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因你而值得》白白胖胖小糯米

14、山有木兮木有枝

　　从东北回来以后，淮清洛的行程减少了很多，专心地攻文化课。
　　魏清欢一直把该做的事情做得很妥当，什么时候该工作、该学习、该休息，她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一直到高考前他都没有掉秤，反倒是魏清欢看上去消瘦了很多。
　　淮清洛的行程是减少了，可是魏清欢的工作一点儿没有减少，而是越来越多。
　　《冰雪世界》已经开播了，第一期豆瓣评分高达9.1，是今年一部评分超过9.0的综艺，各大节目的导演组的电话蜂拥而至，工作室所有人都要熬夜加班，痛并快乐着。
　　工作室和淮清洛都在努力奋斗。
　　他们熬夜工作，他熬夜学习。
　　也许是工作太多让她无暇多想，也许是淮清洛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
　　魏清欢已经没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两人还是恢复了以往的融洽。
　　等到淮清洛高考结束，魏清欢告诉他工作室已经把《国之宝藏》拿下来了。
　　在这期间他的高考成绩也出来了，过了一本线，高出中戏的文化分数线132分，成为中戏今年的双料第一。
　　就在全网都在夸赞淮清洛聪明厉害的时候，只有魏清欢知道这样的成绩都是他每天熬到凌晨，见缝插针地努力学习换来的。
　　所有成功背后，都有想象不到的艰辛。
　　七月份她带着他去了上海博物馆录制节目，录制时长并不是很长，算上路上的时间三天就够了，只是准备工作要认真做。
　　因为有大量的台词和生涩的古文需要背诵下来，这是中央台的大型节目，现场又有那么多观众盯着，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的。
　　不过魏清欢向来是对淮清洛很放心，他用心去做的事情肯定是能做好的。
　　果然现场发挥很稳定，顺顺利利地完成了节目的录制。
　　临走时央视的导演对着淮清洛的团队称赞了很久，魏清欢说：“还希望能给淮清洛更多的机会，他会做得更好。”
　　回去的路上，魏清欢照常跟他聊工作。
　　“现在《冰雪世界》已经播到了第五期了，反响非常不错，基本上每次更新都能上微博热搜。”
　　这个综艺，让淮清洛涨了很大一波女友粉，因为他在节目里的表现和平时在舞台上的太不一样。对待小孩细心又温柔，尤其是用北京腔叫着小孩儿们“小宝贝儿们”、“宝宝们”的时候，和跳舞时酷酷的淮清洛太不一样了。
　　甚至还有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把他喊“宝宝”的片段剪辑到了一起，做成了一个合集。
　　魏清欢也看过那个视频，满屏的弹幕都是土拨鼠尖叫。
　　说到涨粉，魏清欢竟然也很奇异地涨了不少粉丝。
　　她在第三期播出后登上微博，就发现微博爆炸了。
　　看了节目才知道，原来是导演把包饺子那一期打电话的情节也给拍进去了，她当时并不知道节目是正在录制的过程中，和范严明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注意语气。那天的对话一句不差地全给拍进去了。
　　微博上专门还有这一段的视频，底下的评论也很搞笑。
　　“魏姐姐真是个宝藏经纪人，好有趣啊。”
　　“范姐姐和魏哥哥？所以到底谁大？”
　　“两个人互损的对话实在是太逗了，这是一场大东北和老北京的交锋，老北京胜！”
　　“严明×清欢，之前在户外冰场饭拍的视频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的，清明CP我要嗑了。”
　　“虽然我知道范老师已经结婚了，但是还是想说：清明CP带我一个！”
　　“清明CP难道不是淮清洛和范严明吗？影帝叔叔×顶流弟弟他不香吗？”
　　“美女经纪人×实力派影帝不是也很香吗？”
　　魏清欢觉得网友真是一种神气的物种，万物皆可嗑CP。
　　然而在两股CP中出现了一股清流。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最后魏姐姐提醒洛洛不要切到手很暖吗？”
　　“你不是一个人！而且弟弟回答的时候眼神也好温柔啊！你们品，你们细品~~”
　　“希望魏姐姐能多出境，毕竟漂亮姐姐谁不爱呢？”
　　在节目里有时候镜头会带到魏清欢，再加上在户外饭拍的视频，所以魏清欢的存在感很强。
　　每次淮清洛的羽绒服没有拉拉链的时候，弹幕cue到魏清欢：“魏姐姐快点让淮清洛穿好衣服~”
　　不管怎么说，节目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不少人对冰球也更加了解和热爱，也算是为冰球的推广做出了贡献。
　　前几期就收到这么高的关注和好评，到后期小将们经过了训练表现更加出色，会更加有看头。
　　所以现在就可以说这档节目做得是非常成功的了。
　　魏清欢算是放心了一件事，毕竟这是淮清洛第一档由他担任常驻MC的综艺。
　　“接下来你可以修整修整，我们的工作不会那么忙，主要是接一点商演然后就是准备下个月8号的演唱会。”她看着手机备忘录里的行程表，“然后就可以准备去参加学校的军训了。”
　　她说话声音有点沙哑，昨天晚上又熬夜处理工作到很晚，今天又跟了他节目一整天，她已经是强撑着跟他在说话。
　　“哦，对了。”魏清欢突然笑了一下，告诉他：“我帮你接了一档新的综艺，开完演唱会就可以开始准备了。预计九月底录制，刚好你可以军训完再去。”
　　淮清洛问：“什么类型的？”
　　魏清欢打了一个哈欠，笑着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了可不要太高兴。”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她选的节目他肯定是放心的，但是现在她这么一说，倒真有点期待：“你说。”
