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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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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即将会发生什么,水彦决定顺水推舟。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不太对劲,”捧着空酒杯的小警官抬眼看过来,接着瞳孔微缩,“我……”
水彦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抓挠着脖子上的项圈,“它——”
紧接着,萩原研二能看得出来——水彦的身体像是在生长一样,肢体有轻微的变形……!
项圈本来就已经很紧了!如果身体成长的话,会被项圈勒死!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精神压力,萩原研二也感觉到了轻微的难以呼吸。
他抓住铁链站起来,四处寻找能处理项圈的工具——项圈的材质很像是宠物店里给宠物准备的那种,但没有搭扣,本来应该是搭扣的地方连着锁链锁紧了,凭借小孩子的手没有办法扯开,但本质只是区区布料,如果有剪刀——
他们所在的地方布置像是民宿,剪刀、剪刀、剪刀在哪里——
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把他绑到这里来,不可能会留下这种破绽,但是……!
他粗暴地翻动着屋子里所有可以被翻起来的东西,他听见门口处小孩子因为缺氧而发出“嗬嗬”的气音,他的手有些颤抖,绝望到抓起地毯,如果有什么犯罪嫌疑人可以手眼通天到把他们抓到这里来、变成小孩子,从收走手机和屋子里面的食物来看应该是想打持久战,绝对不会安排他们死在这里才对,给我像是电影里那样留点解决办法啊变态杀人狂——
他趴在地上去看沙发下面的缝隙,一眼看见了松田阵平的钥匙链。
——只有倒在地上才能看见的角度。
他向着钥匙链伸出手,肩膀顶着沙发,指尖碰到了但是他的臂长刚好无法勾出来,刚才也没有看到细长的工具,他只好用力顶着沙发,用尽全身力气伸手——直至沙发被他推动,往后稍微动了一点点,才取出了钥匙链。
钥匙链上有一把小刀,来得及的。
萩原研二转身,刚好看见倒在门口旁边的小孩子抓挠着脖子,慢慢失去意识。
那是一把两边都开了刃的小刀。
项圈紧到几乎没有缝隙,必须要慢慢的,一点一点把项圈切断,否则会直接剖开他的喉咙也不一定。
自称是洋酒销售经理的黑泽水彦四肢抽搐着,萩原研二手心全是汗,几乎握不住小刀,他不得不用腿压住小孩子的肩膀避免对方乱动,项圈刚被切断三分之一,萩原研二已经能确定那种炽热感不是错觉,也不是酒精的后遗症,他感到眩晕,并且呼吸困难,黑泽水彦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死……
但是他坚定的,用力吸气,随着肢体慢慢生长带回来成年人应有的力气,坚定的切割着黑泽水彦脖子上的项圈。
在模糊的视野中,他能看见自己的手上到底还是沾了血,不知是双刃的小刀到底伤害到了谁,在终于解开了水彦脖子上的项圈后,他立刻调转刀锋试图切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却只能感觉到眼前发黑,手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哪怕小刀割伤了手指也只有一种微麻的感觉。
意识逐渐无法清醒。
……只能到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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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
水彦立刻睁开眼,抓着萩原研二的手指,稳定地切开了他脖子上被血染了色的项圈。
然后摸着萩原的脖子读秒,确定心跳正常才开始呼吸。
他一把丢开沾满了血的钥匙链,躺在地板上大喘气。
“……啊,吓死我了。”
差点以为对方会死掉。
脖子有点痒,他伸手挠了两下,只感觉到了刺痛——萩原研二还是在他脖子上留下了细小的伤痕。
刚才因为紧张,完成度飙升到了98%,切开了水彦的项圈又一瞬间跌落到30%,最后随着逐渐窒息,完成度慢慢又向上攀登,最后停在了78%。
是这样的警官啊。
日本人应该送你们小红旗的。
久违的感觉到了甜美,水彦躺在地上回味着刚才濒死时轻微的精神快感,转头又看了一眼失去意识的警官,他闭着眼,均匀的呼吸着,看起来很可爱。
躺在地上的某人,手有些蠢蠢欲动。
然后他听到了顺着地板传过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被层层锁起来的门打开了,瘫在地上不想起身的水彦仰着头看过去,颠倒的视线里,他看见一双冰冷的眼睛。
“……这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吗?”
