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背箱子的是缘一》傀也

5、第 5 章

　　灶门鼠尾早就知道继国缘一很强。

　　因为他的身上散发着强者的气息。

　　但他不知道对方竟然能够那么强。

　　强到什么程度呢……灶门鼠尾不好说，但是见过家里天花板的人大概都能知道，眼前这名叫做“继国缘一”的少年显然便足以用天花板这等名词来形容。

　　赶过来的灶门鼠尾左右扫视了一下瘫坐在地上伤的伤、躺的躺的一众惨烈考生。此时他们都无一例外用着打量外星生物的眼神瞪着几乎能和太阳媲美圆度的眼睛看向背上鼓出一个不明鼓块的继国缘一。

　　那背上的鼓块自然是缩水版的继国严胜，大概是因为爬掉下来才爬到自家弟弟背上去的吧，但眼下并不是关注这点的时候。

　　“那个……恶鬼呢？”鼠尾走上去仰头问缘一，“恶鬼在哪里？”

　　“嗯，”眉眼都淡漠得像是水煮萝卜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少年轻轻垂了下眼，“已经解决了。”

　　灶门鼠尾：“……”

　　好快！

　　凭借着这股气势，继国缘一仅凭一己之力就几乎将所有藤袭山的恶鬼们一举拿下。

　　在这最终选拔的最后一天里，灶门鼠尾都和继国兄弟们一起同行。

　　因为鼠尾答应过缘一，等考试结束出去后，可以带他们见一名偶然认识的鬼医。

　　“或许珠世小姐能够帮上哥哥君的忙，她那边有着关于鬼的诸多情报。”

　　鼠尾告诉缘一，珠世小姐是可靠的伙伴。

　　虽然同样身为鬼，但很早以前就凭借着自己的医术摆脱了鬼王的控制，仅凭少量从人类身上正当交易而来的鲜血便能存活，目前也在研究着关于将鬼变回人类的药剂。

　　而至于灶门鼠尾是如何结识珠世的，这都要拜他那双因为沾上鬼血而变得特殊的粉色双眸所赐。

　　“我的眼睛让我拥有了一个类似于血鬼术的能力。”灶门鼠尾解释，“我能够凭借这双眼睛，随机看到某个时间或是某个空间正在发生或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因此那个时候，我才可以亲眼目睹到鬼王将我全家屠杀的全过程。”

　　虽然鼠尾目前还不能自如而准确地控制这份力量，但也正是因为拜这个能力所赐，灶门鼠尾才在无意之中借由眼睛看到了将自己隐藏起来的珠世和愈史郎。

　　而两人也正是因为察觉到了灶门鼠尾的视线，顺藤摸瓜一路找到在狭雾山修行的他，并通过猫使者作为信使进行着书信往来与进一步交流，一来二去，最终达成了合作。

　　“珠世小姐让我采取今后遇到的鬼的血样。”

　　“愈是强大的鬼血样愈是宝贵，也愈发接近鬼王之血。”

　　说道这里，灶门鼠尾顿了顿，将视线投掷在继国缘一安然入睡的继国严胜身上。

　　“哥哥君的眼睛里有着浅淡的‘上弦’、‘壹’的字样，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珠世小姐口中所说的那种最接近鬼王的上弦鬼，但如果缘一君想要得到帮助和更多情报的话……”

　　察觉到注视，还处于睡梦中的缩水严胜蜷曲起身子，本能朝着继国缘一暖烘烘的身上蹭了蹭，试图让自己睡得更加舒服些。

　　而察觉到动静的缘一则缓缓抬起手，拉了拉盖在兄长身上当做被子的红色羽织，回望向鼠尾：“如果兄长大人不愿意的话，采取血样的事情，那么……”

　　“不要随意揣测我的心思……替我擅自作出决定……”中间的双眼微微睁开一道缝隙，继国严胜不悦地撇了撇嘴。

　　在场的两名人类同时朝他看来。

　　“兄长大人的意思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愿意了……”

　　闻言，继国缘一缓缓眨了眨眼，乖巧点点头：“嗯，缘一知道了。一切都听兄长大人的。”

　　“……”

　　继国严胜不知作何回答，只好默默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有个好用还乖巧的弟弟不使唤白不使唤，于是重新闭了眼，低低地咕哝：“缘一，抱紧一些……夜里冷……”

　　“是。”

　　听话地将手臂收紧，继国缘一将怀中小小的身体搂得更紧了些，热度源源不断传递向对方略微冰冷而苍白的皮肤。

　　“这样可以吗？兄长大人？”

　　“这样……就很好……”

　　再度阖上眼睛，继国严胜因为未进食的饥饿而选择再度陷入深眠。

　　暂且……就先这样吧。

　　目前的处境，也不算太糟。

　　大概。

　　*

　　产屋敷姐弟陷入了困惑。

　　这次最终选拔通过的人似乎有些多。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感觉这参加选拔出来的面孔中好像多了一个陌生的家伙。

　　没错，就是那边那个跟骆驼一样背上鼓鼓囊囊的家伙。

　　黑色长发被高高竖起扎成马尾，红发的末梢形成赤红如同火焰的渐变，额头生着显眼的斑纹，耳朵上挂着日轮花的耳饰。

　　“不，我不需要，我已经有兄长大人了。”

　　并且还以这样的理由拒绝了鬼杀队安排的鎹鸦，询问地址之时半天答不上来。

　　还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

　　“总之，和我填一样的地址吧，”灶门鼠尾微笑着替陷入迷茫无措的“外地人”继国缘一解围，“没关系的，在见珠世小姐之前，我会将你们介绍给鳞泷老师，你们可以暂时住在师父家。”

　　继国缘一闻言受到了感动，于是很诚恳地和灶门鼠尾深鞠躬致以诚挚的谢意。

　　而他这一大礼，也差点将扒拉在他背上躲在羽织里边的继国严胜也给甩下来就是了。

　　“只是，鼠尾的老师会接受我和兄长大人吗？”他不由地问。

　　“嗯，”鼠尾示意他不用担心，“鳞泷先生是很温柔的长者，想必在说明情况后，他也一定会接受你们的。”

　　*

　　实际上——

　　并没有那么顺利。

　　“继国缘一，当你的兄长吃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鳞泷左近次语气严肃地问出这句的时候，继国缘一照样维持着慢上很多拍的状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脸上那张鲜红的天狗面具，不知在想些什么。

　　怒意涌上鳞泷左近次的心头，他怒喝：“判断得太慢了！”

　　当下甩起一掌就要朝着眼前无动于衷、呆弱木头的少年脸上扇去。

　　站一旁的灶门鼠尾瞳孔骤缩，因为他看见原本还一动不动似在走神的继国缘一，此时竟然以完全不相上下——甚至远远超越了对方速度同样抬起了手。

　　“啪！——”

　　下一秒，肉肉相贴的脆响于空气中响起，继国缘一他竟然……

　　举起手和面前的鳞泷先生响亮地击了个掌？

　　鳞泷左近次：“……？”

　　灶门鼠尾：“？？？”

　　继国缘一:-_-

　　此时，避光的某处，远远看着弟弟作出的惊为天人举动的鬼兄，迟缓且尴尬地低下头，将脸深埋在了紫黑菱纹的和服宽袖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正日记C：
那个家伙……
我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