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圣子救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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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聚集在了塞拉摩的上空，风雨欲来。
在教堂门口的广场上依旧聚集着一大群人，他们跪坐在石砖上，任由灰尘将洁白的长袍沾染。
每个人都望着教堂大开着的门内，那里是他们精神的寄托。
“今晚的雨，肯定很大吧。”一名年过半百的红衣主教站在教堂的琉璃窗下，望着门外黑压压令人感到窒息的天空，喃喃道。
“主会保佑我们的。”教皇不知何时站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圣经，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
红衣主教朝教皇行了一个宗教礼，得到教皇的点头后又转身望向教堂外，这次他看向了广场上的人民。
“冕下，你看这像不像百年之前人子降世的时候。”
教皇听到红衣主教的话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广场上压抑不住绝望的人群，想起了藏在私库里的那一幅人子降世图。
在黑压压的乌云中忽然出现了一束光，照在了饱受磨难的人民中，一个衣衫褴褛的三十岁左右的长卷发男子笼罩在光束中，他双手张开，微微仰起头，闭着眼，脸上一片祥和，而在他周围则是惊恐的人们，战火纷飞的场景。
这就是那幅人子降世图。
教皇把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挥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保罗主教，确实很像，但是已经没有弥赛亚了。”
被称为保罗的红衣主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听到教皇的话，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还是忍不住产生一些妄想。”
谁不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呢，只不过教皇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年了，早已经了解到教内根本不存在什么不属于常人的手段。
教皇嗯了一声，目光如水，头朝着教堂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保罗主教见教皇陷入了思考，未作声，行了个告别礼，朝着教堂内走去。
只余教皇一人站在五光十色的琉璃窗下。
......
塞拉摩城外十公里处。
穿着迷彩服端着步枪的红卫军们站在用石头砌成的村庄前，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老大，都已经准备好了！”老虎走到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的老大身旁说道。
“吩咐下去十分钟后出发。”老大将望远镜放下，冷冷地点了点头。
猴子见老虎走远似乎是去传达命令了，凑到老大面前，递了根烟上去，望着塞拉摩的方向问道：“老大，要下雨了，真要打？”
下雨只是借口，猴子虽然好事没干过几件，但是还是挺信上帝，况且内心一直很压抑，不愿意真的攻打塞拉摩，反正这个国家都快要拿到手了，老大何必还要听从A国人的话呢。
“不打不行啊。”老大深深吸了口烟，烟雾中深色莫名。
猴子看老大语气冷漠也不再说话，只是心中越发地沉重。
“A国的人呢？”
“在房子里呢。”
“看紧他。”
“是，老大。”
抽了两口烟后，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从身旁的石墩上拿起自己的热武器，老大转身朝着自己手下聚集的地方走去。
马上就要开战了。
“老大，政府军派了支援过来，距离我们只有五公里的距离，是从另外一个方向来的，他们正在朝圣城行进，是三个小队。”老虎几步便跑到了正走向村庄的老大身旁，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老大冷笑一声，“政府居然还敢派兵出来？看来还是没打够，不用怕他们，按照计划行事。”
老虎点点头，朝自己身边的亲信示意了一下。
亲信立马朝着红卫军走去传递消息。
......
塞拉摩另一个方向距离大概五公里的地方。
这是一处全是山石的地方，十几个穿着黄色作战服的中东人端着武器小心翼翼地行进着。
突然，为首的人伸出手示意后方的对头停止行进，他们随即躲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围成一个小圈。
“前面五公里就是圣城了，据情报显示就在我们这个方向有一个进出城墙的后门，我们就从那里进去，进去后与教皇他们汇合，其余两个小队从另外两个方向进入圣城，我们到达他们应该也到达，前方已经没有了掩体，我们马上要暴露在□□的视野当中，大家紧跟我的步伐，你们四个掩护我们，其他人跟我突围。”脸上围着一张涂鸦口罩的队长对着自己的队员说道，“这些只是守四周的□□，大部队在圣城正大门前方待命着，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说罢，队员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随即就四散开来，找寻各自的站位。
忽然，枪声四起，有□□夹杂着脏话的吼声，队长带着突围的人一边前进着一边躲避，身后是藏在石头后面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的四名队友。
碎石被子弹打中一下子四裂开来，有的打在了政府士兵们的身上，有的打在了脸上，但他们毫不在乎这一点疼痛，全神贯注地突击着前方的□□。
一个，两个，三个......