　　“节目的名字叫《跳吧！街舞》。”
　　她说完后抬眸看他，果然，听到名字的小孩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昨天忙到很晚才终于和这个节目的导演组敲定下来，下周就可以去签字正式公布阵容了。
　　之前没有告诉淮清洛是怕有什么变数淮清洛会失望，毕竟他肯定会很喜欢这个节目。
　　魏清欢从包里把节目策划给淮清洛看：“这里面是详细的流程，你可以看一下。”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拿过来，魏清欢在一旁看到他高兴的神情，下意识地就想揉揉他的头发，但是手还没伸出去，她脑袋里就警铃大作，硬生生克制住了。
　　淮清洛虽然表情看不出来，但内心其实是非常激动的。
　　他听到名字就大概猜到了这个节目是要做什么的，但是看到流程里每一场比赛队长都可以上台跳舞，节目里提供了大量的机会让他跳舞。而且参赛的选手也都是从全国各地来的跳舞高手，海选名单里还有曾经教过自己跳舞的老师。
　　他看完以后真的是心潮澎湃，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正要和魏清欢说话，转头却看见她头靠在车窗上，已经睡着了。
　　淮清洛微怔，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凝视着她的睡颜，她的脸庞消瘦，眼底的青黑连粉底都盖不住。
　　也不知道为了让主办方答应他这个出道不满两年的新人参加这样的专业节目，她付出了多少时间。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魏清欢放在腿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淮清洛拿起来，本想叫醒她，却在看到来电显示顿住了。
　　“宋家城。”
　　他打过来做什么？
　　他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动作快于思考，伸手就按下了挂断键。
　　挂断后才觉得有些不妥，万一是工作上的事情呢？
　　管他的，挂都挂了。
　　如果真的有急事，还会再打过来的。
　　果然，两秒后，宋家城又打过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通键。
　　“喂？”
　　电话那边明显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疑惑地语气问：“......淮清洛？”
　　“是我。”
　　“清欢呢？”
　　淮清洛听到他无比自然地说出“清欢”两个字，心里莫名就烦躁，他皱着眉头，沉声说：“她睡着了，您有什么事吗？”
　　宋家城没有说话。
　　“工作上的事直接告诉我也是一样的。”他顿了一下，冷笑：“难道宋老板想说的，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
　　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突然被人夺走。
　　是魏清欢醒过来了，她接着电话，从他肩膀上把头抬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喂？我是魏清欢，您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宋家城说了什么，魏清欢眉头微微皱起：“为什么？”
　　“我有空，嗯......在哪里？”
　　她想说话，却又抬眼看了淮清洛一眼，恰好撞上他一直看着她的目光。
　　淮清洛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挪开眼神的意思。
　　魏清欢神色不明地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最后，她面无表情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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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初，Star Guys的三个男孩再次聚在了一起，准备8月8号的两周年演唱会。
　　开完这场演唱会，叶远就要去伯克利读书了。林少晨和淮清洛也要各自工作，见面的时间可能不会很多。
　　所以三个人都格外珍惜这次的演唱会。
　　粉丝们也知道，自从三个人各自签约以后，合体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少，团粉只能盼着一年一次的演唱会合体。
　　他们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时候就和粉丝们定下了约定，当他们出道十周年的时候，粉丝们要用荧光棒赠与他们一片金黄色的海洋。
　　金黄色是他们的应援色，因为那是象征着星星的颜色，他们就是Star Guys，粉丝们就是一颗颗星星。
　　三个男孩结束了一天的排练，林少晨和叶远在练习室里商量着晚上吃什么。
　　“小洛洛？”
　　我们的小洛洛此时正在发呆，并没有听到队长的呼唤。
　　叶远推了一下淮清洛：“淮清洛！想什么呢？”
　　淮清洛回神：“嗯？商量好了吗？”
　　“我们去海天清吧，这是新开的一家餐厅，听说环境特别好，之前我们不就商量着要去吃一次海底捞吗？”叶远兴致勃勃地说，“趁现在离演唱会还有一个月，再不吃就吃不了了。”
　　三个男孩其实都很瘦，但是为了保证在镜头里呈现出最好的形态，他们一直都很注重保持身材。
