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恋上精神病算作死吗》悟悦

113、第 113 章

　　“那那那、那。。。你姐姐为什么没再出现过？！”
　　程优不敢想象缘由，竖起耳朵等待尽长安的回答。尽长安慢慢低下头，哀伤的说
　　“一个多月后，马上过元旦的时候，我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说是萧逸阳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等元旦过后马上安排人接她回澳门。只可惜元旦当天，出事了”

　　通常在一段往事的陈述中，“出事了”三个字莫过于生死攸关的大事，即便不到生离死别，也相差无几。顿时程优的心悬到天灵盖以外，做好心理准备听他往后的诉说。

　　“铭岚并不是安菲菲认识的人，准确来说，她是认识我姐姐的人”

　　2017年一月一日中午，澳门新马路金店旁银行发生抢劫案，现场劫持四名人质，刘睿便在其中，另一名则是铭岚的大儿子和她孙女，第四位当场突发心脏病已经过世。
　　因为儿童在现场，警方争取最先解救铭岚年仅一岁的孙女。刘睿凭借训练有序加之多年卧底经验，她非常懂得暗中观察及审时度势，在她暗中配合店外警方的过程中，成功为在场儿童争取到释放的机会。
　　但当谈判专家前来准备接手孩子时，匪徒突然变卦，他们决定先释放铭岚的大儿子。匪徒一人扯回小女孩，另外一人将铭岚的大儿子用力推出去。在场的警员全部愣住，随即铭岚儿子瞬间失控疯狂朝刘睿叫喊

　　“你是警察！警察一定要救我孩子！一定要救我女儿！”

　　铭岚儿子从小娇生惯眼，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遇事除了花钱搞定外就是找爹妈帮忙，猛然间遇到生死大事跟他女儿两个一块哭哭啼啼的，吵的匪徒厌烦无比，无论刘睿如何劝说安抚，他情绪激动地近乎失控。
　　在他怀中是个不到两岁的孩童，又是孩子爸爸，见到自己亲爸抖抖索索痛哭流涕的模样，小姑娘自然无比恐惧。
　　为使得他不要进一步刺激匪徒们的情绪，刘睿暗中透露自己是警务人员，要求他们按照自己的指挥，相互配合一定先救出他女儿。听到刘睿的话，铭岚儿子多少镇定许多，然而谁都没料到的是，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下疯狂喊出刘睿的身份。

　　“我C！他特么是个窝囊废不说，自己不要命还拉上你姐？！他大爷的。。。”
　　“后来的事我也是听澳门警局跟我说的，他们说，匪徒最终放出了小女孩但是把我姐带走了”

　　匪徒们临时变卦不外乎觉得留个孩子在手，比留个大男人更具威胁力，只不过得知刘睿是警务人员时，他们彻底将所有的怒火宣泄在她身上，挨顿打后她仍旧不忘跟匪徒协商释放儿童，以自己换孩子的安全。匪徒的目的自然是跑，总不能一辈子留在银行里，几人商议过后要求警方派辆警车供他们逃窜，刘睿被带上一起。

　　从劫案发生到匪徒逃跑，整整过去六个多小时，澳门各大电视台，电台，网络媒体统统传个便。
　　匪徒们亡命奔逃，在距离偷渡目的地不足两公里的地方释放了刘睿，将她扔在一处垃圾压缩场。

　　然而现在追赶匪徒们的不仅仅只有警方，还有刘睿所在的组织成员，蛇头老大在电视上看到刘睿的脸，立刻认出她来，而后听说她是警察，当即派人去劫她回来。很可惜的是，警方晚一步，刘睿被自己卧底所在的组织找到后，从此便消失了。

　　“我找她到今年为止，5年了。每年我都去公园门口等她，她再没来过”
　　“所以。。。上次在澳门你做的DNA检测，是要确认死者是不是你姐姐？”
　　“嗯，我之所以次次受限于安菲菲，多少是因为我姐的关系。我没办法时常在澳门，更不可能有办法打点警方和□□上的人，这些事情她的确帮我很多，尽管我知道，安菲菲不过是要我受控与她”

