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星她是光》依然少少

129、没有如果

　　“我不记得，我说过喜欢你。”江帆有些冷脸了。

　　“你说过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说过的。”方萤着急了，忍不住拉住江帆的胳膊。

　　江帆轻轻地将方萤的手拿开，对她说：“也许吧，我只是有一点点喜欢你而已。这点喜欢，还不足以让我能够带着你负重前行。”江帆担心方萤会缠着他，冷漠地说道：“方萤，对别人来说，你就是个累赘。”

　　江帆的这句话像是一记铁拳，重重地打在了方萤的心上。原来她在自作多情，原来一切都是她的幻想！那么一直以来的鼓励算什么？经常对方萤的夸奖又是为什么？方萤其实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见过江帆和女生们都玩得很好的样子，和大家都打打闹闹的时候。可是方萤一直在告诉自己，这都是表象，他只是人很好而已，自己对他来说是最特别的。

　　方萤几次想要问江帆，为什么和其他女生接触的时候不避嫌？可是方萤不敢，她怕江帆会厌恶，她怕江帆会离她而起。方萤矛盾地看待他们两个的关系，却像是抓紧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松手。

　　方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姥姥家的，她只是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第二天早上，方萤已经习惯了早起开始背单词，只是拿起英语书，看到了扉页江帆给她的留言：“I believe you can touch the sky.”方萤觉得很讽刺，也很可笑。她把英语书推到了一边，打算放弃一直以来为这个人的努力。

　　只是方萤走出房间，看到姥姥满头白发还在为自己做着早餐，方萤哭了。真正爱自己的人就在她的身边，姥姥当初二话不说，为方萤上这个高中，奔波忙碌倾尽所有，与此同时还要为方萤抵挡来自奶奶家那些人的伤害。难道方萤要为了一个小小的江帆让姥姥伤心难过吗？

　　方萤走回房间，继续像是往常一样开始晨读。好在，有江帆鼓励的日子，方萤养成了很多好的习惯，很快她就能进入状态。

　　赵启明听完了这些事后，一言不发。方萤见他沉默继续说道：“后来就考上了咱们学校，再后来我就被大狼狗围追堵截，然后就遇见了我的男神来救我！”方萤说完，乖巧地靠在赵启明的胳膊上蹭蹭。

　　赵启明心想，那个江帆真的是个混蛋！早知如此，刚刚就该揍他了！

　　看赵启明还不说话，方萤有些着急了，说道：“其实这个江帆也有一个好处。”

　　“他有什么好处？”赵启明果然沉不住气了。

　　方萤看赵启明急了，忍俊不禁。赵启明不停地追问：“萤萤，你今天说不出让我满意的答案，我可以惩罚你了！”

　　“如果没有他当时的鼓励，我怎么可能跟你考得上一个大学。笨蛋！”方萤戳了戳赵启明的脑袋说道。

　　赵启明一想，虽然是这么回事，但他不能承认啊，“咱俩命中注定会在一起的，没有他也会因为别的事相遇的。”

　　“可是如果我是一个又胖又差劲的方萤，你会喜欢我吗？”方萤问道。

　　问的人也只是想到这就问了，被问的人却是不合时宜的沉默了。

　　“你不用害怕，如果你是差劲的赵启明，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方萤看着赵启明那一瞬间的沉默，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感情的事情没有如果，就像是当初在学校工地上帮方萤脱困的人不是赵启明，而是别的什么人，方萤会爱上他吗？谁也不会知道。

　　“萤萤，我发现你有时候看的很通透。”赵启明看着方萤清澈明亮的眼睛说道。怪不得江帆说喜欢方萤的眼睛，确实很好看。

　　方萤害怕被赵启明这么长时间的直视，她的双眼见了太多的混浊，她觉得自己的眼神一定很灰暗。
　　“我不是通透，只是不得已而已。”

　　赵启明拉过躲闪的方萤对她说：“所谓‘出淤泥而不染’，说的就是你。”

　　方萤淡淡地笑了一下。赵启明对她说：“萤萤，你的眼睛仍然像是一汪清水，我看不到一点瑕疵。”

　　方萤想到了一个话剧，就问赵启明：“你看过一个话剧叫《乌龙山伯爵》吗？”

