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境》自目白

63、第十一章 大禹九鼎（一）

　　《史记·封禅书》:\"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 。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十八年，秦武王与孟说举龙文赤鼎，绝膑而死。\"
　　宋代胡三省注《资治通鉴》曰:\"八月，王与孟说举鼎，绝脉而薨。脉，莫获翻。脉者，系络脏腑，其血理分行于支体之间，人举重而力不能胜，故脉绝而死。按《史记·甘茂传》云:武王至周而卒于周。盖举鼎者，举九鼎也。《世家》以为龙文赤鼎。\"
　　又《拾遗记》卷二载曰:\"禹铸九鼎，五者以应阳法，四者以象阴数。使工师以雌金为阴鼎，以雄金为阳鼎。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当夏桀之世，鼎水忽沸。及周将末，九鼎咸震。皆应灭亡之兆。后世圣人，因禹之迹，代代铸鼎焉。\"
　　以上雄金、雌金的含义诸书无解，大概是指合金的硬度而言。\"以占气象之休否\"就是测国运之兴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定鼎\"，成为全国政权建立的代名词了。
　　《史记·周本纪》:\"定王元年，楚庄王伐陆浑之戎，次洛，使人问九鼎。王使王孙满应设以辞，楚兵乃去。\"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五十二年，周民东亡，其器九鼎入秦。周初亡。\"
　　《史记·孝武本纪》:\"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鬺烹上帝鬼神。\"后亦以九鼎借指国柄。
　　南朝 宋谢瞻《张子房诗》:\"力政吞九鼎，苛慝暴三殇。\"
　　宋杨万里《读严子陵传》诗:\"早遣阿瞒移九鼎，人间何处有严陵。\"
　　明冯梦龙《东周列国志》第五十一回:\"寡人闻大禹铸有九鼎，三代相传，以为世宝，今在雒阳。不知鼎形大小与其轻重何如寡人愿一闻之!\"
　　清龚自珍《妙法莲华经四十二问》:\"诸经有《法华》，王者之有九鼎，家业之有总帐簿也。\"
　　三国魏曹丕《与钟繇五熟釜书》:\"昔有黄三鼎﹐周之九宝﹐咸以一体﹐使调一味。\"详\"九鼎\"。
　　《文选·陆机》:\"在周之衰，难兴王室，放命者七臣，干位者三子，嗣王委其九鼎，凶族据其天邑，钲鼙震於阃宇，锋镝流乎绛阙，然祸止畿甸，害不覃及。\"刘良注:\"畿甸，近国也。\"
　　《史记·平原君虞卿列传》:\"毛先生一至楚，而使赵重於九鼎大吕。\"司马贞索隐:\"言毛遂至楚，使赵重於九鼎大吕，言为天下所重也。\"
　　宋黄庭坚《次韵答叔原会寂照房呈稚川》:\"声名九鼎重，冠盖万夫望。\"
　　明张煌言《怀古》诗:\"人定能胜天，一言重九鼎。\"

　　墨琰的时空里。
　　“这下你了解这一切了吧。选择权现在到你手里了。”四两拨千斤的墨琰将话递了出去。
　　萧潇觉得自己的头在这一瞬间有些炸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什么，是梦境？还是现实？是幻觉？还是假象？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间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的经历都仿佛是幻影一般，缥缈不定，而刚刚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好像才是自己本该有的样子。
　　高贵且骄傲，壮烈且悲歌。
　　她的脑子有一些混乱。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喃喃自语道。
　　墨琰并不在乎萧潇现在口中的话，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就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一般。怀疑挣扎，可最终你还是要接受。
　　“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就是你们族人眼中最后的希望！可是你呢！你带给了了他们什么！那里面的人就是你！而此刻的你也就是她！同样的选择有一次到了你的手边这一次你还要放弃他们吗！”墨琰说的声音不大，但是不知怎么的就会让人无端的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呐喊和猖狂，那种濒临绝望的嘶吼从他的每一个音节里张狂肆意着。
　　像是在对着萧潇叫嚣，但又更像是对着自己一般。
　　萧潇始终抱着头，痛苦的紧闭着眼睛，似乎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刚才脑海里看到的画面全部都忘掉。可这也不过无济于事罢了。
　　鲜血 悲鸣痛哭嚎叫都在一寸一寸的提醒着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每一颗毛孔。你是希望是带领族人更好生活的希望是族人托付生命的依托。你怎能倒下？你怎能忘却？你不能忘却。
　　只要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毁灭前那一双双透亮且坚定的目光，想逃离却又被拽的更深，想挣脱却被缠绕的更加呼不出气。负罪感压迫感逃离感，就这么几乎吞噬掉萧潇的整个意志。
　　“闭嘴！闭嘴！不要说了！”挣扎着吼着。
　　“我让你别说了！”一声大吼，萧潇整个人几乎虚脱的瘫软在地上，闭上眼睛。
　　墨琰还只是冷漠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端起手边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出神的望着远方，眼中好似有诡谲翻涌，忽明忽灭。
　　屋里的人一个静静的喝着茶，不知道又在筹划着什么，脸上的神色让人看来很是轻松自在；另一个，还是瘫软在地上，眼睛睁着，虚无的看着，没有生气，更没有灵魂。
　　静默着，门被扣响了。
　　萧潇没有一点反应。墨琰放下手中茶杯。“进来吧。”
