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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 1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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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季离突然到访,尽长安不如以往方便带程优一同去工作,但好在他自己也的确没时间,毕竟不是无所事事跟出来混吃玩乐的,保持每日出门采风或在房内创作。
突然有天晚上尽长安发现他行李包内夹着一份文件,先不论他们出发时是否有它存在,那档案夹颜色款式他怎么瞧怎么眼熟,于是趁程优不注意,偷偷用食指拨一拨封面,嗯,果然是星辉石发出来的。
他当即有种不好预感,首先肯定不会是跟自己有关系的合同,不然哪里会给到程优不给自己?其次他是再次跟公司合作吗?最近两日没听他提起过,最后,夹在行李袋的隔断内,要不是他掏东西碰的哗啦哗啦响,根本不知道有个东西。
于是乎尽长安心急的拿出文件翻阅,最先感受到的是——莫名其妙!自己偶像剧倒是拍过不少,什么狗血桥段,狗血剧情没遇到过?刚出道时候雷剧都拍过,但所有的演出经验统统抵不过此时设身处地的来得真切。
“程优,谁让你签字的?!”
“啊?”
程优刚洗完澡正躺床上放松身心网上吃瓜,尽长安风声鹤唳的来到床边好顿质问
“你是犯病了吗?神经病的那种!”
“哎呀你个小崽子,说话难听点吧?!你才神经病呢,张嘴骂谁呢?”
“你没发疯你跟公司签这种玩意儿!”
“呀!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
“我不是乱翻,我是找自己的东西,摸到它而已”
“那和乱翻有什么区别!给我,拿来!”
两人好半天没一句有实质性内容的对话,光顾跟对方吵嘴斗气。尽长安发现的文件正式前几天季离跟程优提的“条件”,他要求程优签署保密协议,其中约束条款多达二十多条。尽长安逐条阅读下来,气得眼冒金星两耳窜火,一颗彗星撞地球的感觉。
“什么叫‘我司保留随时发表否认声明权利’?,什么是‘不得在时间不允许的情况下会面’?还有,‘分手后若有相关隐私流出,乙方需承担甲方艺人全部公关费用,并支付一千万违约金’?!”
尽长安念到无法继续下去,两眼激动的上挑硬生生挤出两层头纹,如果他的眼里能飞出一对钢爪,真想把程优捏进去。程优瘪瘪嘴,慢条斯理夺过合约,尽长安又补充道
“它到底是什么合约?”
“如字所示啊”
“狗屁!这东西我只在剧本情节里见过!你不是签保密协议,你是签卖/身契呢,再说了,为什么签?啊?为什么?你脑子里灌风了?”
“我觉得还好吧”
程优反复掂量手里边的纸张,尚不觉有不妥之处
“好歹我把一位市值过亿的人物捏在手里,你们公司需要最大化保障利益,我觉得OK啊,你闹哪门子劲儿呢”
“我就知道你们那天谈话场景,看似云淡风轻肯定不正常”
当日季离和程优正说话,奈不住焦急的尽长安最终决定返回房间并且直接闯入,二人对话戛然而止。事后他不断追问程优谈话内容,但他都含糊其辞,竟然给出季离很好说话,沟通能力非常好等说辞。
只不过尽长安心中隐隐不安,因为他深知季离的为人,首先他是个商人,其次才是跟自己有感情的恩人。用他自己的话说,情是情,利是利,涉及到利益的头等大事他绝不会含糊,不然如何成为优秀的金牌经济总监。
然而程优始终要紧牙关拒不透露,慢慢的尽长安想或许这一次,为他开辟先河也说不定,谁知依旧照他预料的来了。
“我签约跟星辉石的合同都没有你签的破协议苛刻,整整20条。。。”
尽长安再说不下去,始作俑者不是程优,跟他继续讲下去纯属多说无益。擒贼先擒王,干脆直捣黄龙去找季离。程优瞧出他意思,赶紧横插一脚到他身前拦下,双手拉住他,好言相劝
“妈呀我的大明星,你现在跑去跟你经济总监干架吗?季离亲自带你,未来的职业道路宽~~~成啥奶奶样呢,你要跟他过不去?傻呀你”
“不能他让们这么欺负你,我也算了,没办法,我吃这碗饭跪着也要咽下去。但你不是,好端端的扯你进来不可以”
“大哥,你违约金今年年初才改到三千七百万的,因为把你分成改成30%了。另外你欠公司667万块钱,你是打算咱俩余生举债四千多万的过活?跟你过还债的日子不要紧,要紧的是不值当欠的债,显得咱俩非常傻缺嘛”
程优话理说的头头是道不假,但是尽长安捕捉到十分重要的信息,那是他对自己合约,负债一清二楚,显然是季离跟他讲过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要是让你按照合约过日子,我觉得我窝囊不说,更觉得委屈你”
“你个傻子,来来来,小朋友,好好看看,看看”
程优再次将合约举到他面前,指指纸单上解释给他听
“你瞧瞧,季离要求的基本上全是分手后的事情,不然咋叫保密协议,约束交往的话不成恋爱条约了?一共20条,有17条是规定分手后的,你看,仅3条是交往期间的注意事项,你要真觉得亏我,那你别跟我分手不得了吗”
“你典型是那种把你卖了还替人贩子数钱的!你不觉得自己被卖了?”
