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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梨花带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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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莲盯着将离的笑容,话里有话,他叹息一声。
他想到小时候。
将离还不是长发,是个小美人,他常常跟在赵青莲身边。
赵青莲很爱护他的小跟班,尽量对他好。
直到某一天。
将离争抢赵青莲的物品,赵青莲忍无可忍的时候。
赵青莲瞪着将离,眼睛控制不住的流泪道:“为什么我的什么你都要!?”
将离垂眸,他看着赵青莲的眼泪落在衣襟,语气冷淡:“因为…我喜欢你。”
赵青莲盯着似乎一点歉意都没有的将离。
“我不喜欢你!而且你是男孩子!”
赵青莲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对着将离发泄般说完。
将离眼泪流的和断线的珠子似的,哭了起来。
幼年的赵青莲见小美人眼睛哭的发红,梨花带雨,他立马就后悔了。
可是赵青莲被毁坏了东西,心里也很难过,就没有哄将离。
将离因为这件事难过了很久。
如今赵青莲有一些内疚,“当初……很抱歉。”
将离沉默的望着前面的路,他的睫毛纤长,眼睛似合非合。
赵青莲盯着将离的旁脸,想缓解气氛打趣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像个小姑娘,当时想的是,以后一定要娶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做媳妇。哈哈哈。”
“现在呢?”
将离侧身望着他,他的眼瞳很清澈却是哀伤。
两人对视,久久。
赵青莲望着将离的发长柔顺,那张脸也是好看到了极点,雌雄莫辨却也分外俊美。
“抱歉…”
赵青莲转头看向别处。
两人沉默着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离市区公园很近的住宅区附近,周围做了不错的绿化,还有一些黑色栏长椅,每个拐角都有适当的垃圾箱。
将离熟练地从风衣上口袋里捞出一包烟,转头问赵青莲:“抽烟吗?”
赵青莲伸手直接从将离手中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抽。”
将离拿出打火机,先点燃了自己的烟,再点燃了赵青莲唇边的烟。
似梦若幻的白色烟雾,烟草的浓郁香气四溢开来。
将离纤细的手指夹着烟,小声,“喂。”
赵青莲抽着烟,应了声,“嗯?”
将离吸一口烟,继续说:“你找我出来还想问什么?”
从前的时候将离就一切都明白,赵青莲原来是不打算再见他的了,打算逃避一辈子,而如今又见面…那必定是有事相求所,又或者其他。
赵青莲吐了口烟,声音有些无奈,“你发现了啊……”
他放下烟,对着将离仔细解释道:“我,这段时间遭遇的事都不太好,总是遇到怪人,收到不明电话短信什么的。”
“我觉得吧…不是巧合。”
将离吸了一口烟,“所以你怀疑我我?”
赵青莲立即反驳道:“相信你,才告诉你…”
将离灭了烟,他哀怨般望着赵青莲,却是一副清冷美人的模样。
“…你说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想知道…你和之前我打的那个叫白术的什么关系?”
赵青莲靠在椅子上,望着有些飞鸟的天空,想了想,回答道:“没关系,他先认识我,我嫌他可怜。”
将离似乎不太信,“哦。”
赵青莲觉得将离提起白术必然是有原因的,“他怎么了吗?”
将离只是草草回答,“感觉不简单。”
那个叫做白术的人,看着赵青莲的眼神是痴迷,将离明白。
上一次他揍白术的时候,无论多么狠,伤口多疼,白术都从未松口答应远离赵青莲。
赵青莲知道将离不想说,也不打算刨根问底。
他看了看手机时间,“我也有些觉得…等下一起去吃午饭吗?”
将离灭了烟,“好。”
再然后,两人谈了谈以前的事,吃了午餐后。
将离问了赵青莲:“还记得繁缕吗?”
提起繁缕,赵青莲忽然有些慌乱,立刻否认,“不记得了。”
将离发现了异样,讽刺似得笑了,然后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你挺健忘的,他一直都想见你呢,他前段时间在精神病院里想逃出来,没成功。”
赵青莲觉得繁缕不应该再想见他才对,毕竟当年两人关系非常尴尬?又或者诡异?
“他过的不好吗?”
将离神色不明,回忆起了繁缕,“不可能不好吧,他那种人,当初为了不让他坐牢你也做了伪证吧?”
赵青莲神色不定,声音犹豫,模糊的回答:“也许……”
后来两人分别,赵青莲散步回家,一路上走了很久。
走走停停的,路过了很多地方,有和虞空青看烟花的地方,有花店,有学校……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房间关上门。
他再次从柜子里拿出了那本同学录,打开了里面有照片相册的夹页,里面有许多年龄更幼小时候的照片。
其中一张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图,是繁缕倒在鲜血之中,旁边有一个染血的透明烟灰缸,当年警察或者记者拍下的。
他苍白的手指划过照片,声音带着些许喑哑,“繁缕啊…你有怨我吗?”
