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神秘莫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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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姜易提前十分钟到达约定好的地点，考虑到陆清漓身份特殊，她寻了个隐蔽性较好的位置。
咖啡馆里放着舒缓慵懒的音乐，姜易微垂下眼，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粉色小猪的头像，唇边泄出一丝好笑的意味。
与安：晚安。
那是今天凌晨发过来的消息，姜易今早起床了才看见，但她并没有如许与安所愿。
手机在指尖翻来覆去，若是她久等不到自己的回复，脑海中浮现出许与安恼怒着鼓起脸颊的可爱模样。
姜易面容沉静，那双出挑的桃花眼里含着无边春意，眼尾上挑，瞥到咖啡馆大门携手而入的一男一女，便收敛住神情，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姜大小姐。
陆清漓有个神秘的圈外男友，是早就被狗仔扒光扯透的，盖因这位神秘男友势力过盛，知情的媒体根本不敢爆出来。
她性格直爽，一向不屑躲藏，大咧咧挽着林疏寒的胳膊，脚踩八厘米高跟鞋，身姿曼妙，两人姿态亲密。
那磊落的样子倒叫前去接待的侍者险些失态。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店内客人不多，大都在一楼用餐，二楼仅角落一桌。
陆清漓摘掉墨镜，涂着红甲的手随意理了理头发，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出于女人的天性，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易。
及肩长发中规中矩束在脑后，淡妆粉唇，一身灰白的宽松西装，若是其他人这身打扮，挑剔如陆清漓，肯定会将对方从里到外好好挑剔一番，但如姜易这般，过于出众的容貌只会让人觉得她清孤而不可高攀。
“陆小姐。”姜易自是神情淡然，任人打量，她主动开口，随即视线直直对上林疏寒，也不打算装作不认识他，态度温和，颔首道：“林总久仰大名。”
陆清漓松开挽着的手，坐到姜易对面，仰起头看向气场莫名的二人，她伸手勾了一下林疏寒的小指。
林疏寒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他斯文又清俊，他眼睛隐在镜片后面，旁边墙壁上的灯光昏黄，有些看不清。
他默默的回勾住陆清漓的手指，坐下后与姜易对视，开口道：“想不到姜小姐居然认识我。”
姜易将菜单推到陆清漓面前，回道：“实不相瞒，我是【创世】的内测玩家。”
林疏寒是做游戏开始起家的，任谁也想不到，十二年前那个家破人亡，险些被打死在巷子里的混混如今会摇身一变成为北川新贵。
陆清漓和林疏寒在一起之前，就知道他是云腾科技的总裁了，如今国内大火的游戏基本都出自云腾，却同大部分人一样，并不知道，其实云腾第一个推出的游戏其实是【创世】。
而【创世】的内测玩家，在全球只有十个名额，其中两个还被他自己占据了。
他当时在某个论坛留下游戏登录代码，只有破解的人才能进入。
陆清漓摸不清姜易的意图，但她在娱乐圈闯了五六年，不说观人能辨意，她还是能看得出来姜易约自己出来是另有目的，想必不全然是为了查清楚昨晚的下药之事。
美目微挑，她看向身旁的男人，再次得意自己的眼光，居然挑了个优质男人，就连姜易这般出色的人都对他感兴趣。
不得不说，陆清漓的脑回路真是一般人摸不透的。
林疏寒面色无波，他推了一下眼镜，镜片的反光倏然消失，露出的眼睛里带着审视，他看着姜易，几秒之后，突然微笑道：“你是Y。”
是笃定的语气。
见他终于认出自己，姜易冷淡的神色柔和下来，她伸出手探到两人中间，微笑道：“god，好久不见。”
林疏寒回握，轻触指尖，一触即分。陆清漓反应过来，她手背抵在下颚处，眼睛里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这俩人居然是认识的。
emmmm，还是网友见面来着。
“所以…”陆清漓用下巴指了指姜易的方向，哼道：“你们是认识的？”
林疏寒知道她没有生气吃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顶，点头道：“一个不打招呼就消失的…”顿了顿，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朋友。”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林疏寒这副表情，视线在两人周身来回打转，心里暗暗计较了一番，虽然自己没有姜易好看，但是她好歹也和林疏寒在一起一年了。