　　赵启明摇摇头，说实话，他对这些文艺的事并不感兴趣。不过赵启明说：“你喜欢看话剧，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

　　方萤给他解释：“那是一个喜剧，里面有一句台词是：‘你的眼睛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我好想站在你的鼻尖，扎个猛子。’”方萤说完，自己先笑了，因为她想到了当时的剧情。

　　赵启明不明所以，只是看见方萤笑就跟着笑了。“如果以后有演出，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看这个剧。”

　　“这可是当时江帆带我看过的。”方萤故意气他说道。

　　“那我就更要看了！”赵启明赌气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方萤想到了他的反应，笑着在他耳边说：“笨蛋！骗你的！”说完，方萤就跑了。

　　赵启明看着方萤调皮快乐的样子，很希望以后他们能有一个女儿。母女俩在前面跑跑跳跳，他在后面背着背包，想想都幸福。

　　方萤不敢让赵启明回到酒店太晚，于是再三催促赵启明离开。赵启明对她依依不舍，也只能乖乖听话。

　　赵启明回去后，赵母并没有过多地问什么，而是在开着视频会议。赵启明对此习以为常，妈妈经常把工作带到家中，他从小就学会了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

　　赵母工作结束后只是说了一句：“回来了？”

　　赵启明点点头，就接着看书了。赵母见儿子看起来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但其实还是她熟悉的样子，想了想就把准备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看到方萤后，赵母细看方萤又换了一身衣服。昨天是白色T恤和一条八分的牛仔裤，今天换成了一条浅蓝色看起来很清爽的连衣裙。不得不说，赵母也是眼前一亮，觉得方萤穿的很大方得体，也适宜现在的温度。赵启明只是傻傻地觉得自己的女友可真好看，但他妈妈却看出了方萤的小心机。这一身打扮，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定能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方萤一行三人来到方萤家的房子，房客已经在客厅等待。

　　赵启明进去后第一感觉就是好大好宽敞。尽管装修有些陈旧，但不难看出在当时这算得上是“豪华装修”了。赵启明想象着方萤小时候一个人在这个大房子里孤独的长大，这里有她自娱自乐的地方，也有她独自哭泣的角落。

　　“方萤，这两位是？”方萤多少了解一下方萤的情况，所以对方萤带着人来感到诧异。

　　“您好，我是方萤的代理律师，协助方萤女士完成本次房屋租赁的相关事宜。”赵母礼貌性地伸出手。对方也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便与之握了握手打着招呼。

　　“方萤你看你这孩子，有这个想法要请律师，怎么不把房子的问题让律师给解决一下呢？”租客嗔怪道。赵母一听，他们其实并不想退租，心里便有了计较。

　　方萤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我······”方萤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不经事却不得不面对一切的小女孩。

　　赵母一笑说道：“方萤还小，很多事她不懂。我这次来，就是把所有的问题都一并解决来。”

　　租客夫妻二人面面相觑，最后男主人出面说道：“我们对这个房子，以及方萤这孩子本身，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方萤家里的长辈对这个房子的归属问题，有一些异议，三番四次来家里作出不当的言行，让我们很困扰啊。”

　　“这个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这也是我此行最重要的事。”赵母说道。

　　“你看，早说还有律师来啊。我们租在这，就是为了孩子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如果这个问题能解决，我们又何必退租呢？”其实这对夫妻已经找好下家，仍然是这个小区。只不过是顶层，价钱还要高一些，他们有些犹豫。方萤作为房东不在本市，他们住的很清静，并不想搬走。

　　“方萤小，还在上大学，自然兼顾不过来这么许多事。也难为方萤了，这么多琐事缠身，还能年年考专业第一，不容易啊。”赵母完全能够确定这对夫妻对这个房子不舍得感情了。

　　“一看方萤这孩子，就是个好孩子。”租客中的女性看起来就是狠抓孩子学习那种家长，对学习好的孩子自然青睐有加。

　　“阿姨过奖了。”方萤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也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了。只能和赵启明坐在一起，傻傻地看着他们说。

　　赵母故意沉默，等待他们继续说。

　　“那，要不你们先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商量续租的事？”男人开口说道。

　　“您不是打算搬走了吗？萤萤这边下午约了租客来看房了啊。”赵母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