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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许是因为怕自己藏不住情绪,裴宴便跟在洛南身边看着熬药。

      洛南目光时不时地看向裴宴终究还是没忍住:“她这身子骨不是一朝一夕成这个样子的,而且寒气过重,这怎么看都最起码是拖了好些年陛下怎会不知?”

      裴宴微微蹙眉:“少时她不在姜滦身边,宫内也无人照料加上她有心瞒着姜厘,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至于寒气过重,裴宴霎时间有些恼火察觉到周遭空气都冷了些洛南不自觉的挪了挪位置生怕被误伤。

      “我曾经听说……三公主将阿滦推到了湖水里怕是那个时候没有及时医治造成的”

      三公主?

      洛南微微挑了挑眉:“陛下没曾查过?”

      裴宴苦笑:“当年事发时一个三公主的权势都能压的这兄妹二人没有活路,彼时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哪来的余力计较?待到后来能查了的时候相关一应人早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洛南微微耸肩宫里的这些事情他是不知的,只是瞧着裴宴在意姜滦的程度有些诧异。

      这人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在姜滦这儿就是另一副模样呢?

      搞不懂。

      药熬好以后裴宴才端着汤药去了卧房,进门时见姜滦慌忙将什么东西塞在了枕头底下。

      见此裴宴也没多问,只将药递给了姜滦:“喝了。”

      裴宴脸色不好,姜滦不知为何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你……生气了?”

      “先把药喝了”

      姜滦老老实实的将药喝完然后将碗递了过去,裴宴将药碗放下时明显手重了几分

      听见‘咚’的一声姜滦下意识抖了一下,裴宴压下心底的怒气走到姜滦身边坐下良久才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你身子愈发不好了的?”

      “皇兄被册立为太子的时候。”

      “为何不告诉你皇兄?”

      “骨子里带出来的毛病,不过是好好养着的事我不想让皇兄担心。”

      “好好养着!”裴宴突然提高了声音吓得姜滦一激灵:“好好养着这一年多你在外四处溜达,还去了北边荒凉之地那是你这种身子骨待的了的地方吗?姜滦你是不是想让你死在那?!”

      闻言姜滦抿唇不语,可是裴宴常在朝堂上与人玩弄心计已然是个人精他如何瞧不出来姜滦在想什么。

      裴宴霎时间有些心悸,手扶着塌边猛的喘了几口气待得将心绪压制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看向姜滦:“身子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个儿的,只可怜你那个皇兄还一直以为你身子骨弱但不至死。”

      姜滦从未见过裴宴这般神色,不知为何心底猛的有些惧意抬手扯了扯裴宴的衣袖轻声唤了一句:“宴哥哥~”

      裴宴揉了揉眉宇,他一直最吃这套以前因为这一句话他帮了姜厘不少次。

      “自今日起,好好休养,好好吃药,平常出去时定要穿暖和些才行,你若是敢有一样不规规矩矩的来我便告诉姜厘!”

      姜滦听话点了点头,将手伸进枕头底下摸了一块不知什么东西出来。

      裴宴瞧着姜滦那张原本冷清的脸上忽的涌上一抹窘迫的意味微微挑眉:“藏什么呢?”

      姜滦将东西握在手中摩挲了几番才小心翼翼的递了出来。

      裴宴的眸光落在那个看起来绣工并不好的荷包上愣了愣神有些疑惑良久才开口:“这是……”

      “成亲前听闻朝都女儿都要亲手给夫君绣个荷包,成亲那日我忘了给你……”

      “你自己绣的?”

      裴宴目光灼灼姜滦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点了点头以做回应,见裴宴迟迟不接以为这人嫌弃将将要收回的时候手腕却被人握住了。

      裴宴轻咳了一声将荷包从姜滦手中抽出来,旋即掩嘴轻咳了一声:“多谢。”

      安顿姜滦休息之后裴宴绕道后院来找刚刚将药材收拾好的洛南,后者见裴宴这几乎无事不来后院的人出现在这儿时有些诧异以为这人还有什么事,哪知道裴宴居然走到他身侧屈尊帮他捡起来药材惊的下意识的吐出了一句:“我靠,裴宴你疯了吗?”

      裴宴睨了眼洛南没有说话但还是半蹲在拿捡药材,洛南瞧了一会发现这人一直维持着这一个姿势要不挪挪位置按照他对裴宴的了解如果不是这人良心发现了来给自己帮忙,那就是......

      洛南挪动了一下位置,换了个监角度将裴宴浑身上下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遍最终目光停在了腰间挂着的明显与其气质不符的荷包微微眯眼。

      这狗东西何时有捡垃圾的嗜好了?

      转念又觉得若是随随便便就有的定然不值得他挂在身上显摆。

      陛下赐的?洛南觉得姜厘没那么闲。

      盯着那荷包愣了愣最终洛南微微挑眉,总不会是……

      “你这荷包何处来的?”

