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不靠谱》藜也

15、升堂

　　方烨林和阿鸿昨天晚上在衙门用过晚饭之后便去巡逻，只是半途在迎春楼不远处的茶摊喝茶的时候方烨林昏迷了过去。茶摊老板说，他们打烊的时候只见到方烨林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好心收留了他让他在房间睡了一晚，并没有见到阿鸿。
　　方烨林回衙门路过迎春楼，见里面起了争执，过去看了一眼，就见到迎春楼的妈妈说阿鸿嫖了人家姑娘还不给钱。
　　阿鸿只说自己没有，但他一早从人家姑娘房间里出来，姑娘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样子，这话根本没有什么分量。他武功高强自然不可能连青楼都走不出来，只是他这人不打女人，碰都不碰。
　　衡阳笑了笑，“那被嫖的姑娘是不是柳柔？”
　　方烨林惊讶的看向衡阳，“大人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衡阳接着问:“你跟阿鸿最近都是在城南巡逻，有没有见到过柳柔？”
　　方烨林挠头，笑着说：“见过。”
　　衡阳：“在哪里？”
　　方烨林紧张的向衡阳解释，“大……大人，我们可没有在当差的时候去逛青楼啊，您知道的我们俩都穷的叮当响，哪有钱去逛青楼啊。那柳柔是青楼的头牌，每晚都有表演的么，我们巡逻路过青楼的时候自然见过，但就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柳柔是头牌，长得自然是美若天仙，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嘛，衡阳自然理解，笑着捅了捅方烨林的痒痒肉，“只看了一眼？”
　　方烨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来阿鸿，疑惑的说：“鸿哥被困，大人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衡阳笑着说：“没事。”
　　方烨林着急的说：“不能没事啊大人，大家都看见鸿哥从人家柳柔姑娘房间里走出来了，而且柳柔姑娘也认了，这不就是铁定了吗？虽然……虽然我相信鸿哥的人品，但是这种事情咱们有理说不清啊！”
　　衡阳：“对啊，我们相信他就行啦。”
　　“不行啊，那也不能让鸿哥吃亏啊。那妈妈的意思不只想让鸿哥给钱，还想让鸿哥给柳柔赎身呢，一百两银子谁能拿的出来啊？再说了鸿哥怎么能……怎能和青楼女子不清不楚呢？”
　　衡阳：“青楼女子怎么了？人家……也是正当职业。”至少在这个年代算吧。
　　方烨林：“正当职业？”
　　衡阳：“就是合理合法的活计。”
　　方烨林：“可她毕竟是贱民怎么能配得上鸿哥呢。”
　　衡阳翻了个白眼，你鸿哥现在失忆，还是黑户呢，“不说了不说了，总之她确实配不上阿鸿。”不过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到了迎春楼，衡阳直接下令将柳柔抓了带回县衙。迎春楼妈妈拦着，衡阳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开口：“因为她污蔑陷害朝廷……衙门捕头，提供虚假线索。”
　　人直接带走，妈妈在后面呼天抢地说衡阳仗势欺人，衡阳转身，“你再说，本官便连你一起捉了，罪名——污蔑朝廷重官。”
　　柳柔一路默不作声没有喊冤，神情也很轻松一点儿也没有为即将成为阶下囚而感到害怕。
　　回到衙门的时候，见到了两个熟人，郑太守以及上次和郑太守一唱一和令他限期破案的人，看来他们是来扒自己官皮的，衡阳内心吐槽，说好的三天呢，你们怎么不昨天过来啊！早点儿来，你们就能真的扒了我的官皮了。
　　人生啊，就是有这么多的遗憾。
　　郑大人气定神闲的托着茶盏喝了口茶，见衡阳对他行过礼之后，开口道：“衡大人，还记得你给本官的承诺吗？”
　　“自然记得。”
　　“那花中仙呢？”
　　“在大牢。”
　　“噗~”郑太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抓住了？”说着郑太守疑惑的看向他旁边的人，那人也是一脸疑惑。
　　随即那人指着衡阳大声说：“衡旭渊，你昨天……你怎敢欺骗太守大人。”
　　衡阳皱眉，声音大了不起哦，“不好意思，你谁啊？”
　　“在下乃郑大人主簿，吴昌。”
　　衡阳转头问刘常安：“太守的主簿应该也没我官大……品级大吧。”
　　刘常安：“大人，他也是七品。”
　　衡阳撇嘴，随便来个人他都比不过，果然是芝麻官。朝刘常安比了个手势，刘常安便将花中仙刘迎画押的口供呈给了郑太守。
　　郑太守看过之后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刘常安看衡阳垂眉叹气，不解的问：“此事已经圆满解决，大人为何哀声叹气？”
　　衡阳瞥了他一眼，摇头，“你不懂。”
　　郑太守走了自然就是要审柳柔了，衡阳本不想公开审理，不过事关阿鸿的名声，那就不得不升堂了。衡阳第一次升堂，坐在堂案后面，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