倒下的人闷声倒下了再也没站起来，一张年轻的脸庞脸上全是狰狞，他咬住手中手榴弹的插销，头一偏撤了下来，然后伸出半个身体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烫手的山芋扔到了对面。
“妈的！有手雷！扑倒！”嘶吼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
被炸地飞起的人体像是从高楼扔下来的西瓜一样砸在地上，没了声息。
子弹打入人体的闷声，炸弹爆炸的轰鸣声，被牵扯进这场战斗的流民的呜咽声，孩子的哭声，叫喊着杀的红卫军，冷漠地回击的政府军。
这一切的一切汇集成了战争。
没有胜利方，谁都是输家。
这场战斗持续得很短，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红卫军已经没有枪声，小队也只剩下了队长在内的七个人。
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看着坐在乱石里面哭泣的小孩，没人停下脚步，这一路上看见比这更加可悲的场景已经让他们开始麻木了。
只要打赢了就好了，只要打赢了就好了，他们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继续前进！”队长发令了，在短暂的修整过后，他们又出发了。
......
“老大，有一个小队已经进入圣城了，只拦截了两个小队。”老虎低声道。
“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拿下这座城市了，几个人而已，进城了杀了就是了。”老大坐在敞篷的作战车内，一手握着车上的横梁，一手拿着一把冲锋枪，无所谓的说道。
老虎坐了回去，在老大的身后凝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门，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猴子我们来比赛看谁杀的人多怎么样！”
“好啊虎哥，赌注呢？”猴子则是坐在老虎的身边，听到老虎的话略有兴趣地说道。
“教堂里那个老头的命怎么样？谁赢了谁杀。”
“好，成交。”对教堂里那个老人的说了声抱歉，内心莫名兴奋了起来，猴子的愧疚也只保持了几秒钟。
老大迎着风，听着自己手下讨论着进城后如何如何，神色自若。
......
“冕下！政府派了队人来，就在教堂外。”一个主教从教堂外慌张地冲了进来。
“政府军？”没什么喜悦的感受，对于分裂国家的两个派别，教皇都没什么好印象。
政府军如今也只是在垂死挣扎，红卫军自从得到了A国人的帮助就势如破竹，将政府军打压得差不多了。
可能只是觉得过意不去吧。
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把他们请进来吧。”
红衣主教得令立马出了教堂，不一会儿几个穿着黄色作战服，身上血迹斑斑的政府军走了进来。
“教皇冕下。”
教皇朝他们点了点头，“看来今晚他们会进城了。”
“帮助红卫军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彻底打击教廷，今晚他们一定会攻城的，不知道教皇有没有什么办法？”队长沉声说道。
“办法？嗤。”教皇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们只是负责人们的信仰，我们可不负责打仗，自然有主保佑我们。”
不信神也不信上帝的队长听到教皇这一番自暴自弃的话，内心不由得有些看不起，不战而降是为懦夫。
“我们会战到底，也许教皇冕下可以和红衣主教们逃出城去，在我们来的方向大概□□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危险小了很多，可以从那出逃，”队长停顿了一下，“本来有三个小队的，但现在看来其余两个小队都遭遇了不幸，我们的任务是互送教皇和主教们出城，请您立马跟我们走吧！。”
“没有必要，我与教堂共存亡。”队长的话音刚落，教皇便想也不想地回绝了他的提议，“几位带着其他主教走吧。”
“冕下！□□已经到城门口了！”
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教皇脸色一变，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传声的主教面前说道：“去广场上疏散还滞留的人群，带他们到防空洞里面去！”
“冕下！您也快跟我们一起走吧！”主教劝说道。
“不，你们快去，别浪费时间了，城门守不了多久。”
教皇很清楚，城门上的士兵全是今天才从城内的信徒中组建起来的，他们根本抵挡不了红卫军暴徒多久，只需要几分钟，城门就会破。
“快去！教廷的未来就靠你们了！我已经老了，不愿再走了。”教皇脸上一片平静，“我会投入主的怀抱，你们不需要担心，快走！”
“我也留下来。”保罗主教在教皇原本坐着的椅子旁坐了下来。教皇朝着保罗主教看去，眼底有一丝莫名的神色。
“你们快走吧。”转头保罗又催促其他的红衣主教道。
“愿主保佑，阿门。”在念了一遍祷词后，主教们带着小队匆匆离去了。
教堂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沉默了一阵。
屋外的乌云好像散去了一些，有阳光透过无色的琉璃落在教堂做礼拜所用的黑色椅子上。
“老伙计，就剩我们两了。”教皇一屁股坐在了保罗主教的身旁，语气感慨又怀念，“想当年，我们还是教廷收养的小孩子的时候......”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听你那些陈年往事。”保罗主教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现在都没人了，还那么装呢。”
教皇乐呵呵地笑了笑，看着脾气一如以前坏的保罗，没有说话。
保罗主教看着教皇正想刺他两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枪声。
两人面色凝重地对看一眼，也不知道其他主教带着信徒们逃掉了没有，时间这么短，只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嘭”地一声，教堂的大门被人踹开了，密密麻麻的人堵在门口逆着阳光看不清脸。
忽然，阳光一下子隐去，天色变暗，紧接着“轰隆”！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大雨一下子倾盆而下。
闪电照亮了站在门口的人的脸。
正是一脸血色的老大和他的手下。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圣子救世（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