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鸡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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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守刺的剑伤，有腐蚀毒，夏晴柔让小白给她们吸出毒血。小白一吸出，便尽数吐出，腐蚀毒性，真烈。
快速简单地处理包扎，各吞下一粒普通解毒药后，准备离开死牢。
“风花，你一个人可以么？”雪月迟疑地问道。虽已吸出毒血，却难免不会遗留一些，风花那一剑刺得离心脏不远，雪月担心会因运动，加速毒液流侵心脉。
“可以。”风花镇定地答道，伤口虽痛得厉害，却不敢有任何表示，面上一派坦然，声音不起波澜，心里却痛得扭曲。该死的死神守，她居然因为恐惧他们的面相而拖累了大家，差点让大家都命丧此地。风花小心地瞅瞅夏晴柔，虽然看不清她家小姐的脸色，也未受到任何的训斥或是责怪，可她已十分肯定，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的麻烦，大了！
胆大霸气的她，过去从未害怕过小姐，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可这一次，风花心虚了，小姐会怎样罚她呢……风花心中哀嚎。
“雪月，你的伤有没有问题？”夏晴柔问。
“没有，我可以顺带点蓝姑娘，蓝姑娘好似伤得不轻。”
夏晴柔点点头，“没有就走吧，再不走，恐怕走不掉了。”
夏晴柔持着昏迷未醒的蓝公子，雪月带着蓝牧语，几人运起轻功，朝夏府疾行而去。一路上，夏晴柔贴近风花，不容拒绝地扶持着她，不让她运太多的内力。
“那些人怎么办？”半路上，雪月突然想起，问道。
夏晴柔眼珠一转，轻笑：“他们喜欢天天守着就守呗，依旧不打扰他们便是，人家有份工做不容易。”
自从上次夏晴柔入宫受赏后，便有几股势力派来的暗探，暗里徘徊于无名居外，夏晴柔来去自由，直接将他们无视。
雪月怕这次会惊动他们，惹来麻烦。
“我还没弱到将他们放在心上的份上，再说，不扰他们，未尝不是一个更好的防护屏障，有他们守着，哪会有不明之人，闯入毫不起眼的夏府四小姐的无名居呢。”夏晴柔嘴角飞扬，低喃道。
雪月了然。
远处似有人骚动，夏晴柔加快了步伐。
不动声色地绕开暗探，进入无名居。
蓝牧语之前受了重伤，再加上这一番遭遇，早已精神不济，却暗自强撑，一路上，都是雪月竭力附带。入了无名居，确定她哥性命无忧后，蓝牧语便昏了过去。
腐蚀毒，由溃败的尸体自然产生的一种毒，死牢那种环境，有腐蚀毒不足为奇，可连小白吸毒时都需立即吐出的毒，很少见。死神守应是常年隐于死尸中，才会被浸染腐蚀毒， 这种毒对于死神守无碍，对于常人，若在一日内不解，则会蔓延全身，浸蚀五脏六腑，再解，身体便很难还至原样，寿命亦会减短。腐蚀毒的发作是，肌肉从里而外慢慢腐烂，发出恶臭，最后死亡，整个过程不超过七日。
要解此毒，世人仅知苍岭之鹿血、冰山之寒蚕。可这两味药且不说如何的难得，又如何的稀有，光是路程，最少得一个月，它们分别在三国南北之极。所以，一旦中了腐蚀毒，必死无疑。
不过，对于常年钻研毒经的夏晴柔，只需一味草药即可，艾草。夏府花园，奇花异草甚多，可这无名居，野花杂草甚多，其中有一样，便是艾草。艾草生命力极强，一棵晒得黄不拉叽的艾草，随意扔在院中，只需一场小雨，便会自动根扎泥中，长得生气勃勃，而且，艾草的繁衍能力超强，一棵艾草，无需两个月，便是翠绿绿的一大片。
艾草，民间常用于辟邪去蚊虫。夏晴柔为了夏日能在院中爽快乘凉，便扔了几株艾草在院中，现在除了走道，院中全是勃勃生机的艾草。
