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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臣斗胆,丞相如此大逆不道裴家亦不加以管束该将裴家满门抄斩!”

      听见这话姜厘面上虽不显于色但放于桌下的手指尖却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满门抄斩?

      倒是真的敢说啊!

      “满门抄斩?虽说这事裴宴确实有错裴家也有管教不严罪但裴家到底是驻守边疆多年战功不断,这处置是不是有些重了?”

      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冉坝的身上,姜厘的指尖却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轻点

      事初之时他曾经问过裴宴可有生疑之人,彼时裴宴支着下巴吐出来冉坝两个字的时候他曾有过一瞬时的诧异。

      毕竟这人向来老实从来没有什么大错,当时的裴宴说什么?

      哦

      “你不觉得一直没有出过错才更让人觉得不安吗?”

      就在当时的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裴宴似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冉坝的女儿疯了。

      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她让人去查问了,可是也只是疯了罢了,这中间最大的问题便仅剩下那丫头疯的点正巧是姜滦病了的时候。

      说同他们家没关系都不可信!

      “冉坝,你当真觉得这般处置裴宴以及裴家是妥当的?”

      “陛下,若不严惩日后恐人人都不在意皇权!”

      姜厘盯着冉坝,深吸了口气随即挥了挥手:“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待一众人出去以后,何旭才从姜厘身后的屏风后走了出来顺手从姜厘桌案上拿起来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冉坝这个玩意啊,也是真的敢说!”

      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才继续开口:“将裴家满门抄斩,那边就无人镇守彼时若是有一点战乱离那最近的便是你那个三姐姐的封地到时候随便做点什么只要拦下来他们就是功臣你也自然没有可能让他们再待在封地的理由了!”

      姜厘盯着何旭难得正经的神色良久才开口:“你回来干什么的?”

      “那边没什么事,我不太放心这儿就回来了”何旭摩挲着指尖咂舌:“不过听说裴宴在家里扬言你说的话也没多重要啊!?”

      提及此姜厘有些无奈,不过是让他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待几日不得进宫见姜滦这厮便不是在家中胡扯就是凿墙的。

      以往也不见得这人这么不羁!

      听见姜厘说裴宴凿墙的时候何旭捂着肚子笑的窝在一边。

      姜厘则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盯着窝在一旁笑的不加以收敛的何旭。

      “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原本按计划之中何旭就不应该回来,现如今这人出现在这儿已经算是抗旨了而且他问过何念并未听说过何旭要回来的事情。

      这般看来这厮是背着人回来的。

      若非是那边有什么要紧事那就是被裴宴叫回来了。

      察觉到一抹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何旭收敛了笑意抬头时便同姜厘清冷的目光对上了。

      何旭不是裴宴虽说都是一样自小长大可是他总是会怕姜厘一些譬如现在何旭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

      他在心虚

      二人对峙沉默良久,终是何旭先松了口:“你别这么看着我!事是你和裴宴合计的我也就是被他喊回来了而已我哪知道这厮没跟你说实话?”

      “你回来呆多久?”

      何旭想了想裴宴的信里若说遂开口:“也就两三日我便会启程回去。”

      姜厘微微蹙眉,他虽信的过裴宴却还是看不懂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何旭盘腿坐在地下思虑良久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如何旭若说三日后何旭同姜厘打了招呼以后便离开了京都。

      同时一身常服的姜厘出现在了丞相府,彼时裴宴正拿着锤子在墙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凿着听见脚步声头都不回的便开口

      “我说兄长你怎么又来了?你若是闲得慌你不若给我找个嫂嫂给父亲母亲生个裴家的长孙好了,你总往我这儿跑什么?!”

      姜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哭笑不得他当那日洛南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这人真的这么干!

      “不就是让你禁足几日,怎的这般躁动?”

      听见声音裴宴手底下动作停下来,将东西随意丢在一边伸了伸懒腰。

      “报信的搁我府上蹲了那么久,我不趁着你这次罚我折腾折腾怎么让那白痴以为我真的对你有了反心?”

      姜厘四下瞧了一眼见院落中无一个下人才幽幽开口:“既是如此你怎么敢让人放我进来的?”

      “前些日子刚刚寻了个由头回他主子那儿了,我这丞相府里现如今只剩下自己人了!”

      前些日子?

      何时?

      似清楚姜厘在想什么裴宴依靠在墙上开口:“陛下您就别琢磨了,何旭回来的那天!”

      “何旭不是背着人回来的吗?!”

      裴宴闻言噗的笑了一声:“你当何旭是什么?他能避开所有人的眼线回来?”