“如果卖我自己一回,换个你给我,哈哈,那也行,我划算啊!就是不知道我够卖几回的”
尽长安没好眼色瞪他一眼,伸直食指朝他肋骨过去,指尖按顶在骨头上不断钻着用力。疼的程优连叫带躲,步步后退。尽长安持续追击又问说
“你是有心再寻一主儿啊?嗯?”
“比喻比喻比喻。。。呀呀呀,疼,啊啊啊,郑淼”
“我原本懒得问你呢,你是‘货’,那‘吃’呢?谁啊?”
程优好生揉揉自己侧腰,龇牙咧嘴的不忘斟酌他问题。一时间是真想不起来尽长安说的是什么,顺嘴反问他,启料尽长安误认为程优嘴硬抵赖,预二次发起进攻的节点,程优恍然大悟,他问的或许是许愿袋。
罗怡曾经送过福袋给程优,两人一个是“吃”字,一个是“货”字。只是他费解为何此事叫尽长安知晓呢?话说他不可能认识罗怡,更没理由遇见她,哪怕遇过,两人彼此谁都不认识谁罢了。
“。。。你、你从哪。。。听,啊不是,看,不对,那个。。。知道的”
“你蓝色小包里边,有个挂件。谁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栓个‘货’,一猜肯定是情侣款”
“哎哎哎,注意用词,注意用词,莫须有的罪名扣不得”
“‘我喜欢你,程老师’,哪个缺心眼儿写给你的?”
程优倒抽一口凉气,铁证如山面前他怕是连打哈哈的机会都失去,问题是尽长安知道的太多了吧?!他那双大眼睛不断闪烁眨来眨去,慌的自己口干舌燥好半天说不出话。
此番神情加重尽长安酸火燃烧,顿觉他是被戳穿隐情慌不择路,当然程优同样觉察到他气场逐渐转阴,冷漠神情配上冰冻也冻不出那么僵硬的脸向前迈出一步,程优立即接收到太极神拳似的,猛地朝后稍一步,不料脚后跟磕在床边木板,疼的他腿软仰倒在床。
“什么时候认识的?”
尽长安跪立在他跟前,漠然说到。由于他逼近身边,程优只得双臂支撑上半身抬起,下半身完全被置压动弹不得,诚实回答说
“今年。。。夏天??5月。。。?我真不记得了。。。”
现在不过十一月初,若是按程优所说,岂不是六个月前?想到这里,尽长安耳根抽动幅度之大,大到程优清楚的看见,为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他决定率先解释清楚
“郑淼,她是我。。。”
尽长安的手抬得猝不及防,右手准确无误的掐捏在程优脸颊,顺势将他提起一点点,自己随即附身凑近,挑起左眉毛高傲的问他
“睡过吗?你们”
“你。。。开。。。什么。。。玩笑”
碍于他手劲的确大,程优被捏脸捏到说话困难,只好一字一字的由牙缝挤出来
“。。。谋杀。。。亲夫。。。快松手”
“放心,我救你,然后养你一辈子”
尽长安松开他,以便他好好解释
“虽然我负债,但你医药费够用”
“哈哈,哈哈哈”
程优坐在床边拍巴掌大笑,揪过他继续说
“你看你那二五八万的拽样子,给你帅坏了是吧?”
“现在她人呢?”
“跟我表白以后离职了,她只是我招来的助理,当时我想工作室的活儿越来越多,罗盼人家有自己公司要忙,一直指望他帮我不是办法,干脆招个人来吧”
“不对吧,那怎么后来再没见过你有助理?”