　　“我都行。”淮清洛起身收拾东西，“那就走吧。”
　　“小马哥和涛哥他们都和我们一起去。”林少晨问：“你也叫上魏姐姐和大壮一起吧？顺便让大壮送送我们。”
　　林少晨的助理马文，叶远的助理史涛今天都跟了过来，等会也一起去吃饭。
　　以前提到魏清欢就生龙活虎的淮清洛，今天却淡淡说：“欢欢今天去谈工作了，带上大壮就行。”
　　说完就掏出手机给大壮打电话，林少晨和叶远在旁边对视一眼，两人达成了一致。
　　好像有点儿事。
　　刚刚排练休息的时候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不像以前休息的时候也会一遍遍听音乐，找节奏抠动作。
　　去吃饭的路上坐在车里也是没说话。
　　虽然他平时本来就话少，但是跟他俩在一块儿的时候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活泼的。
　　林少晨的经纪人提前帮他们打点好了餐厅。
　　确实像叶远说的，服务员的专业素质很强，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引着他们去到定好的包间。
　　淮清洛压低了帽檐，穿过大厅时不经意地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
　　一下秒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怎么了？”叶远跟在他后面，看他不走了，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看清之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去~”
　　林少晨也看到了，头疼地揉揉额头。
　　今天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
　　怎么每次都能碰到这样尴尬的场面？
　　不只是他俩，跟着一起吃饭的人都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魏清欢和宋家城。
　　小马哥惊讶地说：“那不是魏姐姐和宋老板吗？他们俩怎么约到这里吃饭了？”
　　林少晨、叶远和大壮三个知情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去看淮清洛的脸色。
　　淮清洛有些怔怔的，像是也不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
　　谈工作，好像并不需要在餐厅里谈，还是在这样的气氛下。
　　毫不知情的史涛还傻愣愣地说：“他们这是在约会吗？”
　　今天的魏清欢穿着一条鹅黄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在餐厅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温顺。宋家城也是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的北京城区夜景，像电影里约会的男女主角一样。
　　叶远赶紧捂住了史涛的嘴，心惊肉跳地看向淮清洛。
　　淮清洛已经扭回了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进房间吧，等会被认别人出来了就麻烦了。”
　　大壮忙附和：“是啊是啊，快进去吧。”
　　叶远松开了手，嫌弃地在史涛身上擦了擦：“涛哥你等会少说话，多吃肉。”
　　史涛纳闷，自己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吗？
　　魏姐姐和宋老板确实挺配的啊，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为什么叶远看起来表情那么不自然？
　　该不会......他吃惊地捂住嘴巴。
　　该不会小远对魏清欢有意思吧？？
　　越想他越觉得是的。
　　想想当时碰到来面试经纪人的魏清欢，叶远专门停下来跟她打招呼，还让她进公司了做自己的经纪人。
　　每次看到魏清欢都很亲切地叫“魏姐姐”。
　　难怪刚刚回捂住嘴，该不会是因为看到魏清欢和宋家城在一起，吃醋了吧？
　　这可怎么办？
　　叶远刚刚火起来，当然是不能谈恋爱的。
　　可是魏姐姐也很好，美丽大方温柔聪明又有实力，不早点下手就被宋老板抢走了。
　　这......太难了。
　　一餐饭大家都吃得心不在焉。
　　林少晨和叶远想着法子跟淮清洛搭话，想让他转移注意力。
　　可是淮清洛埋头吃东西，一句话都不说。
　　大壮在纠结要不要给魏清欢发个微信，告诉他淮清洛看到了。
　　史涛在支持还是不支持自家小孩喜欢魏清欢中苦苦挣扎。
　　只有什么也不知道的小马哥吃得最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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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清欢来到餐厅看到只有宋家城一个人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再看到餐厅里的氛围。
　　她走到桌子前，却没有坐下。
　　宋家城起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很绅士地替她拉开座椅，优雅地展手：“坐吧。”
　　魏清欢看着餐桌上的双人餐，暖黄色的烛光有些晃眼。
　　“宋家城。”她挑眉：“谈工作？”