　　不同于前次，这回再度听尽长安讲述自己的事，程优总算是能毫无顾忌的及时抱紧他，有时候一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它承载着满满的爱和力量，是归属，是安稳，是鼓励。
　　躺在程优怀中，尽长安好似疲惫好似释然，他静静聆听他的心跳，深深感受到他的温暖，终于有人能够叫他说出未曾对任何人讲过的过往，终于有人理解他全部的不安，终于有人懂他的闭口不谈，不是不爱而是无法说出口，终于有人不再躲开而是拥他在心。

　　“你快过生日了吧？我连一次生日礼物也没送过你”
　　“你送了”
　　“我？送你什么礼物了？你别跟我说就是我啊，水哥你偶像剧拍多了，真的”
　　“送我2罐啤酒”

　　两人第一次结束八爪鱼拍摄合作后，程优邀请尽长安去自己工作室坐坐，进屋后他曾拿出几罐啤酒给他，尽长安喝了两罐。程优起先眉头微皱，之后咧嘴一笑

　　“你记得的事情够细的啊，我的妈，我。。。你叫我，有点感动呢”
　　“感动什么？细节呗，细节最戳我了”
　　“你想被戳？”
　　“哎哎！正经点”
　　“正经多没意思”

　　安菲菲搭上铭岚的线，全靠利用刘睿来激发她的愧疚。当她得知铭岚是《风声》制作团队的幕后直接对接人，她便寄希望于一箭双雕，首先为尽长安拿下作品，有利于他日后节节高，其次她不费吹灰之力，只要祭出“刘睿”的名字，那么铭岚几乎有求必应，最后她坐收渔翁之利。

　　铭岚先是转给她曾帮助过自己打赢遗产官司的律师团队，然后帮助尽长安变更《风声》剧组的拍摄档期，以便他顺利签约，最后她协助安菲菲疏通郑氏集团杭州分公司的事情。

　　说到铭岚，她跟尽长安的那次绯闻纯属巧合，那日铭岚找他见面商谈剧组档期，临走之前她邀请尽长安去他家，当晚刚好她孙女和儿媳从瑞士回国，在小孩心里始终希望有机会跟刘睿道谢。尽管她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大人的嘴里听来的，可小小年纪即知感恩。

　　如今见不到刘睿，若是尽长安能够代姐姐前去，那再好不过了。他们哪里晓得，本是一桩感人肺腑的故事结尾，居然搞出如此荒谬绝伦的丑闻。

　　厦门的行程结束后，程优陪尽长安来到无锡参加开机仪式，尽长安在电影里饰演一名卧底警察。在他见到剧本之初立刻被角色属性吸引，想必是他姐姐的缘故。
　　季离跟程优正在闲聊，远处传来一个虎头虎脑的人声，程优转头认出是曹天亿。
　　他是电影的客串，同一家公司又是尽长安第一次触电，公司本有肥水不流外人田，插曹天亿进来为他增持润色，毕竟曹天亿现在是电影界的翘楚，有他客串不是坏事。

　　“哎呦喂哎呦喂！大哥？是大哥！大哥，你怎么在这呢？！”
　　曹天亿见到程优又惊又喜，全然不顾眼前的季离。季离心中纳闷疑惑，彻底蒙圈，程优稍显尴尬，解说道
　　“有次他恰巧被私生围追堵截，我搭把手”

　　“程老师对我们公司了如指掌啊，新晋小生里边一共两个男神全被你认识了”

