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14、第十二章 国师风采

　　“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禀教主，属下已经吩咐下去，按照教主交代给丁雪莲下了毒。”黑袍护法道，“只是那欧阳明日着实厉害，属下差点被他发现。”
　　“没用的东西！”半天月骂道，“欧阳明日，果然不可小觑，幸好是在新婚之夜下手，九九重阳，真是好节日啊，哈哈哈……”
　　“教主英明！”黑袍护法恭维道，又自作聪明，“若在婚礼上直接动手，恐怕那赛华佗早有防备。”
　　“笨蛋！我说过要动手吗！就凭你，打得过他们吗？”半天月怒骂道，忽而又转笑，“我怎么能破坏我义子的婚礼呢？”
　　“那……”黑袍护法已经被半天月绕得晕头转向。
　　“唉，要是弄月在，他一定知道我的心思。”半天月怀念道，“弄月啊弄月，我还真得感谢你留下的梦仙散啊，哈哈哈！”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半天月突然问道。
　　“鬼见愁出去后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回了皇宫。”
　　“哦？看来长风是去找解药了，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半天月很高兴，虽然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但从他的语调里还是可以听出他的得意，“长风呀长风，你可别怪义父，至少你已经和上官燕做了一夜夫妻了。”
　　“对了，你能保证长风找不道解药吗？”半天月转问道。
　　“教主放心，一切都按照教主计划地进行。”
　　“好，做得不错！欧阳明日，我可是给了你好大一个人情呀！”半天月开怀大笑，心中暗道：欧阳明日，我就不信你不把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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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玩，我要去玩嘛！”欧阳飞鹰不安分道。
　　“爹，您别动。”明日拉着欧阳飞鹰，替他诊脉。
　　“不！我要去玩！”欧阳飞鹰朝明日生气道。
　　“飞鹰！”玉竹夫人拉住丈夫，“乖，听话，一会儿就好。”
　　明日诊完脉，注视着欧阳飞鹰那天真无邪的脸，半晌不言。
　　“明日，怎么样？”
　　明日无言地摇摇头。
　　玉竹夫人心头一凉，神情悲哀。
　　“爹他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乃心病，非药石可医。”明日解释道，又安慰着说，“也许哪一天他会突然想开的，只是我现在……对不起，娘，我……”
　　“明日，这不能怪你。”玉竹夫人强忍悲痛，“这是命。”
　　“娘。”明日感到一阵心痛。
　　“我要玩，我要玩嘛！”欧阳飞鹰拉着玉竹夫人的手要出去。
　　“好好好，这就去。”玉竹夫人顺从道，又回头向明日，“明日，你自己要保重身体，我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好……”
　　“走啊，走啊！”欧阳飞鹰硬拖着玉竹夫人。
　　“娘，我知道了，您陪爹出去吧。”欧阳明日起身微笑道。
　　“嗯。”玉竹夫人陪着欧阳飞鹰出去。
　　“飞鹰，你慢点，当心！”
　　“哈哈，明日，盈盈，我来啦！”——嬉闹声传到明日耳里，他的心猛然一痛。
　　“国师，城主有请。”侍卫报告说。
　　“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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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政殿。一干大臣已经齐集一堂。
　　仁和见明日来到，便道：“现在开始议事吧。”
　　“城主。”兵部尚书首先出班启奏道，“为了加强防御，应加固城墙，修缮护城河。”
　　“这是好事，应该去办。”仁和发话道，“就有劳兵部尚书了。”
　　“城主交代的事，臣等不辞劳苦，更何况这是微臣应尽的职责。”兵部尚书谦恭道，“不过，要完成这几项工程，需要招募大量的劳力，因此，银两方面……”
　　“这是国家的事，自然由国库出资。”
　　“是，城主。”兵部尚书心满意得地退了下去，明日微微皱了皱眉。
　　“城主，臣有事启奏。”刑部侍郎也出班道，“城内各监牢犯人有所增多，而且为了显出我朝的仁慈，应改善伙食。”
　　“那就让户部想办法给你们调拨一些吧。”
　　“城主。”户部尚书立马出班诉苦，“户部钱粮有限，希望城主能从国库调拨少许银两。”
　　“城主。”明日抢在仁和发话前先开了口，“不如让犯人去加固城墙，修缮城河，这样就可以节省一部分开支了。”
　　“好……”仁和话未说完，兵部尚书就抢着反驳道：“这些犯人怎么可能好好劳作，万一聚众闹事或者逃跑怎么办？”
　　“派那些犯罪不重，即将释放的犯人去。并且事先给他们承诺：只要好好干，可以提前释放。”
