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爱上你》风陵师太

52、不知该如何说

　　聚会很热闹，大家都很久没见到肖羽了，一群人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说话，陈斯越也不觉得无聊，她还挺饿的，边和高云云聊天边吃东西，高云云对陈斯越一直都很有好感，而且陈斯越比她还小三岁，从来她都是朋友中年龄最小的，如果金来了个比她更小的，就特别关注。

　　她发现陈斯越自从坐下后，就开始吃东西，虽然边聊天边吃，吃得很慢但是一直没停，她关心的问道，“够不够吃，不够我让人再送点来。”

　　陈斯越摇摇头，咽下烤鸭，“够了，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的，吃的还挺多。”高云云开玩笑。

　　“嗯啊，我工作比较耗费精力，所以总是很容易就觉得饿。”陈斯越笑着看着她。

　　“你平时工作是怎么样的啊？”高云云好奇，她知道陈斯越是科学家，只是不知道陈斯越工作时是怎样的，难道都像书上那样？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做各种实验？

　　“就上班、开会、开项目会、开小组会、解决问题，除此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计算、推演。”陈斯越喝了一口果汁。

　　“嗯？就这样？”高云云有些失望。

　　“不然还怎样？”

　　“书上的不是都很...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书上？”

　　“额...你们穿白大褂吗？”

　　陈斯越额头冒出黑线，“你说的那种一般是生物医药还有精密仪器方面的，我们用不着，基本就是各种开会。”顿了一下又道，“快扔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现实就是为了赶项目我们吃住都要在研究所的，所以你懂的！”

　　高云云一脸幻灭，好吧。

　　“不过，”陈斯越继续补充，“也分人的，像我，除非极其特殊的情况，不然我是严格的上下班的。”

　　“为什么？”

　　“因为我比较重要，对比赶进度赢得的那些时间来说显然没有我多活一天重要，所以自然不用。”陈斯越开始吃点心。

　　“......”高云云无言以对。

　　陈斯越又补充了一句，“自从我负责研究所后，我都没让大家加过班，一般看个人自愿啦，这是真自愿，可不是互联网公司996那一套，我觉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且对自己身体都不负责的人还指望他对那些重要项目负责吗”

　　\"我一直以为，你的思想觉悟比较高，可现在看来有点和我想得不一样！我以为科学家都是高尚无私的。\"高云云幽幽的说了一句。

　　陈斯越放下手里的点心，“当然高！我可是党员呢！”陈斯越反驳，“我们所做的项目都是为国家服务的，背后涉及到的方面难以想象，作为这样的项目工作人员在世俗的眼光看来，好像是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他们这些人才的培养有多难？”

　　“天才如我也开始也是要刷项目积累经验的，更何况他们？而且他们选择这样的工作就已经是一定程度上的牺牲了，有些项目保密到他们直接和外界失去联系几个月甚至几年，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父亲、别人的丈夫，也是有家庭的，他们只要能负责好自己的部分不出纰漏就是很大的贡献啊！难道真的要人家累死在岗位上吗？”

　　“有的人读书上大学找了个好工作年薪百万生活优渥，有些人在不为人知的岗位上辛苦工作几十年，每个月拿的工资紧够一家人生活，甚至参与的项目上不会被署名，因为要保密！要等项目可以公开、这些人老的走不动了甚至去世了以后，才会被公布，这样的牺牲难道还不够吗？”

　　“一生都已经奉献给国家，这难道还不够高尚无私吗？”

　　听完最后一句高云云愣住了，她从来没听到陈斯越说这样多的话，也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她因为家境原因接触的那些革命元老也好、专家顾问也好，都是前呼后拥有保卫班的，从没接触过那些也付出过很多的普通人，所以她一直以为享受了超国民待遇就应该鞠躬尽瘁，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

　　陈斯越看着高云云叹了口气，“不怪你这样想，和肖羽恋爱我爸妈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俩的身份实在是不搭，但是科学家也是人，那些项目工作者也是普通人。同样的工作内容，不同的工作待遇，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待遇差的那一份？就是因为他们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啊！”

　　其实陈斯越的研究所已经是超高的福利还有待遇了，国家在四象定位系统上投入的资金是按上千亿计算的，陈斯越也会为所里的人申请一些福利，而且总是让他们该下班就下班，尽量少加班。只是陈斯越总是会想起在西北的那两个月，那些把人生的美好光阴都留在西北的前辈，那些一年只能离开那里几天的科研工作者们，西北的漫漫黄沙掩盖了很多东西，唯一无法掩盖的就是民族的脊梁。

　　高云云有点想哭，她对陈斯越的好感里还有些尊敬，她是那种出国读书只为混学历的人，身边的人也都是靠父母，但陈斯越不一样，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压下情绪，看着陈斯越说，“我突然觉得很惭愧，感觉自己好像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做个普通人就好，有人为你负重前行的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陈斯越说完又一笑，“我刚才讲的是不是很严肃？”

　　“不是严肃，是认真，我向你道歉，为我刚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干嘛突然这样，我们只是闲聊啊，互相输出观点嘛！”陈斯越笑眯眯的看着她。

　　“聊什么呢？”肖羽坐在陈斯越身边，“大云怎么了？”