　　进来的是桃李花，他是进来叫他们出去吃饭的，眼看着天色也晚了，也不知道他这个墨大哥好了没有。
　　“大哥，不早了，出去吃饭吧。”
　　墨琰抬手示意他走进些。“我这就来，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呀。”说完还揉了揉桃李花的头。
　　桃李花有小情绪了。“大哥！我毕竟也是当了族长的人，你不要老揉我的头好不好这样很没有威信的好不好。”
　　“而且这还有外人在。”又嘀嘀咕咕说了一句。
　　墨琰不由得好笑。“小屁孩，你不管多大我都依然是你大哥，还揉不得你的头了？”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是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可以随便揉了？”墨琰故意说。
　　“大哥！你就不要在这打趣我了。”桃李花有些急了。
　　墨琰其实就只是觉得逗孩子挺好玩的，但要是逗过油了那就不好收场了，于是赶紧说：“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她不是外人。”
　　“她是姐姐。”说完轻抚了一下桃李花的头。
　　姐姐？什么姐姐？等等！
　　难道是？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桃李花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是姐姐？”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带她回来吗？现在你知道了吧。”
　　桃李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他不是很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受族人敬仰的姐姐，那个公主。纵然大多数的人们都将她看做是姨母的继承，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想法，也没有人在意过。
　　可桃李花心里知道，姐姐并不想这样，但她必须这样。整个民族的需要她，整个靺鞨族人也都需要她。
　　那个强大勇敢的她。
　　“姐姐？”桃李花上前小心翼翼的唤了声。
　　墨琰走过来拍了拍桃李花的肩说：“让她先缓一缓。我们先去吃饭，你一会给你姐姐拿一些饭菜进来好不好？”
　　“好好好姐姐一定是还没有适应这样的转变。”边说还边点头的朝外面走去。
　　墨琰看着桃李花逃一样的背影，眸中的墨色不由得更深了一些。
　　原来将一个人最想要的东西捧在他面前的时候，第一反应原来不是欣喜若狂反而是是落荒而逃呀。
　　那么他又会是怎样的呢。
　　一个人待着的萧潇。感觉自己脑子里总有另个声音在说话。
　　那个声音告诉自己，她要去承担，去牺牲，去将一切改写。虚伪又贪婪的中原人是他们觊觎我们的文明，觊觎我们的财富，十万铁骑攻打我们，一夕之间所有的友好和平都分崩离析，所有的文明来往都变成了兵戎相见。
　　四处都是战火，四处都是狼烟，杀红了眼的战士，慌忙逃窜的平民，厮杀声，喊打声都在像萧潇说着 你要去报仇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可是她要去杀了谁呢？她不是你们每个人口中的潇啊，他只是萧潇，那些带有血液和浓重历史故事的人物并不是她呀，她扛不起那么重的希望，也没有那么重的仇恨。
　　可这样的想法总会被更大的嘶吼声所淹没，吞噬。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随你们吧。
　　萧潇放弃了。用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向墙面，企图用这样的疼痛让自己脑海里的声音停下来，自己可以安静会，就安静一会会。但疼痛并没有带给她安静，只是让她的意识更加的混乱，很快撞击头部所带来的黑暗就袭卷了她。
　　“姐姐！姐姐！潇！快停下来！”这是萧潇失去意识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了。闭眼的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祁铭铮了，他好像在用力的拍自己的脸，下意识的萧潇扯了扯嘴角。真好，幻觉里还能看一眼，这感觉真不错。
　　还是夜里。
　　白玺一行四人就坐在里屋的客厅里。大概的说了下他们这次进去废墟之境所了解到的。
　　“哦 对了，小六，我们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域跟他们一样都有着永恒的时间以及大片空白的记忆，按照这样的相似他们应该有着一样的来历，可是白玺并没有在废墟之境里看到有关于陆域的过去。
　　这让白玺的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并不是对陆域这个人，而是白玺对于自己没有足够了解的东西总有着天生的怀疑。
　　“没关系的，哥。我们现在的重点不在这。”
　　白玺拍了拍陆域的肩，没有说什么。
　　祁铭铮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的慌，虽然他也总是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萧潇肯定没事的，可他还是心里慌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风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停地搓着手，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眼神也慢慢地变得很是闪烁。安慰的用手扶在了他的肩上。
　　“放轻松，我们还有时间。”
　　听到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这并没有让祁铭铮不安的心有太多的放松。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景哥，我前两天都没有这么慌，可现在就不知道怎么了，心就慌得特别厉害。你说萧潇是不是真的……”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立马就被风景拍了一掌。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拍的有些发懵。祁铭铮有些愣愣的看着风景。“一天到晚瞎说什么呢！那个小丫头片子那么机灵的还能有啥问题，要出问题那也是墨琰那个狗东西被这丫头折磨的没招了！”
