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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眉目舒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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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有些昏,晕晕的,轻手轻脚的挪回床边。
门开了,房间里毯子皱皱的。
荆芥走进房间里,那双洁白无瑕的手臂上已经没有任何伤痕,手中拿着水杯。
他看着床上瞪着他赵青莲,依旧是俊美无俦,乌木色的卷发,独特的嘴角痣,只是如今有些憔悴,令人见了都会怜惜。
他真是爱极了这样的赵青莲。
荆芥将水杯杯口递给到心上人略有些干燥的唇边。
赵青莲羽睫颤了颤,微微张口,喝了一些水,手指碰了碰,他从荆芥手中接过水杯。
他的脸有点烫,脸贴在杯子上,凉了些。
头也有些晕,赵青莲意识到。
荆芥望着脸颊似雪般洁白的肌肤泛着红的赵青莲,呼吸轻顿了顿,手指指尖抚过他的唇,擦拭那些余下水珠。
“或许当初你不应该帮我。”
荆芥留恋的轻轻亲吻眼前心上人那散着些乱发的额头,他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对赵青莲甘之如饴。
荆芥擦干净了手,碰了碰对方的额头,额头有点热,“…是这里太闷了吗?”
赵青莲揉揉发涩的眼睛,小声:“嗯。”
小声的一声,却让荆芥心软了万分。
他靠了靠额头,触碰微微发烫的肌肤,看见赵青莲眼睛里似乎有些朦胧,他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荆芥手中轻轻抚上赵青莲的脸颊,柔声道:“你发烧了。”
赵青莲迷迷糊糊的望着他,也发觉了,头有些晕,并且开始痛了。
“我去拿感冒药。”嘱咐一声,荆芥给赵青莲盖上毯子,转身离开。
赵青莲靠着枕头,抱着毯子,眯起眼睛,打算睡一会。
然而头有些疼,根本睡不着。
很快,门就又被荆芥打开了,他手中拿着了一板药颗粒,和一杯热水。
赵青莲疲倦的睁开眼,摸摸额头,果真烫的可怕,是发烧了。
荆芥看见赵青莲越来越憔悴,一双好看的眼都是泛着红。
他见心上人这般心疼地把药拆开,和水一起递给赵青莲,柔声:“吃药吧。”
“嗯…”
赵青莲就像奶猫儿似的小声应了,接过水喝药就吃了下去。
毕竟谁喜欢生病呢?
咕噜,吞下药颗粒和水,头昏昏的,太难受了。
赵青莲放下东西靠在枕头上就闭上了眼。
荆芥见额头冒着冷汗脸颊发红蹙着眉毛的心上人,美纵容依旧,却让人担心。
床是双人床,但赵青莲睡在了中间的位子。
荆芥为赵青莲掖了掖毯子,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对方,缩在床的一角躺下了。
荆芥盯着嘴唇泛白的心上人,他想这样就好了。
一切等青莲病好就没事了。
他还是很担心,根本睡不着,秋水般的眸子一直盯着赵青莲。
从前生怕对方讨厌自己,一直不敢靠赵青莲太近。
可真的很喜欢青莲。
他收集起青莲给的任何东西,悄悄存下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记下填表格时候赵青莲写下的家庭地址,嫉妒赵青莲身边的人…
夜里他曾经用赵青莲拿过的笔自我安慰。
他戴着眼镜遮去全是赵青莲身影的眼睛,放学后悄悄跟着赵青莲。
管束赵青莲,只是希望让对方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这样赵青莲讨厌他的程度会轻一点。
他知道,赵青莲其实不喜欢别人喜欢他。
他的笔记本上全是对赵青莲喜好厌恶的记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谁知道呢?
怪赵青莲一开始不应该救他吧,如今的他只想将赵青莲囚禁,让心上人的眼里变得只有他一个人,为了这一切,他筹划了数年。
荆芥不禁翘起嘴角,眼睛泛红痴痴的望着赵青莲。
头疼的难受,赵青莲睁开眼就瞧见了荆芥红着一双眼望着他。
他想开口,发现嗓子哑了,张开嘴一会才慢慢有了声:“…你眼睛都红了,快睡觉吧。”
喉咙里刺痛,头疼。
荆芥垂眸再缓缓闭上眼,他想赵青莲是关心他的。
赵青莲哑着嗓子问:“你有多余枕头吗?”
