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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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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这几日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更是时常对我看不顺眼,脾气也有点暴躁,我猜大抵是进入了更年期。搞得我都不敢再找她打牌,我怕她要打我。
我问她她只是叹气,很是头疼的盯着我看。
我问父皇,父皇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并笑得很是阴险让我注意安全。
啊????
终于有一天母妃没忍住,对着我翘起的二郎腿就是一巴掌,打得我龇牙咧嘴。
“干嘛呀母妃!”我揉了揉小腿,打红了都!
母妃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瞧瞧你像什么样子,一个姑娘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越说越气,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此时像个母老虎,“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女红礼仪样样不学,整日里就知道打牌打牌,怎的打牌能打上一辈子不成?”
我默默从榻上坐起来,想了想回她:“还真能。”
母妃气得眼里冒火,清姑姑在旁边给她顺气。
“娘娘,公主还小,等她再大些就好了。”
我点点头。
母妃指着我,声音都变了调:“小?她都十五岁了!”说着又气得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前儿个我娘家来人说,我哥哥家的三姑娘已经定亲了,说是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明儿开春就能成亲。”
我说:“啊恭喜恭喜,那么请问关我什么事啊?”
母妃瞪我一眼:“那是你三表妹!只比你小上三天。”
我:“牛逼!我知道是我表妹,那么请问关我什么事呢?”
母妃随手拿起一把鸡毛掸子就要来打我,被清姑姑拦住了,我赶紧跳起来,很是不解:“母妃,表妹结婚关我什么事啊?我又不娶她!”
母妃气笑了,对清姑姑道:“你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我:“自然是人话!”
“嘿!”母妃挽起袖子拿着鸡毛掸子,从温柔高贵优雅的贵妃娘娘瞬间变成了我童年时的噩梦,“高若华,今儿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叫上官明月!”
“娘娘,使不得,公主知道错了。”清姑姑拦着她,又朝我使眼色,“公主,您知道错了是吧。”
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个情况我还能坚持真理,冷笑一声:“我没有错,就算你收拾了我也还是叫上官明月。”
清姑姑:“……”
我叫高若华,作为陈国最尊贵的公主,今日被我同样尊贵的贵妃娘追打了一上午,彻底成为了整个皇宫的皇子公主的反面教材,并为自己迟到的叛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我的皇帝老爹放下工作特意跑过来看我上蹿下跳,吱哇乱叫。他一边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一边笑得开怀:“长瑜儿,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了让你注意安全吗?”说完还啧了声,“今日的茶不错,赏!”
我一边躲开母妃的攻击,一边朝他的方向大喊:“爹!爹!你是我亲爹!救命哇!你的宝贝公主要惨遭毒手了!”
“什么?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朕听不清!”皇帝老爹拉长着腔调,然后笑眯眯的问洪公公,“哎呀!风太大,长瑜儿刚刚说了什么?”
洪公公笑道:“奴才也没听清。”
“那咱们再听听?”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娘诶!娘娘诶!饶了我这次吧!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说话!娘!娘!娘呢!”
“晚了!你现在叫祖宗也没有用!”
啊!我的霸总形象!
啊!我的高冷人设!
完了!都完了!
太子大哥治水大获成功,百姓免受流离之苦,父皇很高兴,于是举办宫宴庆祝。
我一大早就被母妃的人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整个一真人版奇迹暖暖。
傍晚时分,母妃看过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看向镜子,别说还真的挺好看的,嘿嘿嘿,简直可以说美到爆炸。
元宝髻上簪着一团海棠花,花叶相缠,中间的流苏沿着头发坠到眉心,两边插着白色海棠花枝玉石步摇,长长的流苏垂至胸前,胸前戴着云纹白玉莲花璎珞圈,下面用珠链串着珍珠。
雪青色抹胸襦裙,上面绣着海棠花,外面又罩了层淡紫色大袖纱罗衫,随着走动,海棠花若隐若现。
我想,我可真是艳丽无双,美貌杀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抱着这个想法一直到了林素的到来,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林素一袭白衣胜雪,飞仙髻上相得映彰的几个首饰,既不显得失礼又显得她不食烟火,宛如仙女下凡,衬得她旁边的姑娘不值一提。
她好像人缘不太好,她那一桌没人和她搭话,继母继妹正和各自的熟人交谈。
林素就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着,神情冷清,周围热闹与她毫不相干,遗世而独立。
我坐在三姐四姐旁边,看了下自己珠光宝气的打扮,气得不想再形容她。(其实是自己没文化,自己的打扮都是抠破了脑袋才写出来的。)
可恶啊!
三姐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杯,容貌清丽脱俗,眼神迷离,语气缥缈,好似一副美人醉酒图。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四姐压低声音疑惑道:“不是你抛弃的人家吗?”
三姐一噎,终于回过神来,白了四姐一眼,然后仿佛第一次见我一般打量我,悠悠开口:“美则美矣,就是像个海棠花成精。”酒气混着她身上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反唇相讥,“三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像个桃花精。”
桃花精啧了一声,摇头晃脑开始吟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珠链因着她的动作摆动碰撞,伶仃作响。吟着吟着开始成语接龙,接龙完又胡言乱语,“华而不实,实不相瞒,瞒天过海,海阔天空,空无一人,人来人往,往来无白丁,丁香花开,开玩笑,笑你妈呢。”声音越来越低,似是自言自语。
我:“……”
四姐:“……”
四姐摇摇头,把我拉近她,小声说:“你三姐最近有问题。”指了指脑袋,又感慨道,“情爱果真是世间最难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