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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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附近的居民早就被遣散了，改造老城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现在的老城区，可以说，一半已经成了废墟。
因为施工的缘故，闲杂人等是不能入内的。姜余只好站在围墙外，远远地看到了自己以前曾经住过的房子。
夕阳西下，透过落日的光线照在那栋房子上。
依稀记得过去的自己，总是会坐在阳台上，抱着大半个西瓜，懒洋洋地沐浴着落日的阳光。
她出生在这片土地上，老房子就是她的童年。
现在，老房子没了，童年还在她的记忆里。
这大概就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老房子了，她随手拍了张照，这是老房子最后的模样。
再见了，老房子。
顺着记忆里的路线，经过熟悉的街道，走过她曾经就读的小学、初中。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高中的大门前。
宋安的声音透过时间传到她的耳朵里。
“生姜，我们上课要迟到了，快点。”
“两个小短腿，哈哈哈。”
“姜余，你是不是傻？眼睛长来干嘛的？看路！”
不止宋安的声音，还有余松青的，还有江顾的。
高中里隐约传来读书的声音，这个时候还没有下课啊。
学校还是和八年前的一样，一样的大门，一样的门卫叔叔，现在大门紧锁，想进也进不去。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姜余还是想试试。
“大叔，我可以进去吗？”怕他怀疑自己的目的不纯，连忙解释，“我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门卫叔叔看她有点眼熟，犹豫了一会：“马上就放学了，要不你等她们放学了再进去吧。”
姜余和宋安是一对难姐难妹，每次她们一块上学，总是迟到。
每次都去找门卫叔叔求情，迟到的次数多了，门卫叔叔都能认出她们了。
其实，姜余是想和门卫叔叔聊一聊，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她。
但是这样贸然询问，要是对方突然回一句，不记得，那不是尴尬死了。
“我是不是见过你啊？”眼熟，但记不得了。
“八年前，我和我朋友总是迟到。”因为迟到被记住，反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门卫叔叔紧皱在一起的五官，舒展开来，看样子是想起来了：“我记得你，每次都是踩点来。隔三岔五求情，让我给你开门。”
“对对对，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现在虽然老了，但我的记忆还厉害着呢！”
聊了没一会，下课铃就响了。
像以前一样，学生们大批从教学楼涌出来。因为晚上还有自习，晚饭时间比较短，现在都赶着去吃饭。
等人稍微走得差不多了，姜余才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现在老师肯定也准备去吃饭了，还是自己一个人逛逛吧。
她准备往其他地方走的时候，正好看到以前的班主任从楼梯上下来。
“赵老师！”
老师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你是...”毕竟教过的学生太多了，一下子没想起来。
“你是姜余？”因为当年迟到的现象很严重，记忆深刻。
从楼梯上又下来一个人，穿着休闲的衣服，姜余没仔细看，以为只是一个没有穿校服的学生。
姜余以为他停住，是自己挡着路了，往旁边挪了挪。
正疑惑这个学生怎么不动，抬起头看看，没想到...
“说来也巧，今天江顾也过来了。我记得，当时你们两还是同桌。”老师看看姜余，又看看江顾。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现在也差不多吃晚饭了，我请你们吃晚饭。”
“老师，我刚刚吃过了，你们去吃吧。”她现在还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一瞬间就只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走。
江顾站在楼梯上，本来就比姜余高了不少，现在就只能看到姜余的头顶。
“老师，我现在不饿。您先去吃饭吧，晚上不还有课吗？”
他们还在高中的时候，老师就怀疑了。
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你们好好聊，我先去吃饭，等会都别走。”
姜余站在，但是她想跑，可她的腿这个时候怎么就动弹不得了。
等老师走远了，江顾从楼梯上下来：“走吧。”
姜余生硬地转身，跟着他。
姜余走着走着硬是走成了同手同脚，她觉得哪里别扭，关键她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我真的第一次见，走路走成同手同脚的。”
“军训的时候很多人都走成了同手同脚。”
“这是普通的走路，又不是军训。”
虽然她们讨论的声音很小，但姜余还是听见了。
一瞬间，她想当场去世，这么糗的事还被学弟学妹看见了。
她重新站定，想调整一下就跟上去。
走在前面的江顾突然回头：“你站着干嘛？走了。”
凶什么凶，她都还没有计较八年前的事。
江顾还在看她，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江顾要去哪：“去哪里？”
“散步。”
这哪里是散步，他走这么快，她要小跑才跟得上。而且，他散步，带着她做什么。
“不能坐下来？”她反正从来没见过这么累人散步，她为什么要选今天来学校，作孽。
江顾的脚步变慢，他这几年一直处在一种快节奏的生活里，为了赶时间他的很多习惯都是快的。
“我觉得，我还是去找老师算了。”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这么尴尬的散步还要持续多久，她待不下去了。
姜余想走，江顾突然转过身面对她：“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话把姜余问懵了，这话不应该是她反问他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嗯，既然你问我了。”江顾不知道怎么让她开口，只好自己开口问她了。
“我有想说的。我没有想不告而别，事出突然我不得已才走的。而且，当时我有好几次想说的，但总是会被莫名的因素打断。”
她怪自己不告而别，所以选择和自己一样的方式离开。
他其实很矛盾，很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嘴上，但又想说出来。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嘴硬却心软。
姜余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