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洞我做主》卖火柴的海的女儿

30、城周遍染（part1）

　　城周遍染[冰糖炖雪梨：周染×边澄]

　　周染放弃追求黎语冰后，也不再经常主动地和边澄联系见面。因为她知道边澄还是在千方百计地算计，想将棠雪从黎语冰的身边抢过来。
　　她不是没有苦口婆心地劝过边澄看开、放下，可每次当她刚说起这事时，边澄总会变得非常抵触，要不是一言不发，起身离开，要不就冷漠暗讽她太过容易放弃。
　　总之两人往往不欢而散。

　　距上次见面已经有半个月过去。
　　女生宿舍，周染从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出来，裹着浴袍正坐在梳妆镜前抹晚安霜，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一亮。
　　来电显示人是四个字：边大才子。
　　周染手上动作一顿，半个月没联系，如今猛然一见竟觉得有些陌生。
　　她拿起手机，纤细的五指在台灯暖光笼罩下显得莹白，拇指向上滑动，白色光环圈住了绿色接听键。
　　“喂”，周染的声音生来就是娇软，甚至发嗲，但女生向来觉得她是故意造作。
　　那边先是一阵沉默，才慢慢吐出两个字，低沉暗哑：“周染？”
　　“怎么，才半个月，边大才子就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她勾起嘴角，故意反问边澄。
　　但边澄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没有耗费时间与周染这无聊的问题上周旋，而是直奔主题：“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就说嘛，边大才子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周染早已猜到了边澄的来意，换了个姿势，单手托着下巴，指尖轻敲脸颊，等着对方的下文。
　　必然是和棠雪有关。
　　“我捡了只流浪猫，看起来应该刚出生不久”，很应景，周染听见对方那边传来几声喵叫，尖尖细细的小调拉得很长，声音非常稚嫩，“我知道棠雪和她朋友创办了一个流浪宝贝之家，我想把小猫送过去，你能帮我代为联系一下吗？”
　　周染心道果然如此：“我看你送小猫是假，想见棠雪才是真的吧！”
　　边澄没有否认，继续问道：“可以吗？”
　　“你自己联系就好啊，干嘛非得把我拉上”，她现在很不愿意再掺和进这些事情中，因为人家棠雪和冰神谈恋爱甜甜蜜蜜，她如果帮边澄制造和棠雪见面的机会，就像是在破坏他们的感情一样。
　　再说了，帮边澄给冰神戴绿帽子，给周染几个胆子都不敢。
　　“你知道的，棠雪现在很少回我的消息，躲避见我”，对面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几分恳求：“我听说你现在与棠雪已经和好，你一定可以帮我约到她的。”
　　在周染印象中，边澄一向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天之骄子，没想到棠雪对他的冷待居然对他影响这么大。她一时有些心软，再加上听到小猫叫声，头脑发热地答应了下来：“我…我尽量”。
　　“谢谢你，周染”。
　　挂了电话之后，周染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边澄什么，一时有些懊恼，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算了，就当是为了小猫吧。

　　第二天下午，边澄来了霖大，手上提着一个猫箱，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一团橘灰白相间的毛团子。
　　“这里”，周染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朝边澄招手，半个月没见，怎么感觉边澄比之前好像要憔悴一些，眼下有了青黑，还有那胡子应该是为了今天见棠雪新刮的。
　　这爱情的苦，真是磨人啊，她心中暗自感叹。
　　边澄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周染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披肩黑发被轻风带起几缕，漂亮的脸上带着笑意，坐在树下，露出来的双腿笔直纤细。来往的人总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她，边澄想如果不是他足够了解周染，也可能会被她这副单纯美好的样子欺骗。
　　周染是白切黑，不像是棠雪干净直率得一眼就望得清。
　　“喵，喵，喵”，边澄把猫箱放在椅子上，小猫一直在里面叫个不停，好像是在害怕周围的新环境。
　　周染转身从包里拿出来一根猫条，看向边澄说：“我给它带了些吃的，喂一点应该能让它好些”。
　　边澄点头，推了下眼镜，俯身将猫箱打开，把小猫抱出来放到周染的怀里。小猫是只小三花，橘灰两色分布地很均匀，头顶上和背上都有对称地两块。
　　“哇！好漂亮的小猫，你不觉得它长得有些像《夏目友人帐》里面的猫咪老师吗”，周染一只手抱着小猫，一只手拆开猫条喂它。
　　边澄眉心皱起，疑惑地问：“《夏目友人帐》是什么？”
　　“我忘了，学霸怎么会像我们一样不务正业地去看动漫”，周染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安抚着有些应激反应的小猫，继续问道：“对了，你给它起名字没”。
　　“还没”。
　　“那我给它起一个吧……”，周染突然想起边澄是想将猫送到棠雪那里，应该更希望棠雪来给小猫起名字，于是打住话头，耸肩笑了两声：“没事”。
　　边澄将周染的反应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抬手看了下腕表。
　　离和棠雪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最近，棠雪还是忙着短道速滑队的训练，周染好不容易才将她约出来，当然是打着小猫的名义，约在了流浪宝贝之家。
　　周染和边澄到的时候，气氛有够尴尬，棠雪还没有来，只有夏梦欢和她男朋友廖振羽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接纳了周染，但是看到周染不说一声就把边澄领过来还是有些生气，妇唱夫随地一致把边澄当透明人。
　　周染其实早都知道把边澄领过来会是这副尴尬的场面，但边澄却气定神闲地坐在那边，不受任何影响。
　　真不知道该夸他心理承受能力强，还是该夸他脸皮太厚。
　　还好，不到五分钟，棠雪的到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这是怎么回事”，棠雪双手插兜直勾勾地盯着装隐形人的周染。
　　周染知道躲不过去了，支棱起脑袋交代：“我微信上跟你说的那个小猫咪其实是边澄捡的。”
　　还好，今天冰神没有陪棠雪来，不然她的小命得交代在这。
　　“棠雪，是我没让周染跟你提我”，边澄站了出来，看向棠雪的眼神充满温柔：“我怕你不见我，就想了这个办法，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棠雪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去：“那去外面谈吧”。
　　边澄抬腿紧跟在后面。

