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依旧》蝶野泉

13、不着边际的表白和约会

　　星期天早上，小蝶起床了，坐在书桌前，拉开窗帘伸个懒腰。抬头看见“There are more fish in the sea.”一句，她冷笑一声，低头做题。旁边的孟南仍是雷打不动地看报。
　　“咚”，窗外又是一声响，小蝶气愤地打开窗户，冲任无畏喊：“嘿！你干嘛呢？”任无畏笑笑，在窗户上贴了一张纸，小蝶从这里看过去，眼里透着意外和失落，她看见了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那正是“There are more fish in the sea.”的中文解释，她勉强勾起嘴角，自嘲地一笑，再抬头看时，对面窗上又贴了一张纸，那是比上一张要大得多的纸，上面工整清楚地写着：“无畏心中唯小蝶”，小蝶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再细看，任无畏正在用油墨笔在玻璃上认真地写:“无畏心中唯小蝶”，虽然从小蝶这里看过去，那每一笔每一划都是歪歪扭扭的，但无畏的真心，却是小蝶体会得到的。小蝶笑了，孟南也松了一口气，正在她幻想小蝶与无畏的幸福生活时，小蝶跑了，任无畏也呆了，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孟南也不敢走动，只听见隔壁杂物间传来一阵声响。过了一会儿，小蝶回来了，手中拎着不少东西，低头捣鼓了一阵后，小蝶站在窗边，“啪”，一声轰响，任无畏打开窗，防护栏上有磁铁，磁铁上拴着一根粗绳，绳上挂有一串大铃铛。任无畏疑惑地望向小蝶，小蝶也看看他，手中是粗绳的另一头，她把绳子拴在护栏上，再指指护栏。任无畏明白了，他取下磁铁，把绳子拴在护栏上，拴好后，再看小蝶那边，小蝶那头挂着个带盖子的小竹篓。小蝶把绳子往上提，竹篓就滑到任无畏那边了，任无畏把竹篓的盖子取了，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是小蝶写的：“你的心意我懂了，但具体措施等到毕业再说。这根绳子就叫‘心连心’，懒得打电话就传纸条，传过来了就往上提绳子，我们这边铃铛会响的。好啦，各做各的吧。”任无畏抬头，笑着对小蝶做了个“ＯＫ”的手势。小蝶调皮地笑着眨眨眼，坐在书桌前心情愉快地做题。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月考结束。小蝶和任无畏是根本不用担心成绩的。放月假这天，无畏邀小蝶去看星星，小蝶拎着好几瓶绿茶上天台。无畏问:“你一直喜欢喝绿茶吗？”
　　“不是。”小蝶在他身边坐下来，说：“我从前比较喜欢喝醒目，但绿茶很清新，有茶的微苦也有淡淡的甜味。你知道吗，当我被淹没在人才济济的２８班时，我才发现，这时，只有绿茶适合我。”
　　“可是，即使在２８班，你终于还是掩不住你的光彩，一时间成为办公室里老师口中常谈起的对象。”
　　“好啦！要看星星就看嘛，话那么多。”
　　“我说，是你的话多些啊。”
　　“可是，你先说的嘛。”
　　“好！不想和你吵架。哎，你的名字是不是说你是大陆上最敏捷的蝴蝶啊？”
　　“大约是吧，不像吗？”
　　“自从我知道你的名字和你这个人起，我一直在感叹你父母怎么这么会取名字啊。”
　　“那么，你的名字就是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所畏惧咯。”
　　“不过，我个人喜欢解释为无所谓。这样比较和我的性格。”
　　“我觉得两种都和你蛮配。对于我而言，这都没什么意义。”小蝶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很温柔，声音也小了：“在我心里面，你是无可取代的——”小蝶的声音又提高了：“无赖！！”
　　“天～神啦救救我吧，一把年纪啦...... ”
　　“嘿～你别制造噪音好不好？”
　　“什么？你这么说我？真不懂欣赏。”无畏看怪物般看看小蝶：“你离开我，真的，不痛。迷迷糊糊，不懂...... 我只能承认爱很愚蠢——”
　　“你的心就像一颗红色石头，有着热情血液和石头的冰冷——”两人一起唱着《 红色石头》。突然，无畏自顾自地笑了，他说：“不愧是聪明过人的才女，那天，在那种情况下，一般女生都会觉得尴尬，没法化解。而你，关于这个的话什么都没说，却还能坦然地和我坐在一起，看星星吵架。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要不要学点读心术之类的东西？”
　　“如果有，我早就学了，还等着你来提醒？”无畏灌下几口绿茶：“其实，你不做表示还有另一个原因。你一直对自己强调，高三与爱情无关，却一直摆脱不了陈风。”
　　“是啊。”小蝶用无所谓的口气接着往下说：“做题时，我会想到他做题的神情；走路时，我会想到他走路的姿态；趴在桌上就想到他假寐的样子；与人聊天就想到他说话的语气。他无时无刻不与我同在。”
　　“你似乎一直避免从你口中说出他的名字，太久不复习会忘掉喔。”
　　“不可能。已铭刻在心上的名字怎么会轻易被忘记。就像铭记在心中的回忆，也是不可能轻易被后来取代。”
　　“也犹如他不会轻易被我覆盖。是吗？”
　　“大概是吧。真不知道，那些总是和我过不去的过去要怎样过去呀。”小蝶说着，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在就要转身前忽然又想起你，相遇的那一天漾着微笑的你——”
　　“那个微笑，还是很美丽，可惜那个人常常要让人哭泣...... ”小蝶轻声唱着《记得要忘记》，没想到，任无畏往墙上一靠，用比他大好几倍的声音更为深情地和小蝶一起唱。小蝶慢慢闭上眼，靠在任无畏肩上，无畏以为小蝶睡着了，就任她这样靠着。但当他幸福地笑着回头时，却发现小蝶面无血色，嘴唇发白，显然是昏睡过去了。登时脸色大变，抱起小蝶下楼，只留下被撞倒的瓶子往外冒着绿茶，像是在诉说什么。
　　“小蝶，你一定要好好的。明明看到你重拾快乐，怎么又陷入了沉重的回忆。”在救护车上，孟南握着小蝶的手轻声说着，眼泪却止不住掉下来，旁边的无畏和一鸣也沉默地祈祷着，希望小蝶能平安无事。

作者有话说

　　嘿，无畏和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