无名居有自己的小厨房，夏晴柔亲自下厨，烧了一大锅沸水，采来一堆艾草，放入锅中烧煮，熬出浓浓的药汁。蓝牧语、风花雪月，每人一大碗味道怪异的艾草汁喝下，然后再用它浸泡伤口半个时辰。
蓝牧语伤的是腿，雪月伤的是胳膊，浸泡方便，风花伤的是胸口，只能整个儿浸于桶中。半个时辰后，蓝牧语的腿绿了，雪月的胳膊绿了，风花，整个人绿了……不能清洗，明日接着泡，蓝牧语昏睡，风花沉默。
外面挨家挨户搜查中，鸡飞狗跳，嘈杂声不断。京城如此之大，这么快就查到这里，应是全城官兵都紧急出动了吧。
“小姐，官兵若是查来，无名居里怕是藏不住人。”雪月焦急。若是她和风花未受伤，三人藏两人不被发觉，很容易。
夏晴柔淡淡一笑，“给蓝牧语易容成夏府四小姐的样子。”
雪月目光一闪，随即明白，转身拿出易容膜朝床边走去。半盏茶功夫不到，床上躺着熟睡的四小姐。
“这位公子怎么办？”雪月望着昏迷不醒，面目全非，全身早已干了的血迹斑斑的人问道。
“我带他到府里逛逛吧。”夏晴柔眯眼，邪笑：“大哥的书房，环境优雅宜人，去那里再好不过。”
一番搜查后，未有任何发现，无名居内和往日一样安静。
四小姐今天没有睡懒觉，用过早膳后，便在房门前的大树下，蹲在地上和蚂蚁玩耍，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玩得不亦乐乎，风花雪月应该是在屋里做刺绣，在红衣绿衫看来是这样的。
“早上去府里，听说没有，京城发生大事了。”
“不发生大事，怎会到处都是官兵搜查，城门封锁？！三小姐说大公子天未亮就被急召进宫，林总管说皇宫里丢了密件，官兵在辑拿那偷了密件的人。”
“怪不得如此兴师动众，密件可不同一般物品，说不定这个密件是密旨，关乎到百姓社稷的大事呢。”
“肯定是！反正这几日别出去惹上什么倒霉的事就对了。”
“咦？这院中的杂草怎么被践踏了一大块？”
“先前来人搜查踩到的吧。”
“可为什么只是中间的那一块被毁，记得那里的草长得可是最高最茂盛的。”
“毁了就毁了，不就是一堆杂草么，这里本就是无人理的院落，苦了咱俩，只能在这耗着。”
“不甘心也没办法，谁叫我俩是最下等的人呢，唉…”
……
红衣绿衫洗完衣物，在院中边晾，边小声唠叨。晾完衣服，两人去了府里别处，自从风花雪月来后，两人除了睡觉，其它时间，很少呆在无名居。
“小姐，你今日不是要去看师父么？”雪月走了出来。
“今日不去，明日去。”夏晴柔敛目起身，拍拍拖过地的衣角，后退几步，躺在旁边的滕椅上，伸懒腰，打张口，微风阵阵，树叶沙沙，躺在这里，全身慵懒，倾刻，便昏昏欲睡。
“小姐，你是不是受了内伤？”雪月蹲在滕椅旁，伸出双手要替夏晴柔把脉。虽然小姐说了无事，雪月还是担心不已，否则，小姐为何没有使出漫天花舞，为何不去红岩谷……
夏晴柔知雪月心中所想，微抬手臂轻摆，闭目道：“你腿有伤，坐下再说。”雪月依言坐在夏晴柔身旁的木凳上。
“他俩不是星日国的人，身份应该不是一般的简单，医好后，便送走他们，至于为什么要涉险救他们，只能说，一切刚好碰上。”这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无极心经第七层，漫天花舞，虽已练成，却不能随心所欲使出，否则，将会被反噬入魔，轻者，一身武艺全废，重者，性命不保。”夏晴柔接着说。
“啊，为什么会这样？”雪月惊呼，“怪不得在你练成无极心经第七层后，师父却更加担心你，原以为是担心你的…情绪，现在想来，应该是担心你被反噬。”
“嗯，所以那招漫天花舞被我改造成逃命花舞。”
雪月嘴角微抽。“那以后都使不出了？”
“不尽然。漫天花舞，是集四围之气，即人之气、物之气、天之气、地之气为一体，运气转一，浑厚一体，再借物传气，聚顶而发，威力四射，所向披靡。