　　“这……”兵部尚书一时间找不出理由反对，仁和便立刻赞同道：“好，就这么办。”
　　几位大臣左右一视，然后户部尚书启奏道：“城主，最近米价攀升，微臣怀疑是米商在抬价，臣想请刑部前去调查一下。”
　　“最近市场上不止米价，连菜价也大幅度提升，这恐怕不完全是米商的责任吧？”明日轻捋发丝，也不正视那些官员。
　　“那就连菜商也一起治罪。”
　　“这大概就是刑部负担不起犯人口粮的原因吧？”明日这面带笑容说的话让刑部尚书的脸青一阵红一阵。
　　“惩恶务尽。”户部尚书义正严词道，“刑部本就应该维护本城的安定，有犯人自然要抓。”
　　“没想到，户部尚书倒是对刑部了如指掌啊？”明日笑着反问，语含讥讽。
　　“国师，你这话什么意思？”户部尚书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大家不必争吵。”宇文宰相缓慢、低沉的话很快就让其他大臣安静了下来，“还是听听国师的高见吧。”宇文宰相直视欧阳明日。
　　明日回看了宇文宰相一眼，嘴角一勾，浮起一丝笑容，然后正色朗声道：“所谓民以食为天。米价、菜价的上涨关系到每个百姓的切身利益，可是平白无故地为什么会上涨？四方城最近没有发生水旱灾害，反而是丰收，那怎么会提高物价这么多？”明日说到这里，扫视了众大臣一眼，又继续道：“原因就是，横征暴敛。从谷物收割开始就是不停地摊派征税，及至还有可卖的，已所剩无几。物已稀为贵，价格自然就高。买不起的百姓自然就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兵部尚书、户部尚书，是不是这样？”
　　“这个……”两大臣无言以对。
　　“那该怎么办？”仁和焦急地问道，他自觉亏欠了百姓。
　　“我朝一直沿袭唐代的两税法，应该说，这种税制可以减轻百姓的不少负担，只可惜，有些官吏没有很好地执行。”明日说着，便瞟了一眼相关的官员，各官员都低下头去，害怕城主追究起责任来。于是明日又笑道，“我想，只要诸位大臣好好地研究一下两税法，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就一定可以解决的。诸位大臣，应该没有人愿意唐末的农民起义在我朝上演一遍吧？”
　　“不，不不……”全体大臣都摇手否认。
　　“户部尚书，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户部尚书连连点头。
　　这之后，其他大臣提出的一些工程项目之类均被明日一一驳回。
　　宇文宰相见一次次可以赚钱的机会均被欧阳明日三言两语破坏了，心中实在恼怒，却偏要装出恭敬的样子，还一口一句：“城主英明，国师所虑极是。”
　　“好了，大家没其它要奏的了？”
　　大臣相顾一看，没有话说。
　　“那，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大臣们纷纷退出，“大，国师，你留一下。”见人已散去，仁和便问道：“大哥，你刚才为什么对大臣们提出的建议全驳回了呢？”
　　明日微微一笑，手捋发丝：“仁和，你没有发现刚才他们提出的建议都需要国库大量支出吗？”
　　“办事总要花钱的呀？”
　　“真需要这么多钱吗？”明日反问道。
　　“这……”仁和无言以对，“可是，他们应该已经预算过了……”
　　“正是因为预算过，所以才会使每笔支出都如此巨大。”明日洞察一切地说。
　　“我不明白。”
　　“这每项支出对经手的官员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赚钱机会，也是讨好上级的机会。”
　　“怎么可能呢？”仁和吃惊道。
　　“所谓上行下效，久之，就是这样的结果。”明日心中隐隐感到一阵难过，这就是父亲治理后留下的局面啊，他轻叹口气，“这就是官场。”
　　“官不该是以民为天吗？”
　　“应该，却很难做到。”明日鼓励地看着仁和，“所以，仁和，希望在你的治理下，能够官民一体。”
　　“这就离不开大哥的帮助了。”仁和笑道，明日也不置可否地随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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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欧阳明日真是……”刑部尚书仍旧气愤难填道，“原本城主都打算答应了，偏偏他来搅局，这，多好的机会呀！”
　　“是啊是啊。”其他大臣也附和道。
　　“大家别吵了。国师说的也有道理。”久不开口的宇文宰相道，“我看，大家就按城主说的办吧。好了，都散了吧，大家都聚在我家里，这传出去……”
　　“那，相国大人，微臣等就告退了。”
　　“相国。”右丞相见众人散去，便低声道，“欧阳明日这样破坏，难道您……”
　　“你们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宇文宰相挺了挺肩，眼望着门外，“这个城主，还嫩了点，但是他身边的人不能不防，尤其是这个欧阳明日，他城府极深，心思又细，怕不好对付。”
　　“那相国您打算怎么对付他？”
　　“这个嘛……”宇文宰相语焉不详，他心中暗暗想道：不知她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