　　“没错，谈工作。”宋家城好整以暇地坐下，一点也不局促，施施然地替她的酒杯里倒上红酒：“所以，你这个时候应该叫我，宋老板。”
　　魏清欢咬咬牙，好......宋老板！
　　她落座，摆出职业地微笑：“那请问宋老板，公司为什么要突然变卦？之前不是明明已经商量好了吗？导演组那边也已经同意后天就签约。”
　　宋家城看着她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的笑容，想必无论哪个和她不熟悉的人看到了，都会觉得那是一个真心实意微笑。
　　可是见过了她真正笑容的宋家城能明白，这个笑有多么虚假。
　　她对他的笑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的。
　　8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而他也和当年一样，17岁的怦然心动，现如今再次见到她，又不可抑制地陷进去了。
　　宋家城敛眸，半真半假地与她玩笑：“清欢，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你没必要对我这么......”
　　他想了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比较好，最后选择了：“生疏。”
　　魏清欢有些无语，不明白他这是在搞什么，让她叫宋老板的是他，现在让她不要这么生疏的也是他。
　　宋家城三天前打电话告诉他，淮清洛参加街舞节目的事情出了点小问题。
　　公司想让另外一个艺人参加，那个艺人今年25岁，22岁的时候以dancer的身份出道，后来才转去做了演员。
　　他不见得就比淮清洛跳得好，重点在于，他家里还是有点背景的。
　　而淮清洛能火，完全是靠自己的优异表现。
　　节目组当初能找到魏清欢，也是因为粉丝们的呼声太高，而事实证明，他确实也是有实力的。
　　现在兹事体大，魏清欢只好顺着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她很认真地看着宋家城：“现在淮清洛的《冰雪世界》关注度正高，就应该趁热打铁。这个节目会给淮清洛更大的发挥空间，给公司带来的利益也绝对会超出想象的。你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那个艺人的家庭背景在淮清洛带来的利益下，根本不值一提。”
　　宋家城不疾不徐地说：“清欢，这件事情你说了可不算。”
　　“淮清洛是你旗下的艺人。”魏清欢提醒他。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约你出来做个小小的交易。”宋家城推推眼镜：“我可以为了争取这个名额去得罪李总。”
　　魏清欢沉默，李总是那个艺人的老板，和宋家城本来关系就不怎样。现在他却说是为了淮清洛才去“得罪”，摆明了就是为了他口中的“交易”。
　　魏清欢却也没有去戳穿，因为他愿不愿意去争取名额，全在他一念之间，淮清洛确实能带来很大的利益，可是宋家城也不缺这么一个淮清洛，他手下有的是艺人。
　　她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了：“你帮他，条件是什么。”
　　她不知道他会开出什么条件，让淮清洛十年不解约？还是将他的片酬减少？
　　却没想到，宋家城笑着展展手，缓缓说：“就是今晚你陪我吃这餐饭。”
　　魏清欢用了好一会儿来消化这句话。
　　她是听错了吗？
　　“就这么简单？”她问。
　　“就这么简单。”她答。
　　“只是单纯的陪饭吗？”魏清欢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半晌后抬眸，“宋家城，你想潜我？”
　　宋家城一口红酒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表情非常严肃，像是在和他探讨一道数学题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有些无奈地说：“你可以换一个形容词吗？”
　　魏清欢说：“你没有否认。”
　　“是。”他大方的承认，“但我不是想要潜规则你，我是在追求你。”
　　魏清欢不明白。
　　他高考后跟她告白的时候，魏清欢觉得那就是小男孩情窦初开，看着魏清欢长得好看，两人压根就没有说过话，怎么就喜欢上了？
　　拒绝他以后他就出国了，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能记得自己就很难得，更何况说喜欢？
　　回国后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相处，在公司里也只是每周惯例汇报工作，碰面了打个招呼而已。
　　那年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魏清欢完全不知道。
　　那天以后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她也当然也是不知道。
　　此时魏清欢眉头紧锁，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拒绝他，而是问。
　　“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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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她吗？”
　　大壮问淮清洛，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了。
　　上一次他的回答是不知道。
　　这一次淮清洛沉默了很久。
