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吗》梦里寻

3、第 3 章

　　什么时候才能放学？！

　　太久太久了，太久没饿过了。原来身体能有这么强烈的饥饿感，好像都要把脑子吃掉一样。人啊，上了年纪，舌头就木了，也没什么胃口。自己当家做主，想吃就吃点好的，不想吃就应付一下，也不会饿到自己。现在重回十几岁的高速发育的身体内，饿痨附身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王优此时和她的真正十几岁的同学们难得思想、行动都达到了一致。她的手已经伸进了抽屉里，抓住了饭缸，就等老师一声令下就往外面冲。此时外面已经隐隐有了些喧哗声，是个别善解人意的老师已经宣布下课、放学生们去饭堂抢饭去了。教室里因此也有一些骚动，几个调皮的学生已经在小声抱怨，要求老师下课了。

　　上午四节课，前两节课是数学，这后面的两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个子高挑些，打扮也不鲜亮。听到班上的嘘声，她皱起眉头，有些意兴阑珊：“行吧，再讲下去你们也听不进去，下课。”

　　一时间饭缸撞桌子的声音、板凳倒地的声音、呼朋唤友的高呼声此起彼伏，阵势跟非洲草原上迁徙中的角马群有的一拼。王优坐在靠走廊外边的位置，离前门也近，冲在第一阵列。

　　果然，中学饭堂的饭就是这么难听，难怪几十年的记忆磨皮都没能把它美化了。水煮白菜或者水煮土豆，所谓的豆角炒肉，那肉不知道哪里寻摸来的，按理乡下买到的都该是土猪肉才是，居然能那么腥，难为食堂采购了。但是，除了实在难以下口的肥肉王优给挑出来了，剩下的饭菜带汤汁，她肯定会吃得干干净净的。饿着肚子挑食，真不是她能摆出来的谱。没人娇惯，打小就不挑食，一直这么糙。

　　张芳打好饭也凑了过来，她们一起站在树荫下躲太阳。学校的饭堂只有几个窗口打饭，学生们打好饭都在饭堂外面或站，或蹲着，吃完了再去旁边的水龙头那里把碗冲一下。洗洁精都没有，也用不上。冲一下食物残渣，再拿卫生纸擦一遍，不锈钢碗锃亮的。遇上天气不好下雨，那就把碗端到教室去吃，这样洗碗就不方便了。一般寄宿的同学或者有跟寄宿同学关系好的走读生，就找个课下时间把碗拿到学生宿舍去洗。不愿意麻烦别人的走读生一般就第二天洗好再去打饭，就赶了个晚，没什么好菜。

　　“王优，你看，赵志广在那儿。”张芳拿胳膊肘轻撞了王优一下，示意她朝操场台阶那边看。有一伙男生聚在那儿，赵志广也在。王优打量了几眼，赵志广果然还是那么怂，生怕被排挤一样，有团伙儿就往里钻。这伙男生跟上午和他打闹的那群不是一批人。赵志广在里头个头算比较矮的，一换位置就容易被挡住。王优也懒得看了，专心扒饭。

　　张芳八卦兴致不减，一边吃饭一边找王优热情探讨：“王优，赵志广确实长得挺好的哈。你有跟他表白过吗？”

　　小女生间的好奇不要轻易辜负，王优也愿意满足她的小朋友：“没有。”

　　“那你要不要写封情书？我可以帮你送！”

　　“不用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写呢？”而且这也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王优想。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能挣到钱，给自己补一补。真希望能超越上辈子，突破160大关啊。她上辈子的身高，在南方妹子里都算矮的，小时候嘴巴亏狠了，没长起来。还有她弟，还有赵志广，都是幼时营养不良，体质多少有点不好。

　　可是，怎么挣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