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自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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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炎去挖坟，是因为之前检查尸骨的时候，发现她的髋骨和脊椎有些问题，但是很轻微，什么也说明不了。他仔细检查了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死者生前有什么疾病，所以周炎在验尸笔记里面没有提。
白天，衡阳问到死者是否怀孕的事情，他可以保证死者是没有生过孩子的，不过，怀孕两三个月，他不能保证。尸骨是衙役带回县衙的，并没有胎儿的骨头，周炎想着会不会是衙役遗漏了，所以半夜偷偷去挖。
晚上有人在附近看守蜂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前几天发现尸体的地方，所以叫了几个人把周炎抓了。那些人将周炎当成了凶手，所以打人的时候下了重手。
派车将村民送了回去，衡阳又找人来给周炎上药。
“你干嘛大半夜跑去挖？白天找两个衙役去不是更好吗？”
“嘶……轻点儿，”周炎对给他上药的人说，“我……我那不是着急破案么。”
说的这么没底气，衡阳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着急验证自己没错吧。”
“我……我有什么错，死因都写的清清楚楚的，那……他们没挖出来，漏掉了什么，也不是我的错啊。”
“既然你觉得不是你的错，干嘛大半夜去？”衡阳笑着摇头，真是不能明白周炎的脑回路。
“我……”
“行啦，上完药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找两个人跟着你再去检查一遍。”
第二天衡阳带着方烨林去见孟峤，可是人家在上课，一整天都满课，没时间见他们，只好约在了晚上。回县衙的路上，衡阳又遇见了，之前算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子。
一次是背影，第二次虽然看见了正脸，但没看见那个女子的肚子，这是快生了吧。让一个快生的女子坐在那么快的马上，这也太危险了。
女子一手扶着腰，一手提着东西，行动似是有些不便，衡阳看向方烨林，“去帮忙。”
方烨林没动，衡阳问：“怎么了？”
方烨林道：“我们两个之间，你去最合适。”
衡阳：“……”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非得好好治治这个小子，“你要是不去，等洛霁泽回来，我就当着他的面跟你勾肩搭背，搂搂……”
“大人，我错了。”
方烨林帮女子提了东西，伸手扶她时被女子拒绝了。方烨林无奈的朝衡阳肩耸，我就说吧，男女有别的，我想扶，人家还不让呢。
“公子是衡大人吧？”
“你认识我？”
“呵呵，”女子笑了笑，“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
衡阳：“……”不会是那次黑历史吧。
见女子依旧在笑，衡阳有点儿囧，“抱歉啊，上次真的是认错人了。不过，你怎么……”
“是医馆的一个病人说的，那天你走后，那人认出了你。”
“哦。”
“我夫家姓洛。”
“嗯？”衡阳纳闷，这女子是单纯的介绍自己，还是话里有话。姓洛？洛霁泽的洛，那天那个人和洛霁泽有些相像，难道是洛霁泽的什么亲戚？可洛霁泽的亲戚怎么会在石川这个小地方呢？洛霁泽会跟亲人朋友怎么介绍自己呢？
“洛夫人，到了。”
将女子送到家，有个大婶来接，“夫人，小荷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小荷帮我去买酸梅了，正好碰到衡大人，送我回来。”
大婶扶着女子，连连对衡阳和方烨林表示感谢。
“挖坟小分队”傍晚才回来，忙了一天，还是有些收获的，他们在一堆土块中成功找到了被泥土包裹的，一个三个多月的胎儿的尸体，所以那个女子很可能就是柳雁梅。
衡阳见到孟峤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说话另人很舒服。提到柳雁梅的事情，孟峤表现的很伤神。
“梅儿在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曾托朋友帮忙找过，可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你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孟峤脸色涨红，有窘迫，也有气愤，“是我们私奔的那天，若是，若是那晚我们没有在那个农家借宿，我和梅儿应该已经远走高飞了。”
这个倒是头一次听说，不是说柳夫人发现端倪，带人将他们捉回来的么。所以，柳家父母是知道柳雁梅已经失身的，他们隐瞒是为了保住柳雁梅的名节吧。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这带着哭腔的质问，衡阳一身鸡皮疙瘩，扭头被吓了一跳，这个流着“血泪”的姑娘，难道是孟峤的新未婚妻？
