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52、第 52 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盼坐在程优床边咯咯咯的笑个不停，程优虽有气无力，但终是要给他一拳才解气。

　　“让你来。。。是照顾我，你丫的笑个没完没了，逛西洋景呢？”
　　程优甚是厌烦受够他的取笑，动作缓慢的从被窝里爬起。罗盼见状立即询问
　　“怎么？都一天一宿还要拉？”

　　“拉拉拉！拉你个大脑袋瓜！你笑的我太来气，离你远点”

　　梁玄礼突然间没了跟他朝夕相伴的鹦鹉，每晚回到家中总觉得太过清净，迎接他的永远是四面墙壁与黑暗。后来他会在临上班出门之前，常点亮玄关的灯，好让工作回来的夜晚不那么漆黑一片，然而效果并不是很好。
　　寂寞越来越狡猾，在他有意逮它的时候销声匿迹，在不期待时明目张胆的出现。没有人能够克制自己的情感一辈子，除非他本根没动过心，不然人性的贪念是不会放过的，这是本能，也是事实。
　　来自自己亲妹妹的苛责，迫使梁玄礼多年来严律不带，拼命工作只为填满自己生活的间隙，好让自己不去思考多余的人和事。
　　只不过伴随年龄增长，忍耐似乎变得愈发艰难。对幸福的向往，对爱人的思念逐日增加，而对于亲人的承诺，他又不肯失信。长夜漫漫，人生亘久，相思如苦。

　　“它好养活吗？”

　　梁玄礼站在自家客厅，他面前树立一只八哥鹦鹉站立的架子。邱楠跪在地上帮他整理鹦鹉的零食，粮食，玩具，清洁用品，抽空回答说

　　“好养，跟上一只差不多。喂食方法我给你写纸上了，每样东西也贴了便签，用法时间全有，你照着做没问题”
　　“它是说话的那种吗？”
　　“嗯，你好好养它，等它跟你熟了再教它”
　　“我们找个时间谈谈吧”

　　邱楠太清楚他要跟自己谈什么，无非是担心自己辛苦，或是不愿拖累自己之类的话。在他心中，以上的对话毫无意义，不谈也罢。因为所有的路由不得自己选择，心早已在旅途，如何叫它回来又如何让它停下？感情的事，往往身不由己。

　　原本李胜秋安排常月在他新剧开播第三集之后准备直播，不过就在直播即将开始前几小时，她决定延后。蓝晓骁拿到剧集排放表，经过商讨部门决定常月的“苦情”直播“血泪控诉”改为12集播出后再进行，李胜秋企图借由剧情推动广大吃瓜群众的内心。
　　锦上添花的是，曹天亿无意中提到名亦找过自己，更为尽长安“平反之路”添上一把火。季离通过多番寻找，终于在一间片场找到名亦，他在剧组当场务。他见几个彪形大汉直奔他而去。
　　名亦竟突然要跑，好在及时截住他人。季离用手扇了扇空中的尘土，好一会儿才说话

　　“你慌什么。。。院里让你跑的，全是土”
　　“三、三哥。。。我、我以为是道上的人来了。。。”
　　“道上？你小子交际圈真够广的”

　　季离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随自己过去，两个人找到一处空地而坐。名亦神色有愧，慌慌张张的四处躲闪。他向名亦表明来意，自己只要剩余的照片作为辟谣证据，其他的一概既往不咎。
　　名亦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自己做过的亏心事，自己再清楚不过。此时名亦只求免去一番暴打，其他的不敢奢望。

　　“你跟他什么过节？说来我听听，要是他对不起你在先，我把他带来”
　　名亦长出一口气，随手摆弄地上的小石子握在手心掂量几下，随即轻巧的掷出
　　“没有”

　　“那是抢过你风头？”
　　“没有”

　　如同名亦的人在生活中太常见了，落井下石无名泄愤也好，眼红心生妒忌也罢，伤害一个人的理由千千万，唯独不需要的恰好是你必须跟我有深仇大恨。
　　凑热闹，哄笑嘲讽，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心，摧毁一个人的快感。往往一件事明明和那些人无关，他们却相当‘热情’的凑过来参与纷纷。

　　“你就把照片拿回来，然后放他回家了？！”