　　“迷着眼了。”高云云站起来给他们留出空间，向洗手间走去。

　　“她怎么啦？”肖羽今天很开心，喝了些酒，眼睛被酒熏得有些发红，目光流转间似有魔力，他撑着下巴歪头看着陈斯越。

　　“大概是被我感动了！”陈斯越拉着肖羽的手。

　　“嗯？”肖羽疑惑。

　　“就是，我给他上了一节思想政治课吧。”陈斯越一本正经说。

　　他看着陈斯越笑，陈斯越被肖羽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闲聊嘛！”

　　“你这个小坏蛋！我还不知道你！”肖羽揪了揪陈斯越的耳朵，陈斯越本想躲开但看肖羽有些醉意，便没动弹，任由肖羽轻轻的揉搓了一下她的耳垂。

　　聚会结束的时候，一堆人只有高云云和陈斯越没有沾酒，高云云负责送林赋还有宋河回家，其他人都叫了代驾或找人来接，肖羽和陈斯越走到门口李云已经在等待了，两个人立刻上车，车子缓缓开出胡同。

　　后座，肖羽头还有些晕，靠在陈斯越的肩窝不肯动弹，回到家秦妈已经煮好了醒酒汤，他惊讶，秦妈却笑道，“小越给我发微信了，我就提前准备了等你回来。”

　　肖羽看着回来后就立刻回到书房的陈斯越，他就知道她有事情要处理了，想要说一声谢谢，但是又怕打扰，便干脆的喝完醒酒汤，然后去楼上洗了个澡，陈斯越也已经处理完工作的事情了，正要上楼看到肖羽已经洗完了，她拉着肖羽的胳膊踮着脚凑上去亲了肖羽一下，然后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打呵欠，“早点睡吧，晚安。”

　　肖羽看着陈斯越打完呵欠眼里冒出的泪花，轻轻擦掉，他不应该带陈斯越去那样的社交场合的，一晚上她就和大云还有大河聊了几句，一直在吃东西或者拿手机看东西，回来还要处理工作，她远比他想象中忙的多，怀着愧疚开口，“下次我们不去这样的聚会了好不好？”

　　“为什么？”陈斯越奇怪。

　　“你太累了，而是工作也很忙！”

　　陈斯越意识到肖羽在想什么，“今天是例外，平时我都没我什么问题的。但是我确实不是很喜欢那样的场合，我比较喜欢上次在你家吃烧烤那样的聚会。”

　　“好！以后就以你的考虑为主。”肖羽保证。

　　“哎？这样显得我们很不民主的！”陈斯越开玩笑。

　　“不会，你永远是最重要的！”肖羽注视着陈斯越，也轻轻吻了她一下，“快点去休息，晚安。”

　　第二天，陈斯越上班脸上不自觉的带着笑，李云打趣她是不是有什么喜事，陈斯越才努力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

　　上午和任老开会的时候，休息的间隙她拿着手机和肖羽发起短信，没注意任老的目光，直到开完会后，任老才把她叫到办公室，“你今天怎么了？”

　　“啊？我挺好，没怎么啊！”

　　“看着手机傻笑的人难道不是你？”

　　“......”陈斯越表情凝固，脑子快速转了一圈才开口，“教授，有件事我没跟您说，我谈恋爱了。”

　　“就是那个自己出差让家里阿姨照顾你的人？”任劳淡定的问。

　　陈斯越惊奇，“您怎么知道？”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你这位朋友对你别有居心，上次和你一起吃饭你竟然还不知道！”任教授一脸嫌弃，“他对你好不好？”

　　陈斯越立刻笑起来，“好！特别好！除了我爸妈还有姐姐对我最好的人！”

　　“我呢？”任老凉凉的瞟着他。

　　“这不一样！”陈斯越立刻道，“您是工作上对我最好的人，当然生活上对我也很关心！但是教授您这样忙，这样辛苦，工作上也就算了，生活上要让您操心我岂不是太没用了！”

　　任老没想到自己这个总是言简意赅，清冷自持的徒弟还有说话这么顺耳的时候，笑骂道，“看来谈恋爱让你变化很大啊！话都比以前说的好听了！”

　　“哪有！实话实说而已！”陈斯越不敢骄傲。

　　“嗯，谈恋爱没问题，记得原则就行！”任老仍然笑着说。

　　“知道！工作永远是第一位！”陈斯越表情认真的说。

　　“怪不得你最近总提前走！原来是去约会！”任老又看着陈斯越笑了，“既然对你这么用心，那就好好恋爱，争取修成正果！”

　　“这是必然！”

　　“这么自信？”

　　“那当然，就凭我是陈斯越！”

　　“来，把尾巴藏一藏，夸你两句你是要上天！”

　　陈斯越和任教授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肖羽发了个消息，“这下好了，除了我姐姐，我身边重要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

　　“把姐姐也安排上，要见就见完！”肖羽秒回，他在客厅看剧本。

　　“想得美，我姐很忙的，作为霸道总裁，她日理万机！”

　　“作为霸道总裁的妹妹，还请你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尽快安排安排！”

　　“我安排了有什么报酬嘛？”陈斯越忍不住回了一句，过了好一会儿肖羽才回复，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陈斯越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了画面，反应过来后顿时摇头，唾弃自己，太猥琐了！怎么能这样想呢！也不再回复肖羽，开始认真的工作。

　　肖羽这边留下一个剧本，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后，约了具体时间去公司谈。等了半天陈斯越都还没回，他想是不是自己回复的太有歧义了，可已经无法撤回了，只好丢下手机，继续看留下的剧本。