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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艰难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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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睡衣,其实也是一道坎。
“其实我自己可以换的。”贺溪拿着睡衣,像个良家妇女守护自己的□□。
“那好,我在这儿看着。”
妈蛋,那他自己换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病房外面也不冷。”
“嗯,我知道。”
“所以,你可以纡尊降贵,暂且到外面呆一小会吗?”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不能再明显了。
“你是在卸磨杀驴吗?”俞放眯眼问。
哈?!
贺溪一脸惊恐,就算我敢说自己是磨,也不敢意淫你是驴啊。
“怎么会,”他咬牙说,“我不是怕不堪的□□玷污了你老的眼嘛。”
“是不堪,”俞放认同地点点头,“不过要污的话,可能我早几年眼就瞎了。”
好!
既然都这么说了,你要看,我就让你看。
贺溪解开上身衣服迅速地扯下,拽过睡衣上身就往头上套。
“……”俞放。
半响,看到贺溪还是没穿好衣服,他不忍地说了句,“其实你可以解开扣子慢慢穿,毕竟我已经看完了你冰清玉洁的□□。”
“……”
贺溪也放弃了,不好意思个鬼,他身上哪处俞放不是比他本人更清楚。
所以,俞放帮他脱裤子时,他已经自我放弃了。
裤子都脱了,还留着内裤干嘛。
俞放顺势说:“内裤脱下来洗洗吧。”
“嗯啊?”贺溪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内裤,虽然让俞放帮他脱很方便,但是他还是更愿意自己晚上一个人跟个老鼠似得,偷偷摸摸慢慢摸索着自己来。
“真不知道你在不好意思什么,你每天上那么多次厕所,别说看了,摸都摸烦了……”
“行行行……”贺溪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一激就失去理智,“快脱快脱,你不帮我脱,我跟你没完。”
说吧,他大义凌然地闭上眼,活生生一个英勇就义的烈士。
“……”俞放觉得他好像糟蹋别人家好姑娘的色狼。
脱了内裤,贺溪就要往枕头下面塞,“我一会喊小周来,把病服和那什么一起给他,书姗走前有请了个阿姨帮忙洗衣服之类的。”
“是请的像隔壁那样的清洁阿姨吗?”俞放皱眉。
“啊?”贺溪不懂他为什么这样问,“不像。”
在俞放表情放松下来时,他解释道:“因为就是一个人,当初书姗找人的时候,隔壁刚好介绍说这个阿姨人很好,她就也请了,那阿姨负责这两个病房呢,怎么样,厉害吧。”
“那我还是劝你把你这个宝贵的内裤扔了吧。”
他总感觉俞放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沉重,内心愉悦。
贺溪不安地问:“为,为什么啊?”
“我上次路过水房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在洗病人的内裤。”俞放说。
“然后呢?”很好,没毛病啊,但他总觉得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俞放犹豫了一下,一脸不忍,“她顺带着吐了口唾……沫在上面,她说那样,可以消毒。”
“!!!”
在俞放刚说出“唾”字犹豫的时候,贺溪已经像看到病毒似得,一脸恐惧地把内裤扔到了床尾,他只觉得小贺溪和小菊花遭到了巨大瘴气的无情摧残和折磨,凋零颓败,火辣辣的疼。
“哈哈……”
看着贺溪的菜色脸,俞放终于一发不可收拾地笑了。
笑到最后,贺溪也跟着乐呵了,“有那么好笑吗。”
俞放也觉得自己有点犯傻,佯装正色,直腰理理衣服说:“你这么卖命的演出,该配合你演出的我用力表演。”
“简单点,俞放你说话的套路少一点。”贺溪赏他一个白眼。
“怎么办啊?”所有内裤,他都不会再穿了。
但是,腿缝间空荡荡的好淫`荡啊,贺溪不自然地拿被子掩盖,夹着腿害羞地看俞放。
“这么厚的被子盖着呢,怕什么。”俞放眼神邪恶地盯着被子说。
“出院呢?”
“有裤子呢。”
“……”
“你确定不漏风?”贺溪感觉五雷轰顶都在一瞬间劈到了他头顶。
“可以试试,或许不漏。”
“或许漏!”贺溪瞪他。
“好了,我一会出去给你买饭的时候,顺带着去给你买几条内裤。”俞放捡起地上的内裤,在往垃圾桶里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溜着他的内裤,360度向他展示一圈后,说:“之前你上厕所我就留意到,你的内裤正面图案是你的签名,你不介意用你的蛋顶着自己的名字,我表示理解。可是……”
俞放把内裤反面的人脸图案指给他看,“你每天菊花坐着自己的脸,压力不会有点大吗?”