　　肉眼可见，两人的交流并不愉快，因为谈了没有十分钟，边澄就直接离开了，棠雪回来后严厉谴责了周染的两面派行为。
　　周染觉得很委屈，但她明白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不该帮边澄的。
　　所以这一次，她没有还嘴，乖乖挨训。
　　“那这个小猫怎么办，小猫是无辜的”，周染手指向边澄送来的小猫。
　　“最近训练太多了，我没有时间照顾小猫，就放在欢欢这养，她是专业的，肯定没问题”，棠雪简单安排了一下，又回去了短道速滑队。
　　夏梦欢抱起小猫，给它用学生捐的旧衣服做了一个小窝：“来，小乖乖，以后我们就睡这里哦。”
　　周染看着瑟瑟发抖的小猫有些不忍，小猫还小，流浪宝贝之家虽然会好好照顾它，但物资毕竟有限，做不到那么周全。
　　“我能领养它吗”，周染考虑了一番过后问。
　　夏梦欢听见后眼睛亮了一下，兴奋地回答：“当然可以了，我们就是想要给这些小宝贝找个家的，你能领养它，再好不过了。”
　　夏梦华正给周染交代着养猫的注意事项，廖振羽突然凑过来，将小猫翻了个面，指着它某个羞涩的地方说：“你们看，它是只公的三花猫，都说三花猫绝大部分是母的，但也可能会出现三花猫是公猫的情况，几率仅千分之一。所以，它是一只能带来幸运的小猫咪。”

　　养猫是一件慎重的事情，做了决定就要好好对待它。
　　周染最后还是把小猫咪带了回去，取名：小棉袄。
　　麻烦的是，她现在住宿舍，有一个舍友害怕猫咪，所以她只能搬出宿舍，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
　　“小棉袄，妈妈新给你买的猫爬架喜欢吗？”周染拆开纸箱，把组装猫爬架的零件一个个拿出来。小棉袄却只对纸箱感兴趣，不停地翻来翻去，周染几乎快要被它萌死。
　　果然当初做的决定是对的！
　　这时，周染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小棉袄猛地一下就窜过去用小爪子拍它。
　　“不行哦，这是妈妈的手机，不能拿爪爪拍”，她一手抱起小棉袄，一手按亮了手机。
　　怎么又是边澄！
　　犹豫着，她还是接通了电话，还没说话，边澄的声音就立即传了出来，隐隐有些怒气：“我在你楼下，你马上下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忙音。
　　周染从窗户上往下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是边澄。