在只练成第七层时，漫天花舞的气，必须是纯自然的灵气，当时在红岩谷，人气、物气，天气、地气，都是灵气，没有一丝污浊，所以不会被反噬；在死牢那里，人气，死神守的气，物气，残岩断壁枯树死尸，天气，当时是黑夜，无阳，皆是阴气，地气，估计地下尸骨累累，我若在那里使出正宗的漫天花舞，死挺了！
所以现在，遇到天时、地利、人和时，才能使出。
而无极心经的第八层，练的是神宁气静，将四围之气，宁神静气地淡化污浊，皆转化为单纯的灵气。所以，练成第八层后，我便能随心所欲地使出漫天花舞了。”
夏晴柔闭着眼晴，声音越说越小。
“小姐去看师父，应该还有别的事吧。”雪月不是一般的聪颖。
“嗯，今日严查不便，明日再去不迟，雪月，你虽伤得不重，也要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渐渐消声，夏晴柔翻了个侧身，睡了过去。
怕是担心他们，亲自留下来守着一日才放心吧，再怎么严查封锁，能困得住她家小姐么！
以前，夏晴柔在无名居，吃喝穿住，和普通百姓没有差别，有时连普通人家也比不上。风花雪月来后，要求无名居自行打理日常锁事，林管事通报夏耀威，当日即刻应允，送来三两银子，表示是夏晴柔、风花雪月三人，一个月生活的所有用度。
风花火大，雪月沉默，夏晴柔淡笑。
林管事走出无名居后，风花一脚踢翻身旁的板凳，一把接过雪月手中的三两银子，朝门外甩手一扔，银子咻一下，向院外不见尽头的天空飞去，风花狠狠道：“去他妈的三两银子，去他妈的老贼驴，打发叫花子也没这么寒碜！真没人性，一样的儿女，真不是个东西的老东西……”风花的粗口比夏晴柔骂得还顺溜，老贼驴，风花给夏耀威取的绰号，风花说，这名顺口。
在红岩谷，有时四人一天的伙食费就不止三两银子。红衣说过，三小姐夏婉媚一个月的零用钱是二百两。
风花骂了老贼驴三天，夏晴柔怕她上火厉害，伤了肝，便随口安慰道：“时机成熟了，我让老贼驴的下半生，只能靠你施舍的银子过活，那时，你想打发多少便是多少。”
夏晴柔如此一说，风花笑开了，眼中顿时透出一股子邪恶，当日一天，风花做事时都在阴笑，憧憬着折磨老贼驴的美好未来。
自此，被封闭的无民居更加封闭，红衣绿衫虽然没被撤走，可在无名居，除了她俩住的那间房，其它任何一间，她俩都不得迈进一步。风花一进无名居，便厉言警告红衣绿衫，可开始时，她俩目中无人，嗤之以鼻，当日便走进厨房，被风花发现，风花当场一顿暴打，打得她俩鼻青眼肿，面目全非，全身肿痛，却不伤及性命。
后来，红衣绿衫再也未踏入风花规定的禁区半步，平时见到风花，就似老鼠见到猫。
无民居，房屋老旧，院子废败，无人打理，可毕竟是夏府的一院落，房屋不少，有几间房，间套间，都是贵人的居室，便于贴身小厮丫鬟随身侍候。夏晴柔的房间，一房分三间，一间里室，正主的卧室，两间外室，贴身小厮或是丫鬟的卧室。不知为何，之前的夏晴柔一直住在最外间，风花雪月来后，三人住到一起。
蓝牧语和她哥，被安排住到里室养伤，风花雪月、夏晴柔三人住外室。
如夏晴柔所料，官兵来夏府搜查了一次，便再无前来，其它地方，听动静，来来回回查了好几次，这一日相安无事。第二日，夏晴柔起早外出，临走前交待一番。
“雪月，小白留下来保护你们，若有人查来，瞒不住，丢下那两人便逃，我只要你和风花没事。蓝姑娘和蓝公子不用担心，即使抓去了，暂且会性命无忧。”夏晴柔邪笑，“他们会用他俩钓出夜礼服假面，而我，照样会救出他们！”
雪月知道夏晴柔有她的打算，点点头道：“小姐，你放心去吧，蓝姑娘和蓝公子要到明日才会醒，只要无人来查，便无碍，即使来了，我和风花也一定会安小姐的嘱咐去做，绝不会陷自己性命于危险之中。”
夏晴柔嗯了一声，出门前踢踢门边放着的一篮子，示意雪月知晓。篮子里有青菜有肉，他们一天的伙食，是夏晴柔一早出去买的，往日都是雪月出去买菜。
城里虽有官兵不时走动，但城门已开，大概是因为夜礼服假面作了几次惊天动地的大案，往日花费精力颇多，至今仍是一无所获，上位者该是认为，再封锁城门也无济于事，索性第二日便打开城门，让夜礼服假面放松警惕，露出踪迹，更好捕获。