“咦~”
贺溪嫌恶地涨红脸说:“那是前几天小周上街给我买的,一大包十条,上面都是印的我的脸和签名,让我自我欣赏来着,他都买了我能怎么办。”他又不好意思使唤他去换,再说了,男人三十一朵花,就该脸上配朵花,还非菊花不可呢。
“噢。”俞放点点头,“那感觉怎么样。”
“求放过。”贺溪说。
他感觉自从两人成为朋友后,俞放简直比他还不要脸地放飞自我,你还是不是高冷帝了!
晚饭时,俞放是拎着一袋饭和一包……内裤回来的。
虽然推门进来时,贺溪看着他左手拎的白袋子和右手拎的黑袋子,觉得画面说不出的诡异,但还是像见到亲人似得,一把抢过内裤就要穿。
空落落了一下午,他感觉自己跟个变态,在无人的房间自己……玩蛋。
“还没洗,你就这么穿?”俞放诧异地问。
那他能怎么办,他别的内裤已经被一个素未谋面,却可以成为他心中一片阴影的怪阿姨染指了,而且老是光着下`身的感觉,可着实,微妙极了。
再说了,他总不能现在喊小周过来洗内裤吧,那他这老板当得可实在太重口了。小周那种话多事多有操不完心的人肯定要问他,那么多内裤为什么不穿,他要怎么回答,那种他的内裤已经被特制消毒液洗过的事打死他都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拿过来吧,我帮你洗一下,房间里有暖气片,我找个东西架着给你烤烤,睡觉前应该就可以穿了。”
“啊!”贺溪一脸震惊到茫然的表情,这绝不是受宠若惊的惊叹。
“怎么,还是你要继续穿一个内裤上沾着上千陌生人手印的内裤,那我建议你,还是穿垃圾桶里那条吧,至少还消过毒。”
“……”贺溪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的同时,内心饱受着煎熬的纠结。
给还是不给,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内裤酸辣的消毒液,或是挺身反抗光蛋的羞涩折磨,通过洗内裤把他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可怕。
最后,他一脸悲壮沉痛地递给他,“拿走吧,拿走吧。”
他闭眼递过去,弯着腰,右手托着下颔,漠视下面发生的悲剧,就像罗丹的《思想者》。
可是让他最难以想象的是俞放给他洗内裤的情景,一想到现在卫生间接水准备给他洗内裤的是俞放,他就心尖一颤。
啊,俞放,是俞放啊。
以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俞放虽然很宠他,但是为了让他不养个好吃懒做的习惯,洗内裤这种事是一定要站在他旁边耳提面命盯着的,可是现在,俞放直接代劳了。
他现在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浮在云端,只觉不切实际,难以置信。
难道这年头朋友的福利比男朋友还好,那他还自我折磨伤心个鬼,他要等俞放出来就说:“俞放,你是个好人,我们做一辈子朋友吧。”
卫生间里,认真打肥皂搓内裤像个贺家小媳妇儿的俞放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么体贴温柔的满分表现让他成了贺溪永远的朋友。
俞放洗了两条内裤,一个睡前贺溪穿,一个留着他换洗时穿。
为了尽快烘干,两人在病房里各种找东西试图搭建个小支架撑着内裤,好放在暖气片上烤。
“要不你直接放上去吧,”贺溪最后一遍翻看了下他网上买的乱七八糟东西,竟然找不出一个有用的。
俞放皱眉看暖气片,不满地拒绝:“不行,那上面就算擦过了也都是陈年累月积攒的污垢,你的贴身私密品怎么能这么敷衍。”
贺溪沉默看着他,没有说话,心一跳一跳的,按都按不住。
俞放,他还是这么温柔,好到他无话可说。
可是现在,他们可以心平气和说话的前提,竟然是二十天的朋友。
他要是说他一天都忍不了,俞放是不是立马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刻薄。
他眷恋他的温柔,但更怕他对着他时,冷下的脸。
最后,俞放抽出他的文件夹敞开立起放在暖气片上,内裤搭在上面,距离刚好倒也平稳。
大功告成,俞放拍手向他庆贺的时候,贺溪侧着脸,看着有很严重强迫症的俞放那散乱在桌上的一大片文件,沉默不语。
那晚,他如愿所偿,在遛了一天的鸟后,成功穿上了一个温暖洁净的内裤。
他感觉内裤上全是俞放的手触碰过后留下的温度,树影摇曳。
窗外路灯朦胧洒进来,刚好他看清暖气片上架着的另一个内裤,一片氤氲热气中,他闷闷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