“大哥,再后来我一心一意全身心扑在你身上,哪有功夫管其他的”
很明显尽长安十分满意程优的解释,不管是用词或是语气,面部表情不在冷冷的,似有愉悦的说
“你应该持续保持现在的状态,永远”
“那不行,要好好赚钱给你还债”
随着尽长安犀利眼神,程优忙的改口
“好好好,行行行,那我双管齐下。全身心投入到你身上再干劲十足的搞事业,我去!我是超人钢铁战士啊!”
“我说了钱的事情不需要你担心,你喜欢画画,就一心一意的安心画,其他的我来”
“哎呦~!小朋友,温柔起来让我心颤的直蹦。哈哈,我们共同面对,好不好?”
尽长安明白,关于债务之事他应该已经在季离那问个差不多,事到如今他再隐瞒下去怕是有些不近人情,像程优说的那样,他也不想再把程优弄丢了。思来想去,他开口道
“27号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只不过或许。。。见不到面”
“不是见安菲菲吧。。。她。。。我就,有点,不太,想见”
“不是,是我姐姐”
程优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姐姐,还要追溯到三年前萧逸阳去世的那天,当时仅是惊讶的反问他,没做过多追问,尽长安亦没有准备详细说明的打算。第二次是给郑焱做转院的当天,他跟程优诉说复杂的身世中提到过有个考到警校的姐姐,如今是第三次。
“三哥跟你说我欠公司钱的原因了吧?”
“嗯,他说一部分是你违反合约规定闹出绯闻的违约金,一部分是你跟公司借的,说是给萧逸阳的”
“是,是给她的。那时候她需要钱摆平她爸的赌债,我没那么多只能跟公司借。其实她刚出现的时候,我挺害怕你问我,问我们的关系。并不是我们关系有多复杂,反而因为平凡叫我没办法说”
“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姐姐托我照顾的人,她救了我姐姐的命”
“啊?!”
第一次见到萧逸阳的那天晚上,是令尽长安终身难忘的夜晚,在那一天他认识了跟自己有诸多牵挂的她,在那一天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姐姐刘睿。刘睿16岁考入澳门警校,由于成绩良好,记忆力超群且应变能力突出,警队在她毕业之前安排她卧底一个国际人口贩卖组织,组织长期借助澳门水路贩卖大陆人口或东南亚地区来澳务工的妇女。她追查的组织头目跟控制萧逸阳等人来往密切,故此二人相识。
“她现在处境比较麻烦,暂时不能让她回澳门,我处理好她的事情就给你消息,等她安全了我派人来接”
十一月底的冬夜,刘睿约见尽长安在北京的东坝郊野公园南门见面。寒冬没能冻僵尽长安时隔一年的热情,他光顾跟姐姐叙旧,没有过多注意站在一旁的萧逸阳。先前他知道姐姐就读警校而后触犯校规被开除,再后来常常见不到她人影,为数不多的会面他珍惜无比。
“她。。。是有身份的人吗?”
尽长安问到,刘睿显得有些焦急,只因她需要立刻返回澳门,留给她的时间不是很多
“她是非常清白的人,救过我的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等事情一结束我会安排人来接她回去”
虽然他还来不及探究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姐姐的话绝对不会假,况且她说出萧逸阳救过自己的命,顿然尽长安既敬佩又感恩,他的目光火速带到萧逸阳身上,郑重其事的道谢。
“姐,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能告诉我吗?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仅仅是希望得知你过的好不好,是否安全”
“我过的很好,你放心。我时间来不及了,现在必须走,不要让人知道她跟你有关系”
“这么快要走?”
尽长安甚至来不及跟自己亲姐姐坐下来吃顿便饭,连喝口热水的功夫都没有,她竟然再次要离开,逼得他没办法,连连追问下次见面的时间。刘睿瞧他急的直跺脚,微笑的掐起他脸蛋的婴儿肥,宠爱的回他
“明年,明年的今天我们还在这里见怎么样?你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束花,我想要绿色的小雏菊”
那时那刻,尽长安被捏着脸的时候不忘吐槽她,大概意思不过是,再有几天就是自己生日,亲姐姐不说准备生日礼物居然先开口要东西这类撒娇的话。他当时并不知道,或许他们姐弟二人的对话,此生到今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