　　曹天亿愣头愣脑不明白他说什么，程优窘迫的舔舔嘴唇说不话。好在有其他人过来叫季离去应酬他人，这才令他有喘息的空间，当然，喘息空间是短暂的。由不得程优跟他打打招呼暖暖场，曹天亿连珠炮的话吧啦吧啦窜出来，期间不忘向程优上次帮忙表示感谢，随即掏出手机要求他加自己微信，一边操作一边吐槽尽长安

　　“上回托他把房卡带给你，哎呦喂，把他小子咋呼坏了，甭提脸色多不好看！”
　　“你们又吵架啊？”
　　“算不上，我跟他要你电话，突然小脸一甩”

　　正说着，程优只觉自己后腰有股力量，拽得他差点后仰倒过去，转头一瞧正是“曹操”。尽长安有条不紊的将程优拖开好远，如同拎提在他手中的物品那样好生放定他，然后横站在曹天亿和他中间，偶然发现他们都拿着手机，于是默不作声回身抓过程优电话翻动起来，不知他见了什么，冷笑一声又开始操作，随即将电话还给他再对曹天亿说

　　“今天你几条？”
　　“没有，我明天”
　　“我也是，那等会儿约个地方谈谈”

　　“随便”
　　曹天亿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虽然他不明白尽长安的用意，但是不妨碍他应下邀约，很快他视线绕去他身后，跟程优笑笑说
　　“大哥，再联系”

　　“。。。啊、啊。。。呵、呵呵。。。”

　　程优一时间尴尬的无所适从，双眼似瞧非看的不好直接回应曹天亿，不过碍于礼貌问题，他还必须给点反应。

　　“你干嘛呢？”
　　“我？”

　　待曹天亿走远，尽长安才开口跟程优讲话，不过问得他一愣。程优心想自己只是如他所见啊，哪里需要他再润色回答。

　　“蠢货”

　　说完，尽长安直径朝剧组人群走去，程优莫名其妙挨骂又不方便追问他，生生的哑巴吃黄连有话问不出。倍感自讨没趣的他找个地方坐下来滑手机，打开屏幕赫然发现尽长安将曹天亿微信名字改了，给他备注的是

　　【他是个傻子】

　　程优呵呵笑出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捂住嘴不住的笑着。不过他还发现，尽长安将自己微信设置成置顶模式，同样给自己更改了备注名，原来他的备注名是程优输入的

　　【我的小朋友】

　　现在是

　　【神】

　　“神？！什、什么。。。玩意儿。。。”

　　他下意识前往通讯录，果不其然，尽长安在通讯里中的名字一样被改为“神”。程优抬头努力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远见他明显高于其他人的身影，认认真真和同事们商讨事情，其神情和肢体动作完全是大人模样，但再低头看看自己手机，简直无法相信两件事居然是同一人。一个幼稚鬼，一个成熟稳重，理性果敢。

　　稍晚些，尽长安如约来到曹天亿房中。原本他们谁都不愿意去谁的房间，实在迫于现实情况，酒店里边没有适合的地方会面，没办法，尽长安先提出邀约，他需要让步。

　　“嘿嘿嘿！小贼，别像让我小弟绑你入山寨的感觉成嘛？是你要跟我谈谈的，我都不知道由头，一进门你甩脸子给谁呢？”
　　“我们以后应该是不太会常见的人，对吧？”
　　“是！我跟你，可真不爱见，但公司安排没办法。不过我跟你好朋友可不一定，我我跟他一见如故，特别投缘。哎他是单身吗？有对象没？”

　　尽长安没回答他的话，走过两步坐在他对面，坐下时稍显有些力道。曹天亿有所察觉只是心里边拿不准，弄不清楚他是不高兴或是其他。

　　“你始终记恨我，因此看不惯我任何事，只要有机会总要打击报复”

　　“嘿嘿”
　　曹天亿摇头晃脑，斜歪身子一栽
　　“那还用说，必须打击你，见一次，打击一次。我真是没见过跟你脸皮一样厚的人，别人但凡有点自尊心的，做过龌龊的事见到当事人，绕道走。你倒好，成天大言不惭在我面前晃晃悠悠。你成心气我的话，我凭什么不可以报复你？别说报复你，急眼了我毁你都不在话下”

