些愤恨地抬起头，但是当他看到那名Alpha咧着的嘴角时，他又一下子失去了想要狠狠地做出些什么的欲望。
他说：“哦……不要多少钱，就那样。”
因为没有说出价格，Alpha露出了失望和有点尴尬的表情。
Alpha挠了挠头：“好吧，对了谭秋乐，你在京里是不是交到了很多朋友呀，和我们说说呗——”
谭秋乐颤了颤，膝盖上弥漫开一阵钻心的痒意。
被好奇着的自己、被隐约捧起来的自己、被以为在鹿京过得很好的自己……他们不知道啊，自己不久前，就那样狼狈地跪下来。自己这样，他们这些人，这些因为几千块的衣服鞋子就兴致勃勃的他们，又算什么呢？傻瓜、傻瓜、傻瓜……还有被他们认为是富二代的、之前和自己一起的培训班的人，成绩不好要花钱的他们在虑宪，连第三阶层也够不到啊。
别说了，别猜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不是和你们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发了一会呆，缓缓转过头，抱着一种不知什么心态，上下打量了这个Alpha，说：“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和你不太一样，你喜欢鞋子，他喜欢表，你知道他手上戴的表要多少钱吗？”
Alpha傻傻地问：“多少啊？”
谭秋乐望着Alpha的眼睛，忽然感到自己也很傻逼。
身上开始发冷，他突然意识到，没错，自己在虑宪的那些人眼里，也是这样讨人嫌。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自己在做什么啊。
迎着大家好奇的目光，他胡乱地说：“要十几万吧。”
“哇——”教室里默默听着的几个同学发出了一点小小的、捧场般的呼声，惹来了认真做作业的其他人的不满。
“才是学生就戴十几万的表啊。”Alpha看上去并没有被惊到，“咳咳，还没上大学不好戴那样的吧，我妈反正肯定不允许。不过你们知道吗，其实十几万是基础款……”
谭秋乐“嗯”了一声，起身去厕所，打开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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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登录虑宪的论坛，账号还没被注销，他还能看到论坛内的帖子。
有一个帖子是[虑宪三大笑话更新——恭喜谭秋乐光荣上榜！]
就好像自虐一般，他点了开来。
[回家一趟，看到谭秋乐和他爸妈在退租，你们猜怎么着？我怀疑他们自己甚至不知道，他们租的其实是佣人套房！！！哈哈哈！！！]
谭秋乐怔住了。
不，不是的，肯定不是的……瞎说。
他猛地关掉了这个帖子，手指飞快在论坛滑动着，已经找不到一点关于上午事件的帖子了。
他微颤着手，打开之前收藏的几个帖子，绝大部分已经显示[已删除]，只有两个还活着。
他想看，再看一遍。
哪怕这是真正的自虐。
[你是于家的一名仆人，于家规矩严苛，甚至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让你脸红心跳的规矩，可你只能服从。你知道于家有一位少爷，可你没有资格去到少爷待的地方，但你有个秘密没有告诉别人，那天你学了一整夜的规矩，两腿酸疼，头晕脑胀，分辨不清方向，不小心走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倒在地上喘息，听到一点拂过林枝、漫过晨雾的声响，有谁来到了你的身边。他本来想要走过，你却迷迷糊糊地拽住了他的裤脚，说：“救救我。”你恳求：“救救我。”你闻到了一点冷冽的气息，仿佛有雾凇凝结在枯枝上，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但只是过了很短暂的时间，你将那种冷冽吸入肺腑，生出了近乎颤栗的清醒——他的确救了你。]
他往下翻评论。
原本发在评论里的后续和大量评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几条：
[想当仆人，这么贱哪？]
[你确定你不想试试？（狗头）]
[建议梦Z家（笑），Z家是真有那种规矩。]
他沉重地呼吸着，退出这个帖子，打开另一个。
[你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这天班上来了一名转学生，你抬头，睁大眼睛，喜欢上了他。你故意从他座位边路过，你给全班买东西只为了送到他桌上，你排队时故意排在他身后，你故意和他同时走出教室，你在晚自习时透过窗户的影子看他……你觉得他是有点在意你的，因为有一次，你有道题目不会做，想了很久，忍不住去看他的作业，风将他的作业翻到了那一页，他却没有翻回去。]
评论里是：[真的假的？谁抄YY作业了？！]
[晚自习？作者你出来，你是外地考过来的哪个？呵呵，我今天就在YY桌子边守着等你走过去。]
之前骂人的评论已经被删了。
谭秋乐看到这个发帖人更新了后续，连忙去看。
[我知道自己很普通，请不要骂我了。
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名字，普通地挤在人群里，像一滴水落进大海里，像一粒雪落进雪地里，像一片落叶落在大地上。
偶尔，我会有一两件事做得不错——某个瞬间的灵光，某个沾沾自喜的举动，某句午夜也会回味的漂亮话，那些短暂的出色——可那又怎么样呢？那点微弱的闪光，就像火柴被擦亮的一瞬，还没等人看清，就已经燃尽了。
我只是经过而已。
我是个路人。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再大胆一点，是不是就能被记住呢？如果我再特别一点，是不是可以脱颖而出呢？但很快，这种念头就消散掉了，我平凡的人生有它平凡的过法。
它习惯了。
我也习惯了。]
谭秋乐呆呆地往下滑，他发：[后续呢，BE了吗？]
也有别人评论：[这个是帖主的自白吗？怎么换人称了？看着不像后续诶。]
[怜爱了。（抱抱）]
[卖惨？装可怜？少自作多情了，尴尬。]
[这个是自嬷吧……]
谭秋乐退了出来。上课铃已经响了，厕所里只有他一个。
结束了。
他慢慢地蹲下去，看到模糊起来的光里，论坛首页刷出来一个新的帖子：[车赛！车赛！我给大家直播！]
他没敢点进去。
他租的车都没了，家里本来有一辆普通奔驰，也没了。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摸了摸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这次没有人来碰一碰这里了。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不由自主地捂着嘴，却发出了清晰的哽咽。
肩膀耸动，不能自已。
他听到有人在厕所外面，喊他：“谭秋乐，上课了？”
是啊，接下来，还要上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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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来的时候，风吹得脸疼。
他看到那个和自己是老同学的女生在外面等自己，她把她的作业交给了自己。
“先看看补起来吧。”她说。
他应了一声，继续站在走廊里，往下看，这里也有小花园。
今天天气很好，如果不是自己哭了，风吹过的时候会很舒服。
他看了一会，回到教室，像是回到了平凡的、有自己一点小闪光的人生。
只是做作业的时候，他忽然会想，于奕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总之，绝对不平凡吧。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番外：我可以做自己平凡人生的主角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