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的尘埃》若水飘

14、是真是假

　　在男男女女幻想憧憬爱情、追逐爱情的时候，林新娜也恋爱着，与其他男女轰轰烈烈缠绵悱恻不一样，林新娜好像表现的都很淡然。

　　每次看到林新娜在爱情中云淡风轻的样子，杜晓雯就会在脑海里勾画秋天的云淡，春天的风暖，夏天的微风，冬天的飘雪，许多浪漫的场景，不知道林新娜憧憬过没有，但是看着恋爱的林新娜，杜晓雯却好似真实的飘在记忆里。怪只怪，夏天的雨来得猝不及防，淋湿了那些享受恋爱的季节。

　　有时候杜晓雯像林新娜和钱振豪恋爱时候的喜悦，也是杜晓雯自己代替林新娜表现的，林新娜压根没有那样兴奋过。

　　感情一下子变得苍白的时候，是在经历过生活的惨败后。那时候什么都是假的、虚的，唯有活着才是真实的。可以忽东忽西随意飘荡的思维在感情失控或者遭受打击的时候会更加信马由缰。
　　一些事情过去，思维沉淀下来的时候，许多东西才会明晰起来。

　　大四寒假，钱振豪回家探亲，每天都和林新娜约会。到开学的时候，各自回到学校。

　　钱振豪每天晚上十点甚至是半夜都会偷偷的打电话过来，那段时间林新娜变得嗜睡，一向胃口不佳的她，食量也渐涨。

　　后来林新娜告诉杜晓雯担心自己怀孕的消息，杜晓雯上网查阅了关于早孕的迹象：月经停止，在性行为后超过正常经期两周，就有可能是怀孕了；□□有刺痛，乳晕颜色变深，□□皮下的静脉明显，□□明显突出等变化；常有恶心，呕吐的感觉；怀孕初期容易疲倦，常常会想睡觉。

　　第一次躺在那小诊所的破床上才只能孤立无知和浑身冰凉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杜晓雯体会不到，也无从体会林新娜的心情。和远在南方的钱振豪相爱到最后结束，没有吵闹，没有争执，心平气和的分了手，分手后没有醉酒也没有像其他的女孩眼泪打湿衣襟、红肿双眼好几天。

　　最要命的是怀孕的林新娜竟然没有对任何人进行指责。

　　喝醉酒在楼道里大呼小叫，哭着不睡觉的女孩，每天都会冒出来几个，但是林新娜心平气和，只是安静从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不驻足停留、不旁观猜忌、不回头、也不安慰。
　　依旧素面朝天，淡定自若。找不到一丁半点伤心的印记来。

　　杜晓雯目送走近手术室，看似透明的窗玻璃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如同林新娜透明的眼睛藏着的读不懂的阴郁。搀扶着林新娜走近休息室，杜晓雯看着林新娜苍白的脸，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无声的让眼泪从左眼递进右眼，然后一滴滴打湿在那有点泛黄的白色被单上……

　　林新娜悄悄地落泪，冷静的思考。

　　那一刻，她最美，你最爱。活着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情绪疏忽，情感封存，因为爱，也毁于爱。一念天堂，一年地狱，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一片狼藉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坠入地狱。

　　爱过，恨过，奉献过，强求过吗？正如有人所说：初恋都是甜的，苦的也是甜的，爱情都是苦的，甜的也是苦的。最初的交集有多灿烂，最后的分离就有多痛苦。

　　林新娜喃喃自语，无声的泪水流进嘴里，她仿佛洞悉了生活的希冀：“真的很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连接我的血脉，承接我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