　　“真像你说的那样，看来我们要同归于尽了”
　　“哎呀我去！你姥姥的，跟我谈原来找茬儿呀！来来来，爷不怕你，早特么想跟你打一架的，快点，来，动手！”

　　“关于抢了你出道机会的那件事，我一直在跟你道歉”
　　“我！”
　　曹天亿急的国骂随即飚出口，气得直攥拳头
　　“你有脸再给我说一遍？！你道歉！哪天？在哪！有脸说嘛你！”

　　尽长安丝毫不受他暴脾气干扰，一门心思准备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搁在从前，他不认为自己有必要跟曹天亿把所有的事情讲明。
　　首先是他不值得，其次自己没做错，最后没工夫搭理闲事。而现如今不同，他眼见曹天亿的确有意接近程优，要命的是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若叫他知道自己和程优的关系，凭借他那个四六不着调的性格，做事不顾后果的脾气，谁知道他干哪些事。无论模式如何，结果定当惊天地泣鬼神。

　　“我始终在谦让，从始至终，只有两次反驳你。其他时候我不曾跟你争锋相对”
　　“我的老天爷！怎么的，你意思是，让我是跟我道歉？！”
　　“嗯”

　　曹天亿听完他的解释，愈发气急败坏，两片嘴唇抖动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半晌回过味来，大喝一声

　　“道歉要说‘对不起’啊！你妈不教你吗？起码给我装装样子吧！”
　　“我没做错，不道歉”

　　提到令两人交恶的事，不得不说起郑先青分给尽长安的那笔遗产。安菲菲过去是东莱美前身公司的艺人，她由旧主牵头找到季离，将尽长安签给星辉石并带入一千万启动资金。不过钱必定是由郑先青过账给星辉石公司账户的，因此季离看出其中端倪。
　　那时候星辉石正恰恰处于生死关头，于是乎他对这笔投资动了念头，把它彻底挪用了。这就是为什么当年他突然拉到投资，一举捧红两位电影明星，由于势头正劲星辉石成功融资，作为公司的功臣他顺利走上总监之位。季离说过，他拿走了尽长安的东西，他也说过，有尽长安才有自己的今天，故此他向来偏袒。

　　季离之所以有胆量挪用一千万的投资，其实他早就看透，郑先青根本不追究钱究竟用在谁身上，如何用，用多少。安菲菲即使是尽长安合约负责人，奈何她无法过问经纪公司具体细则规划，她自己就是个艺人出身，深知如此道理。
　　当然，季离并没有白拿钱，他的确精心培养尽长安以最短时间达到出道标准，甚至帮他拿到公司所有同级资源，其中包括曹天亿的。

　　尽长安出道之初各种空降，季离犹如金手指跟在他身边指点，任凭谁见到都会不满意。不过名利场哪里管声望的事情，谁得利谁就是赢家，王者自带名声无需同行评价已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或许是曹天亿性格使然，又或许是他确实有和尽长安正面交锋的资本，全公司上下也唯有他，出了名的针对尽长安。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的很详细，因为涉及到其他人，我不可以说，但你当时不能出道没了资源真不是我本意，我也是后来问三哥才知道，原来我抢了你的机会”
　　“呵，说的自己多无辜一样。多亏我福大命大，命中注定我比你红比你火，比你流量高，要不然，真是老天不开眼”

　　“如果你一定要听我道歉，可以。你跟我肯定不会成为朋友，你跟我的朋友也是。我们从今往后维持在陌生人的程度，彼此好过点”
　　“呦呦呦，我翻译翻译你的话哈，你不就是想说，叫我离你生活远点吗？”
　　“是，我希望你远离，如果我跟你道歉的话”
　　“行，来吧，我听着”
　　“我很抱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