　　李胜秋瞪大双眼，错愕万分的质问季离。依她个人意见，不惩治这种扯虎皮拉大旗的人，无疑放虎归山，谁知道他手里边捏没捏住东西没有爆料。

　　“大小姐，难不成要公司告他诽谤？费时费力不说，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弄得鱼死网破把他逼急眼，到时候一身脏水的是咱们”
　　“这么轻易饶了他？你好歹小惩大诫，让他以后不敢再犯！”
　　“哎呦！哈哈，哈哈哈，李副总依你说，小惩大诫是怎么个方法？”
　　“狠狠凑他一顿！”

　　季离眼前一亮，认识李胜秋多年，她虽然雷厉风行，行事作风铁腕政策，但绝不是蛮横无理的人。从她嘴里说出狠狠揍人的话来，好让人新鲜。谈话期间办公室响起敲门声，刘秘书进来后没有讲话。李胜秋明白一定是秘书有事情要汇报，拿上名亦的U盘回宣传部。

　　“什么事？”
　　季离问刘秘书，刘秘书的眼珠在眼眶中翻来覆去，久久不知如何开口。季离再次催问
　　“快说到底什么事？我马上要赶飞机去宁夏带曹天亿进组呢”

　　“季总，丹尼.吴。。。回国了。他秘书说6点落北京要见见您”

　　罗盼给程优牵线总共7家画展合作商，奈何7家统统拒绝。消沉有三五天，好在今天尽长安有时间来工作室陪他，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才稍显明朗许多。尽长安窝在他工作台后方的单人沙发，余光透过练习剧本的边缘瞄向程优。
　　明媚的阳光投射在他腰间与座椅的空隙，窗外的微风偶尔袭来，将他身穿的淡色衬衫吹得紧贴身体。一双饱含深情的桃花眼挂在他分外认真的脸上，显得格外魅力。
　　微张的双唇，若隐若现的舌尖时不时袒露出来，极其顺滑的溜过唇边，嫣红透粉。像盛夏的红樱桃，又似秋天多汁的石榴，不仅可口，若是吃到嘴里更是美味。

　　“皱眉干嘛？”
　　尽长安发觉程优的眉头皱起好久，放了剧本在身旁。程优泄气的头一歪，沮丧的回答说
　　“最后一家拒绝我了”

　　“画展吗？”
　　“是。。。”
　　“要不你赞助他们然后参展，行吗？”
　　“哈哈哈，老弟是要我‘带资进组’？我要是有赞助他们的钱，何苦求爷爷告奶奶的，我自己办一个多好！”

　　艺术圈的事情尽长安一概不懂，他不知道画展可以自行举办。听完程优的回答，顿觉似乎只要有钱，画展是能够自己做的。他想了会儿又问

　　“如果自己办，要在什么地方？需要自己买房子吗？展厅是商品房还是住房？平时不用的话，租出去。。。给人住？”
　　“嗯，要有展厅。。。哎我电话呢？又让我放哪去了？”

　　程优急于联系罗盼，简单的应付过尽长安一长串的问题。尽长安抬脚踢踢窗台，他闻声寻去，原来自己先前开窗的时候把它搁在那儿了。

　　令星辉石左等右等的拐点剧集终于来到，李胜秋配合昨晚尽长安的苦情戏，乘胜追击推出常月直播辟谣自述，一石激起千层浪舆论哗然，再配合从名亦手中拿到的其他照片，谣言不攻自破。
　　尽管无法做的每一条流言逐一澄清，但单凭造谣尽长安劈腿利用萧逸阳的传闻总算告一段落。然而其他的谣言若要消除，仍需时日。

　　“这段时间你行程工作开始增加，许多艺术节要参加，另外画展有2个”
　　“好，等会儿吧时间表发给我”

　　邱楠按照惯例将行程表发到尽长安手中，除进修课程以外，最先开始的活动是全国大学生艺术节北京区部分，顺带为他介绍一位负责艺术节的工作人员，以便他们沟通活动细节。
　　在和负责人闲谈之际，尽长安借机询问有关举办个人画展的相关事宜，应负责人的意思，他向其展示自己手机中的几幅作品。看过之后，对方非常细致的跟他详细介绍许多内容，当中包括适合作品风格的举办场地。

　　翌日，程优睡的酣畅淋漓，突然叫人掀被而起。他睡的跟个考拉似的，顶着一脑袋蓬乱的头发，来不及多问尽长安一句就被不停催促洗漱

　　“你快点，我四点五十的飞机去杭州”
　　“大哥。。。现在刚九点一刻。。。我七点钟才睡。。。哎哎哎别拽我裤腰带啊，疼疼疼！”

