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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深入虎穴 ...

  •   阿牛继续留在清恒书院,理由是王八需要照顾。

      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人迹寥寥,个个面色惶惶,恐祸近身。细细观察不难发现,偶尔会有一些神秘人神出鬼没,他们的身手,看似不凡。

      夏晴柔回到无名居,风花正在一叠声莺语:“啊……雪月,你一刀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不要活了,我活不了了……”那个莺声已经几进崩溃,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一个妙龄女子,冰肌玉肤的,突然,硬是被一桶桶的绿液生生泡成个绿怪物,绿液浸入肌肤,怎么洗都洗不掉,全身黑绿黑绿的,且不知猴年马月才会淡下去,也不知能不能消失,愣是谁都要崩溃。

      “哼哼。”夏晴柔轻哼,里屋消声。

      “小姐。”雪月掀帘而出,手捧衣物递给夏晴柔,夏晴柔接过衣物转入屏风后,片刻后出来,恢复成夏四小姐的模样,径自向里屋走去。

      “蓝公子和蓝姑娘两人身体虚弱,这两日,清醒少,昏睡多。小姐走后,官兵又来搜了一次,不过,只去了府里,没来无名居。”雪月跟在夏晴柔身后,边走边说。

      “哦?”夏晴柔挑眉,来到里间坐下,对着风花,觑着眼眸,似笑非笑。

      风花浑身一抖,忙往桶里缩了缩,忽又想到,身子已经绿了,脖子不能再绿了,要不连门都出不了了,忙又挺了挺腰杆坐直,只是脑袋恹恹地低垂着,摆出一副悔过的可怜相。

      “林总管带走了红衣绿衫,说这里有我和风花就好,怕人多扰了小姐的清静。”雪月站在一旁接着说道。

      “你认为这是谁出的主意?”夏晴柔突然问雪月。风花闻言一愣。

      “应该是大少爷。”雪月毫不迟疑地答道,转而又问,“小姐,大少爷是不是查到了什么?”雪月听师傅说过,夏振原是个利害且令人胆寒的人物,一旦被他盯上,很难脱身。

      夏晴柔拿出腰上的两块玉配,在手中玩转,轻笑,“他若是知道了我的秘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放之任之。给我‘自由’空间……呵呵,想干什么呢?小小的玉配,竟让他连动心思,这样也好。”

      雪月兀自从小屉柜里拿出一个竹筒,“小姐,这是一位小哥让我交给你的。”

      “是什么?”夏晴柔拿着它,上下看了看,普通的竹子,许是年月已久,表面被磨得油亮油亮,首尾都用蜡封住,看不到里面。

      “老头又在玩什么花样,整天贼兮兮,一天一点,不痛不快。有什么留言么?”夏晴柔问。

      “说是让你好好研究,如果能研究出结果,便能知道还崖和红岩谷的关系。”

      “还崖和红岩谷的关系?”夏晴柔黑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笑道:“老头不亏了解我啊,竟然用诱惑这招。”随手一崩,竹筒上的封蜡弹飞,倒出一卷黄色绵帛。

      “这是什么,圣旨?”夏晴柔抖抖,摊开一看,“千…字…人…日…民…诀?真古怪的名字,真难看的字迹。”的确,弯弯扭扭,或大或小,没有一点笔锋,像几岁孩童写的字。

      “心至静,息成气,缓吐轻呐,神景渐灭,思如一空,幻化逐梦,夕坤成乾,灭能生灵,灵动则圆,无尚生还,迷会而成……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小姐,你能看得懂么?”雪月问。

      夏晴柔嘴角一抽:“不知所云!不过,如此高深的文章,湘凡应该喜欢研究。”

      “湘凡?可是……当今帝师?”雪月迟疑地问道。

      “嗯”

      “帝师?”风花小声咀嚼。

      “即是皇帝的老师,授课于皇帝的人。”雪月回道。

      “那不就是先生?夫子?太傅?可为何叫老师?”沉默一边的风花忍不住问道。

      “老师的称谓,最早出现在西周时期的金文中,称为‘师氏’,简称‘师’,从书中看,先秦时期就有师傅、师长、先生等称谓,一直沿用至今。至于‘老师’原是对年辈最高学者的称呼,比如:司马迁在他所著的《史记》一书里的‘孟子荀卿列传’中有说:‘齐襄王时,而荀卿最为老师。’当今天子非常尊敬湘凡先生,故称其为老师。”雪月解释。