      见洛南问了裴宴才咳嗽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是我夫人亲手绣给我的!”

      言毕,便转身离开了。

      洛南见此瞪大了眼睛,语气中都是难以置信:“靠!合着裴宴你这家伙就是来炫耀自己的荷包的你有病啊?!你丫话本子看多了这么骚里骚气的?”

      裴宴此时心情大好也不计较洛南说了什么嘴里哼着小曲儿离开了后院。

      洛南此时只觉得自己有些头发懵,这人当真是不成亲前跟一木头一样,成了亲简直就是发春了!

      就是个绣工不咋滴的荷包,他居然挂在身上专门找他来炫耀?!

      次日

      朝堂上姜厘听着朝臣们的话目光却是不偏不倚的落在裴宴腰间。

      第一眼

      这荷包绣工真丑也不知裴宴是何眼光居然带的出来?

      第二眼

      这荷包怎么瞧着颜色和绣工都这么眼熟,好像在哪看见过?!

      第三眼,姜厘只觉得愈发眼熟可是不知是否是近几日视频过于繁琐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待到下朝裴宴同何旭被姜厘叫到了御书房,三人说话期间目光还是落在裴宴的腰间。

      最终裴宴忍不住了,将手中的文书放置在桌案上:“陛下,您盯着臣做什么若非您同皇后娘娘恩爱,臣都怀疑您惦记臣身子了。”

      何旭:……姜厘你是真的疯。

      姜厘嘴角抽了抽抬手指了指裴宴腰间的东西:“你是从哪寻的品味……如此特殊的荷包?”

      “陛下喜欢?”裴宴微微挑眉不准痕迹的给姜厘挖坑。

      “朕只是好奇你的品味何时如此特殊了,朕才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哦~”裴宴拉长了语调摩挲着腰间的荷包忍了忍笑才开口:“那可如何是好,陛下臣这荷包可是臣夫人亲手绣的。”

      姜厘握着茶盏的手一颤,整个人显得有些尴尬:“咳……朕就说这荷包如此特殊定然是好的!”

      何旭在一旁瞧着姜厘强行找补的模样憋笑憋的难受,姜厘抬手拿起一卷书卷向何旭砸了过去:“你也不怕憋死你!”

      “不是陛下,哈哈哈哈您瞧瞧您那点出息,您原本还想嘲讽裴宴眼光不好戴着这么个荷包,结果一听是您宝贝妹妹便又这般模样”

      “滚!”

      姜厘翻了翻白眼有盯着荷包一时间有些牙痒痒。

      他忽的想起来那日姜滦拿着荷包来寻他让转交给裴宴。

      彼时自己拿着荷包还冲着姜滦哭诉,这丫头怎么要嫁人了心里便没有他这个兄长了居然只给裴宴绣没有自己的份。

      姜厘盯着那荷包微微出神良久才轻叹:“阿滦幼时从未学过,也难为她做的出来这东西了!”

      “臣也是如此觉得的,有臣夫人这份心意臣必将这荷包日日戴在身上好好爱惜才是!”

      姜厘磨了磨牙猛的站起来就冲了过去,何旭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拦住:“陛下陛下!息怒!裴宴什么德行您不清楚吗?!别冲动!打死就没人帮你收拾那些乱遭人和事了…”

      “何旭你撒开我,朕今日非得收拾他一顿惦记朕的妹妹不说现如今还带着滦儿做的东西在朕面前炫耀朕今日不收拾他朕就不是皇帝!”

      一个时辰之后

      来接姜滦进宫的公公只规规矩矩的说皇后娘娘有事寻她。

      进宫以后姜滦进门瞧着坐在不远处的皇兄和裴宴脸上的冷清都没能维持住。

      这又是……怎么了。

      何念见姜滦来了连忙让人过来坐下,摩挲着姜滦冰凉的手微微蹙眉:“你这手怎么还是这般冰?”

      “嫂嫂莫慌,我自幼便是如此待气候回暖也就无事了。”姜滦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二人:“嫂嫂……皇兄和裴臣……和宴哥哥这是?”

      闻言何念冷哼了一声:“我原以为你这个哥哥登基以后便能正经一点哪里知道这厮变本加厉!今日若不是我大哥拦着这二人非得在御书房打起来!你说说,他哪有个当皇帝的模样?!”

      姜滦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姜厘怎么就这么见不得裴宴。

      “为何?”

      “裴宴今日戴着你给他绣的荷包,你皇兄非觉得自己不受你重视气不过。”

      姜滦摸了摸鼻尖下一瞬整个人僵住了,良久整个脖子都通红连带着耳垂也红的厉害。

      良久才抬头看着裴宴

      “你……戴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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