在某年某月某日,天气阴。
繁缕盯着犯困的赵青莲,之后双眼泛红徒然的哭了。
望着繁缕泪光潋潋的眼,赵青莲正心疼,想问问为什么哭。
随后,繁缕不待赵青莲反应过来,他的双手死死的掐着赵青莲的脖颈,殷红了一片。
赵青莲快要窒息了,嘴里接近说不出话:“……你……”
繁缕面容痛苦憔悴,声音带着抽泣:“一起去死吧。”
他再也无法忍受,即使他找再多人来刺激赵青莲,赵青莲还是无动于衷。
明明他这般的痴恋赵青莲。
想着,心脏疼痛着,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此刻,赵青莲抓住桌上的烟灰缸,砸向繁缕。
鲜血溢出,像一朵朵接连绽放的红花,鲜艳,明媚。
繁缕的眼里似乎沾满了鲜血,就那样直直地倒在了地板上。
赵青莲播打了120和110。
后来才知道,赵青莲杯子的水里被下了药,繁缕杀他预谋已久。
如果不是那天,赵青莲先喝过牛奶,没那么渴……估计就死了吧。
不知道再怎么面对繁缕,面对认识的人,赵青莲当时的解决方法是逃跑了,换了个城市,现在……他真的不想再跑了。
他起身躺在沙发上,翻着手机里的讯息。
虞空青今天发来的格外多,但他都不愿意去看。
不过,接下来赵青莲就要调查这一切了,不论是繁缕的事,还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但他真的还想和虞空青在一起吗?之后做法会被理解吗?
赵青莲头脑有些混乱,手划开屏幕,拨打虞空青的号码。
接着在对面接通的电话,他一鼓作气的说:“分手吧……”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他就挂了电话。
随后赵青莲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不是虞空青的号码,是卖酒的白苏子的。
接通了,是白苏子熟悉的声音,“我这里新调了一种酒要喝吗?配送自调醒酒药。”
白苏子推销酒,时机真巧…
“钱记账上,回头给你。”赵青莲淡漠说。
白苏子在电话里提醒,“那成,等会你去你家阳台看看吧。”
赵青莲正好想去阳台吹风,挂了电话。
天色已经很晚,月亮很圆像满月那样,城市里星星总是特别少的。
路灯一盏又一盏,行人越来越稀少。
趁着黑夜,白苏子驯养乌鸦群,带来两瓶酒,平稳的放在了阳台的地面上。
他乌鸦训练的可真好,目睹一切的赵青莲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
他拿起两瓶包装精美绑着丝带的酒,发现了酒盖下绑着一袋像茶包一样东西,大概就是白苏子调的醒酒药了。
如果,可以喝一辈子都醒不来的酒就好了,一切就会好了。
他这样想着,将酒盖拿起子撬开了。
酒的颜色在月光下像闪着光的湖面。
真美丽呀,他这样感叹着,将酒瓶对嘴灌着喝下。
皎皎明月,美酒入喉。
迷迷糊糊头重脚轻的赵青莲拿着手机,他随便翻了翻信息,他好像找到了什么,但因为眼睛困的睁不开了,就直接睡了。
翌日。
赵青莲昨夜喝醉的在阳台上睡着了,然后被一早冻醒了,虽说是夏天但昼夜温差还挺大的。
他赶紧起身发现全身酸痛发麻,一身酒气的去洗澡。
赵青莲洗澡洗了半小时感觉都要泡胀了,才发觉手机不见了。
“丢那里了?”
他又走到收拾起昨晚的残局,找到了被踢开的手机,和剩下的一瓶酒,两包醒酒药。
现在喝药应该也可以吧?于是赵青莲去泡起了药。
药放进水里,混合出的是淡绿色的液体,透明的那种,非常美丽,让他想起来了水母。
喝下去没有什么味道,但有一种香气是花香味。
这让赵青莲想起来白术家的开花店的,以前和他遇见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淡淡花香。
这药的香味,是为了盖过酒味的吧。
他看看手机的时间,发觉很早,才五点半钟,看来今天去学校的时间很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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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校已经开了门,有一些值日生和门卫保安之类的。
走廊里空无一人,非常安静。
赵青莲走到了教室门口,看见门是锁着的,弄不开。
他对着窗子看向里面,“没人吗?”
于是他打开窗户,翻进里面去了,随后看见了他的桌子上用笔写的字,和一张相片。
按照往常因为赵青莲来的晚,都有荆芥先帮忙收拾了。
今天来的早,轮到他自己收拾了。
赵青莲坐在同桌椅子上看起了那张照片,是他和与虞空青在烟花时候在一起的照片,但虞空青的身影被画上了很多红划痕。
如今,他和虞空青已经分手了。
之前听荆芥说也有照片,说是很恶毒,然后没给赵青莲看就先丢掉了。
昨天分手今天能看到这个照片也算是一种巧合了吧,赵青莲靠在椅背,看着眼前的照片,“有点想看之前是些怎么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