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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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在家待到很晚才出来。原因是托比亚今天没有出门，而是叫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家聚餐。嗯，吃光了他们家半个月的伙食。
饭是艾琳做的，斯内普负责把它们端上桌。
也许是他过于苍白的脸色让托比亚觉得丢人，又或许是他那双总是含有蔑视的眼睛。
总之，斯内普又挨了一顿打。这次托比亚手下没有留情——虽然他以前也从没注意过，斯内普小腿被他打的几乎骨折，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他心里焦急，因为他跟诺拉约定好，每天下班去面包店门口等她，两人一起回家。这天直到晚上，托比亚才倒头大睡，发出可怕的呼噜声。
斯内普抿着呼吸，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自己家，往诺拉的方向走去。
“诺拉。”他推开大门，里面却没有人回应。不仅如此，往常总是明亮的小屋此刻却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诺拉！”他有些急切的朝屋内走去，“你在这里吗，诺拉？”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和不知名的虫鸣声。
终于，他在二楼那张躺椅上看见了诺拉的踪迹——她趴在她奶奶的身边，脑袋埋进奶奶的衣服里，一动不动的，两个人像是睡着了一样。
斯内普悬着的心骤然放下，他快步走到诺拉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诺拉，你睡着了吗？”
女孩动了动，睁开了一双与往常不同的，毫无神采的眼睛。她看着眼前的斯内普，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才开口说话：“西弗勒斯……？”
“是我。”他蹲下身子，握住诺拉的手，“你怎么在这睡着了？晚饭吃了吗？霍尔夫人……”他想跟奶奶打声招呼，无意间却碰到了老人的手。
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手。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下一秒，他紧紧抱住了诺拉。
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是斯内普第一次直面死亡，他一时也无法接受，那个向来和蔼、温和，会带着笑意看着他，叮嘱他吃饭穿衣的霍尔夫人，突然一下子就去世了。
然而他知道，比他更加无法接受的，是诺拉。
女孩回拥着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样，用力的，把自己嵌进他的怀里。斯内普甚至觉得有点疼，但他没有推开，仍然是那样努力的抱着她，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西弗勒斯。”她喃喃自语着，“我没有奶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他收紧手臂抱住对方，“我在这里。”
*
第二天，蜘蛛尾巷的人们都知道霍尔夫人去世的消息，他们纵然不是什么好人，但骤然面对邻居的去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同情心。
他们为霍尔夫人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葬礼，神父在她的墓碑前说着最后的悼词，人们低下头，怀念这位总是一脸和善的老人。
诺拉出席了奶奶的葬礼，她眼睛涣散，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好像下一秒就要立刻倒下去，好在斯内普一直站在她旁边紧紧的扶住她。
“诺拉。”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细雨打湿了脚下的土地，斯内普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你晚上想吃什么吗？”
“我不想吃。”她摇了摇头，神情疲惫，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不行。”斯内普皱眉，“南瓜汤怎么样？或者，你想吃草莓慕斯吗？”
看见他充满希冀的眼睛，诺拉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对方的建议——尽管她什么也不想吃。
斯内普顿时变得有些兴奋，他拉着诺拉的手，五根手指紧紧扣住对方，脚下踩着湿润的泥土，朝着蜘蛛尾巷——他们的家的方向走去。
晚饭是斯内普做的，味道尚可。但诺拉实在提不起兴趣，她硬着头皮喝了几口汤，便再也没了胃口。
“西弗，我想先去洗澡。”
她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垂下眼帘，没有看斯内普的方向。
“好。”斯内普替她收拾好餐具，揉了揉了她的发顶，“我去帮你放热水。”
诺拉的状态一直很差，她几乎不吃饭，只是坐在奶奶的那张躺椅上发呆。斯内普能做的很少，但他知道，诺拉需要他的陪伴。
浴室里很快升起了氤氲的水汽，诺拉拿着睡衣进去洗澡，屋内已经没有了斯内普的踪影。
‘这么晚，他应该是回家了吧。’
她这样想着，将自己整个人都放进浴缸里。水的温度恰到好处，诺拉感到身体难得的放松。
这个澡诺拉泡了足足一个小时，直到水凉了她才从浴室里出来。她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打开浴室的大门，脚上没有穿拖鞋，反而是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西弗勒斯？”
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她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专著的看着。
“嗯？”斯内普回头，从上到下的看她，当发现她赤着脚的时候，他的眉头明显一皱，“你怎么不穿鞋子？”
说罢，他立刻拿来了她的鞋子让她穿上，并且夺走了她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头发。
诺拉没料到他还在自己家里，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自己的话咽了下去。
她是渴求斯内普的陪伴的，毕竟她一无所有，只有他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斯内普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她的床旁边。诺拉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桌子上的蜡烛照的她整个人都染上一层暖意，她伸手出，抓住了斯内普的一只袖子。
“西弗，一起睡吧。”
斯内普红着脸拒绝了她几次，但终究是拗不过女孩湿漉漉的褐色眼睛，掀开被子爬了进去。
他的身上总是那么热，诺拉几乎是下意识的抱住了他，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斯内普看不见诺拉的脸，但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衬衣有一股湿意。诺拉压抑又细小的哭声从他怀里传来，斯内普搂住她的肩膀，左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我只有你了，西弗勒斯。”
她抱住眼前的男孩，大口的吸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
“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
斯内普说着一个又一个承诺——尽管“永远”这个词对九岁的他来说过于遥远，但只要能哄诺拉开心一些，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第二天诺拉在斯内普的怀里醒来，她发现他依旧维持着那个抱着她的姿势，甚至左手还在无意识的拍着她的背。
她看了一眼日历，爬起身子，像点水般吻了斯内普的嘴唇。
“生日快乐，西弗勒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