　　虽然很疑惑边澄要干什么，她还是套了件开衫下楼。
　　“边澄，你来干什么？”
　　边澄走到她面前，扬声质问：“小猫是不是被你抱走了。”
　　“对啊，不行吗，你把它放到了流浪宝贝之家，我把它领养走，流程手续我都办了的”，周染被边澄莫名其妙地质问十分生气，语气也很强硬。
　　“不行，它是我捡回来的，只是放在流浪宝贝之家照顾，并没有说不要，你把它抱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是不合法的”，边澄背着光，脸色被阴影笼罩，看不清神色，但听声音是生气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只猫是给棠雪的”。
　　周染一听到他是来和自己抢小棉袄的，态度出奇地坚决：“棠雪她每天都要训练，根本没时间照顾猫咪，而且你只是想用猫咪多和棠雪见面，你就是在利用它。”
　　她绝对不能让小棉袄沦落为一只可怜的工具猫。
　　“这关你什么事”，边澄低头看向周染，眼含讽刺：“还是说你仍然在嫉妒棠雪，毕竟她总是能够轻易拥有你所想要的。”
　　“周染，你并不是棠雪。”
　　周染浑身一颤，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那个下午，她努力学习好久得来的满分奖状被扔到一旁，全家人都争先恐后地跑去看棠雪的比赛。
　　没有人在意她，她喜欢的所有人的都喜欢棠雪，她喜欢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棠雪的。
　　边澄看到周染的眼眶泛红，拳头捏紧，指甲甚至掐到了掌心中去，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伤人和刻薄，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我……”，右手想要去扶她。
　　周染躲过他的手，转身上了楼梯，两分钟后下来时手上抱着一个新的猫箱，一言不发地将猫箱塞到了边澄的怀里，然后消失在楼道里。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想争了，她累了。
　　第二天，周染搬回学校宿舍，拉黑了边澄。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也能发生很多事情。
　　边澄还是没有放弃棠雪，借着探望猫咪的借口去“偶遇”她。
　　棠雪很烦，最后毫不留情地直接跟他说：“我根本不喜欢你”。
　　边澄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丝毫改变，最后黎语冰跟他打了一架。
　　黎语冰压着他，拳头往他脸上抡，喊着：“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像你这样，喜欢是放手让对方幸福，你只是在弥补你心里的不平衡”。
　　黎语冰说的对，只是他一直都在回避这件事。
　　最后，边澄带着伤口，满身狼狈地往回走，经过一家火锅店时，从落地窗看见周染和一个帅气的男生面对面坐着，男生脸上带着害羞的红晕，两人气氛融洽，看起来极其般配。
　　他的脚步再挪动不了一分，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在晕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的周染。虽然他常打趣地喊周染校花，但多是漫不经心的，他忘了，周染是真的校花，美丽大方，身姿窈窕，多才多艺，从不缺少别人的追捧。如果她想，她绝对能够找一个不比黎语冰差的优质男生当男朋友。
　　想到这里，再结合眼前所看到的周染和男生在一起的景象，他没由来地突然心慌，周染在接受别的男生的心意。
　　也许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被他紧盯着的周染突然转头向他这边看来。她的目光一顿，应该是被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吓到了，但是，周染随后平静地移开了目光，就像看到了路上不认识的行人，重新和对面的男生聊天。
　　周染看陌生人的眼神让边澄心脏一抽，疼痛瞬间蔓延到身体的四肢百骸，比黎语冰揍他那几拳还要疼。他终于明白了，他喜欢的早已经不是棠雪。
　　他自虐般地站在原地，看着窗户里周染和别的男生言笑晏晏，不敢进去打扰，这一刻他体会到了黎语冰所说的：“喜欢是放手让对方幸福”。
　　乌云聚集，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惊慌地跑到屋檐下躲雨，只有边澄还站在那里。周染对面的男生也察觉了这抹过于专注的目光，问周染：“你认识窗外的那个人吗，他好像一直在看你”。
　　周染抿唇一笑，粉唇张合，边澄看得懂她的口型，说的是：“不认识”。
　　被棠雪几次拒绝的失落也比不上现在他心脏的痛=抽疼。
　　周染和男生吃饭只用了半个小时，但他感觉像过去了半个世纪。两人从火锅店出来，男生贴心将周染护在里侧，隔绝了外面的雨水。
　　他就这样看着两人走远。
　　随后，一个火锅店的服务员跑过来递给了他一把伞，说是有人送给他的。
　　边澄接过伞，盯着服务员问：“如果你把自己最爱的人弄丢了怎么办？”
　　服务员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结巴着回答：“那去就找回来啊。”
　　“是啊，去把她找回来”，边澄不断嘟囔着这句话，抱着伞走远。
　　服务员看他像宝贝一样把伞抱在怀里，迟迟不打开挡雨，说了句：“怪人”。

　　回到家，边澄已经全身淋湿，他拿毛巾首先把完全没有打开过的雨伞仔细擦了一遍，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打开周染的头像，两人的聊天界面空空如也，他猛一拳打自己的脑袋，后悔自己为什么之前要把记录全部删掉。
　　“对不起”三个字被他反复键入有删掉，最后颤抖着点击了发送。
　　绿色的对话框，后面跟着不断旋转的小圈圈，然后变成了红色感叹号。
　　周染，把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