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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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今天早上得知的，他这伤应该是周末的时候弄的。
但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几道痕迹应该是在文艺汇演之后一星期划的。
而现在鱼谱桐却被告知文艺汇演还有几个月……
这他马还能淡定了？！
这个世界里的时间节点根本不是正常的。
也是，他怎么可能是个文科生来着。
鱼谱桐真的一点不喜欢文科。
记忆中高一班主任的脸总是挤作一团的，对着其他学生什么样鱼谱桐不知道，反正看见他的时候这张脸就没展开过。
“你既然不学，又为什么来我们班占名额？”那个班主任对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是北城最有名的语文老师，与这位老师合作的老师也都挺好的，所以有不少学生不是用成绩考进去的。
鱼谱桐也不例外。
只是这个分班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去四班叶老师那个班，也就是叶清处的班。
至于为什么对那个班那么执着，自然是有原因的。
但这个原因他说不出口。
走出考室的时候，鱼谱桐对自己能进叶清处的班很有把握，可在分班榜下面看到结果的时候，他有些烦躁——这个分数不是他考出来的。
对于超常发挥这样的事，鱼谱桐很清楚，这就是个幌子。
他考试的时候算好了自己的分数，正好可以夹在四班中上游的位置。
可是显然有人替他做主了。
还是那个他不想接触的人。
恶心。
“哦，”鱼谱桐抬头望着那个满脸嫌弃的班主任，“我也没想占着这坑。”
他看着那些甚至连初中基础都“忘记”了，一个暑假回来就变成白痴的学霸们就反胃。
他不想在这样的班级里扶贫——他自己也拉不动整个班的平均分。
其实他也很清楚，自己和那些学霸也比不了。
他文科差，不拖班上的文科分就算好的了。
而叶老师的班有特权，可以不上文综课。
不知不觉，走廊上响起了早自习下课的铃声。
鱼谱桐从桌肚倒腾出一只便携纸杯，即使一只玻璃杯就挂在课桌的挂钩上，他不习惯用别人用的东西。
“噗通！”他抬起头，叫他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坐在他的斜对面。
鱼谱桐有些尴尬地问道：“嗯？什么事？”
男孩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什么人盯着自己才做贼似的跑到他跟前。
“你们俩今天什么情况？互殴去了？”
鱼谱桐：……
我……我说我低血糖你会不会很失望……
看着男孩期待的八卦眼神，他非常想向这些人打听自己和黎原寂到底有些什么传奇故事。
“额……我……我低血糖，黎原寂同学把我带到校医室去喝了点葡萄糖。”
男孩用一种“你是不是坏掉了”的眼神看着他，不过突然又发现什么新思路一样冲他点点头。
“不愧是我们班的榜样，我会向你学习的！”
鱼谱桐一头雾水地笑了笑，这年头小孩儿的脑洞他有点跟不上……
男孩走开后，他拿着方才握着的纸杯接了点温水，接水时他瞥见坐在饮水机旁第二排的黎原寂盯着自己发神。
早自习后二十分钟休息时间里，鱼谱桐在自己的桌肚翻到了课程表，笔记本，各种笔，各种习题和一个U盘，课桌的原主人应该挺喜欢收拾东西，他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都装在款式不一的整理袋里，书本被码得很整齐。
鱼谱桐把课程表立在杯子旁，有些郁闷地瘪瘪嘴。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
当初那个嫌弃他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唉。
上课铃赶着他一脚踏出教室的节奏响起，鱼谱桐不得不回了座位。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在大学养成了能够听课的习惯，没想到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思绪飞出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光线不好，整个房间充斥着烟草的味道，这种感觉鱼谱桐实在忘不掉。
“爸，我想学理科！我想去学化学！”记忆中的自己是不敢顶撞这位的，即使这位长辈是自己亲爹。
鱼竞成半闭着眼，捏着抽了半截的烟，即使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压住鱼谱桐一样：“阿桐，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顾问。”
鱼谱桐感觉周围不止是烟的压抑，还有什么顶在他的喉咙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轻轻地摇摇头，却还是被父亲察觉到了似的，鱼竞成猛地了抓住他的脖子。
“爸……”鱼谱桐被他手上的骨头硌的生疼。
他不敢看那个人的眼睛，也不想看，但他猜的出来，现在那个人眼里绝不是失望，确切的来讲，可能含着一种轻蔑。
鱼竞成的眸子黑洞洞的，本就没什么人会盯着看……
是又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么……
“鱼谱桐？鱼谱桐？鱼谱桐同学！站起来！”
他惊醒，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没想到眼前将他拖出噩梦的竟然是熟悉的人，那个被他气炸的高一班主任——苏柿和。
鱼谱桐看到老爷子的时候还挺惊讶的，虽然以前工作也和他搭档来着，因为接的老叶的班，而老叶和苏老爷子是黄金搭档。
这位长辈鱼谱桐倒有一些歉意，毕竟反抗文科捅的篓子有一半都被老苏担下了，当初去老叶班上不敢上语文课也是怕他看到自己来火。
虽然苏柿和也被他们取了外号，却不像叶明白那么慈祥，不说他是脾气暴那档子的就不错了。
鱼谱桐看到老苏那张脸，又像拧麻花一样，心里莫名窝火。
不过麻花竟然只持续了片刻，接着变成了鱼谱桐少见的温和。
“算了，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你站到饮水机旁边去，我就不信你站我跟前还困。”
“哦……”鱼谱桐抓几下头发，抽了块写字板站到了前排。
黎原寂抬起头，正好撞上鱼谱桐惊魂未定的眼神。
这丫几十分钟不见又唱哪一出……
他拆开一个纸盒，里面薄荷糖的味道撒出来，却夹着一丝甜味。
“给前面那个傻逼。”他戳了戳前排的背，很小声地把糖塞进别人手心里。
虽然不知道黎学霸为什么有这样的请求，梁辰还是安全地把糖转交给了鱼谱桐。
“嗯？”鱼谱桐瞄了眼梁辰，那人动作很小地指了指后桌。
鱼谱桐朝那人看去，做了个“谢谢”的唇语。
看来我们的关系也不那么差劲。
他把糖杵在鼻子上嗅了嗅，尝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
一下课鱼谱桐就被苏柿和带到了办公室，他把薄荷糖揣进裤袋里，因为闻起来很好吃。
一路上他都能想象得出苏柿和拧出来麻花脸，虽然以前也被训过，现在他依旧发哆嗦。
“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吗？”
很意外，苏柿和进了办公室并没有骂他。
鱼谱桐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没底气地点点头：“快考试了，复习时间可能没把握对。”
苏柿和皱着眉，有点严厉地呵斥：“不管做什么事情，身体健康是第一位！你啊——”
“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老师。”他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也只好说着以前自己对老叶常说的那句话。
“早饭，记得按时吃！我都听人校医说了，别一天天的，你忙什么连早饭都落下了，得吃！”苏柿和拍拍鱼谱桐的肩膀，“实在来不及就和我说，我给你带。”
鱼谱桐愣愣地答了句“哦”，没头没脑地回了教室。
走之前他想起来对苏柿和说了句“谢谢老师”。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鱼谱桐看到一张便签，上面是那个熟悉的画过拉车大爷的手写的一句话“煞笔，记得按时吃药，还有，班里你的新事迹传开了。”
确实，半个课间，六班头号学霸鱼谱桐为了学习低血糖的故事传遍了整个年级。
鱼谱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