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6、采花大盗

　　衡阳皱眉，“会死更多人？为什么？”
　　“我可能知道，大人您跟我来。”方烨林领着衡阳走进田里，指着麦苗说，“大人你看。”
　　衡阳看着田里青黄的麦苗，甚至有些枯萎，“有些……黄？”
　　方烨林：“去年冬天就下了一场雪，春季更是没下几场雨，今年的收成，恐怕不好，甚至……”
　　“三月无雨旱风起，麦苗不秀多黄死”，衡阳明白，恐怕再不下雨麦苗枯死，今年就要颗粒无收了。衡阳一手捧着脸蹲在地上，一手拨弄着地里的麦苗，这问题还真是有些棘手啊，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异常想念度娘。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下几场雨就能解决了，可他又不会呼风唤雨，想念天气预报。要看运气吗？他一向没有运气的，呜呜……真是一件伤心的事。如果不下雨，就要另寻出路了。
　　衡阳捏了一块土在手里搓了一下，沙地？沙地适合种麦子么？
　　“小林啊，平梁除了种小麦，还种其他的东西么？最好是抗旱的。”
　　“抗旱是何意？我们这里一直都是种小麦和玉米的，院子前后会种些蔬菜瓜果。”
　　“抗旱就是不用怎么浇水就能活。院子前后就不用提了，我只问整片田地种植的。”
　　“那就是小麦和玉米了，麦子收了之后种玉米。”
　　这两个似乎都需要多浇水吧，“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去书店帮我把有关种地的书都买回来，不止种粮，花花草草都要。算了，阿鸿你去帮我买，小林你去找几个有经验的老农问问，后面还会不会下雨，也问问这边有没有什么抗旱的农作物可以种。”
　　二人走了之后，衡阳提起下摆去追阿鸿，这家伙跟他同路，有轻功可以蹭啊，可惜没有追上。
　　衡阳晃着两条细腿回到县衙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腿似乎更细了，正要迈上县衙的门槛，一个胖胖的身影冲了过来，是捕快洪远。
　　衡阳觉得自己接受不住洪远的冲击，侧到一旁，没想到洪远灵巧的刹住身子，抓住衡阳的袖子，就往县衙里面拽，“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看洪远的包子脸都皱成了烧卖，“出什么事了？”
　　“有人来报案，我们县出现采花贼了！”
　　衡阳：“采花贼？”闲的时候一件都没有，这刚有一件令人头疼的，麻烦事儿就一件接一件的来了。
　　只是报案抓贼，不用升堂，也不需要换官服，报案人在书房等着衡阳。
　　报案的人名叫李茴，见到洪远拉着衡阳进来，瞟了一眼衡阳，目光没有停留，继续问洪远，“县令大人还没有还回来么？”
　　衡阳：“……”他这是被无视了么!
　　洪远指着衡阳说：“这就是咱们衡大人。”
　　李茴有点不相信，“这……这位？”
　　洪远：“对，咱们大人就是那位十三中举，十六中状元的神童，京都第一大才子。”
　　衡阳：哇哦，鼓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的呢。
　　李茴抱住衡阳的大腿，“衡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
　　衡阳挑起一边眉毛，“你被采花……了？”
　　老汉声泪俱下的哭诉，昨晚家中女儿李惠彤和侄女李茹君被采花大盗给玷污了。只这么一句说完之后便是嚎啕大哭，衡阳震得耳膜疼，也插不上话，只能站在一旁给他递帕子。
　　等李茴终于平复了情绪，衡阳才开始发问。
　　“昨晚两人都没有呼救么？”
　　“两个丫头说，那人威胁她们，若是呼救，便杀了我们全家，她俩年纪小被吓到了，所以没有呼救，而且后来嘴里被塞上了衣服。”
　　“那你们昨晚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最近事情多，有些累，晚上睡得太沉了。”
　　“她们可有看清楚那人的样貌？”
　　李茴摇头，“没有，丫头们说被蒙了眼睛。”
　　“那她们身上可有其他的伤？”
　　李茴摇头。
　　“那人的声音有什么特点？”
　　李茴摇头。
　　一问三不知，衡阳叹气，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要问，看了看洪远，“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洪远摇了摇包子脸，脸上肉一抖一抖的，“没有。”
　　衡阳：“我还是要问一下被害人，也就是你的女儿还有侄女。方便去一趟你家么？”
　　李茴犹豫了一下说：“可以，不过还请大人便衣前往，还有这位大人，”李茴指了指洪远，“也得换成便衣。”
　　“可以，大洪啊，你去换件衣服。”
　　衡阳跟着李茴出门的时候，正好见到阿鸿抱着一大箱子的书回来，衡阳一看到那些书，脑袋都大了，“先放我的书房吧。”
　　洪远挎着个空箱子跟在衡阳身后，“大人，去查案，为什么要拿个箱子啊？”
　　“装证物用啊。”
　　“哦。”