　　“一天到晚的！别在那瞎胡想！听到没有！”风景这话音刚一落，自己脑袋瓜子上也挨了一掌。
　　“哎呦。干嘛呀。”他有些委屈的看着走到他身后站着的白玺。
　　白玺丝毫不吃他这一套上前就开始数落“干啥呢你啊 谁让你先拍人家的啊 好好安慰人不会是吧？一天就知道动手脚的！你自己手劲多大不知道啊。”
　　“没轻没重的。”说着上前看了看自家徒弟那圆润的后脑勺，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样？疼不疼？”
　　祁铭铮脑袋里还有些懵懵的，点了点头。而后反应过来立马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师父不疼的。”
　　白玺看着这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心里就来气了。于是反手在风景脑袋瓜子上又来了一下。“让你一天手上每个轻重的，你看吧把孩子打傻了吧。疼不疼都不知道了！”
　　风景委屈，但风景嘴上不说。心里想：我打他那一下哪里比得上你打我这两下啊 咣咣的，你那简直就是抱着不把我脑袋晃晕不罢休呀。
　　祁铭铮听到自家师父这话不由得脸上开始冒黑线了。“师父师父。没傻没傻我好好的。”
　　“什么就好好的？我给你说啊 你这个脑子还要留着给国家做贡献呢，可不敢出点啥问题了，再说了要是你出点啥问题，那徐老头能放过我吗？他还不把我这屋顶都给掀了呀。”
　　祁铭铮失笑。“那不能师父。”
　　“怎么不能？”白玺反驳。
　　“他没那力气。”
　　一听这话，白玺来精神了。立马睁大眼睛说：“我这回可是听见了啊 你说徐老头年纪大了。”
　　祁铭铮一听这话，赶忙说：“我没有啊 师父你可别瞎说。”
　　“那我不管，反正你在我这就是说了。”白玺故意不理会。
　　祁铭铮也知道这是白玺在给自己放松，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在。
　　想到这里祁铭铮的鼻子不由得有些发酸。吸了吸鼻子，把那股子酸意给压了回去。张开双臂，一把就将白玺抱住了。
　　剩下的三个人都没想到祁铭铮会来这么一下子，看到这个场面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
　　陆域机灵，眼神立马就扫到了风景的脸上。果不其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现在立马阴云密布了。
　　“谢谢你师父。”祁铭铮将自己的头埋在白玺的肩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情感表达很克制的人，就在此刻，祁铭铮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撑不住了，是真的撑不住了，尤其是再看到自己师父还在那里想尽办法的让自己放松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又害怕被自己察觉出来的那种可以营造出来的轻松氛围他要是再感受不到，那可就真的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白玺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徒弟，心里也有些心酸的。瞧瞧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破事，还谢谢我？我有什么好谢谢的呀，要不是因为我他们本该想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的活着哪里会经历这些，他们现在所谓的不安不过都是我带来的罢了。揉了揉祁铭铮的头发，心里想还是个孩子呀，再成熟也依旧是个孩子啊。
　　“傻小子，多大个人了。有什么的，好了好了啊 抱一下就可以了。”白玺轻声说。
　　风景在一旁刻意的咳嗽了两声。“听见没！抱一下就可以了！多大的人了，还躲在师父怀里。”
　　陆域悄咪咪的看了眼风景那不情不愿的脸色，捂着嘴在那里偷笑了起来。
　　风景虽然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相拥着的那两个人身上，但耳朵还是听得见的。“小六？很好笑吗？”
　　陆域看被点名，立马打住说：“不好笑不好笑。”可有的时候事实永远并不是你嘴上说的那样，这边话音刚落，一个没憋住，陆域笑的更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景哥哈哈哈这哈哈真的哈哈真的不哈哈怪我哈哈。”
　　有时候真的不要憋笑，想笑就笑吧还是。
　　“算了，你随便吧。”风景捂脸。放弃了。
　　“喂！你们两个！当我是死的是吧！”风景这下彻底愤怒了，上前撸起袖子就打算把人给扯开。正打算这么干呢祁铭铮倒是先放开了。
　　这就搞得风景晾在风中大白花花的胳膊就很尴尬了，一时间。风景愣了几秒说：“早干嘛去了，真是的。”说完手往后一背，掩饰着自己的小尴尬。
　　祁铭铮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沉不住气。“让你担心了师父。”他有些抱歉的说。
　　白玺在他肩膀锤了一下说：“瞎胡说。你这才有点年轻人的样子。不然显得我都比你有朝气。”
　　祁铭铮低低的笑着，挠了挠头。
　　一旁的风景还在那数落。“要不是看在你是徒弟的份上我才不会让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的，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点，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抱来抱去的成何体统！”叨叨叨叨叨叨说个没完。
　　最后那两人实在是受不来了。来了句：“你给我把嘴闭上。”
　　风景委委屈屈，还不配说话。
　　日子果然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