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之合》生来平庸

6、第 6 章

　　翌日，日上三竿，乔可言才悠悠转醒。侧卧的身体略动，腰间温热的掌便收紧，乔可言无意识揉揉眼，睁开，便对上带着餍足的墨瞳。
　　乔可言似是没醒酒般，乐呵乐呵抚上淡色干燥的薄唇：“呀，你早就醒啦？”
　　“嗯，想看着你。”
　　双瓣唇一开一合，手指便被含进去。乔可言想撤，却被抓住，这么一挣扎，被吻的就不止指尖了。
　　指节，手背，手腕……
　　“唔，胖了。”苏默贝齿轻启，虚虚咬住乔可言腕间突起，笑道。
　　“才不！没胖！”
　　苏默指尖跳跃，由腰间转至小腹，捏了捏并不存在的赘肉，故意回忆：“昨晚谁说喝酒前要垫垫肚子，吃了……嗯，吃了三块蛋糕，两杯布丁，两份雪糕，要不是有人敬酒，是不是要吃垮公司呢？”
　　“哦，对了，明明吃了这么多了，回家后还一个劲缠着我，说……”
　　苏默话音缠绵，带着特有的慵懒，勾得乔可言忘了辩解自己不胖，反而痴痴盯着那张嘴，问道：“说什么？”
　　“缠着我，说你吃不够、还要我重一点、凶一点……”
　　“大黑狗别说了！”
　　乔可言五指捏住苏默的唇瓣，成鸭嘴状，不再让她开黄腔。这人怎么总喜欢给她喜欢的东西带上色彩呢！以后她还怎么吃蛋糕吃布丁吃雪糕啊！
　　苏默闷笑，鼻息滚烫，她顺势撅了撅嘴，抗拒来自乔可言手指的压力，含糊地索吻。
　　“亲了就不能再说了！成天想着这些没营养的……”乔可言没魄力地妄想等价交换，可是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急不可耐地堵上那鸭嘴，继而才松开手指，交由苏默主导这个缠绵悠长的早安吻。
　　“言言，我们休个长假，去芬兰吧。”
　　乔可言腾空食指，在太阳穴处转圈圈，模仿一休“让我猜猜为什么呢～”
　　“猜猜，猜对奖励你。”
　　“才不要你的奖励呢，吃亏的还不是我……唔，我们的生日都过了，纪念日也过了，最近也不是节假日，那是为什么？庆祝我拿奖？哦！是庆祝你得到什么好宝贝了？”
　　乔可言以为苏默是商场取胜，毕竟前阵子她一直在和竞争对手争夺资源，这么一细想，越来越可能，“是不是？”
　　“啧，头一次听到自己夸自己好宝贝的。”苏默故作嫌弃，可眼底却是宠溺。
　　“哎！我这个宝贝不是一早就得到了嘛。”猜错了的乔可言也不恼，听着苏默不对心的啧啧声，一个翻身跨坐在苏默身上，双手撑在她耳侧，俯下身，诱惑纠缠道：“那我们苏总是为什么想约好宝贝休长假呢？”
　　一缕青丝垂到苏默面上，堪堪遮住苏默右眼，却挡不住炽热灼人的目光，烫得乔可言两颊跃上一抹春红。
　　“妈妈收拾旧物时，给我看了一幅画。”
　　妈妈是指乔可言的妈妈，苏默曾一度厌恶这个词以及它所代表的角色，甚至产生过激反应，乔可言是在认识她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可是这个人却因为爱着自己，便狠着心逼自己去接受，去适应，去习惯，在遭受数不尽的心理身理反应后，她在某一个清晨，打电话告诉乔可言，说，“言言，我们可以去见妈妈了。”
　　“嗯？什么画？”乔可言隐约猜到什么，但是不确定。
　　“画里有花，有树，还有条小溪，云层有点厚，可是太阳却很大，嗯，这里需要纠正一下。地上呢，有两个女孩，穿着婚纱……勉强算是婚纱吧，呵呵，她俩手牵着手，笑得很灿烂，背后有一个红得过分的爱心……”
　　乔可言气馁：“哦，三年级的画能有多好，你将就着看吧。”
　　“呵呵呵不将就，我没有和你说过吧？”苏默翻身压住乔可言，深情款款俯视着身下人，“看到那副画，我就想到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明明冬天过去了好久，百花惊艳了路人，绿叶生动了枝丫，可直到看到你，我才感受到了春意，才看见了希望，窥探出未来。”
　　乔可言自小就有执念，她要和她的爱人，穿着最繁华的婚服，走过最灿烂的花路，念出最深沉的誓言。可是在得知自己喜欢上苏默、喜欢上同性别的她后，她就放弃这个执念，婚礼、红本，都不是必要的了。
　　虽然可惜，但不遗憾，更不后悔。
　　乔可言静静听着，她想伸手去碰她，却更想听她说接下来的话。
　　“我想我是爱上了从童话里出来的公主了。”
　　“你向来都值得完美。”
　　“别人有的你不能少。”
　　“我想实现你那副画。”
　　“你曾渴望过的婚礼。”
　　“你曾憧憬的情与爱。”
　　“它们都要成真了。”
　　“我想成全我们。”
　　“我们结婚吧。”
　　“好不好？”
　　说完最后一个字，苏默依旧笑意盈盈，而乔可言却不能自己地轻颤着，两行泪顺着眼角，没入枕巾。
　　“好。”
　　苏默执起乔可言右手，十指交错抵在枕侧，对戒碰在一块，触到漏进来的光线，映出好看的光芒。她低头吻去那凉凉的泪，再吻上抽噎的唇，一下，一下，无声地安抚，温柔得极致。
　　“以后，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伴侣，法律上，身体上，灵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