　　到达李家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坐在桌子旁，一个绣着荷包，一个纳着鞋底，桌子上的箩筐里，放着诸多成品和半成品。绣荷包的是李惠彤，纳鞋底的是李茹君，两个小姑娘一边干活儿一边儿掉泪。
　　衡阳气的紧紧握了握拳头，混蛋，□□未成年啊，抓住直接五马分尸好了。
　　衡阳看向李茴，“她们这是？”
　　“哦，补贴家用，孩儿他娘前天做饭伤了手，孩子们在做她母亲的活计。”
　　衡阳皱眉，城里的生活也是这么辛苦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放下手中的活儿，还是只是想通过做工来转移注意力？
　　李茴准备把两个小姑娘叫过来，衡阳摆了摆手，“不打扰她们干活，我站着就问几句话就行。大洪你去把他们昨晚吃饭的碗和喝茶的茶杯带回县衙，刷过的就不用了。还有饭菜的残渣和泡过的茶叶也弄一些。”
　　李茴带着洪远去找，他的妻子从里屋出来，红着眼睛坐在了一旁。
　　衡阳将在县衙问李茴的那些问题又问了一遍，得到的答案与李茴说的一致。
　　“那人的声音有没有什么特点？”
　　李惠彤看了李茹君一眼，两个小姑娘齐齐摇了摇头。
　　“就是尖？是细？还是粗犷？”
　　李茹君回答：“就是一般人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点。”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话？尤其是口头禅？”
　　李茹君：“口头禅？”
　　“就是经常说，重复说的话。”
　　李惠彤：“他只说了闭嘴，别说话，不然杀了我们全家，没有重复什么话。”
　　“你们记不记得他对你们……是什么时辰？”
　　两人同时摇头。
　　“有没有听到打更的声音？”
　　李惠彤：“有。”
　　李茹君：“没有。”
　　李茹君看了看李惠彤又看向衡阳，“我……我后来昏过去了。”
　　衡阳问李惠彤，“几更？”
　　李惠彤低下头，回想痛苦的记忆总是残忍的，李茹君握住李惠彤的手给她鼓励，一会儿李惠彤才开口，“我不知道他走后过了多久，听到四更。”
　　“好，”四更也就是三点之前，衡阳叹气，后半夜了，肯定没什么目击证人，转头看向李茴的妻子，“烦请这位姐……大嫂，帮忙检查一下两个小姑娘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全身上下都要检查。”
　　李茴的妻子含着泪，呜咽着点头答应。
　　一刻钟后，李茴的妻子出来，“大人，两个孩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伤，不过在右臂上有一处被咬的痕迹，破了皮。”
　　“大嫂，能不能……”衡阳还没说出口，自己就知道肯定不能了，看过了人家小姑娘的右臂，还不得把人娶回家啊。
　　“大人？”
　　“啊，那个，能不能请嫂子将二人手臂上的齿痕描绘下来？”
　　李茴的妻子面露为难之色，“大人，我不会画画。”
　　“你不是会刺绣么？”
　　“样子都是邻居大嫂画的。”
　　“那能不能请她来画一下？”
　　“这……”
　　见她没有回答，衡阳知道就是不愿意喽，正想着怎么劝说，衡阳打了个响指，转了一圈，从灶台拿了一块木炭回来，然后从自己的笔录本上死撕了三张纸下来。
　　衡阳在自己的左手上咬了一口。
　　李茴的妻子惊呼，“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衡阳对她招了招手，让她靠近一些，“你看着我怎么做，一会你就怎么做。”将纸附在左手上，用磨得极细的木炭将手上的齿痕一点点拓了下来。“就这样，将纸放在她们胳膊上，拓完之后，记得将胳膊的轮廓也画下来。”
　　又过了几分钟，李茴的妻子将两张纸交给了衡阳。衡阳接过来将两张纸重叠在一起，塞进了袖子里。
　　李茴送衡阳和洪远出门，碰到一个邻居妇人，那人笑着问：“呦，这小公子生得真俊俏，李大哥，你可给彤彤找了个好女婿啊。”
　　李茴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来家里拿东西的。”
　　妇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呵呵，这样啊，是我误会了，小公子别介意啊。”
　　衡阳头昏脑涨的回到县衙，宏远带回来的东西找人去验有没有迷药，又派了几个衙役去李家附近打听，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另外安排了晚上巡逻的人，以及下令严查外来人员。
　　安排完一切之后，衡阳坐在书桌前，将那两张画了齿痕的纸张拿出来重叠在一起，转了个角度，两个齿痕基本重合，也就是说是同一个人。衡阳盯着自己记录的笔录，恨不得把它盯出一个花来，但还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豆子端着给衡阳的药膳进来，“少爷，吃点儿东西吧？”
　　“哼哼哼，豆子，你少爷我急需一个有经验的县丞或者主簿啊，你说我们去哪挖个墙角呢？”
　　豆子将药膳放在衡阳面前，“人我已经选好了，少爷有空就去看看合适不合适？”
　　“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