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娘子最好命》芝士鱼丸

69、巴掌

　　钟雪瑶的面色一僵，呼吸紧跟着一滞，她什么时候分过一半的烈药？就算真的分了出去又怎么可能留在身上？

　　楚安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王妃，郡主。既然是发生在我家姑娘身上的事，着樱愿意代劳。”

　　站在一旁的着樱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所有人的都要搜吗？”涵王妃稍稍压低了音调。

　　“照理本该如此。”楚安然摇头，“不过我倒觉的，只需要翻翻一个人的衣服也就够了。着樱你可知道我说的是谁？”

　　着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后扭头，正对上了钟雪瑶一双不安的眸子。

　　那一瞬间，钟雪瑶仿佛猛然想起了什么。就在刚刚，楚安然消失的一段时间里，自己上台献舞之前，她和着樱似乎有着那么一段短的不能再短的交集。

　　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间，钟雪瑶的面颊瞬间更为苍白。

　　“怎么，钟姑娘如此关心我家姑娘，这么多日在楚宅一直跟我家姑娘称姐道妹的，难道如今柔不愿意证明自己的清白么？”

　　着樱根本无惧任何人的指示，直直百年朝她走了过去。

　　“钟姑娘莫不是看我家姑娘这些天老老实实没做什么事情您就觉得我们姑娘是个软柿子，不懂得反抗了么？”

　　“着樱，你且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钟雪瑶一把拨开了着樱的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姑娘莫说笑了，这可是涵王妃亲自指示，我家姑娘许可了的，您如此‘清白’，如今又是怕什么呢？”着樱步步紧逼。

　　钟雪瑶一个闪身，却不料整只手都被一人用力的抓住，她一瞬间便动弹不得，再一瞬间，衣裙里那小小的一带药粉句这样被甩了出来。

　　莫瑶冷冷的撒开了手，顺手捡起了这袋粉末，放到了鼻尖，遂皱紧了眉头。

　　“涵王妃，姑娘所说的证据就在这儿了。”莫瑶恭恭敬敬的将那药粉递了过去，“您若是不信，也可以再派人去查，跟隔壁屋子里的香炉里面是同一种药粉，正是之前何姑娘说的那半袋剩下的。”

　　“涵王妃可是要令请一个大夫见证？”楚安然上前道。

　　“不必了。”涵王妃摆手，身子稍稍向前，“钟雪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我是被冤枉的！我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哦？”楚安然挑眉，“钟姑娘的意思，这半袋药粉，是它自己跑到你身上去的！”

　　“不，不是。是……是着樱！是着樱她陷害我，是她放到我身上的。”

　　“这就奇了，着樱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她又是何时放到你身上的？”涵王妃的语气饱含怒意，“钟雪瑶，你不会觉得在场的众人都是傻子，本宫也是傻子，到这个时候还会任由你胡搅蛮缠吧。”

　　涵王妃的最后一句话说的不怒自威，原本和嘉郡主还想再上前挖苦几句，却被涵王妃淡淡的拦住。

　　“巡护府如今是由安统领管着的吧，现在去请他过来。”

　　“涵王妃不要，雪瑶真的是冤枉的啊！”

　　钟雪瑶猛的铺上了前，却被着樱一把钳住。

　　涵王妃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缓缓站起了身来，“本宫也累了，你们都随本宫出去，钟姑娘和你们几个就留在这个屋子里面，等着安统领的人来吧。”

　　说罢，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夏云何姑娘等人绝望垂眸，自知这回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夏云更是已经恨透了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会选择帮她钟雪瑶呢？

　　她到底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

　　“涵王妃别走，巡护府的安总管恨透了我们钟家，我去了那儿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怎么，巡护府你觉得不够，还想让我母妃你送回天顺府，将你今日做的事情连带这你兄长的大一统递到皇上哪里，等他论处么？”

　　和嘉郡主冷冷回眸，斗了多年的钟雪瑶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么个惨淡收场，幸灾乐祸之余她竟然会觉得有些悲凉。

　　她也懒得再去挖苦她了，只是冷冷给她留了一个白眼。

　　“涵王妃……这真的不是真的，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钟雪瑶这下是真的哭的泣不成声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今日原本应该是她和兰亭公子苟且，为什么会落得今日这个地步。

　　“何瑶，你快说，我从未给过你什么半袋药粉，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我的东西啊！”

　　“钟姑娘只说这些不是你的东西，这么说就是承认了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做的了？”楚安然冷冷上前。

　　“兰……兰亭公子他在哪里？我怎么一直未见他呢？兰亭公子他为人一向公正，绝不可能看着我就这样被人冤枉的！”

　　“你竟然还好意思提她？”

　　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跟着涵王妃离开，唯余下了楚安然是最后一个走的，她缓缓的蹲在了钟雪瑶的身前，眼里没有一丝同情，冷漠的竟有些让人心疼。

　　“钟雪瑶，我忍了你这么长时间，本到不了今天这步，是你逼我。”

　　“楚安然，你敢说你完完全全就是坦坦荡荡的吗？”钟雪瑶咬牙，奈何整个身子却被那暗卫莫瑶控制的无论如何动动弹不得。

　　也许是知道了自己没有结果，所以她也不再强求一个同情。一双含着泪的利眼望着看似平静的安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你师父两个人其实根本就是……”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伴随着阵阵余音。

