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妖小槑的妖情妖事》枯则荣矣

12、莫不予天外飞仙的告白

　　飞机上，小槑幽怨地支着下巴，侧着头看着窗外，就连眼神中都充满了无限的幽怨。
　　叶小眉则不安分地左拍拍右摸摸，不停地说着话，一会儿抱怨空间小，一会儿抱怨空气不流通。
　　“还是酒葫芦好，还能看见很多的风景呢。”叶小眉伸着脖子，从狭小的窗子看外面的景色，低声抱怨了一句。
　　不管他说什么，小槑都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内心，依旧沉浸在失恋的自怜中。
　　后面，将下巴支在椅背上的莫不予，眯缝着眼睛，透过眼镜看着这两位之间涌动着的别样气氛，许久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声对魍鬼说：
　　“你的主人的脑神经估计可以容纳四辆悍马并排飞驰跑越野赛了。”
　　“什么？”昏昏欲睡的魍鬼半睁着眼睛，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说他反应迟钝、粗神经外加花心。”莫不予推推眼镜，笑道，“我就不会反应那么慢，我如果喜欢上谁，就会立刻表达，而且我还是一个专一的男人，不会勾搭完了别人的小妖怪，还要采路边的……”
　　莫不予看着回过头，通过椅背之间的缝隙不解地看着他们的叶小眉，一字一顿地说：“小桃花。”
　　一席话说完，魍鬼一笑，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窝在椅子里，打了个呵欠，说道：“真烂的比喻，不会幽默就不要学别人假幽默。”
　　而叶小眉挠挠头，没太理解地问小槑：“他是……在说我什么？”
　　小槑回过头，送给他一个泪含眼眶的凄惨失恋表情，然后，一言不发地继续看窗外了。
　　只留下了叶小眉一个人更用力地抓着头发。
　　而后面，莫不予则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所以说，找爱人要像我这个样子的。专情还善解人意。”
　　说着，他凑到半睡半醒的魍鬼面前，暧昧地说：“你说是吗？”
　　魍鬼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向后靠了靠，笑道：“你干什么？”
　　莫不予又进一步靠近他，笑道：“我是说，我喜欢你呀。”
　　“啊？！”莫不予天外飞仙似的一句，说的其他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莫不予却很正经地说：“你没听错，我喜欢你，就像小槑喜欢道君的那种喜欢。”
　　魍鬼像是受到了极大惊吓似地瞪大了眼睛。
　　这次他清醒了，还清醒地很彻底。
　　“你开什么玩笑呢？”
　　莫不予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开玩笑，这次出门，一是想完成小槑的心愿，二来嘛，就是想和你，亲密接触一下。”
　　为了表达“亲密接触”的意思，莫不予还特意凑近了魍鬼，虚空亲了一下。
　　魍鬼受到的惊吓更大了，就连他的符主叶小眉也深刻地感到了他的惊吓。
　　“你，你如果是想用这种方式骗我带你去……去那里，未免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魍鬼用力压低声音说——他没办法不注意到周围的乘客都在伸长了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啊？！”莫不予故作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说，“被你看透了。”
　　说着，顿了三秒钟，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魍鬼的衣领，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一下。
　　这下子，乘客之间就像炸了锅一样的开始了窃窃私语，就连空乘人员，也都惊呆了。
　　由于莫不予是这家航空公司的老客户，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的底细，所以，有几个空姐玻璃心碎了一地，更有一两个人，眼睛中射出了狼一样兴奋的光芒。
　　“软的，还有些颤抖。”莫不予完全忽略掉魍鬼眼神中升腾起的杀人目光，而是越过椅背，摸着一脸惊讶的小槑的头发，笑道，“记着，表白这种事情，就是要速战速决。我们做个小交易，好不好？”
　　一脸茫然的小槑，看着莫不予的眼神，已经有了崇拜的目光，一听这话，连忙点头。
　　“你替我缠住他的主人，为我们创造条件，这样子，你也有空间可以发展了，好不好？”莫不予笑得充满了奸诈。
　　一旁，魍鬼忍了半天，才阴郁地对叶小眉说：“主人，我能吃了他么？”
　　而叶小眉，显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看看一脸奸诈的莫不予，又回想着刚才那一幕，突然也非常天外飞仙地凑过去，仔细地观察着小槑的唇。
　　小槑吓了一跳，连忙靠后，愣愣地看着他。
　　叶小眉慢慢凑过去，在他唇边一厘米处停住，想了想，又缩回来，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说：“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好。”
　　说着，他对已经呆住的小槑一笑：“等到哪天晚上，我们……”
　　话音未落，小槑突然凑过去，用力地准确地吻了下去。
　　然后，抬起头，一笑：“我们说好了，不能反悔。”
　　不说更加炸锅的乘客，只说小槑那一笑，叶小眉竟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再看去，小槑又恢复了精力饱满时大而化之的模样了。
　　那一刻，叶小眉才突然记起，小槑是一个梅花妖。不争阳春，不显风流，于寒冬腊月，雪间傲立的梅花所成的精魂，又怎会真是他那种看起来大大咧咧聒噪的样子？
　　叶小眉正感慨着，飞机却开始了猛烈的摇晃。
　　然后一股强烈的妖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