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无尘（《莫轻尘》番外）》叶慈

1、相遇

　　空气中酝酿着不安的气息，到处都是血，人心似乎已经麻木了，人性在此刻完全释放，暴露无疑。平日温文的外表被撕去，只有一张张如此类似的凶恶的脸，南宫宏有点不敢相信这些竟然是自己的同类。
　　南宫宏回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一切。
　　“父亲，我可不可以回去。”
　　“这次不可以，呆在这儿看。”
　　南宫宏的眼神里有一些请求，但是终于在父亲坚定的目光下大小了念头。他的威严已经不需要任何动作。只要靠近他，甚至只要看见他，就能够感觉到。父亲总是让我觉得安心，他站在那里，就能够给人安全感，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要紧，会由他顶着。虽然南宫宏仍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既然他做了，总有他的理由。南宫宏不会问，也不想问。如果想告诉自己，就不用问，如果不想告诉自己问了也白问。
　　不远处只剩下两个人了，都已经伤痕累累，眼睛胀得血红，动作却未见迟缓，砍向对方的那一刀毫不迟疑，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在这一刻。谁都清楚，停顿或者犹豫呼吁是败。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斗了那么久，仍然有力气。终于两个人的刀都架上了对方的脖子。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一个不另外一个稍许快了一点，多递出了半寸。俩个人然呆立，只一会儿，一个轰然倒下，另外一个也支撑不住而倒下。
　　那个胜利的人精神高度紧张了那么久，突然放松。疲倦一下子涌了上来，哪里还支持的住。不远处是一箱东西。父亲这才派人过去，打开箱子，反射着阳光，黄的刺目。
　　“父亲，这就是不派人去追叛徒的原因？”
　　“宏儿你一向聪明，就由你来说一下原因吧。”
　　“您一早料到这些人会起内讧。自然是鹬蚌相争，鱼翁得利了。”
　　父亲默然不语。他不会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这是最起码的自我保护，可惜南宫诺不懂，南宫宏暗想：还用眼睛瞪我，二哥跟着父亲那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爹眉宇间的担心似乎消减了不少，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宏儿，诺儿，我们回去吧！”父亲起身要走，旁边的侍卫问：“主人，那个叛徒怎么办？”
　　“杀了吧，还有他的家小也陪他去了吧。”
　　南宫宏瞥见南宫诺眼中的泪影，他总是这样仁慈而富有感情，而正是他的单纯善良经常干扰他智慧的头脑。难道他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些叛徒早该知道背叛父亲的下场。既然已经做了，就应该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后果。相比与南宫诺，南宫家的长子同时也是南宫宏的大哥要更加优秀一些，但是南宫宏奇怪的是为什么大哥眼中却没有父亲的气息，父亲大部分时间让人觉得亲和，因为人们不知道他仁慈后面的冷酷，大部分时候他经常做也许好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甘愿从属与他，只要不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人们是无法感觉到他的冷酷的，而感觉到的人都已经不能说话了。可大哥就不同了，他总是冷冰冰的，让人产生距离感，也没有父亲的威严，所以他的统治大部分来源于他的暴力，他看上去很骄傲，其实在父亲的光芒下，他一直很自卑，只是不显露出来罢了。他拼命想超过父亲，这一切父亲都知道，只是不说。这次让他出征去打那么难打的战役，也是想给他一个机会，一次立功的机会，还是希望大哥能够胜利。南宫宏在心里想着。

　　过了几天了，还是不知道战况如何，父亲叫南宫宏去他的书房，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仍然迈着一样的步子，带着淡淡的微笑，这种微笑只是适度得让人感到亲切的，只是她习惯的伪善的面具。
　　南宫宏一走进书房，仆人迅速退出。屋里立刻只剩下父子两。父亲朝窗站着，留给她的是他宽阔的背。
　　“宏儿，为什么不问我叫你来干什么？”
　　“我想您正打算告诉我。”
　　“宏儿，你永远都是那么聪明，为什么你个哥哥们都不像你呢，你觉得我要告诉你什么事情？”
　　“关于大哥的事情。”
　　“除了你之外，没人明白我是多么重视他。他们都以为我是针对他，是不喜欢他。喜欢你二妈的孩子，可是我想你明白。”
　　“因为我跟大哥才是母亲的孩子。”
　　“你跟你母亲一样聪明，又继承了她的美貌。就算你不是我的孩子，今天这一切的荣华富贵你迟早会得到，只是我恐怕无法让你过上平凡的生活。你大哥在打了几场胜仗后，在最重要的战争开始前不见了。音讯全无。这场战争只怕败局已定，但是我想让你接着打下去。一方面是支撑住场面。我立即部署尽量消除这场战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让国家不至于就这样灭亡，另外，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到你大哥。告诉他我想说却一直说不出口的一切。如果战况不佳，这里的情况也不好，你就不用回来了，把这只玉镯带上，它可以抵挡一阵子。其他的，我想不必了，如果你有任何要走了不回来的迹象，只怕会引起动乱。生活对于你来说，也许才刚刚开始。”
　　“父亲没，我什么时候走？”
　　“今晚连夜出城。”
　　“奶妈，她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走？”
　　“好吧，你要尽量稳住战局。”
　　“父亲，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宏儿，其实你母亲给你取的名字叫娉婷，这只盒子里放着一套衣服是你母亲亲自帮你挑选的。能不能穿来给我看看。我一直让你穿男装是因为看到你穿裙子的样子就会想起你的母亲，然后就会丧失活下去的勇气。她竟然已经不在了。”
　　“我不怪你。”
　　父亲的脸色很差，看上去很憔悴，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自信的他。或许是大哥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不知道大哥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有何感想？
　　这是南宫宏长那么大第一次穿裙子，都是奶妈帮忙。除下头上的冠，长发柔柔地披在肩上，乌黑如瀑。奶妈帮她梳头，她的动作有些生疏，也许是太久没梳了。及腰的长发挽成高高的发髻，纯白的裙子刚好合身，照着镜子，有些不敢相信，南宫宏脸上也有了淡淡的惊讶。
　　她走在路上满心欢喜，忘了尘世的伤悲，欢乐一点一点从心里溢出来，微笑慢慢荡漾开来，没有去注意周边的事物，推开房门，父亲惊讶地回头，笑容里泪光盈盈。她只是静静地站着，忘了时间，父亲轻轻抚摩我的头发，那宽阔的后背仍然让人安心，语言突然失去了意义。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奶妈在外面低声叫唤，已经是出发的时间，父亲在后面说：“想你母亲的时候就照一下镜子。”
　　出门的南宫宏并没有看见屋檐上那双在黑暗中仍然熠熠生辉的眼眸。自然也不会知道他那一瞬间的呆滞，后来回忆自己的青春，那男子始终记得的是她在走廊上旁若无人的快乐的白色身影，永世不忘。
　　只是这一些，与现在的南宫宏并无关系，她在马车里，眼泪止不住的落。看过了那么多人的死亡，当离别到来的时候，悲伤还是无法避免，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值得为之哭泣，车外是一片黑暗，黑暗让她感觉安全，仿佛父亲的黑色眼眸。马蹄的声音传进马车，离家乡越来越远，也许再也无法回到它身边。
　　当黎明到来的时候，属于南宫宏的新生活开始了。

　　我舍弃了原稿，却变成了如此短的，我本来想写的是长篇啊，55555。
近来熬夜，长痘不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