      “过段日子,湘凡也要成为我的老师了,真荣幸啊。”夏晴柔感慨。说是荣幸,却一点看不出感到荣幸的样子。

      “小姐,你要去读书?”雪月意外之极,以小姐的性子……而且读就读,为何要拜帝师读书……太夸张了。

      “不是我要去,是有人要我去。”

      “是谁?”风花问。

      “不知道。”夏晴柔忽地一笑,手指在锦帛上一敲,“或许这个锦帛可以告诉我们。”

      风花在木桶里泡了半天,不见小姐找她算帐,即急又怕。是打是杀,到是给个痛快,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折磨得风花更加惶恐不安。小姐往往忍耐的越久,最后爆发的威力越大。

      “小姐,风花知错了,你不要赶风花回红岩谷,师傅经常不在谷里……”风花主动认错哀求。

      风花看上去胆大强悍,实际上,一碰上关于鬼怪神异的事,就会吓得肝胆俱裂,要不然也不会因死神守的长相而差点丢了性命。若她被罚回谷,碰上师傅外出,那么大的谷地,让她一个人守着,晚上可怎么过。

      夏晴柔淡淡地回道:“你倒是提醒了我,原本还没想好要怎么罚你呢。”风花哀号不已。

      “可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

      风花停下,吸着鼻涕,想了想回道,“记得,小姐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能因疏忽而危及性命。可……可那死神守实在太可怕了。”抽抽噎噎,最后一句微不可闻。

      “死神守,实际上没什么恐怖的,他们也是人。人有五官,各具其能,但为何闭上眼睛,往往会发现听觉更好?这就是博而不精的道理。死神守五官中,只留听觉,再经训练后,对于识得活物气息,会比常人灵敏千万倍,他们没有七情六欲,只是一个杀人工具,像个活死人。你也不用怕,除了特定地方,你是见不到他们的,因为他们是受阵法控制,离了阵法便动不了。”所以当初那些死神守没有翻出那个墙头。

      “我会买些民间灵异小说回来,你要一人在夜深人静的半夜看它们,不但要看,还要会背。罚不罚你,到时看你的表现。”夏晴柔宣判,风花欲泣。

      自打清恒书院回来后,夏晴柔便未再离开过无名居。无名居外几批不明人氏,一夜之间全部横死当场,皆是利剑穿胸而过,再割掉头颅,鲜血四溅,一片赤红。

      夏晴柔趁人不备,便去夏府溜溜,当然知道这幕后主使是谁。

      “夏振原究竟要做什么?太疯狂了,杀了那么多人!太他妈的阴损了!”风花愤怒至极,身上现出一股子煞气,大有立马去灭了那小子的势头。太不把她们当人看了,直接将她们抛出当引子,陷她们于危险的境地。

      那些人的存在,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即便死了,也没人把案子查到无民居头上,不过暗里势头,绝不似表面的平静无波,定是越来越汹涌澎湃。夏晴柔只让风花不要轻举妄动,她不是夏振原的对手,若是敢妄动,上次的和这次的帐,一起算!

      夏晴柔波澜不惊,好吃好睡,偶尔拿出那片锦帛,研究来研究去,仍是一无所获,但却无形间将它熟记于心,后来即使不看锦帛,只要一想到那玩意,脑中便立即浮现那千字诀,一字不差。

      雪月悉心照顾蓝姑娘和蓝公子,那两人不准出声,不准走出房门一步,只与雪月接触。

      风花像只老鹰一样,整天一脸精光地在院中盘旋,查看有没有人会对她们不利。

      这天,日头已升得老高,却未见小姐起床,雪月疑惑,小姐打坐练功,从未练得如此之迟。雪月走到床边,看着闭目打坐的小姐,轻声唤道,“小姐?”

      夏晴柔一动不动,传出略重的呼吸声,雪月更疑惑了,上前一查看,小姐竟然是……睡着了!