床上也合拍，而且他很吃自己撒娇这一套，姜易一看就是那种很禁欲自持的人，实在想象不出来她撒娇是什么模样。
而且，如果是她先遇到姜易，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弯。
就很离谱，她对姜易莫名的有好感。
陆清漓压下这种想法，身体往林疏寒靠近。
林疏寒手从头顶顺下来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带着一股旁若无人的宠溺，因着确定姜易是多年再遇的老友，含笑道：“我的未婚妻，陆清漓。”
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介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虽然很惊诧，但是惊喜大于惊吓，陆清漓捏了捏两人交握的手，低声道：“你还没求婚呢。”语气分明的欢喜的。
林疏寒低头附在她耳边道：“我们回家再说。”
“恭喜。”姜易真心实意的祝福，当初林疏寒的处境，她多少能猜出来，他当初活得艰难，只可惜她身在天边，想帮他但有心无力，更何况他本性高傲，轻易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
于是姜易只能在游戏中找出并修复bug，缘分很奇妙，当年的九个人，只有他和姜易关系近，最后游戏的玩家也只剩下两人。
只是当年她的事情……
“谢谢～”陆清漓此刻心情好得不行，她甚至还想登录微博和粉丝分享，转念一想，账号和密码都在经纪人汪全真那里控着。
她打定主意要到小号去分享，虽然只有零星几个僵尸粉，但她还是很开心。
姜易坐在对面看着他们，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细微咔哒声。
“昨晚阿漓端给你那杯红酒时，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给她下达命令。”林疏寒开口道。
咯哒…正在敲击的修长手指停住，姜易抬眼望向原本脸上还带着喜悦，听到林疏寒说话时脸色倏然变得惨白的陆清漓。
她有些后怕的惶惶然，紧张的咬了一下嘴唇，“对，昨天晚上那杯酒，根本就不是我！”
“不对，那个是我，但控制我身体的是别人，有个声音一直让我给你端酒过去，说什么推动完整剧情……”陆清漓停顿住，有些惊恐的看着姜易。
“怎么了？”林疏寒低头看她。
“姜易，如果我说…”陆清漓吞咽口水，手指拢紧，希冀在林疏寒身上找到真实感，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如果我们都不是真实的，或许我们其实只是一本书里的人物，而你…是世界中心，是女主，甚至是世界意识下的气运之子，那些小说中不都是这样的嘛？”
陆清漓没有进组的时候，小助理怕她无聊，给她安利了不少小说，而昨晚脑海里那道不知男女的电子音，与小说中的系统何其相似？
“不过这也许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本书里的角色……？！姜、姜易你头顶的字！”
陆清漓声音变得尖锐，她惊恐的指着姜易头顶，林疏寒眯眼看过去，饶是淡定如他，也不由得感到惊诧。
只见姜易头顶逐渐悬空浮现出[女主]二字，如血一般的秾艳。
姜易眯起眼看向他们身后，周围正在坍塌，却是寂静无声的。
突然出现带着滋啦滋啦的电流音的巨响，在场三人耳膜被震得发麻，耳孔流出一行血迹。
【警告！警告！人物产生自主意识，为维护剧情稳定，即将抹除意识！】声音尖锐而刺耳，如一波波水晕直直荡到远方。
另一边的许家别墅，许与安躺在床上，被这道尖锐的声音吵醒，她有点起床气，被吵到炸毛，拥被坐起身，然后便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东西碎成粉末，只剩下她和身下的床。
短短几秒，时间倒流回溯，许与安眼睛一闭，重新倒下陷入昏迷。
*
“姜易？姜易！”
就在陆清漓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时，姜易回神，她看着周围完好无损的一切，面色冷凝。
再看对面二人，他们神情自然，全然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她在几秒钟之前，亲眼看着他们两人身体变成粉末消失不见了。
“抱歉，昨晚没休息好。”姜易不动声色，她垂在桌子下的手指并住不住摩挲。
“噢没关系，既然你和疏寒是朋友，那刚刚你们说的那个游戏，现在还想重新开发出来吗？”陆清漓说完，将手里的咖啡杯轻搁在桌子上。