这不是夏晴柔无端猜测，而是买菜时，夏晴柔无意中听到两个官兵就是这样滴咕的。
夏晴柔来到临壁镇的集市，今日恰逢九字尾赶集，集市上一大早聚满了人，吃用玩耍，应有尽有，叫买喊卖，讨价还价，热闹非凡。
夏晴柔挤进人群，路边菜摊，一边走，一边看。
“这老妇人，就是一疯子，一只鸡，卖这么贵。”
“是啊，莫不是想抢钱哟，一只鸡，五十两银子，金鸡呢。”
“这鸡养得好，若是比别家的贵点，我便买了，回家给我儿子炖着补身子去。”
“想吧你，这老妇人卖鸡三天了，从前日开始，便一直是这个价，分文不减，也不知是疯子还是傻子。”
……
很多人围站在一摊前，不买东西，只是对着一老妇人指指点点。
“大娘，这鸡怎么卖？”夏晴柔挤开人群，蹲在老妇人摊前，指着竹笼里仅有的一只鸡问道。
“五…五…十两。”老妇人有点怯地回道，像是怕惊跑了好不容易来的买主，却又带着一丝坚定。老妇人坐在自带的木凳上，一看就是一位朴实敦厚的人，一身衣服，补丁加补丁，却是干净整齐，脸上难掩一丝伤痛，双眼灼灼地盯着夏晴柔。
“五十两啊，有点贵了。”夏晴柔说道，手却一直转着笼子，仔细看那只鸡，好像在看它究竟为何值这么多钱。
“何止是贵啊，简直是天价！”旁人感叹。
“是啊，五十两，够买几百只鸡了！”
“这小子不是来买鸡的，肯定也是来看热闹的。”一人指着夏晴柔嗤笑。
……
旁人再次七嘴八舌。老妇人脸露失望，却闭口不语。
夏晴柔浅笑，拧着竹笼，掏出两个大元宝，在手中掂掂，众人惊呼唏嘘，老妇人喜极而泣。
“他真的要买，这小子长相、穿着不咋样，没想到，到是有钱的很！”
“看他样子，就是一小厮吧，没想到一个小厮，随手便能拿出五十两银子，有钱人家啊。”
“这鸡不值这个钱，买回去，你主子定会打死你的。”有好心人劝道。
老妇人接过银子，扑通一声跪地：“谢谢恩公，这银子是用来救我儿子的性命，我家徒四壁，实在是无法，才来用鸡换钱，有了这钱，便可救活我儿子了，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老妇人哽咽，跪在地上不停地朝夏晴柔磕头。
众人有了然的，有鄙视的，有庆幸的，有漠视的，有同情的……
夏晴柔忙扶起那老妇人，微笑道：“你不用谢我，愿买愿卖，何来谢字，况且，救人一命升造七级浮土。大娘，即是救你儿子的性命，便赶紧去吧，迟了，怕会误了时辰。”
大娘老泪纵横地谢过夏晴柔，便赶紧走了，众人散开。
“哈哈，这下我可赚大了！”夏晴柔低头一直看着手中的鸡，声音不大不小，似是忍不住地说道，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小兄弟，为何要如此说呢？”背后突然一声音问道。
夏晴柔转过身，看到一白白胖胖、一脸奸相却极力微笑似和气的中年人，夏晴柔抱紧竹笼，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小兄弟，别紧张，在下只是好奇这只鸡而已，绝无它意。”中年人微笑着保证道。
夏晴柔松了口气，露出笑脸，一脸天真地解释道：“大叔，你是好人我才告诉你的。这鸡啊，不是普通的鸡，是养在深山老林里的鸡凤，即是鸡中之王，堪称鸡凤。”
“鸡凤？”
“嗯，它吸取山中灵气，逐食山中灵草，饮用山中仙露，早已养成不凡之体，鸡凤，若是被人食用，不但可以养容驻颜，强身健体，还可以延年益寿，治愈百病。而且，它肉汁鲜美，哪怕是一小口，皆可回味终生不忘……”
夏晴柔一脸诚挚地滔滔不绝，最后怕对方不信，报出自家师父名讳，乃是名扬三国的神医，季缚。
季缚，不迷富贵，不屈权威，走遍大江南北，一心偿遍奇草杂药，只为增进医术，救人于病痛，他因医术，被人堪称再世华佗。