女子转身跑走，被孟峤追上，他慌乱的解释，“梅儿这两年毫无音讯，我心里确实还有些放心不下。”
“那你为何要向我家提亲，我还以为，以为你已经放下她了。”
“我确实是没之前那么牵挂，可她下落不明，这始终是我的心病，我害怕她去寻短见；害怕她在来找我的路上除了意外，被带人掳走；害怕她现在过得生不如死。她本应该快快乐乐的过着平淡的生活，如果不是遇到我……”
衡阳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见孟峤哭的比她还凶，女子倒是不哭了，只是神情郁郁的，“那你，何时能忘了她？成亲之前？再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如果不能知道她的情况，我想我不会忘了梅儿的。”
“那我呢？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你很好，因为你，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一些了，可能，可能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女子笑得苦涩，“好，我知道了。”言罢，转身离开，这次孟峤没有再去追。
吃瓜的方烨林：孟先生魅力无边。
吃瓜的衡阳：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孟峤显然没心情再跟他们聊什么了，该问的已经问了，时间也对的上，孩子是孟峤的。虽然戏精不少，但是，孟峤刚刚的失态不像作假。所以，柳雁梅跑了之后没有去孟峤，还是像孟峤说的那样半路出现了意外。
如果是被掳走，那又为何会丢失浑身财物，还被扔在半路，那可是官道，来来往往的车辆这么多，白天动手不可能，那肯定是晚上了吧。可是把人推下山，在追上去，挖个坑把人埋了，这么复杂的操作，干嘛不直接干掉，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把人埋了。
“大人，你在想什么？”
“想不通啊，为什么要把人埋在那里？”
“那个地方偏僻啊，没人去。”
“没人去的地方多了，你别忘了，上面是官道，随时都有人经过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想不通啊，辞职回家种红薯吧。”
“大人想回平梁了？我也两个月没回去了，我娘肯定想我了。”
“等过几天闲了，放假让你回家看看，不过你这假有点儿长啊，来回路上都要十几天，这放假起码一个月起啊。”
“大人，我能放这么长时间的假么？”
“县衙需要你，老实呆着吧。”
“哈？”
如果那个地方不是特意选择的，那就是不得不埋在那里，会不会是失手将人推下去的，下去看到人死了，怕被发现就地埋了？拿走身上的首饰、财物，会不会是那些东西能够证明死者的身份，所以都带走了。
这样的凶手该怎么找啊？范围也太广了。换个角度，柳雁梅到底是谁带过去的？总不能真的是她自己走过去的。她不去找孟峤，是想自己安顿好之后，再传信给孟峤让他过去么？
这么一想，还是有点儿可能的，柳雁梅自己不可能露面，送她出城的话，不找自己家的人，就只有找朋友了。明天去拜访一下柳雁梅的朋友吧。
第二天小县令还没出门，凶手就找上门了，是孟峤的那个未婚妻。
衡阳：“这……这女的叫啥？”
方烨林：“回大人，陆惜华。”
陆惜华坦白，自己在京城的时候就倾慕于孟峤，孟家获罪，孟峤回到石川，她也装病回到了这里，没想到完了一步，孟峤爱上了柳雁梅。
柳雁梅失踪的那天是去孟家找孟峤的，不过半路撞见了陆惜华，陆惜华好心载了她一程，路上有事耽搁，到达孟家的时候，柳家的人已经找过来了。柳雁梅求陆惜华带她出城，陆惜华答应了，可是半路知道了柳雁梅怀孕的事情，陆惜华怎么也不能相信孟峤竟然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她和柳雁梅争执了两句，被柳雁梅听出了端倪，知道了彼此是情敌，下车不想坐陆惜华的车。马车停下来，柳雁梅下车，大半夜的，陆惜华怕柳雁梅出意外不放人；柳雁梅怕陆惜华把自己的行踪告诉柳家。两人拉扯间，陆惜华失手，将人推下了山坡。
“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上车，让车夫掉头回了陆家。车夫当时也吓坏了，掉头的时候压坏了官道，马车差点儿翻下山去。”
“你们就没下去看看？”
“没有。”
找来陆惜华的车夫，是个十五六的少年，胆子很小，不然当时也不可能吓得差点儿把车翻到山下去。小孩儿哆哆嗦嗦的说了当时的情况，与陆惜华说的一致。他胆子小，这件事情没有对别人说过，也没敢再回去看柳雁梅究竟死了没。小孩儿是陆家的家奴，除了给陆惜华驾车，就没出过门，府里人都可以作证。
那柳雁梅身上的东西跑哪去了？被路过的人捡走，顺便挖个坑给她埋了？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自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