赵青莲喜欢抱着枕头睡觉。
荆芥知道,他将自己睡着的枕头递给赵青莲。
赵青莲见荆芥靠在床上不睡枕头,他抱着枕头顺便把毯子分了些给荆芥。
他不明白的再看了一眼闭着眼装睡的荆芥,抱着枕头睡了。
夜里。
荆芥悄悄睁开眼,见柔软的枕头已经丢在孤零零的地上了。
荆芥羽睫颤了颤,心中下定了某个决定,轻手轻脚钻进了赵青莲的怀里。
他贪婪的在赵青莲怀里,靠在心上人的胸口,倾听心跳,乖巧的待着似是一只餍足的猫儿。
赵青莲则是疼痛万分,闻到了一缕洗发水的香气,病痛让他莫名的想要发泄。
他朝着某个柔软的东西啃咬,尖利的牙齿划过,舌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铁锈般的味道,让他醉心,比以往的酒还有好喝。
赵青莲舔舐啃咬,怀中的“东西”轻微颤抖。
荆芥白白净净的脸颊被他咬出了一道血痕,却不躲避,还将脸凑了过去。
他的脸颊是疼痛,流出的血液却被赵青莲舔舐,肌肤相触碰,耳根红的滴血。
赵青莲啃完了一个地方又换了一个地方…血液和皮肉的味道,莫名的让他安心,让他的头不再刺痛。
荆芥被咬的满是沾着血,胳膊上脸颊上满是伤口。
赵青莲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爱他,就连赵青莲赐予他的疼痛都痴迷万分。
洁白的肌肤上如同生长了一束又一束的殷红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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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昏暗的房间里,墙壁上贴满着赵青莲的照片。
赵青莲感受到指尖有了力气,身上却如同虚脱了般,他撇了一眼身边。
床边荆芥可可怜怜地蜷缩着身子,那如玉般的肌肤上糜烂着一寸又一寸的嫣红伤口。
赵青莲瞳孔一缩,微怔住,自然是知道对方是昨夜他咬的。
他哑着声音诉:“为什么不叫醒我…但凡…”他意识反抗到都不会这样。
荆芥抹了抹他脸上沾着红血,却是越抹越多,身上伤口还泛着痛。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荆芥坐在赵青莲身边,那双泛着红眼下有些发青没睡好的眼目不转睛望着他。
乖的不像话。
赵青莲瞧着荆芥满身是伤口,眼底又是发青,暗叹真不知谁才是被囚禁的人…
“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吗?我帮你。”
他从床上起来,将沾着血的毯子丢到一旁。
荆芥听着,忍住伤口疼痛起身往外走,身体微微颤抖。
赵青莲扯了扯链子,铁链相碰嘶嘶作响。
他看了看房间四周,想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能发现他失踪的人,大概就只剩下半夏,和白术。
半夏和他有工作合约,不录制视频,不回复消息对方迟早会发现的。
至于白术,有他家的钥匙迟早回来找他的。
发烧莫约是好了,他摸了摸额头,不似昨夜那般烫,这般想。
此时,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
荆芥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和一杯水。
他把医药箱放在一旁。
赵青莲喝了水,放下杯子,就寻找其中的酒精,创口贴,绷带。
棉签粘上酒精,擦拭那有些糜烂的伤口,正是昨夜他一口一口啃出来的。
他边涂抹,“痛可以说出来。”
“…嗯。”
荆芥瞧着赵青莲专心致志擦拭他伤口的模样,脸颊不禁红了几分,眼神更柔软了。
酒精侵蚀肌肤的疼痛都好像不痛了…
有一瞬间。
赵青莲想起来一个人,白术。
当初第一次见白术的时候,对方也是伤痕累累的,他骑着自行车载着白术。
似乎和对方说了句,痛可以说出来。
真巧。
荆芥盯着分心了赵青莲,开口道:“怎么了?”
“没什么。”
说罢,赵青莲对着荆芥轻轻笑了,眉目舒张,唇角微翘,美极了。
荆芥心跳漏了一拍,垂眸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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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莲家门口,一位有些棕的卷发微长十分凌乱,五官很美好的青年拿着钥匙。
他的脸上不自然的发红,眼睛酸涩,似乎在生病。
但好想见主人。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要给主人一个惊喜。
白术的身体很难受,头很晕,发着烧一直想见赵青莲,便翘了课来到了赵青莲家里。
他想,等一会主人看见他生病了,一定会哄他吃药,吃了药他可以睡在主人的房间里,四周都是赵青莲香香的气息。
好想见赵青莲。
然后安心的病好,和主人一起玩游戏。
白术不禁嘴角翘起,像只偷腥的小猫似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
赵青莲家里,墙纸是浮生绘的红色大花,白色软沙发上摆着几个小玩偶还有一个大白熊玩偶,阳台处采光很好养了一盆绿萝。
阳台的玻璃门开着,一阵凉风吹向走近门的白术。
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会不关玻璃门呢?
白术在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跑进赵青莲的卧室,没有人,厨房,没有人,浴室,没人…
房间里根本没有其他人。
赵青莲不在家?不在家为什么阳台门是关着的呢?不小心吗?
想不通。
白术犯困的揉揉酸涩的眼睛,脱了外套,躺在赵青莲的床上。
他抱着对方睡过的枕头,闻着赵青莲残留的气息,安心的闭上眼。
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