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23、第二十一章

　　“明日，你和长风之间究竟怎么了？他怎么会……”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我和司马夫人了。对了娘，请您务必让司马夫人不要太伤神，这样对孩子不好。”
　　“我会的。本来一件喜事，应该高兴的，可现在……怎么会这样，唉。”伴随着叹息，明日与玉竹夫人相对无言。
　　“唉——”又是一声叹息。
　　明日与玉竹夫人都循声望去。
　　“爹！”明日惊喜道——刚才的叹息声正是欧阳飞鹰学着玉竹夫人的样子发出的。
　　“噢，对了明日，你爹也来看你了。”玉竹夫人忙拉着欧阳飞鹰笑道，“飞鹰，这是你儿子，明日。”
　　“明日？”欧阳飞鹰歪着头打量着明日。
　　“是爹，我是明日。”
　　“你是明日？我的明日最爱陪我玩了，你是我的明日吗？”欧阳飞鹰傻傻地问。
　　明日见父亲这般模样，含泪道：“我是你的明日，我一直都愿意陪您玩的。”
　　“那我们去玩吧。”欧阳飞鹰说着就去拉明日的手。
　　“哎，飞鹰，明日刚受了伤……”
　　明日见欧阳飞鹰脸上沮丧的表情，忙道：“娘，一点小伤，我不碍事的。爹，我们去玩。”明日说着便要下床。
　　“哎，明日你……”玉竹夫人见明日这样有些不忍。
　　“娘，你应该相信我的医术啊。再说，我从来没和爹好好玩过，我真想好好陪他。”明日说着哀从心生。
　　玉竹夫人也暗暗垂泪——明日这一番话，勾起了她二十多年的悲伤：当年弃子，骨肉分离，家无团圆，如今重又聚首，却是人事已非。
　　“娘，一起去吧。”明日已下了床，整好衣衫。
　　“嗯。”玉竹夫人抹去泪水，含笑点点头。
　　“明日，你来追我吧！”一到庭院，欧阳飞鹰便欢笑道，“来啊，来啊，明日！”
　　“好啊，我来了，爹您可小心喽。”明日也笑道。
　　明日与飞鹰在庭院内追逐起来，欧阳飞鹰笑得无比灿烂，连明日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这就是他渴望已久的亲情——虽然迟到了二十年，但一家人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追了一会儿，明日有些累了，他停下脚步，边笑边喘着气。
　　“好了飞鹰，别玩了。”玉竹夫人连忙走过去，扶住明日，“怎么样？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明日笑着摇摇头，因为快乐，他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红晕。
　　“明日。”欧阳飞鹰走过来，抓着明日的双臂，郑重地说，“我相信，你就是我的明日！”
　　“爹！”明日又是惊喜又是激动。
　　“好了，飞鹰，你的明日累了，让他回去休息吧。”
　　“嗯。明日，你先回去，记得明天再和我玩！”飞鹰似乎很懂事地说。
　　明日笑着点点头，在母亲的搀扶下，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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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我真为你不值。”半天月不知何时来到司马长风身边。
　　“你居然还敢来！”司马长风气愤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我险些害死我的孩子！”
　　半天月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敢说那孩子一定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是谁的！”
　　“长风啊长风，你的确不是欧阳明日的对手。”半天月叹息着说，“恐怕只有等你失去了上官燕，甚至连自己都死在欧阳明日的手里的时候，你才会醒悟。”
　　“你不必挑拨，我不会上你当的。”
　　“哼，你把别人想得太好了。欧阳明日这人城府极深，当他表面一心帮你布置新房的时候，你能料到他正千方百计地拖延婚期吗？”
　　司马长风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事，他怀疑地盯着半天月。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欧阳明日之所以会来帮你就是因为古木天的指责，而古木天在前一天晚上为了这事曾和边疆大吵了一架。”半天月见司马长风仍半信半疑，便道，“皇甫仁和也知道这件事。”
　　司马长风不应，但是从他飘忽不定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窥测到他的心思已有些转动。
　　“所以，欧阳明日为了上官燕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而苦肉计当然是最好的博人同情的方法。”
　　“我不信。”仅剩的理智总算没让司马长风迷失方向。
　　“信不信由你。”半天月幽幽道，“我只怕你以后无颜去见你死去的家人。”
　　“你没资格提他们！”
　　“那你呢？”半天月嘲讽着，“和仇人和平共处，又和仇人之子称兄道弟，司马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
　　“欧阳飞鹰已经疯了，他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他真的疯了吗？”半天月冷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
　　“长风，我从小就教你‘人心难测’，装疯卖傻有时候可是麻痹人的好办法。”
　　“他为什么要装疯？”司马长风自问。
　　“你要知道，你的龙魂刀也是伤他儿子的兵器之一，欧阳明日至今重伤未愈，他的身体你也看见了，完全靠药物支撑着，而你，可是凶手啊！你想，欧阳飞鹰不想报仇吗？”
　　司马长风又是沉默。
　　“好，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真相总会大白。”半天月有个优点，那就是他能把谎言说得像是真的，甚至是连他自己都会深信不疑，“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相信我的。”
　　司马长风并不理会，但也不出手阻拦半天月离去。半天月见司马长风任由自己来去，便知长风已经开始动摇了，哪怕司马长风自己并不相信自己在内心深处已经听信了他的话，半天月心满意足地离去，他知道，现在所差的只是时间和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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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来，上官燕总是不理睬司马长风，她的冷若冰霜让司马长风如置身冰窖。几天的冰处理，长风也冷静了些，看着虽然不理自己但依然替自己默默整理好一切杂务的妻子上官燕，他幡然醒悟——这就是家的感觉，漂泊了这么多年，自己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这种感觉么？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也许，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司马长风这样劝慰自己，与其说他相信那是一场误会，不如说他希望那是一场误会，或者说过去的就过去算了。
　　司马长风打算不再追究过往，他希望能与上官燕言归旧好，却不知怎么开口，憋了好久，终于冲到上官燕面前，一口气道：“燕儿，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的。”
　　“你更不该怀疑赛华佗！”见长风道歉，上官燕的怒气也少了点，“长风，我们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我明白，我会去向他道歉，请他原谅。”长风也是性情中人，说做就做，“我这就去找赛华佗。”
　　“谁要找我？”欧阳明日正负手立在门外，眼含笑意。
　　“欧阳兄，前两天我……”一见着欧阳明日，司马长风又不知如何开口了，也许也就是还有那么一点疙瘩，“对不起。”
　　“你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只不过，你应当相信你的夫人，这也是相信你自己。”明日劝道，“记住你对我的承诺。”
　　“是我糊涂了。”司马长风尴尬地笑了笑。
　　“哦对了，司马夫人，刚才上官伯母好象在找你。”
　　“那我去看看，你们聊。”上官燕见丈夫和明日和解，自然是心情舒畅。
　　“你有话对我说？”长风惴惴地问。
　　明日想了想：“司马兄可曾遇到了什么故人？”
　　“没，没有啊。”长风连忙否认，“欧阳兄为何有此一问？”
　　明日察言观色：“没什么，随便问问。新年将至，仁和说要在宫里摆宴，如果有什么故人可以邀来一同参加。”
　　“呵，我能有什么故人啊，没有。”
　　明日颔首，又瞥了眼长风的面色：长风必然是受他人挑拨，可他却极口否认，莫非……也罢，只要他能真心对待上官燕，其他的也就不必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