      对于自己能在打坐中睡着,夏晴柔不甚在意。在无名居,不能公然练功,许是日子过得越清闲,人便越发懒散了。

      “那两人,小姐要如何安排。”雪月指的是蓝氏兄妹。这两兄妹并不是好讲话的主,自从醒后,一直要求离开,夏晴柔不理,直接让雪月下了软骨散,让他们动弹不得,硬是在床上静静地养了十来日的伤。

      可由于夏振原的推波助澜,现如今,那些人已有所行动,潜入无名居,似是在搜找什么东西,竟然搜到夏晴柔的身上,当然都是无获而回。蓝氏兄妹不能在此久留。

      夏晴柔并不是为蓝氏兄妹着想,相反,救人后,她直接将人丢给雪月,只管不被别人发现他俩藏匿于此,对于他俩的伤势,她是不管不问,毫不关心,她当初并未答应替人疗伤。

      但此事未过,追察他俩的人,城里城外比比皆是,做事半途而废不是她夏晴柔的风格,至少要了了这件事,往后那两人的生死,便与她毫无干系。

      “能走便走吧,出不了城,那就进宫吧。”夏晴柔闲闲地说道,交给雪月一个信封,“出去买菜时,顺便交给薜贤。”

      “进宫?”雪月诧异。

      “嗯,薜贤会给他们安排差事,呆在宫里,比哪儿都安全。”

      “小姐,那个薜贤真是个怪人,像是什么难事都能办到,还有,他怎么就那么听你的话啊?”风花想不通。好像小姐挺喜欢麻烦薜贤的,薜贤也从来没拒绝过。

      “呵呵,或许他垂涎你家小姐美色,对你家小姐只会言听计从,谁知道呢。”夏晴柔耸耸肩,眯眼一笑,似真似假地说道。风花嗤鼻,她又不是不知道出现在薜贤眼前的小姐,是何尊容。

      在薜贤的安排下,蓝氏兄妹顺利进宫‘当差’,夏晴柔在信中嘱托,这两人往后的安全脱身,要他全力承办。薜贤没有任何回复,夏晴柔亦不再过问。

      蓝氏兄妹走后,风花要捉那些夜里常来骚扰的人拷问,夏晴柔坚决不让,只一如既往地过着悠哉的日子。

      夏未秋初,一阵秋雨一阵凉。傍晚的一场雨,挥去了白日一天的沉闷,带来舒畅的清新空气,里面拌着些许泥土气息,微风送来阵阵凉爽。

      天黑得早,三人吃过晚饭,便在屋里自娱自乐。女子天生爱装扮,这三人也不例外。上次从程著那儿顺来的十万两,够她们挥霍一阵子。夏晴柔把用剩下的银票,全部甩给雪月,让她把看上的衣服,都买回来,不用节省。

      这不,现下床上堆满了衣服,一看就知,件件价钱不菲。绫罗绸缎好布料,款式各种各样,颜色五颜缤纷。

      门窗一关,几重布帘拉上,房内四角点上几十支蜡烛,高矮不一,光芒四射,一时亮如白昼,屋外依旧一片漆黑,看不到屋内点滴。房内空出大半空间,一面比人高的大铜镜,摆在正中。虽是铜镜,却照得人像清晰无比,除了颜色稍黄,和玻璃镜的效果到是不分上下。

      三人就像舞台模特走秀,一件件试穿,一个个走场,在大铜镜前炫一圈,‘孤芳自赏’。不同款式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出的效果自是不同,加上表情、动作、化妆,三人身份千变万化,有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有风姿卓越的□□,有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有常年倍受冷落的怨妇,有美若花娇的大家闺秀,有媒婆,有妃子,有妓女,有太监……玩得开心,笑得张狂,像落入凡间的三个精灵。

      玩得累了,倒头睡下,好梦一夜游。

      深夜,万赖俱静,偶尔从窗外传来一两只小鸟拍翅声。外面应是风大了,吹得窗户吱一声,轻轻打开。床上的人轻咳了两声,发出模糊的呓语,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忽地,一道黑影晃动,闪入,飞出,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过了会儿,床上一人猛地睁开双眼,在黑暗中,发出摄人的光芒。

      “雪月,小姐不会有危险吧?”风花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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