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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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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事先并不知道李易然要上台,所以在听到主持人报名字时显然吓了一跳,然后眼神便不受控制的瞟向身旁的人。
“她上台,你知道吗?”
沈耽没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前方,目光如炬。
贺飞见他一副失了魂的样子,极轻地嘁了一声,扭回头朝台上看,恰好看到李易然炽热的视线扫过来,定格在此处。
看见她的模样,他僵在位置上,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不一样的李易然,平日里见到的她,总是简单的马尾和校服,虽然五官也很惊艳,但却多了些学生气。
然而今天,她黑发红唇,一袭修身的黑色长裙,毫不掩饰的勾勒出自身的身体曲线,眼里带着光,唱得真挚又动情,看向这边时,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像诱惑又像是挑逗,美的张扬而肆意。
就像一株开在空旷草地上的血色玫瑰,娇艳欲滴,令人移不开眼。
贺飞望着她,一颗心跳的飞快,扑通扑通,几乎就要叫嚣着跳出胸腔。
他从未有过这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周身都过了电,酥酥麻麻的。哪怕明知道她的眼神和笑都是冲着身旁的人,却还是难以抑制的心动。
“我会一直这样,尽管眼泪会流淌,曾经我也会想象,那和你触碰的模样....”
“你的方向,我为你飞跃的地方,无条件在你身旁...”
在一片寂静中,歌曲逐渐到达尾声,李易然睁开双眸,笔直地注视着沈耽的方向,深情款款的唱出最后一句。
“...我愿一直这样,爱着你。”
她隔着台下众多的人与他遥遥相望,想要将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他。
沈耽沉沉的盯着她,看她细长的眉,如玉的眼,看她高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看她望向自己时那一腔深情的眼神。
他无意识的捏紧手中的手机,呼吸似乎都有些不顺畅。
伴随着歌曲最后一句结束,整个礼堂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几秒钟后,猛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尖叫声。
李易然朝台下鞠了一躬,最后看了一眼沈耽的方向,才慢慢的退场。
“卧槽,这个真够绝的。”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妖精了。”
“对对,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妖而不媚,艳而不俗。”
“七班不是重点班吗,她好像就是之前那个文科第一。”
“唉...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人家却非要靠才华。”
“听说,她和贺飞和沈耽的关系很近,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上次在餐厅还见贺飞主动喊她一起吃饭,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
“啧啧,果然美女都是帅哥的。”
......
主持人紧接着上台,做了简单的结尾之后便开始安排后续的评分,要求各班回去以后,以班级为单位,对其他班的节目进行打分,满分为十分。然后报给学生会,由他们进行汇总,并统计出最终的结果,明天公示。
这些都交代完了以后,便到了最枯燥的环节——校领导讲话。
通常情况下,学校无论办什么活动,都一定会有这个环节,学生们早就习惯了。反正校长在上面讲的再声情并茂也没什么用,下面的学生个个神游太空。
后台里,李易然站在更衣室换衣服,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学校不了解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只是门锁被踢坏这样的小事,所以仍旧照常使用这间更衣室。
却不知道,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现在光是站在这里,她就浑身打寒战,满脑子都是陆扬那恶心的嘴脸。哪怕开着灯都没办法带给她充足的安全感,只想赶紧换好出去。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关了灯,她估计能瞬间被吓得叫起来。
心里一害怕,动作就比较麻利。她尽可能的加快换衣服的速度,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多待。
等李易然换好衣服出来,后台里只剩下孙若雪一个人还在收拾。
李易然对此并不稀奇,她刚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后台里就已经没几个人了。前面的同学表演完之后,早就陆续换好衣服回到各自的班级中一起看节目了,怎么可能窝在后台。
但她们俩的节目是最后两个,又都是时间较短的音乐类节目,过场很快,自然就被落在了后面。
估计他们两个人的节目时间加起来,也没多少分钟。
孙若雪见她换好衣服走出来,不屑的笑笑,语气里都是讽刺和鄙夷,“让你这样的人上台简直是污了大家的眼,就你那小里小气的不入流节目,放在我的钢琴演奏后面,真是丢人。”
李易然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斜她一眼,认真的问:“你是不是属狗的?”