　　尽长安扯住程优睡裤的松紧带用力一抓，程优踉跄的闪躲到他面前，满嘴牙膏差点没吃到嗓子里，嘴里咿咿呀呀的含糊不清，基本全是骂他的废话。尽长安冷言冷语的问说

　　“你好像很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通宵啊。。。都去哪干什么了？”
　　“年轻人，想象力过于丰富。松开我，漱口！”

　　两人来到尽长安之前打听好的展馆，展馆女工作人员听说两位是询问租展厅的，热情迎接他们到会客室详谈。

　　“小子。。。你也不问问我，这么大的事，炮台说建就给我搭好。。。”
　　程优靠近尽长安身边，小声说到。尽长安不觉有任何问题，回答说
　　“租个房子而已，我打听过了，无论是你现在的身价还是画风，这地方配的上”

　　“我不是说这个。。。你知道租场地一天需要多少钱吗。。。”
　　“我们各个展厅不一样的，二位请坐，我给两位老师沏茶”

　　程优知道自己后半句的话一定是让她听见了，立刻回以热情的假笑。女孩沏好茶水，再次回来跟他们自我介绍。她首先询问程优的作品数量，其次同他沟通展览的主题，创意理念以及最后带他们参观所有展厅。

　　“我们分东西展厅，中间圆厅，还有角厅。费用分别是栋东西两侧5000一天，中间圆厅8500一天，角厅3800。您二位需要哪个位置？”

　　不用说位置了，单从价格来讲，程优唯一能接受的只有角厅，心里边盘算自己手里边刨去不能动用的寻亲费，剩余的可以支持几天的租金。
　　尽长安见他迟迟不说个什么出来，透过墨镜不住地给他递眼神，示意他快点决定。三两回合过后，程优碍于是囊中羞涩，无法抉择。

　　“圆厅吧”
　　尽长安实在受不住程优犹豫不决的死样子，开口做主。惊的程优如同晴天霹雳般，轰的他全身焦黑，低声说
　　“我没那个钱啊大哥。。。”

　　“请问需要租几天呢？我们最短7天，最长。。。”
　　“一个月吧，30天”

　　“哎哎哎！15天，15天，呵呵，不好意思。15天足够用了”
　　程优生怕自己再不及时制止住尽长安，保不齐他接又说出什么惊天大计划来
　　“那、那、那什么。。。定金的话。。。请问是如何收取的？”

　　“我们展馆收取总费用的20%用作定金，请问今天预定吗？”
　　程优被问的哪是手心出汗那么简单，连同后腰虚汗直流，磕磕巴巴的回说
　　“我们、们。。。”

　　“今天预定，哪里办手续？可以刷卡吗？”
　　尽长安全然不理程优，自顾自的着急结束这件事，毕竟他是真的赶时间。工作人员很快拿来合约跟刷卡机，微笑着跟程优最后确认合约内容，最后签字刷卡，一切结束。

　　“不再去转转展厅吗？拍拍照什么的，好给罗盼个参考”
　　“不去了。。。先回吧，改天有时间，我带他过来看。。。”
　　“去吃饭吗？”
　　“。。。回家”

　　程优心里不是滋味，若不是打算让自己愈发进步，从而配得上尽长安的步伐，他断不会在寻亲这等大事当前，生出举办画展的念头，不料终究是靠他帮忙，沮丧的不言而喻。
　　他一路无话，苦于自己资金困难，犯愁后续费用问题。再者盘算自己剩余资金内有哪些余款可以挪动，好把定金还给尽长安。

　　他回到工作室便直接坐在电脑前，尽长安左瞧右瞧的不明白为什么定下展馆之后，他消沉的比以往更甚，不说欢呼雀跃吧，总要显出点兴奋的势头。他倒好，苦大仇深的饭也不吃，话也不说的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言不发。

　　“程优”
　　“嗯”
　　“你怎么了？”

　　程优顾不上搭理他的闲话，满嘴叨叨咕咕的什么一万五千六，三万六，四万二的。尽长安不得不走过去自己探究答案，发现他开至少六个网页全部是银行界面，疑惑不解的问

　　“干什么呢？着急算宣传费用吗？”
　　“你定金的钱，另外说好给你项链的钱，我正算呢。。。”