　　她不配提他。

　　嘴唇之处一阵腥甜，她一阵猛咳，仿佛把自己压抑了多年的心血都要咳出来了一般。

　　“兰亭公子迟早会被你……”

　　又是一声脆响，这一次是她左边的脸颊，莫瑶和着樱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皆是一眼不发。

　　“我原本庆幸你终于不再演戏，终于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几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未曾想到竟然是这般的恶心。”楚安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今后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我师父一个字，我定会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我楚安然说到做到。”

　　好冷的女人。钟雪瑶欲哭无泪。

　　长这么大，无论是小时候的艰难，还是长大以后的骄傲，她自认为是自身的冰冷带她扛过了一道又一道难关，在遇上了秦斯年之前，她还没有任何弱点。

　　可她竟然败在了她的手里，一个在杨苏这个偏远小镇，看似这么市面都没见过的臭丫头手里。
　　不，钟雪瑶挣扎着摇头，她并非是败在她的手里，儿时……

　　“楚安然……你以为……你真的就赢了吗？”钟雪瑶冷冷喘着粗气，“天顺城里长大的孩子，各个都是落井下石。今日她们怎么待我，明日你落了难，她们就是怎么待你。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是么？”楚安然冷冷起身，“那我就祈祷你能够好好活着，亲眼看看我到底能遭到什么报应。”

　　楚安然咬牙，起身离开。

　　“天顺城的复杂远超你的想象，秦斯年他护不了你一辈子的！”钟雪瑶临了吼出了这样一句。

　　“我用不着别人保护，更不用你来提醒。楚安然看都不再看她，心中仿佛无波无澜，“倒是你，最好祈祷将来无论你去了哪里，都不要再见到我。”

　　#

　　好好的一场宴会终是被搅的不像样子。钟雪瑶等人终于被人带走，一切看似回归正常，可是不知不觉，却已经到了黄昏。

　　天顺城里来赴宴的姑娘们陆陆续续的散场，她们也都各自有各自的安排，来一次杨苏毕竟不大容易，她们多多少少还要多住几天，也只是先回了客栈。

　　今天的楚安然在她们眼里“出尽了风头”，今日之事结束，钟雪瑶怕是再也回不来了，而且看涵王府那母女俩对她的态度，以及那个叫秦世子身边原本最亲近的莫瑶的护卫，联合这些时日她们在杨苏城里听到的谣言，都知道楚安然受秦世子重视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秦斯年选中了她当世子妃，倒也不像是随便选了个人应付。

　　此人将来若真到了天顺，是极有可能掀起一阵风雨的。

　　她们一个个都十分不舍的同楚安然分别，其热情甚至胜过了和嘉郡主和涵王妃。虽说各个都约了过些时日亲自到楚宅去拜访。

　　唯一可惜的是，今日到场的还有不少姑娘是冲着传说中如玉一般冰冷尊贵的兰亭公子而来，怎料出现了这样的事，她们竟然会连兰亭公子的影都没有看着。

　　“说来安然你还没告诉我，兰亭公子究竟去哪里了。”

　　园子里面，涵王妃唯独留下了楚安然，说是弥补今日事情的愧疚，特邀她在园子里面好好走走，聊天散心，楚安然没有推脱。

　　“涵王妃莫要挂心，今日我师父本就没来。”楚安然勾起一双笑眼。

　　“没来？”和嘉郡主震惊，“可是那日在楚宅我明明听他答应了吧。”

　　“那日郡主跟随我说的时候我就觉的奇怪，昨晚我又单独去问过师父，才知道师父原本就是不打算参加宴会的。只是之前定好了要今日离开，会顺便来这里送送我罢了。”

　　“兰亭公子走了？”

　　“是。”楚安然点头，“在楚宅住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我师父他本就不喜凡尘俗世，在我家住着也不舒服，所以给足了我父母亲面子之后，自然是要回去了。”

　　想到昨晚同师父的告别，楚安然只觉得心中有一处角落变得酸痛。不知为何，她只觉得这一次的告别有一丝的不大寻常。

　　“对了，有件事情我很是好奇。”

　　涵王妃微微扭头，轻声问道：“刚刚你的一切解释都很合理，也很自然。我唯独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何姑娘不是我们涵王府的庶女，她其实是骗你的呢？”

　　“这……”楚安然想了一想，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啊，她究竟是怎么想到的呢？她明里暗里说自己身为淑女在涵王府里过的并不好，这或许就是事实，可她究竟又是为何会觉得不对呢？

　　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涵王妃至今，她就会有如此安心的熟悉，明明自己心知肚明人心隔着肚皮，大户人家的女眷都不可信，她又为何会相信她呢？

　　“安然，你还没有回答我母亲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和嘉郡主催促道：“还有，这里就是刚刚你们作画之时的那个台子，可这上面并无你说的那块打在何瑶伸手往的那块石头，当时那么多人都没看见唯独你和莫瑶看出了奇怪，莫不是真有通天之能吧？你难道就不打算解释？”

　　“其实，这个……”

　　楚安然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说才不算太过敷衍，却不料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一直未曾倒塌的台子竟然就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倒，正对着涵王妃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