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47、第四十五章

　　“来人，去请国师和司马将军。”仁和的面前是一盘新送来的红枣。
　　“你们都退下吧。”仁和打发了身边的人，一人在御花园想着心事，刚刚在御书房里宇文泰来的一番话不由地让仁和有些心烦，早晨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
　　清晨，宇文泰来就进御书房向仁和揭发明日的罪行。
　　“城主，老臣接到密报，说当日失踪的宝藏是被欧阳飞鹰偷了去的，并以此为要挟，使其子欧阳明日坐上了城主之位。”
　　仁和一听，脸色大变，他虽不知是谁盗了宝藏，但欧阳飞鹰以此为要挟却是不争的事实，按宇文泰来的说法，倒极有可能是欧阳飞鹰一手策划的，可是，如果是这样，那欧阳明日既然做上了城主，又为何假装失忆不愿再做下去呢？
　　“城主，欧阳明日城府极深，更兼欧阳飞鹰野心阴谋，不得不防。”宇文泰来见仁和沉思，已知打动了他的心，自然，有半天月做后盾，提供一切需要的所谓证据，不由人不信。
　　“相国，多虑了。”仁和还是选择相信明日，“国师若想篡位，恐怕这位子早已易主。”
　　“城主……”
　　“再说，国师本来早就是城主了。”
　　“哎呀，城主，这就是欧阳明日的聪明之处。”宇文泰来开导仁和，“原本不管怎么说，欧阳明日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将城主之位让出就是希望提升他的名节。可是，他自然不会甘心就此退出，否则，他好端端的，干吗假装失忆？他就是为了让大家都不再注意他，好趁机……”
　　“够了，国师的为人我清楚。相国不必多言，退下吧。”
　　“这……是。”宇文泰来只得退下：皇甫仁和，我就不信你还能完全信任欧阳明日，哼！
　　大哥，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啊？仁和实在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他在亭内走来走去。突然一黑衣人从树丛中猛然窜出，直朝仁和攻去。仁和不曾防备，武功更是不济，这攻来的一招又显然是要取他性命，仁和惊得不知所措，正在危急时刻，司马长风赶到。黑衣人忙招架长风，暂时撇开了仁和。长风与黑衣人便斗在了一起。
　　长风自然气血方刚，更兼龙魂刀至利，然黑衣人也非泛泛之辈，虽无兵器，但武功已是精湛，内力更在长风之上。两人打斗不下三十余招，长风已是破绽百出，招架不暇。
　　明日也已来到御花园，正见着长风与黑衣人的打斗，他却并不上前帮忙。他暗暗留意黑衣人的武功路数，想看出究竟是谁。
　　黑衣人显然不愿再费工夫，使出杀手锏便要一招置长风于死地，长风避无可避。说时迟，那时快，明日金线出手：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快而且准。黑衣人一愣，打开飞来的金线。这一分神，手上自然慢了，长风趁此机会反扑，挥刀直向黑衣人。明日大惊，慌忙又将金线打向黑衣人，这样一来，黑衣人必然会本能地挡开，明日正好趁机现身，挡开长风的刀。果然，明日的突然现身，又故意装作被金线的力道牵引，顺势撞上了长风，长风的刀锋因此一偏，只害得周围的树木遭殃，却不曾伤着黑衣人。黑衣人会意，施展轻功，跳出了亭子，一转眼，便消失在御花园，显然，黑衣人对皇宫的地形相当熟悉。
　　“你没事吧？”长风见黑衣人已经无影无踪，也不再追了，转而问仁和。
　　“幸亏你们及时赶到，没事没事。”仁和拍拍胸脯，“哎，大哥，会是谁要杀我？”
　　“啊？”明日猛然回神，支吾道，“我也不清楚，我没看清他的武功路数。”
　　长风瞥了眼明日：刚才要不是他出手，又撞到了我，我已经伤了黑衣人了。欧阳明日岂会如此不小心？
　　明日目光闪烁，心神不宁：刚才的黑衣人从身手上看似乎是爹，可是……难道他还不肯放弃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日绝望地皱紧了双眉。
　　“大哥。”仁和见明日面色有异，“你怎么了？”
　　“我没事，仁和，你以后要当心点。”
　　“知道了。”仁和点头应允，却见明日依旧愁眉不展：大哥，为什么心事重重，难道……
　　“对了，这里有新来的青梅，你带点回去给上官燕。”
　　“那好，我先走了。”长风先行离开。
　　“我们走走吧？”仁和对明日提议。
　　皇甫城主与欧阳明日并肩在御花园内散步。花园内生机盎然，却化不开两人的心事。
　　“国师。”沉默了一阵子，仁和先开口道。
　　明日略一惊：“城主。”
　　“国师，在上位者在用人上应遵循什么？”
　　“亲贤臣，远小人。”明日自定道，这句话曾经自己也劝过父亲，可结果……
　　“那……”仁和停下脚步，看着明日，“国师认为我朝谁忠谁奸？”
　　明日淡然一笑：“忠从心出，城主自当以心察之。”
　　仁和一时语塞。
　　“那国师以为……”
　　“城主。”明日打断了仁和的问话，他不愿牵扯进勾心斗角中，也不齿在背后说三道四：“能居高位者必有才能，然久居朝堂，恐为世俗所染。”
　　“这……”
　　“城主，切记，要避免朋党之争。”明日明白宇文泰来权倾朝野，而自己又有隐退之心，只能提醒仁和提防，“对于百官要恩威并施。”
　　“嗯。”仁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才自己虽然帮着明日，但宇文泰来的话，仍然值得思考，他原本想看看明日对宇文泰来的评价，不料明日却避实就虚。还有那不明来历的刺客，明日显然是知道点什么，可他却似乎总在逃避。大哥，你究竟在维护什么，还是你有苦衷，抑或，你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打算？
　　明日看了一眼沉思的仁和，微叹口气：“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