“什么?”孙如雪叫她这突然的一句话整的有点莫名其妙。
见孙若雪没反应过来,李易然无奈的摊开手,慢条斯理道:“那要不是的话,怎么喜欢乱咬人呢?”
“你!”
孙若雪这才意识到对面的人是在骂自己,顿时气的脸颊通红。她家境富裕,长相出挑,十几年来都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从没有人敢对她说这样的话,因而刚才压根反应不过来。
现在品过味儿来,孙若雪的小姐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上前几步便要打她耳光。
反正这是后台,打了也没人看见。
李易然在孙若雪走过来的时候便猜出了她的意图,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腕,制住她的动作,然后淡淡的嗤笑道:“上来就打人?你是□□吗?”
“打的就是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家伙!”她神情气愤,满脸理所应当,好像李易然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随意践踏别人努力成果的人,竟然有脸在这跟我谈教养?”李易然轻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手上也不由得用了些力气,“...没事的时候多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德行,狗眼看人低。”
“我的节目不入流?我看你整个人都不入流。”
孙若雪只觉得手腕很痛,扭着手腕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李易然讽刺的睨她一眼,冷笑道:“就这么点儿力气,还想打人?”说着,便要抬起手朝她脸上招呼。
孙若雪看见她手上的动作,吓得连忙闭上了眼镜,然而过了许久都没感觉到有巴掌落下,于是担惊受怕的睁开一只眼,却刚好对上她满是嘲弄的神色,顿时便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李易然懒得再跟她耗下去,将她的手狠狠甩开,毫不客气道:“少把你那小姐脾气往我身上撒,老娘不吃你那套。”
“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招谁。”
说完,她拿起手边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出了后台。
孙若雪揉着泛红的手腕,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走远,几秒钟后,抬手将桌上的东西挥在了地上。
李易然从后台出来的时候,校长的讲话还没结束,正在对着高三的毕业生煽情。
台下的毕业生听着校长的话,想起自己即将要离开待了三年的学校,还真有点舍不得,气氛逐渐悲伤起来。其中稍微感性一点的,早就啪嗒啪嗒的掉了半天眼泪了。
李易然先站在角落里找了一下自己班级的位置,锁定好方向之后才猫着腰从台下遛过去,尽可能的不影响正哭的动情的学长学姐们。
七班在礼堂中间的位置,因为她是演出的人,所以班里给她留的位置离过道很近,以便她回来就能顺顺利利的坐下,不需要再一个一个麻烦别人让路。
尽管李易然已经很努力的低调了,但由于刚才她的节目太过惊艳,许多的学生都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这会儿高三的学生忙着感伤,暂且顾不上她,但高一高二的学生坐在后面可看的十分清楚。因而她刚一出现,很多人的眼神便时不时的往她身上瞄,还伴随着小声的议论。
李易然完全没心思管周围源源不断扫向她的视线,直奔着自己的座位就去。到了之后,将手里的东西抱在怀里,轻轻地坐下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对她来说,忙碌了几天的校庆,总算是告一段落,如今只想坐在这好好歇会儿。别的,暂且没空搭理。
沈耽一路看着她过去,见她虽然妆发齐全,但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校服,才悄无声息地转回了头。
又过了一会儿,沈耽忽然想起旁边的人好像半天都没动静了,疑惑地侧头去看。
贺飞低垂着头,正靠在座椅上发呆,眼神虚无缥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耽微微皱眉,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怎么了?”
“啊?什么?”贺飞猛地回过神,抬眸看他,明显被吓了一跳。
见他这样,沈耽更觉奇怪,以他的性格,今天下午应该一直都很吵闹才对,绝不可能会这么安静...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沈耽问。
贺飞眼神微闪,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
“你又没上去表演,累什么?”沈耽挑着眉笑,明显不信他的鬼话。
贺飞略微想了想,说:“...心累。”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