　　程优的回答，如同把企图靠近他的尽长安推得更远，尽长安没考虑过让他还钱，不管是项链或是定金，奈何程优核算的认真，亦如当初在哈尔滨的时候，每一分钱算的滴水不漏。

　　“为什么你要算这些？”
　　此话，尽长安在哈尔滨的时候就问过他，如今再次问起。程优的回答也如从前
　　“大哥，难道不应该吗？”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提问的人没变，回答的人没变。时间没有改变的事情，那还有什么能够去改变它们呢？尽长安凝视着程优的双眼，他多想透过那双时常令他辗转牵挂的眼睛，去读一读藏在他胸膛的真心。几近失落，尽长安垂下眼眸没再说话，然而程优继续道

　　“我呢，准备要参展。。。是因为，明白了早先有人跟我说的一些话。不然为什么要在攒钱的关键时刻开画展”
　　“什么人跟你说的什么话？”

　　程优哪好意思说出杨莉跟自己讲的那番话，更别提告诉他原因了。尽长安见他不肯说，没好脸色的打量他一顿，赌气转身便走。

　　“哎呀！孩子气性真大呢，动不动给我甩小脸子”
　　“你不看不就得了！”
　　“那哪行啊。。。”

　　尽长安不为所动，一屁股坐在窗边沙发掏出手机开始滑动。只不过按耐不住好奇心，又问了句

　　“怎么不行？有什么不行的？”
　　“哈哈！”

　　程优见他搭茬心生窃喜，唰的滑过座椅朝他而去。稍用力过猛差点滑过头，幸好尽长安及时抓住他的手腕。再次调整好位置，程优坐在他身边右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颇为赞叹的说

　　“小伙子年轻不说，帅成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不想多看几眼呢？对不对？我呀，想天天把你就困在我这屋里头，你哪也不许去谁都不能见，把你变成我一个人的”
　　“每天恨不得八百多人夸我帅，不稀奇”

　　程优的乖嘴蜜舌可是把尽长安撩的不轻，差点没忍住唇间笑意。即使春心荡漾，波澜四起，为了询问因由只得继续摆酷说道

　　“到底，为什么，非要办画展？回答”
　　“哎呦。。。你啊，非把人扒的溜干净才算完。。。我怎么跟你说啊。。。”
　　“哼。。。”
　　“好好好，豁出我的老脸，我是为了。。。”

　　尽长安侧目挑眉瞪眼睛等待他的回答，程优急的直挠头，红着脸说

　　“追上你嘛。。。你起点那么高发展那么快，我再不发奋直追哪配得上你”
　　“我又没觉得你差到哪？谁跟你说闲话了吗？”

　　程优的右手落于尽长安肩头，手指细细的揉捏他的耳垂，轻声细语的说道

　　“没有没有，我身边一共那么几个人，他们不敢。只不过我有我的目标，我要的结果。。。”

　　不知是否因程优揉捏的手劲大了些，尽长安被把玩在指尖的耳朵瞬间绯红。尽长安温柔一撇头，向他靠近后问说

　　“什么样的目标？哪种结果？”
　　“喂！不要太过分啊！”

　　程优嘴上说的轻松而过，实则苦涩难当。他无法跟尽长安说出他的爱意，他不敢和他坦白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他对这份感情，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者时机不够成熟。

　　“哥哥给饭吃吗？我饿了。。。”

　　尽长安突如其来的问话，激的程优心潮澎湃。仿佛一桶纯酿薄荷汁连喝带浇的将他从头灌到脚，那份清凉透爽别提有多鸡血了。再瞧瞧他仰头望向自己的笑脸，简直不要太阳光！

　　“给！给给给给！就是我饿死也得把你养活了！”

　　程优如同脚踩风火轮，风驰电掣般冲到厨房，一时间不知道给尽长安弄点什么吃的好。翻来翻去，翻出个龙虾来，站在厨房大声喊说

　　“给你做龙虾怎么样？蒜蓉芝士香葱版的！要不牛排，排骨。。。？不行不行，再不给你点外卖啊？！嗯。。。出去吃？不好不好，我做龙虾！”

　　“你。。。随便给我弄点什么吧，不用那么麻烦，我再有两小时就去机场了”
　　尽长安见他活跃的宛如一颗跳跳糖，千算万算没成想一句话搞出大场面，小声笑说
　　“呵，没想到他居然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