“【创世】也算是当年的一个回忆了，我这些年一直想将它带到大众面前，目前是有些眉目了，你想参与进来吗？”林疏寒态度熟络，像和姜易是真正分别不久的老朋友一样。
姜易望着对方，林疏寒态度诚恳，若说之前的林疏寒有些捉摸不透，那现在的他便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自主意识被抹杀后，人设都变了吗？
姜易勾起一个隐约细微的笑容，点头回道：“荣幸之至。”
而昨晚下药事件，在场三人不约而同的忘记一般。
姜易与林疏寒在咖啡馆内初步敲定合作的事宜，陆清漓被经纪人一通电话叫走，于是整个二楼就只剩下二人。
桌子上静置的两杯咖啡向上飘荡着一圈圈细雾，昏暗的灯光影影绰绰，隐在昏暗的角落中，林疏寒镜片后寒光四溢。
他身体往后一倒，双手相抵撑在前胸，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笑，道：“没想到竟然还真的猜对了。”
只此一句，姜易便猜测他同自己一样，并没有被顺利抹去自主意识，又或者，他本就不是这里的人。
姜易脸上缓缓浮现一个奇异的笑容，既然已经如此离谱了，那她再往里想深一点又何妨？
“你是谁？”姜易声音低沉，沙哑中裹挟着一丝看穿的了然。
“我？”林疏寒摊开双臂，抬起下巴傲视姜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承认，你很聪明，比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要聪明，但是你认为自己能反抗得了规则吗？”
姜易肩背挺直，眼神平静，与“林疏寒”对视，倏然，她轻笑出声，“你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认定别人也做不到？”
“林疏寒”像是笃定一般摇头道：“没有人能成功的，你也不会是例外。除非……呵，被发现了啊，我得走了，祝你好运。”
林疏寒眼睛再睁开时，他又回来了。
“合作愉快。”姜易面带微笑，伸手到他面前，林疏寒罕见的愣了一瞬，顷刻便反应过来，回握住。
“合作愉快。”林疏寒道。
姜易站在咖啡馆门前，目送林疏寒的车子远去。
路上车水马龙，行人或郁郁不志，或喜笑颜开，不远处的一个小朋友牵着妈妈的手，路过姜易时惊讶的张开了嘴巴，见姜易看过去时，害羞的躲在妈妈宽大的裙子后面。
姜易唇角微勾，看向远处。
规则……吗？
“姜小姐？”身后有人唤她。
姜易转身，面色淡然，不轻不淡的颔首，礼貌问好：“沈先生。”
沈鄄手里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粉白相间的小盒子，正巧他的公司就在附近，许竭去环市出差了，托他给许与安带一盒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他刚走出蛋糕店，便看到路边身形高挑的女人，看侧脸有些眼熟，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姜易。
他突然想到昨晚许与安和姜易好像挺熟悉的样子，两人投缘，许与安回国不久，也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而姜易看着是值得深交之人。
沈鄄有心，便走近开口道：“姜小姐若没有急事的话，不如同我一起去许家看望安安。姜小姐意下如何？”
姜易与沈鄄算得上一面之交，原本打算问个好便离开的，但一听到许与安的名字，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在身下她娇娇如泣的哼唧模样，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欺负得再狠些。
沈鄄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又再下一副猛剂，叹了口气说：“阿竭打电话说安安昨晚泡澡不小心睡着了，半夜发起了高烧，她从小就体弱。我看姜小姐与安安聊得投缘，想必她也是很喜欢你这个朋友的，如果你能一同去探望……”
“好。”姜易开口应答，没让沈鄄说完。
沈鄄顿了一下，俊颜带笑，说：“我车停在附近，不如坐我的车去？”
“好，麻烦沈先生了。”
沈鄄走在前面带路，闻言轻笑道：“既然你是安安的朋友，叫我沈鄄就行。”
“姜易。”她回了一句，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沈鄄失笑，一个性格还挺可爱的姑娘。
从善如流道：“好的，姜易。”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神秘莫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