中年人脸显异色，却假装镇定，淡然地说道：“小兄弟可不要胡说，季缚的徒弟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当得起的。”
“那是！”夏晴柔骄傲地把头一扬，仿似不经世事、极没城府地说道：“我师父是神医，他的徒儿便是神徒，资质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别看我小，关于医术，我知道的，绝对不比师父少，你看，”
夏晴柔手入怀中，拿出一物在中年人眼前一晃，再收入怀中：“这便是当今圣上玉赐的龙白玉。”
皇上的确赐给季缚一块龙白玉，世人皆知，季缚不贪图富贵，得到珍宝，也是喜欢赏给自己心爱的徒弟。
在夏晴柔漫无边际的胡吹下，中年人基本相信，暗自打着算盘，眼珠一转，瞬间面色恭敬沉稳地朝夏晴柔行了一礼，非常之诚恳地说道：“在下乃是哲王府的管家，姓程，名著，今日来此，特意采买哲王妃专用的膳食材料。前不久，不知为何，哲王妃特喜吃各种肉食，可偿过一遍的，下一餐便不能再现，说是一定要偿到人间最美味才肯罢休。我们这些下人受点苦不打紧，可王妃偿不到最美味，终日不欢心，让哲王爷劳心不已。都说季神医为人善良，平日最好救人于苦难，想他的徒弟也是一样的性情。不知这位小神医，可否将你手中的鸡凤让于我，若是讨了王妃欢心，解了王爷劳心之苦，王府定会重谢。”
夏晴柔听了，面色变幻莫测，时而为难，时而宽慰……夏晴柔犹豫不决，抱着竹笼兀自陷入苦恼中。
“小神医？小神医？”程著显得有点急切。
“程管家，不是我舍不得将鸡凤赠于你，只是师父有令在先，必务在三日内找到鸡凤救人，现已找到，小徒便要急赶去救人了。”
程著顿时脸露失望，趁夏晴柔不注意，脸偏转，朝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脸露狠决。转过脸，面色哀痛。
“其实…你若想要这鸡凤也不是一定不可……”夏晴柔突然想到什么，有点迟疑地说道。
“怎么说？只要王府能做到的，不惜一切！”程著急切地承诺。
呵呵，不惜一切？想必哲王妃近来折腾得猛吧。
夏晴柔仍是一脸迟疑地说道：“师父说，除了鸡凤可救那人，天山雪莲也可以，不过，一片雪莲叶子就要十万两银子，这可不好办，要不，你等我回去请示师父再说吧。”
夏晴柔说完，抱着笼子，掉头便要走。
唰唰，两名侍卫瞬间拔刀拦住了她，夏晴柔顿时露出惊色，“这、这、这……”
“不得无礼！”程著喝道，侍卫撤回。季缚的徒弟不到万不得已，程著不想得罪。
“小神医，你是说，十万两便可换得这鸡凤？”程著问道，仿佛十万两对他来说不过百儿千两似的。
夏晴柔轻轻地点点头，“嗯”
程著立即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毫不犹豫地交于夏晴柔手中，沉声道：“十万两！”说完，便从夏晴柔手中抱走笼子，连声重谢。
夏晴柔只顾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大把银票恍惚，程著不等他醒来，领着侍卫急走而去。
一会后，夏晴柔塞好银票，狂奔出集市，突然仰天狂笑，笑得满脸是泪，不明事由的旁人惊诧不已。
“卖鸡？卖拐？哈哈…卖鸡！卖拐！…”夏晴柔笑着呓语，摸着胸口的十万两，眯起眼，当下正是缺钱的时候，这十万两送得及时。
行了一程，夏晴柔突然停住，抬起头，微笑道：“唉…俗话说的好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放下屠刀，回头尚可来得及。”仿佛，她是对着空气，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鸡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