　　柳柔跪在堂下，依旧面色不慌不忙，开口：“大人，小女子冤枉，昨晚阿鸿捕头确实对我……对我……”
　　衡阳看向站在一旁的阿鸿，“阿鸿，你说呢？”
　　阿鸿：“我没有。”
　　衡阳：“这种事情有没有的男人也比较清楚的。”
　　柳柔低泣，一副被侮辱的样子，令人心生怜惜，“大人，这是要偏袒于他？”
　　衡阳翻了个白眼，这一个个的都是戏精么？演技毫无破绽，刘迎是，柳柔是，还有李家那两个小丫头。
　　衡阳：“你若坦白，还可从宽处理，如果话从我嘴里说出来，那便没有减刑的可能了。”
　　柳柔擦干眼泪，“大人若是一心要偏袒阿鸿捕头，那小女子无话可说。”
　　衡阳见她执意不肯坦白，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先说说你的笔录有何疑点，你说你被采花大盗侵犯的那一晚，一整夜都被绑在床上，是也不是？”
　　柳柔看向衡阳，略显慌张，“是。”
　　衡阳：“你昨天还跟我说，那人后背有一块胎记，是在那人侵犯你时看到的，那么请问，你被绑在床上，那人与你面对面，你又是如何见得他的后背？”
　　柳柔：“这……或许是小女子记错了。”
　　衡阳：“记错了？你连位置、大小、颜色都说的清清楚楚这是记错了？你当我这好骗么？”
　　柳柔：“小女子是说，不是在床上看见的，是他下床喝茶的时候看见的。”
　　衡阳：“你确定？这次没记错了？”
　　柳柔点头，“小女子确定。”
　　衡阳：“呵呵，你房间的茶水里放了迷药，他是傻了么，去喝茶。”
　　柳柔慌忙地趴在地上，“这些都是小女子梦中所见，或许是将梦境与现实弄错了。”
　　衡阳：“所以胎记这件事情是你胡说八道喽。”
　　柳柔：“此事确实是小女子记错了，可这与昨晚之事……”
　　衡阳：“慢慢来咱们一件一件说清楚。说说昨晚的具体体情况吧。”
　　柳柔将昨晚阿鸿从窗子跳进她的房间并强迫了她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衡阳：“既然他昨天没有绑你，也没有堵住你的嘴，你为何不呼救？”
　　柳柔：“自是他威胁与我。”
　　衡阳：“你们云雨一整夜？如果不是的话，那他若是睡着了，你肯定有时间呼救的。”
　　柳柔眼睛转了转，“是。”
　　衡阳：“好，你一整夜都是清醒的，那具体是什么时辰，我想你一定听到了更声。”
　　柳柔：“三更。”
　　衡阳：“没记错？”
　　柳柔眼睛转了转：“没有。”
　　衡阳：“真的很不巧，昨晚阿鸿中了迷药，三更发作，你告诉本官，他是如何在昏迷的情况下翻进了你的房间，对你行不轨之事呢？”
　　柳柔还在垂死挣扎，“你这分明是……”
　　衡阳：“你想说我在说谎？”
　　柳柔：“小女子不敢？”
　　衡阳：“不巧的是昨天我出去找大夫，很多人都见到了。既然你还不肯说……方烨林，你去吧王婆婆叫来，帮咱们花魁姑娘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完璧之身。”
　　柳柔脸色变得惨白，趴在地上，“我说，我说。”
　　说来柳柔的身世也很坎坷，自小被买入青楼，虽凭样貌才华夺得花魁，守身多年，但仍旧摆脱不了卖身的命运，所以才在卖身的前夜自导自演了被采花大盗侵犯了的事情。
　　至于阿鸿，无妄之灾，最近总是在城南巡逻，柳柔看见了他教训小混混，被其样貌和武功吸引，一见倾心。昨天她见到了阿鸿跟着女装的衡阳以为阿鸿心有所爱，所以心如死灰才去轻生，没想到竟然被衡阳救了。
　　衡阳皱眉，“你既然倾心于他，又为何要污蔑他是采花贼。”
　　柳柔看了阿鸿一眼，“小女子自知配不上他，那便……”毁了他。
　　昨天跟衡阳胡说了胎记的事情，柳柔就后悔了，晚上见到阿鸿，担心跟了出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所以假装崴了脚，骗得阿鸿送她回房间，本想在房间给阿鸿下药，结果阿鸿自己昏迷了过去。
　　衡阳倒吸一口冷气，爱而不得的女人真的可怕又矛盾。忽然，衡阳想到昨天在井里的时候，貌似她是会水的，会水人会选择跳井自杀么？而且刚掉进水里的时候，她死命的挣扎，往水里拽自己，这女的不会是要淹死自己吧？衡阳转念一想，不对，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她背后的，应该自己想多了？
　　刘常安见衡阳顾自纠结，开口提醒，“大人？”
　　衡阳看向柳柔，“我问你，你昨日跳井之时，知不知我在你身后？”
　　柳柔低着头，“小女子当时一心求死并不知。”
　　“好，”衡阳拍了一下惊堂木，“犯人柳柔，你虽身世凄苦，但你先是因爱生恨陷害他人，再是逼人就范，故本官判你杖刑三十，徒刑三月。”（徒刑便是有期徒刑。）
　　柳柔被拖下去后，刘常安起身到衡阳对他说：“大人，您判的太轻了。”
　　衡阳瞪大眼睛：“轻？”记得之前看书的时候有人杖刑四十撑不住死掉了，这柳柔一个女子又瘦弱，杖三十应该也回去半条命吧！
　　刘常安低声在衡阳耳边说：“杖刑六十起。”
　　衡阳皱眉，“会死人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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