      “那你让他回来做什么?”

      裴宴闻言脸色冷了下来直视着姜厘的眼睛:“臣就是想看看,这件事除却您那个三姐姐还有谁参与其中,何旭离开不过是个幌子京都有人冲着我下手那边若是无人你觉得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姜厘不是没有想过这一茬只是从始至终他都一直觉得那位三姐姐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算计不到这么多的东西。

      可渐渐的他便想明白了,那位兴许只是觉得自己芝士偏宠姜滦可那位的夫婿只怕是个已经对这个位置动了心思。

      想到这儿姜厘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无半点当皇帝的架子顺手捞过来地下放着的锤子砸在了一旁的花上。

      “我这些日子常常在想若是当年我没有争这个位置是不是我和滦儿能过得更随性一点。”

      ……

      “可我又觉得,若是当年不争我们二人兴许也只有死路一条”

      ……

      “念念也常说,我这心性怎么当的皇帝……”

      ……

      姜厘絮絮叨叨良久都没听见裴宴的回话,抬头却瞧见这人盯着被自己随手丢出去的锤子砸到的花一动不动的,而其面色也有点痛苦。

      “我说裴宴,朕同你说话呢你盯着花作甚?”

      “陛下,您将臣的花砸死了你不打算考虑一下后果吗?”

      后果?不过是一株花他找人在寻一株回来种着便是有何担忧的,可瞧着裴宴的神色姜厘扯了扯嘴角:“不过是一朵花你可至于这般心痛?”

      裴宴收回落在花上的目光转过头看向姜厘:“哦,是吗?那我改日进宫时便告诉滦儿她亲手崽种亲手培育日日细心照料的花被陛下您一锤子砸死了!”

      听着裴宴的话姜厘被吓得一个激灵一个箭步冲到花旁边看着已经散落的花瓣有些尴尬。

      “这……还有救吗?”

      裴宴配合的蹲下身戳了戳花随即抬头看向姜厘:“要不,陛下找太医来瞧瞧?”

      言下之意便是没救了!

      裴宴起身拍拍姜厘的肩膀,一副教育的口气:“陛下还是想想怎么同滦儿解释吧?这可是滦儿最宝贝的花了!”

       “咳咳”姜厘掩嘴咳嗽了两声明显有些尴尬:“滦儿又不知道朕来了丞相府,朕便说是你养坏了你能耐朕几何?”

      裴宴瞧着姜厘的模样咂舌,最终吐出来了一句话:“你这家伙到底是凭借什么当上的皇帝的?”

      而此时姜滦正在皇后宫里同何念聊家常,算着时辰姜厘也该回来了何念留下姜滦在宫里用膳。

      三人用膳间姜滦牵心裴宴,便出口询问:“听闻哥哥今日去瞧了宴哥哥,他可还好?”

      “还……还挺好!”

      想起那被自己砸坏了的话姜厘就不免有些心虚待夜深后何念戳了戳姜厘的胳膊:“你今日怎么了?那会子同阿滦说话时心虚都差写脸上了!”

      姜厘将在丞相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何念听的后者咯咯直笑。

      姜滦对自己的人或者事都很在意,东西就更不例外了姜厘这日后难免被姜滦说道!

      “你也是,怎的同裴宴说的好好的还砸了人家的花?”

      说到这儿姜厘就更是哭笑不得了,那花并不起眼且栽种在墙根处他以为不过是自己生长出来的野花迟早被拔除自便是觉得砸了便砸了。

      他哪里知道那是阿滦亲自栽种的,正常人家谁且将花种在墙根处的?

      “这事都怪裴宴,阿滦要种的时候他也不知劝着种在个显眼的位置”

      何念闻言掩嘴笑了笑侧身瞧着姜厘:“且不说裴宴瞧着就是个偏心阿滦的自是阿滦说什么是什么,便是退一步,你真的觉得阿滦会听裴宴的劝?”

      姜厘揉了揉眉心只想起过些日子阿滦回去了看到那花没了指不定得生气。

      而此时的房梁之上默默的蹲了个人,洛南察觉到的时候一身的冷汗心道这究竟是谁能进的了皇宫。

      待到房梁上的人跳下来洛南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手一抖差点将东西丢了出去。

      良久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裴宴,你疯了你半夜蹲在房梁上?!”

      裴宴却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这不是白日不方便吗?我才寻了个借口趁落锁之前偷摸进来的!”

      洛南扶额摇头,他现如今觉得姜厘给裴宴的特权简直是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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