　　喜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他坐在车后座的座椅上，盯着窗外的景色，路灯人影呼啸而过，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
　　看不到未来，不知道日复一日的努力和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
　　以前的他迷茫时会告诉自己，还有一个人在爱着他，等着自己去找到她。
　　他找到她以后，每一天都过得很安心。
　　像是做着一个美梦，梦里她一直都在他左右。
　　可是今天晚上，她和宋家城共度晚餐的画面映入眼帘时，他的美梦轰然破碎。
　　魏清欢不是他一个人的，她只是他的经纪人而已。
　　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以后也会结婚生子，和另一个男人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她会有更爱的人。
　　而他又会变成一个人，没有了盼头。
　　想到这里，淮清洛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样。
　　他艰难地呼出了一口气。
　　太难受了。
　　大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他沙哑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很难过，想到她以后会和别人结婚生子我会难过，但是我又希望她能够快乐幸福。”
　　“我甚至在想，如果今天晚上坐在她对面的人是我，那该多好。”淮清洛突然就笑了，“如果这就叫做喜欢的话......”
　　他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似沾上了一层水光。
　　再睁开时，眼中看清后的心之所向。
　　“那我喜欢她。”
　　“不。”他停顿了一下，纠正，“是很喜欢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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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喜欢你。”魏清欢说，“宋家城，这句话我8年前......不......现在是9年了。那时我就很明确的告诉你了。”
　　宋家城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甚至还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可是现在已经不是9年前了。你变了，我也变了。9年前的魏清欢不喜欢宋家城，不代表现在不会，更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当年你拒绝我，理由是你并不了解我，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现在呢？据我所知，你并没有男朋友。”
　　他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凝视着她：“清欢，你可以尝试着去了解我，你和我今年都已经27岁了，我对你是认真的。”
　　魏清欢没料到他竟然初次执着，还以为他早就放下了。
　　宋家城很好，无论是家境、人品、相貌都无可挑剔。
　　可是感情它不是用这些来衡量的，她不喜欢他，不会因为他而怦然心动。
　　魏清欢看了眼时间，抬眸浅浅一笑：“时间不早了，就吃到这里吧。”
　　“清欢......”
　　“宋家城。”她坦荡地抬眸与他对视，一双眼睛里流光溢彩、清澈透亮，却无比冷静，一丝多余的情感都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你对我的心意，我也很感谢。可是......”她自己都有些无可奈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已经将近三十岁，但是我不想勉强我自己。”她抱歉地笑笑：“你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各方面都很好。可是，我还是想遵从我的内心。”
　　“所以，很对不......”
　　“不要着急着说对不起。”他截断她的话，难掩失望，但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表情依旧很温和：“你一时难以接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都不会轻易放弃。”
　　魏清欢语滞。
　　他站起身：“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魏清欢拒绝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还要去超市买点日用品。
　　他倒是没有多加坚持，只说让她到家了告诉他一声。
　　她拎着包，沿着街道慢悠悠地朝家里走。
　　路灯昏黄，夏风燥热。
　　为什么就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呢？
　　魏清欢，你为什么就不喜欢他呢？
　　心里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什么人堵住了。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