沉默了一会儿,琴酒开口问了,看着水彦脖子上的血迹,白色衬衫上也印着血痕。
琴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阴沉,水彦诶了一声,“百分之八十吧,我也实验出了白酒可以直接让我回到这个年龄段,”大概是二十来岁,看起来很年轻力壮,“不是很不错嘛。”
“……您是真的不怕死,是吗。”
如果这人是他的下属,甚至平级,他会毫不犹豫的直说“想死我帮你不用这么费劲”,但是他看见了Boss脸上的笑容。
那是一种久违的,愉快又轻松的笑容。
……断层。
之前绑着炸弹出门也好,现在把性命寄托在警察会先救谁上也好,断层清晰的展现出来,令琴酒清晰的感觉到了。
Boss站在界限的另一边,正在干出界的事情。
总有一天会死掉的,很快,因为这个人在找死。
——Boss他到底有什么毛病啊。
琴酒确实听贝尔摩德说起过,有的人就是喜欢濒死体验、但是完全没有想到……
“我觉得你正在心里骂我。”
水彦躺在地板上,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正在被琴酒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打量着的现实,“多少收敛一点啊。”
……不,看来还是在意的。
琴酒没说话。
“我说你,干什么摆出那种表情啊。”水彦知道琴酒视线落点在哪,不是很自在的又挠了挠脖子,“我又没有给你阻止我的权利,遗嘱我都立好了……呃,”他看着琴酒又黑了一个度的脸色,“你不知道吗?啊,朗姆没告诉你,小心点别让他把遗产全吞掉了啊。”
“……Boss。”
“嗨?”
“……”
“给你的名单都杀完了吗?别来打扰我给自己放假啊。”
“……”
“你难道也没有想过我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吗?”水彦的声音像是掺了蜜,“资本主义社会里难得的禅让制哦。”
“……”
“不说话,又不说话,你想竞争不吠的狂犬这种外号吗?”水彦有些烦躁的扒了一把头发,坐起来和琴酒对视——他看起来甚至比琴酒年轻一点,“我让你闲着了吗?”
琴酒紧盯着他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容,又看向水彦脖子上的血迹,盯了很久。
“……Boss,如果您想要终结,不如由我来动手。”
他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
水彦愣了愣,然后露出一种很奇异的笑容,“你太擅长这种事情了,死得太快很无聊啊。”
……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总之,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不允许你忤逆我。”水彦笑着说,“我相信阵也不会那样做吧?”
……是的,琴酒没有干涉的权利。
作为下属,尤其是作为这个人的下属,没有违背了首领的命令还活着的理由。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个人令行禁止的狗。
猫和狗又有什么区别,宠物和杀手的身份都无法违背命令。一瞬间这样想了。
主人不想要了就可以踢开的存在罢了。
某种令他自身感到震颤的情绪翻涌着,他的主人是感知情绪的大师,仿佛琴酒的身体并不受自己指挥,而被身体外的另一个人控制着,情绪和思想一起。
他再次看到了Boss的笑容,仿佛发生了什么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而Boss被娱乐到了。
“真可怜。”
Boss对他招了招手,仿佛做过千百次一样,琴酒接近他,单膝跪下,任由Boss触摸。
“在害怕吗?”
他本来应该生气的,但是没有。
他的身体并不受他的控制,仅仅因为被主人拍拍头就感觉到了安全。
“可爱。”
那只手慢慢下移,把血抹在琴酒的脸上,“舍不得我了?”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Boss洞悉一切,没什么好解释的。
无论是这个问题也好,许久以来一直争论的那个问题也好。
——从现在开始,答案是“是”。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